第十三章情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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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南照的皇帝，平時都是如此？”尹盤久久發愣後張口問道。
    “也不是。”這要他怎麼回答？卓青秋思考。
    他們南照的這個皇帝雖說是個雷厲風行的狠人，經常會幹一些出乎意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但那都是事出有因，而且結果絕對不是一般的好。自己和這人年少相識，這人做任何事卓青秋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無論什麼事都是深思熟慮步步為贏。像這樣好像有點小家子氣的事，卻從來沒有做過。
    卓青秋想著難道是有別的什麼深意自己不知道嗎？卓青秋覺得許是自己在外日子久了，很少回京，長時間不交流有點溝通障礙，竟然有些看不懂了。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去府外恭送，這不合禮數，不過這會估計已經走了吧。
    卓青秋回頭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尹盤。
    “卓將軍，他在南照很得寵？”尹盤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
    “。。。。。。，我在外麵多年，最近才回京，後宮的事不是很清楚。”卓青秋回答，他雖然在外多年
    ，舒良平的事還是知道一二的，卻不好告訴尹盤。這個人的存在，在南天華得勢登基之後一度成為忌諱，近幾年也偶有人提起，這人在南照卻也好像消失了一般。和尹盤交涉之前自己都有點不敢肯定這人的生死。
    “你放心，皇上既然留他至今，就定不會要他性命。”卓青秋安慰。這人是尹盤和南照僅有的聯係。
    “那以後呢？無論如何他畢竟是個汙點吧。”尹盤看著院門，舒良平走掉的方向。“我知道，我要不回他的，所以隻想見見看他安好。隻是沒想到他在南照是這樣的。”
    尹盤知道舒良平在南照過得並不好，如今看來恐怕比自己還不如。剛剛似乎還問到草藥的味道，是受傷了麼？剛剛為什麼沒有問一下？在北國的故友現在也隻剩下舒良平。
    “卓將軍，尹盤往後定會傾其所有全力輔佐。日後望您能在南照皇帝麵美言，保三皇子一命。尹盤是敵國叛將談忠心未免可笑，但尹盤願立下重誓，請卓將軍相信尹盤誠意。”尹盤單膝跪地行禮，請求卓青秋。
    “好。”卓青秋看尹盤如此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舒良平這邊早已坐回馬車，他看到尹盤驚訝的眼神，就像原有的遮羞布被無情掀開。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一路上低著腦袋，比來時還要低。不該見得，不該見得。
    南天華回來時也是一路無話，對於自己剛剛的行為沒做任何解釋，也不必解釋。但是南天華自己清楚，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何要那樣做，他從不在人前失態。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用意。但他想不明白剛剛究竟是什麼意思。用來宣誓主權？嫉妒？無論麵對怎樣的美人他都不懈於這麼做，侮辱他？他在自己麵前毫無尊嚴，犯不著如此。
    回到皇宮，舒良平跟著小太監高升回到了正陽殿，南天華卻去取了寧妃那裏。
    高升今天也是中午輪班，舒良平走的時候高升沒有來伺候，這幾日都是高升負責給舒良平送湯藥和藥膏的。兩人交流很少卻稍稍熟絡一些。
    高升得令來接駕，福泉總管伺候皇上去了寧貴妃的住處，高升看著舒良平卻也是半天沒有認出來。舒良平平時都是散著頭發，隻穿一件青色長衫。如今這樣清新俊逸的美男是誰？
    高升帶著身後的舒良平一路行走，心裏卻是怪異的不行，老想回頭去看。舒良平看到高升頻頻回頭，隻當是因為上次自己也是跟在這個小太監身後，可是自己不小心走神卻跟丟了，這小太監估計還記著生怕自己在走丟了還得來找。舒良平加快自己的腳步跟緊了一些。舒良平這一加快腳步高升也隻能跟著加快，他還想慢點走多回頭看兩眼呢。
    等到了正陽殿舒良平就動作麻利的轉進了偏殿，高升守在門口。還沒回過味來，心說人就換了件衣服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不對應該是穿了件衣服。
    沒一會舒良平就換好衣服，穿著他一貫的青衫，散落著頭發，捧著新衣服走了出來。左看看又看看。他就一個軟塌沒有放這衣服的地方，自己以後也用不著了吧。
    高升上前接過舒良平手裏的衣服。看到這人恢複原來的模樣，也略略安心。高升想著這人也沒個衣櫃，這要放到哪裏？高升也開始為難，總不能和皇上的放在一起吧。看舒良平這就要回去，趕緊攔住。
    “等等，等等，你今天還沒曬太陽呢。還有藥還沒喝。”
    舒良平站住，然後走到正陽殿門外的牌匾下，陽光剛好照到，照在臉上有點疼。
    高升覺得這人今天有點奇怪，比往常還要沉默，雖然往常也很少說話，但是這神情卻很少出現，今天顯得格外落寞和憔悴。整個人就像要融化在陽光之下。
    “你得曬半個時辰，對身體好。”高升覺得自己要是不說點什麼恐怕這人就要化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可不行他會挨板子的。
    舒良平覺得自己頭暈，腦子很亂，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腦子了，今天算是超負荷了。他見到一個昔日的好友，知道了母妃安好，更知道北國即將覆滅。如果北國覆滅不知道母妃是否會笑，是否會開心一些，自己今生有沒有機會看到母妃的笑容？母妃一向不喜歡北國，日夜祈求，如今終於快要得償所願了，母妃你自由之後會不會喜歡孩兒一些？會想起孩兒？
    舒良平沒有反抗沒有掙紮，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分量。他沒有任何驕縱討喜的本錢。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自己的任性和自憐有所改變，他唯一能管住的隻有自己而已。自己這顆跳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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