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南區大佬彭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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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四海出生在灃星,是雇傭兵彭大生情婦生的兒子。彭大生活著的時候是個混蛋,兒子有了好幾年,他就見過一麵,是彭四海出生的時候,他那風豔無雙的老娘抱著他跑了四五個星球,才追到了落在某顆荒星的彭大生。
彭大生給他取了個名字,他娘就抱著他回了灃星。
從此他就叫彭四海了。
他娘是個舞女,長年混跡酒吧夜店,彭四海就是在酒吧夜店長起來的。他不愛上學,就愛在街麵兒酒吧裏瞎混。混到十四歲,彭大生就死了。他娘把彭大生的屍體搬回來的同時還別扯回來了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他媽一把火燒了彭大生,骨灰撒到星海裏,那麵粉一樣的細灰撒到黑洞洞的真空中漂浮著,再轉眼,已經不能在黑暗中看到什麼了。
彭四海回頭,他媽眼睛是紅的,好看的眼睛水潤潤的,表情很猙獰,她看著漫無邊際的浩瀚星河說,“早該死了,混蛋,你不是喜歡四處飄蕩嗎?那就永遠在這茫茫星海中漂流吧,死也找不到歸處……”
彭四海沒有說話,他看著那個沒有心的女人淌下一行熱淚,然後扭頭看著茫茫星海,在那一刻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他是雇傭兵的兒子。
雇傭兵屬於星河的戰場,他們的欲望是無盡的,征程是恒遠的。他們無家無根,空有來處,不見歸途,永遠遊蕩,縱情享樂。
他們不要命,隻要錢。
不要妻子,隻要情人。
女人攬過她的兒子,那是她在兒子記憶中第一次如此溫柔,如此溫柔的懇求:
“你一定不要成為雇傭兵,答應我。那畜生不肯給你一個好的名字,他也想讓你像他一樣,可你不能像他。你是我的兒子,即便你做個廢人,也不要像他成為一個可憐人。”
彭四海沉默著,他是雇傭兵和舞女的兒子。
——
彭大生死了,彭四海沒有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爹,卻多了一個活蹦亂跳的弟弟。
他的弟弟叫彭憲。
灃星沒有一個人不認識彭四海。這個剛滿二十七歲的男人是把控了灃星的經濟脈。
灃星,是個充斥著酒吧,夜店,妓院的場所,多半的經濟靠這些店麵維持。
灃星是三教九流彙聚的地方,當夜幕降臨,星盜,士兵,走私犯,雇傭兵甚至貴族會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進入灃星最大的娛樂園——南區。他們晝伏夜出,在這個地方徹夜狂歡,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倒在街頭,牆角,酒吧,夜店,妓院的各個角落,等待清理。
他們交換寶物,用金錢或者其他。
金錢流入南區,裝進南區掌控者彭四海的口袋。
五年時間,那個男人從默默無名的舞女的兒子變成南區不可觸碰的傳說。他的故事被譯成各個版本流傳在灃星,藍星,甚至星河更遠處。
這個時候,彭憲正在灃星最出色的大學——灃北大學,為他的畢業論文苦惱。而比起畢業論文更讓他苦惱的是來自隔壁軍校的明周。
——
灃星的軍校存在著兩種人,被政府強行送入軍校的危險卻不足以判刑的人和底層上不了大學而無處可去的人。
明周屬於前者,但又有所不同,他不是被政府強行送去的,他是被他的父親綁進去的。
而他的父親,在灃星,沒人不知道這個名字——明火,一個在五年前率領軍隊殲滅入侵灃星的喀裏斯星人的英雄。
他隻用了少於喀裏斯星軍團三倍的人數和星際艦,打贏了這場戰爭。
在兩年前的選舉中,他當之無愧的成為灃星如今軍方掌權者。
這樣的勇猛無畏的人物,在麵對他頑劣的兒子的時候卻顯得力不從心。
話題該回到我們苦惱的弟弟彭憲的身上了。彭大生是個英俊的雇傭兵,他的英俊甚至俘獲了灃星最美麗的舞女,和遙遠巴以星公爵的女兒。彭憲無疑遺傳了他父親的英俊粗曠和母親的優雅貴氣,這兩種氣質的綜合讓他看起來十分出色。
明周喜歡他的英俊和讓人舒服的溫和氣場。
他從星曆547年9月開始大張旗鼓的追求彭憲,到548年3月,共經曆了29次告白失敗,至今沒有追到這個人。
北區,南區閑人酒後無聊就會提起“元帥公子苦追南區大佬弟弟的各種花樣”。
作為八卦主角的哥哥彭四海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微微一笑,誠實的回答道,“不可能成功,除非他變成女人,奶子大的那種。”
大家便一陣哄笑,元帥公子正式成為了南區酒後的一個笑話。
而明周對此絲毫不在意,依舊熱切而堅定,一如往日的追求南區大佬兒的弟弟。
甚至在針對彭四海的一次報複中,拚著命,殺出一條血路,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彭憲。
——
彭四海就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情種。
黑夜裏,他從火海中走出來,身型筆直修長,一手提著把重型能量槍,另一個手臂,單手撈著一個人。等他走近,彭四海才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和火灰的味道。
他帶著一身血氣,眸子一如子夜,火光在他眼裏閃動,子夜中便升起星河。
他前額幾縷烏黑的短發混著血沾在額頭上,有幾跟微長的發絲甚至延伸有些紅潤的眼角。汗滴從他的鼻尖落下來,他輕抿的過於好看的唇向上微微彎了一下,用玩笑般的口氣對彭四海說了第一句話,“喂,你是怎麼當哥哥的?”
彭四海沉默,接受了這不嚴肅的指責。
他伸手,要接過明周臂彎裏昏迷的人。
而明周卻帶著昏迷的彭憲迅速的側身一躲,避開了他的伸出去的手,用那種調笑的口吻說:“我救的,我帶走。”
彭四海看著這個過於張揚的人,眉骨微微一動,平靜的陳述:“我很感謝,但沒有你,我也能救。”
“事實是我救的。”明周挑釁似的提唇,不客氣的說,“沒你什麼事兒。”
彭四海的目光掠過明周的臂彎,選了一個二者都能接受的選項:“他很虛弱,先送他去醫院。”
“好吧。”這次,明周倒是很好說話,態度也很配合。
他突然衝彭四海粲然一笑,眼皮微耷,苦惱的歎了一口氣:“恐怕要帶我一個了……我要……暈了。”
話音一落,他手裏的槍砸到地上,整個人帶著彭憲一起朝彭四海砸了過來。
彭四海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明明重傷到隻能憑借意誌力強撐還非要廢話的人。
作者閑話:
《獨吞》寫抑鬱了,手癢開新坑,想往沙雕向發展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