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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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就是接上一章的車,占本章篇幅的二分之一……所以這章字數少不是我偷懶)
然而他明日還有事情要做,不能這樣流連春宵。牧之已經被折騰得毫無力氣,半瞌著眼睛似乎已經睡了過去。晏承浚親了他一下,輕而快地替他清理好,抱著他睡下。
牧之醒來時腰痛不已,昨天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對他來說太勉強了,都怪那個禽獸!腰酸背痛地洗漱好,福寧又領著幾個廚子進來,看著牧之用早膳。一大清早就往牧之心裏塞棉花,堵得他隻想抓起一旁的圓凳砸到福寧波瀾不驚的臉上。
在這種威脅式用膳的模式下,牧之短短兩個月真的長了不少肉,晏承浚再抱著他掂的時候笑道:“你還是會長胖的嘛。”
之後晏承浚便開始按照太醫的方子給牧之進行食補,他之前體虛,進補反而傷身,現在養得圓潤不少,用食補固本,潤肺的東西更是少不了。養了些時間,原本偶爾的咳嗽也消了。
晏承浚再捏著他屁股的時候伏在他耳邊道:“還是胖一點手感好。”
牧之一腳把他踢了下去。
冬雷陣陣遠去了,春日的柳絮也零落進了夏日的荷塘,天氣漸漸熱起來,禦花園裏百花開得熱烈,牧之趴在湖心亭的圍欄上往外丟著魚食,那些錦鯉爭先恐後地搶著,攪得一池水如同沸騰了般。
“原來躲在這兒。”晏承浚換了夏季的朝服,一身玄色襯得他身形挺拔、卓爾不凡。
牧之抖了抖手裏的魚食碎屑,接過福寧遞來的帕子擦了手:“找朕?”
“來看看你。”晏承浚上前抱住他,下巴抵在他頭頂上。
牧之不想和他這樣親密,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他把心好好裹著,身體如何反應他控製不了。可他不想這樣心貼心地抱在一起,那會讓他的心不受控製。牧之推開他,往後退了兩步保持距離,麵上冷淡。晏承浚似乎料到他會這樣,輕輕笑了一下,笑容如同冬風裏的煙,一吹就了無蹤跡。
“我們就這樣了嗎?”他看著煙波浩渺的湖麵,眼睛裏映著一池搖曳的荷花,水光閃爍。
牧之沒有回答他,他不知道怎麼說。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告訴過晏承浚,如果兩人繼續糾纏,之後總會兩敗俱傷。他不是不想鼓起勇氣說出“原諒”兩個字,可他哪有那個立場?不管是死去的蓉妃、他未出世的兒子,還是阮氏一族,有立場談原諒的,是他嗎?他們注定不可能裝作無事發生。
“我走了。”晏承浚往前走了兩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瞳仁裏明明滅滅,如風吹落的飛花一般,似有千言萬語在他心裏打轉,最終到了唇邊,隻有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保重。”他抬起手,將牧之發間一片落花取下,用指尖撚了撚,低頭在他的眼睫印下一吻,如蝴蝶蹁躚在花兒上停頓一下,又悄無聲息地飛走。
牧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玄色的衣袍被微風帶起,鼻尖似乎嗅到了一絲鳶尾花的香味。牧之張了張口,總覺得有些話現在必須要說,可他思緒紛亂,如大風裏飄搖的野草,終究沒有開口。
第二日,剛到卯時,牧之便被福寧喚醒。
“陛下,您該上朝了。”福寧領著幾個宮人,端著朝服、冕旒、腰帶等物。
牧之混混沌沌,聽著這話,恍惚是在夢裏似的,不由嗤笑,怎麼做夢夢到這個?自己還真是盡職盡責。他正要躺下再睡,卻被福寧一把扶著坐直。
“陛下,該洗漱了,再耽擱就誤了時辰了。”他揮了揮手,一旁有宮人上來擰了熱巾子給牧之擦臉,有人端著鹽水來給他漱口。
牧之被折騰的總算清醒過來,他心下驚疑不定,問福寧:“你主子呢?”
福寧低著頭,麵上冷淡安靜:“陛下就是奴才的主子。”
牧之擰眉,知道福寧不會再說,便任由宮人們替他穿好朝服,踏上了那條已經兩年多沒走過的路。他走得艱難忐忑,每一步都踩在火上似的,無數次他都想拔腿狂奔,衝進上朝的勤政殿,揪住晏承浚的衣領問他到底又打的什麼主意。於是他加快了腳步,幾乎小跑起來。
他坐在熟悉又陌生的高座上,龍椅冰涼堅硬,他看著底下的百官,直到眼睛酸澀,還是沒有看到晏承浚的身影。百官欣喜著皇帝重新臨朝,皇權又回歸了本位,可牧之聽著各官的奏疏,腦子裏越來越亂。他以為等他重新歸來的時候,他會開心狂喜如釋重負,可現在他坐在這兒,卻心亂如麻如坐針氈。
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