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我隻是生氣沒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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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年之後工作室似乎比往年更熱鬧,還沒進門就看到裏麵的人手舞足蹈的。方遲進門之後看到站在他辦公室樓梯前的衛城以及他手裏的花時,明白了眾人異常活躍的原因。
他們這裏是複式的辦公樓,二樓的隻是建了3個辦公室,陳星林深和自己的。占地麵積大約是一樓的三分之一,他的辦公室在右側,陳星和林深的辦公室在左側,中間隔著一個會客室。
方遲沒有理會衛城,徑自上樓梯,衛城向著他們露出一笑,轉身跟上了方遲。
“小朋友,送你的花。”他把手裏的花擱在辦公桌上,明亮的黃玫瑰夾著滿天星,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方遲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坐在辦公椅上,專注的看著手裏的手機。衛城把他推開了一點,自己順勢坐在了他辦公桌上,與他麵對麵,“不生氣了好不好?”
方遲:。。。。。
衛城也沒想著他會答,又自顧自的拿起剛剛放在一邊的保溫盒,“吃點東西唄,你肯定不吃早餐。”打開飯盒,裏麵是一份熬得綿綢的青菜粥,還有兩個水煮蛋。
方遲依舊沒有要理他的打算。衛城端起碗,舀了一勺,輕輕又吹了吹,彎腰送到他嘴邊。
方遲微微一笑,大方的張開了嘴,含住嘴邊的勺子,衛城就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了半碗就再也不肯吃了。
“好喝嗎?”衛城大口大口的就著碗,沒幾口就把他吃剩的半碗粥喝完了,然後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麼大個人,食量跟貓一樣,以前可能吃一大碗麵。”
方遲充耳不聞他的自言自語,擦完嘴,把紙巾往垃圾簍一投,淡淡道:“還行吧。”
衛城滿意的收拾好飯盒,又重新坐在他辦公桌上。
方遲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推開,道“你回你工作室去。”
“那可不行,男朋友還在生氣呢,我哪能回去。”
“你這是看上林深了還是看上張墨了。”
“哪能啊?見過你之後我還能看上別人?”衛城一臉笑的,笑容裏麵是明明白白的調戲。
方遲繼續無視他,林深過來敲門叫他去開會,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衛城不在。想著他應是回去了。方遲也拿過自己的外套,準備回家補個覺。剛走到大門口,見衛城身後跟著一行人,推著餐車,浩浩蕩蕩的進來了。
“來,大家辛苦了,我在隔壁酒店訂的餐,大家一起吃。”衛城話剛落音,辦公室就炸開了。
“哇,他們家超好吃”
“你不是減肥嗎。都吃幾天青菜葉子了。”
“啊啊啊今天不減肥,我就要吃。”
“這個牛排看起來和好吃,我要幫薇姐留一份,她在來公司的路上了。”
“謝謝衛總”
“謝謝衛總”
“謝謝方總”
衛城看見他們吃的那麼開心,也順手切了一塊牛排,直接趁著方遲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塞到了他口裏,道:“你們可別叫我衛總,方總估計不喜歡聽。”
方遲差點嗆到。
“哦~”眾人意味深長的表示明白了。
“我現在改姓蘇了,你們以後可以叫我蘇總。”說完就摟著方遲的肩走了出去。留下一臉吃瓜的同事。
衛城母親死後,他就跟了父親的姓,但是母親畢竟不在了,再多的情緒也隨之而逝了,所以他就在名字前麵加了個“蘇”姓。
方遲被塞進了一輛沒有牌子的車裏,衛城趁著係安全帶的空隙,飛快的在他耳垂下方親了一下。方遲表麵上風輕雲淡的,但是耳垂幾不可察的粉紅沒逃過衛城的金精火眼。
衛城反手在後座摸了一會,拿過來一個盒子,遞給方遲。
“幹嘛?”他結果,打開,發現是一個新的車牌。
“送你的禮物,”衛城期待的看著他。
方遲認真看了一下車牌號—52806。
“怎麼,喜歡嗎?”衛城為了這個牌子可是費了挺多功夫。。。錢的。
“一般,,”方遲把車牌拋到後座,拂了拂手,“怎麼,我有什麼值得衛總賄賂的地方嗎?”
“你全身上下都值得啊。”衛城說著直接開車,半小時後把車停在了庭芳園的車庫。方遲一直住在庭芳園,住了快10年了,林逸去年讓他重新裝修一下,他沒同意,就連裏麵的擺設都沒變過。
衛城就一直跟著方遲,他也不想趕他了,反正趕不走,就讓他跟著吧,方遲睡到傍晚,衛城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他還沒起來。
本來想叫他起來吃晚飯的衛城,進房間之後,看到他的睡顏之後,在床邊的地毯坐了下來,就那麼靜靜的看了好一會。睡著之後的方遲,跟一隻貓一樣,軟乎乎的。六年了,他都2000多個早上,起床的時候身邊再也沒有這張臉了。
衛城正準備叫醒他的時候,餘光掃到了床頭櫃的縫隙有個瓶子,拿出來看到瓶身寫著的“褪黑素片”幾個字,呼吸一頓,他遲疑了一下,伸手打開了抽屜,裏麵還有幾個空瓶子,以及有幾個小的白色瓶子。
安眠藥。
衛城攥著兩個瓶子,再看著方遲,慢慢的紅了眼眶。方遲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眼裏帶淚的衛城,盯著自己看。
他起身坐在床邊,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你怎麼了?”
衛城盤腿坐在地毯上,用力的把他從床上拉了下來,禁錮在自己懷裏。方遲還沒完全清醒,任由他抱著。
“對不起,對不起。”衛城過了好半響才喃喃道。“我突然很後悔,六年前瞞著你,其實你當時如果真的為我放棄娛樂圈,我也能給你一個好的未來的。”
方遲看著被打開的抽屜,說:“我。。。。”
“多久了?”
“四五年吧,不是很記得清了。”
分手的時候,方遲很理性,沒開口挽留過一句,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個日夜是怎麼熬過來的,剛開始靠酒精麻醉,然後靠褪黑素片,最後隻能靠安眠藥,有時候明明工作到很晚,很累了,一躺下,腦子裏全是衛城,揮之不去。
“我真混蛋,”衛城聲音裏帶著哭腔,一雙手把方遲圈的更緊。勒得方遲有點透不過氣。
“其實,”方遲頓了頓,“我沒有怪你們,我隻是生氣,你沒跟我說,我不怕選擇,我怕的是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衛城知道,他的輕描淡寫裏麵夾雜著不為人知的疼痛,他都不敢想象,六年前才剛滿18歲的,他懷裏的這個小朋友,在一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夜,是怎麼熬過來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再比方遲大一些,早在他進娛樂圈之前就遇到他,給他買他喜歡的任何東西,讓他有一個普普通通的青春,不用去嚐這娛樂圈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