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把鞋給扔了
    南渡囂張的一抬下巴。沒有停止動作，反倒是用皮鞋鞋尖去蹭展月華的小腿，順著腳踝往上，過了小腿肚，這就往膝蓋以上了。
    展月華眼神一厲，大拇指按住了鋼筆，用力一壓。
    鋼筆特麼就斷了。
    南渡總覺得這鋼筆意有所指，指向他身體某處，鋼筆嘎巴一聲脆響斷為兩截，他的大牙嗖的一下，神經性疼。
    嚇得趕緊收回了腿。
    墨水沾了一手，珊珊在後邊趕緊去拿紙巾。
    展月華冷冷的看他一眼，沒說什麼接過紙巾擦幹淨手上的墨汁。
    眾人不明所以麵麵相覷，展副總什麼毛病，好端端的掰斷了鋼筆幹嘛。
    展月華收拾妥當，說了一句繼續。
    繼續在詭異又非常和睦的情況下談著合同內容。
    南渡那是遇到點挫折就會退縮的嗎？遇到危險就縮回去那是王八，不是他！
    老實了不到半小時，看到展月華投入工作認真又嚴肅，馬上不怕死的繼續撩撥。
    這次他脫了鞋子，穿著黑色襪子的腳丫子開始不老實了，大腳趾碰到了展月華的腳踝，西褲褲腿，大腳趾似乎有自己的路線，也跟長了眼睛差不多，順著西褲褲腳這就往裏伸。
    天氣暖和，展月華隻穿一條西褲。大腳趾這就碰到了展月華的小腿，劃過了襪子，碰到了皮膚，碰到了小腿肚，西褲褲腳都被撩高了一些，雖然沒有撩上去，大腳趾順著小腿到了膝蓋，在膝蓋上揉了揉，這就貼著膝蓋內側繼續往上。
    展月華啪的一下把手裏的鋼筆拍在桌上。
    鋼筆咕嚕咕嚕一直滾到了地上，展月華根本不用珊珊幫他撿鋼筆，而是他自己拉開椅子，彎腰撿起了滾到地上的鋼筆。順便撿起一隻鞋。
    展月華一拍桌子，南渡就嚇得縮回了腳，但是這皮鞋不是休閑鞋那麼好穿，還不等他穿上呢，展月華從桌子底下一把搶過皮鞋。
    站起來的時候一手鋼筆一手皮鞋。
    眾人更是不明所以，幹嘛呀，怎麼開著嚴肅的談判會議，還把鞋脫了呢。
    “我的鞋！”
    南渡趕緊金雞獨立站起來。
    “我穿上不就行了嗎？你把鞋還我吧！”
    展月華根本就不搭理他，轉身到了窗戶邊，一把推開窗戶，就把皮鞋扔出去了。
    “我定製的皮鞋啊！”
    南渡慘叫出來，他新到貨的定製皮鞋，今天第一次穿，萬八千呢，就少了一隻啊！
    珊珊有心想幫南渡把鞋撿回來吧，又怕展副總不高興。
    “快快把我鞋撿回來！”
    南渡推著自己的秘書，秘書這就要下樓去把鞋撿回來。
    展月華冷冷一記眼刀甩向他秘書。
    “不許去！”
    秘書還就不敢去，南老總耳鳴提要的說過，一定要對展副總非常客氣！
    秘書猶豫著不敢動彈。
    “那我……”
    南家集團這邊有一位想去幫南副總撿鞋。
    “誰也不許去！”
    展月華氣勢逼人，命令一出所有人都被嚇地一哆嗦，噤若寒蟬。
    “你那鞋不是不穿嗎？那就不要穿了，想穿自己滾下去撿！滾！”
    眼神犀利如刀，又狠又冷的刮著南渡的皮膚。
    南渡嚇得也縮縮脖子，展月華發飆的時候雖然很帥很有氣勢，但是真嚇人。
    後悔不該撩撥他，但是不敢不聽。
    單腳蹦著，蹦出了會議室。
    裴浩的公司樓層內，那些助理秘書各位領導的，都詫異的看著南渡，南渡扶著牆單腿蹦。還以為他是一條腿瘸了呢，但是一看那沒穿鞋的腳並沒有打石膏什麼的，這是怎麼啦？
    南渡單腿蹦過了樓道，蹦進了電梯，蹦出了公司大廳。但是還是沒有找到鞋。被勤勞的環衛工人掃進垃圾桶了。
    隻好把另一隻鞋子也丟到垃圾桶裏，糗大了的光著腳，還好穿著襪子，走過了人行道，無視來來往往的人群詫異的打量視線，就算他光著腳也能把這條人行橫道走出巴黎時裝周T台的感覺。挺胸抬頭不畏懼流言蜚語，不聽竊竊私語說他是個瘋子一類的猜測，到了路對麵，在一家服裝店買了一雙皮鞋。
    在灰溜溜的回到公司大樓，趁著眾人繼續商討開會，展月華沒有抬頭怒視他，悄磨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展月華瞟他一眼，小刀子一樣的冰刀飛過來，警告意味很重，再來我就把你腿打斷！
    南渡這次非常乖，腿都沒敢伸出去，一直縮在椅子下方，規規矩矩的開會。
    會議結束後，南渡本來計劃著花前月下，五十度灰五十度黑的來一遍，但是有些不敢動作太大了。
    展月華和他客氣的握手。
    “如果雙方都滿意的話，麻煩南副總盡快請示董事會，把合同簽訂。”
    工作的時候他還是比較和善的。至少不會發飆。
    南渡嗯了一聲小心地斟酌著開口。
    “公事說完了吧？”
    展月華點了點頭。
    南渡馬上有了笑模樣。
    “那晚上咱們倆吃飯去唄？”
    小心翼翼的邀請。
    “今天不行。”
    展月華看看時間。結束的很早，還不到下午四點鍾。
    “我有事。”
    “那明天我中午過來找你，一起吃飯，順便說說合同，如果都沒意見下午就簽了？”
    展月華答應了。
    南渡不太想走，想問問他有什麼事。但是這份合同真的要給他爸看一眼，合適的話就簽了。不再拖延著。
    南渡這邊上了車，就看到展月華也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公司。
    他速度很快，車子開出去的也快，南渡恩？了一聲，眉頭皺皺。
    把手裏的公文包丟給秘書，
    “去我家找我爸，把合同給我爸爸看看就行。”
    想開自己的車，又擔心被展月華發現了，推開一位負責人，搶了他的車開出去。
    看到展月華的車子停在前方不遠處正在等紅綠燈，他慢吞吞的尾隨其後。
    綠燈一亮，展月華車子提速快，一下就衝進了車流內，走了有二十公裏以後，到了一個大超市，展月華下了車。
    南渡很納悶，展月華活的不食人間煙火似得，他這是要周末囤貨嗎？
    也沒下車，盯著展月華的車就行，過了有半小時，展月華和兩個超市工作人員一起出來的，每個人都推著一輛超市的小車。車上滿滿登登全都是貨物。大袋子小袋子，牛奶都有二十來箱。
    展月華打開後備箱，就把這些東西放進去，還好他的車夠大，後備箱也寬敞，後備箱放不下了，放到後車座。
    展月華不斷地看時間，上車後車速更快了，離開城市主幹道，到了外環，車速一下就飆升起來。
    他車很好，提速也快，南渡搶的別人的車，就有點跟不上了。隻看到他下了路口，等南渡再去找的時候，展月華的車就失去了蹤跡、
    南渡隻好順著路口不斷的行駛，前邊左邊右邊的，來來回回的看。大概有那麼五公裏的距離，看到了一個高高的院牆，門口就停著展月華的車。
    南渡下了車，圍著車子繞了一圈，這就是展月華的車。不過車上的東西已經空了。
    這是哪啊。
    南渡摸著下巴東找西找的，終於在茂盛的爬山虎牆上，看到了一塊掉了白漆的牌子。
    城山市福利二院。
    南渡眉頭一皺，歪著頭想了再想。猛地想起什麼了。
    展月華是個孤兒，也不能說是孤兒，十二歲的時候父母早亡，祖父早亡祖母偏癱，家裏的親戚沒人養他，就被村委會送到了福利機構。大概就是這吧。
    院門關的緊緊的，看不到裏邊什麼情況。
    難道說，展月華是回饋社會，報答福利院養育之恩，所以定時來這裏送物資？
    南渡嘴角一勾，笑出來了。打了一個響指。
    沒有進去看看。南渡車頭一轉，往回開。
    他要快點走，要是被展月華發現了跟蹤他，就那脾氣，絕對急了。
    不打他也摳他的眼睛！
    開著車回到南家集團，換回自己的車以後，又去別墅找他爸了。
    秘書長恰好也在，正給南中源送來合同的，南中源翻看著，一開始有些撇嘴，後來一拍大腿。罷了，值了。
    秘書不懂老董事長這話啥意思。
    南渡這就到家了，大大咧咧往沙發一座，腿直接放到茶幾上去，痞帥不羈。
    “爸，怎麼樣？”
    “答應讓利百分之八，月華追加到百分之九，還不用交預付定金。占盡了便宜。這小夥子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蚊子肚子熬葷油的主兒啊。這要是到了咱們家，我和你說吧，那咱們家的生意比現在還要好。營業額絕對蹭蹭的。”
    南中源對展月華一百二十個滿意，就是可惜這小夥子不是自己家的。
    “那就這麼定了？”
    “簽吧簽吧，隻要能讓他喜歡你，無所謂。簽吧。”
    南中源想得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點利潤小事，隻要南渡把人追回來就行。
    秘書離開了。
    南渡拿起一個橙子，揉了揉，切開以後遞給他爸一塊。
    “咋們家每年做慈善，捐助的機構有名單嗎？”
    “有啊。”
    “有福利二院嗎？”
    南渡趕緊追問。
    南中源也皺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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