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七、訣別初戀(精華大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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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雷死死握著潘顯的手腕,痛苦地點點頭。潘顯這才把手抽。了出。來,王雷的嘴角裂出了口子,劇烈嘔吐著。
潘顯看看自己手上的牙印,又看向王雷。王雷全身一抖,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爸爸……”
潘顯滿意地點點頭,把掉在地上的頭皮撿起來,扣回到王雷頭頂。王雷哭著說道:“爸爸……求求你……弄死我吧……”
“不行不行,現在你的表現我還不滿意,咱們玩會兒抽巴掌的遊戲,好不好?”潘顯邊撫摸著王雷腦袋上頂著的頭皮,邊一臉和善地說。
“好的……爸爸”王雷哭的眼淚鼻涕連在了一起,單腳艱難地站在牆邊。說完話後,把臉伸了出來,等著潘顯來抽。
都想親手殺王雷,可潘顯的手段讓大家看都看不下去。仇文小聲說道:“上去捅王雷幾刀算了,這TM算個什麼啊?”
“先別管……潘顯心裏有大仇,折磨他一會兒是應該的。”陸雲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也在猜測,這裏陌生人,還是潘顯嗎?自己也不想繼續看下去,於是陸雲提醒穀青“要不咱們去看看千湖那邊。”
隨後,穀青扔了斧字,空出手來抱起小蟲,和大家一起離開了這個“鐵錘地獄”。
這裏的每個人都幻想過怎樣折磨王雷,但他們自認為不會比潘顯更能使對方痛苦。或許這種受盡侮辱的死法,才是王雷命中注定的終點。
原路返回,來到剛才千湖大戰昌生會的樓梯口。
隻見地上、牆上,還有天花板上,到處都是黃紙降妖符,不過更多的是斑駁紅毛,有些紅毛正在像老化的牆灰一樣掉落。
在一個角落裏,躺著王良的屍體,他雙眼還滿是恐懼,看著旁邊的一個黑色狗頭。更加詭異的是,他胸口插著自己的紅纓槍,雙臂萎縮的隻剩下皮包骨頭,上麵還無規則的長出一片片紅毛。
樓層中。央,還傳來王雷如殺豬般的慘叫,眼前的樓梯口,又是如此恐怖的詭異畫麵,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會把紅毛吸進自己體內,生怕呼吸聲會引起什麼東西的注意。
有人提議換另一條樓梯下去,但穀青沒有回應,抱著小蟲率先下了樓。陸雲安撫大家沒什麼好怕的,帶著眾人跟在後麵。樓梯中本就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在他們走到三樓時,又看到多出一具,那就是點穴術童遷的屍體。
準確的說,隻能從身形來判定他是童遷。因為這具屍體,沒有了臉。
不是臉皮被人撕掉了,而是五官都混亂地擠在了一起,其他的地方就如白板一樣,沒有一滴血,也沒有一處傷,就是五官擠在一起。三個癮君子當初就吐了,全身抖的厲害。
“真他馬。得!說什麼我也得換條樓梯走。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吧。”仇文死活都不肯再繼續前行,強烈要求換路。
“哎……這還是點穴那小子嗎?可惜了,我沒機會跟他再切磋了……嘔……”說著小伍就吐了出來,掉頭離開樓道。
穀青邊下樓邊說:“你們下去以後,徹底搜查一下,這裏可能還關著其他人。”
癮君子看向陸雲,陸雲點點頭:“去吧,搜查仔細點。等事情都解決以後,四妹都給你們。”
癮君子們本該高興,但這時卻也隻是點了點頭。
剛才,每個人都在承受著各種突發事件所帶來的壓力。尤其是癮君子們,他們的神經能崩到現在,也算是難得。癮君子跟著仇文離開後,陸雲追上穀青,安慰道:“你放心,千湖這麼厲害,不會有事兒的。”
穀青冷笑一聲“我隻擔心她沒事兒。”
陸雲皺了一下眉頭,沒想明白為什麼穀青會說這樣的話,還以為聽錯了,不過也沒有多問。
走到一層,一股生腥淡騷。味鋪麵而來。
他們也終於看到了千湖。
此時的千湖已經麵無全非,沒有了人樣兒,隻剩下一張被抽去筋骨,抽去血肉的人皮。
她的身上纏滿了鐵鏈,紅裝已破爛灰白,正在被拖行至樓外。唯一可以確定她還活著的,就是頭發。
頭發不會呼吸,沒有心跳,怎麼從頭發看出她活著呢?此時的頭發,並不是真的頭發,那頭烏黑秀發,變成了紅色,正在像狐狸尾巴一樣擺動著……
鐵鏈的另一端在馬庸身上,並不是在手裏,而是在身上,鐵鏈就如身體的一部分,長在了他的肚子上。鏈接鐵鏈和馬庸肉軀的地方,已經長滿了筋肉血管。每拉一下鐵鏈,就是拽一下馬庸的腸子。
剛才鋪麵而來的生腥淡騷氣味,就是馬庸腹中散發的氣味。他的腸子已經露出來短短一截,疼的他一頭冷汗。催眠術戴燕早已嚇得麵色蒼白,她正用肩膀艱難地扛著鐵鏈,好減少馬庸的痛苦。
“都是因為你……”馬庸看見穀青,一臉憤恨:“我真不該相信你……”
這句話說的是穀青,卻刺在戴燕心裏,戴燕失聲痛哭,喊著師哥對不起。
如果沒有戴燕,他們又怎麼會相信穀青呢。穀青冷笑一聲“就算你們都死了,也不夠給燕二爺報仇的。”
“催眠他,讓他跳樓自殺!”馬庸雖然不知道誰是燕二爺,但他絕不會放過穀青。
戴燕抓著鐵鏈,是為了減輕馬庸的痛苦,這就意味著她無法挪動腳步,為難的看著馬庸。
馬庸大喊一聲:“別管我!快!”
還在戴燕猶豫之時,陸雲三兩步跳到了戴燕麵前,抓住戴燕的頭發狠狠將她按在牆上。這一下,讓戴燕不小心扯到了鐵鏈。導致馬庸發出一聲嚎叫。
戴燕如果不會催眠的話,隻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再加上現在心慌意亂,根本無法施展催眠術。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陸雲依舊不肯放過戴燕,他站在戴燕身後,用胳膊鎖住她的脖子,使其無法呼吸。這樣,戴燕就無法說出任何可能導致催眠的話語。
同時,馬庸也深受其苦,剛才那一下又拽出了一截腸子。三百多斤的鐵鏈,連接著人腸子,隻是拖行就十分痛苦,更何況還被人往外扯。
馬庸痛的癱倒在地,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戴燕被陸雲鎖喉,張著嘴無法呼吸。
格鬥比賽中,被鎖喉後無法破解,會在十秒左右休克,戴燕不到十秒就缺氧昏厥了。與此同時,穀青也將懷裏的小蟲慢慢放在地上,解去了千湖身上的鐵鏈。
鐵鏈離開身體的時候,那像狐狸尾巴一樣的長發,發狂地鑽進皮囊之中。千湖的皮囊被裏麵狂鑽的狐狸帶動,在地上摩擦,亂撞。直到皮下磨出紅色的血液,這副皮囊才安靜下來。
隨後,她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開始流出如血紅液,一股濃烈的狐騷。味蔓延出來。當紅色液體覆蓋整副皮囊時,狐騷。味兒變成了陰邪怪香。
千湖如從滿血浴缸中鑽出來一樣,站了起來。絲滑的紅色液體退去,留下一頭烏黑的秀發,化成了錦繡紅裝。
千湖一臉冰冷,看著馬庸。
“等一下。”穀青抱起小蟲“我救了你,來換你救她。”
千湖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穀青毫無表情的臉,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小蟲。雖然覺得穀青有些奇怪,但還是走過來,在小蟲的耳朵,細聲說著什麼,小蟲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小蟲抱著穀青,使勁往他懷裏鑽,大叫著:“圓姐沒了!圓姐沒了!吳姨也被嚇死了!圓姐沒了!”穀青緊緊抱著小蟲,安慰著“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安全了……不用怕了……”說著,穀青看向千湖,問道:“你知道圓圓死了對吧?為什麼沒告訴我?她死後,你又為什麼不讓她找我交代後事?”
千湖看著穀青,隻是站著,沒有回話。
“我們一起去圓圓老家……我得找到他兒子。對了,小蟲,你知道圓圓的皮在哪裏嗎?”穀青邊哭邊溫柔地詢問著。
小蟲把一直不肯鬆開的帆布包捧了出來,大聲呼喊著:“這就是圓姐的皮,她隻剩這張皮了!她被扒了皮,活活疼了一夜才死!活活疼了一夜!!!她全身都在滴血,被繩子掛著,說什麼我都聽不清!我聽不清!”
穀青緊緊地抱著小蟲,想象著圓圓臨死時的場景,流著眼淚看向陸雲,希望陸雲可以說些什麼,讓自己的胸口不要那麼難受。可陸雲嘴唇顫抖了兩下,一臉黯然地低下了頭。
“你閉嘴!”千湖對小蟲吼道,那聲音帶著十足的壓迫性,和往日妖媚的千湖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閉嘴!”穀青哭著對千湖吼道,隨後更加用力地將小蟲摟在懷裏。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安慰道:“你要堅強一點,咱們已經度過了難關。你以後還會結婚生子,都是好日子……”
懷中的小蟲使勁的搖頭,哭著喊:“不會了……不會了……肚子裏都被木棒搗壞了……不會有孩子了……”
這時穀青才想起,剛才小蟲在被王雷當做人質時,一直試圖蹲下蜷縮身體,還有裙子上的血……
一個樂觀可愛的女孩,要怎樣麵對這場折磨,要怎樣麵對以後的人生。
千湖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小蟲的眉心,小蟲立刻昏睡過去。穀青突然死死抓住了千湖的手腕,敵視著她。
陸雲提醒道:“小青你幹嘛?讓小蟲睡著總比忍受痛苦強啊!”
穀青沒有理會陸雲,依然怒視著千湖。
現在,穀青所看到的並非是妖嬈魅惑的美人臉,而是那張鑽進自己胸膛,沾滿鮮血、似笑非笑的狐狸臉。
“你們一群……助紂為虐的賊人……”馬庸忍受著疼痛,艱難的說道:“為除掉這妖孽……我殺百隻黑犬……曆經九九八十一天,才……浸泡出這條鐵鏈……我昌生會喪生多人……”
還沒等說完,陸雲抓住鐵鏈用力一拽,馬庸再次發出一聲慘叫……把身體蜷縮起來。
千湖使勁抽出被穀青抓著的手,轉身準備對馬庸下手。
穀青隨後起身,將一隻手放在千湖的肩膀上,說道:“你是個畜生,怎麼會懂人間兒女情長。”
話音剛落,穀青另一隻手掏出鐵釘,猛地紮進了千湖的後心。
一聲尖銳的狐狸尖叫,響徹天地。
千湖如瀕死動物一樣,抽搐地癱倒在地。
陸雲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千湖努力回頭,看著襲擊自己的穀青,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但還是盡量溫柔開口說道:“……有人威脅你……對嗎?你怎麼那麼傻?有我在……你告訴我就是了……這是鎮魂釘……它會燒死我……”
“小青,你怎麼了?”陸雲說著,要上前拔千湖後背的釘子,卻被穀青使勁推倒。
“黑雲!……你別管!相信我!咱們都被她騙了!我被她利用,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人!”穀青指著痛苦的千湖吼道。
千湖一臉茫然地看著穀青,穀青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幅表情,咬著牙說:“沒人威脅我,我就是要殺死你。我把昌生會的人找過來,不隻是為了錦民團,還為了你。我前世是千湖和尚,被你開膛破肚,就為了體內的舍利子。今生,你故意靠近我……就是為了等我再生舍利,再把我開膛破肚。你這畜生,害死了多少人?你這畜生,會魅心的畜生……”
千湖拚命搖著頭“有人騙你……你我同生共死多次……你信我,莫信別人……你莫信別人……你信我!”
陸雲從地上爬起來,也一臉焦急:“小青,她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到底聽誰說她騙了你的?!”
“如果是聽人說的,我怎可能相信?……是我親眼所見!”穀青扯著嗓子喊道。
千湖絕望地閉上眼睛,臉頰流出兩行血淚,右手顫抖地摸向掛在脖子上的錦囊,緊緊握著。
穀青知道,那錦囊裏裝的是自己的頭發,於是抓住錦囊,使勁拽了下來,扔到一旁,大喊:“少TM來這套……你再也騙不了我了!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的狐狸皮扒了當圍巾,我恨不得用狐狸尾巴做大衣!我恨不得用一萬根鋼針……紮進……你心裏。”
千湖哭的說不出話,眼睛盯著那被扔到遠處的錦囊,血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頰流到下巴,再滴在地上。
穀青同樣也痛不欲生,他使勁抹幹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可淚水又很快流了出來。
不過,他卻不肯放過千湖,用手捏。住千湖的臉,強硬的轉向自己,看著千湖的眼睛。
穀青本想問很多個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直接把我囚禁起來等待,或者等到舍利子成熟再出現,但看著千湖的臉,穀青什麼都問不出來。
最終,隻是咬牙說道:“我不恨你騙我,也不恨你讓我承受開膛之痛,我恨你殺害無辜,我恨你……讓我愛上你……”
千湖聽完,一臉的委屈立刻煙消雲散,悲痛欲絕變成幸福滿足的笑容。
雖然臉頰還流淌著血淚,眼神卻變得無比溫柔。溫柔的像一個初戀的女孩,像一個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給對方的戀人。
她就這樣溫柔地盯著穀青的臉,很久很久。臉上那份溫暖的愛意和滿足,美好的就如春風吹過清晨的田野。但她源源不斷的血淚,卻像正在墜落的淒美紅月。
穀青知道,這一幕足以讓自己銘記一生。
“小青!你他馬。得想清楚啊!”陸雲眼角不知何時,也滲出了淚水,再次提醒“我不插手這件事兒,可你千萬別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選擇!”
千湖笑著看向陸雲:“謝謝你為我求情,也謝謝你照顧我郎……就這樣吧……”隨後千湖一臉滿足地膩在穀青懷裏,輕聲說道:“我坦白就是,你們是被我騙了而已。我是妖孽,作怪紅塵,隻為舍利。我是畜生,殺人害命,又怎麼會懂人間兒女情長……小青錯愛,為人間除害……莫後悔……”
穀青的眼淚,滴在千湖的頭發上,看到千湖後背已經被釘子燒的黑乎乎一大片。怕自己心軟,穀青不停提醒自己,千湖為恢複法力,殺人如麻。從古至今,千湖手中的人命又怎樣估算。
“千湖你TM閉嘴!小青……你要想清楚啊!”陸雲依舊沒有放棄,大喊道:“我陸雲從沒有羨慕過別人!隻在第一次遇到昌生會氣功醜B時……羨慕過你一次。你知道我開始是反對你跟她一起,可那晚我才改變想法……小青!那晚你倆如果分頭逃跑,誰都可以活下去。可你們卻毫不猶豫,一起反抗。小青!生死相托,相濡以沫!天打雷劈都一起經曆了!你又管78什麼亂殺無辜!又怕78什麼開腸破肚!”
穀青的心在滴血,全身抖的厲害,哭的也厲害。千湖的後背已燒出了白骨,卻不聲不響,依偎在穀青懷裏。
看著千湖後背的白骨,穀青內心猶如火燒,突然仰頭長嘯。隨後深吸一口氣,使勁咬住千湖的耳垂,小聲說道:“……你不要再禍害人命,不要在出現在人間……如果我真有舍利,日後任你開腸破肚,以還你今日之痛。”說著,穀青用顫抖的手拔。出了千湖後背的鐵釘,然後推開千湖,說:“你走!”
陸雲怕穀青反悔,急忙跑到他麵前,抱著穀青安慰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殺她……不急於一時決策。我了解你……如果真的被人騙了,你殺了她,等於殺了你自己。”
穀青不想在解釋,自己從未了解過,卻真實出現在眼前的古寺禪殿,也不想在解釋,自己從未經曆過,卻真實無望的開腸破肚、悲痛欲絕,隻是看著爬在地上的千湖。
鎮魂釘對千湖的損害很大,千湖艱難地爬行,一直爬到裝著穀青頭發的錦囊前,將它重新帶在了脖子上,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穀青一眼,頭發像是水中的水藻一樣飄起,紅霧像泉水一樣冒出地麵,千湖就像影子一樣,消失在紅霧之中。
等紅霧散了,陸雲才看到戴燕已經醒了過來,正一臉恐懼地看著這一切。
“傻。B!這是不是拜你催眠所賜?”陸雲惡狠狠地看著戴燕,大喊:“告訴小青你是騙他?!”
戴燕全身一抖,嘴裏念叨著什麼,因為聲音太小,沒人聽得清。看陸雲走向自己,戴燕起身就跑。
在陸雲準備追過去的時候,脖子突然被套上了鐵鏈。
馬庸戰戰栗栗地站起身,臉上露出了絕望的怪笑,一翻身將陸雲背在背後。陸雲被鐵鏈勒著脖子,這樣的姿勢無意是被迫上吊。
穀青來不及擦去眼淚,趕緊抓住鐵鏈,拚命後拉。套在陸雲脖子上的鐵鏈絲毫未動,被拉出來的都是馬庸的腸子。
馬庸疼的全身冷汗,但生命的最後一股力量,支撐著他像鬆樹一樣屹立不倒,大喊:“拉啊!腸子取空前,這小子的脖子早斷了!”
陸雲開始還亂抓亂踢,拚命掙紮,頸椎發出刺耳的“咯咯”聲。
真不該把斧子扔掉,穀青後悔已晚,這時不能一擊斃命的話,陸雲必死無疑。
眼看陸雲脛骨就要被勒斷,“咚”一聲,鐵管裏放悶炮的聲音響起。
這是槍聲。
穀青以前聽過一次,再看馬庸,猙獰的表情慢慢消失,太陽穴已被子彈穿透。子彈入頭顱時,隻打出了一個小洞,但子彈鑽出頭顱時,卻帶出了一大塊頭骨和大腦,在太陽穴留下一個拳頭那麼大的洞。
陸雲掉在地上,猛烈咳嗽,使勁呼吸。
穀青看向槍響的地方,隻見手持手槍的潘顯,正蹲在不遠處的石板台階上,就如同看熱鬧的人,一臉悠閑。
潘顯的右手,正握著一把黑色的警用手槍。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精神病大漢。大漢手裏拖著身體被砸成碎肉,隻剩完整頭顱的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