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四、血染桐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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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青的心中已有了計劃,或者反敗為勝,又或者失去一切。
    如陸雲所料,清晨是最為清淨的時間。街上到處都是昨晚暴。動留下的紙板、標語還有碎磚斷棍,看著街景,似乎可以聽到昨晚那熱血沸騰的暴。動嘈雜聲。
    與童遷多次交手,穀青當然很清楚他們的位置。聽到腳步聲,警惕的昌生會成員也陸續現身。除了童遷和戴燕,又多了兩人。
    與其他赤手空拳的昌生會成員不同,這兩位陌生的麵孔,都手持武器。一位身上纏著胳膊那麼粗的鐵鞭子,另一個手持一根長棍。
    “我們等了你一夜,你終於來了。”戴燕一臉自信,率先開口說話。
    穀青奔跑至此,一時間氣喘籲籲,無法出聲。
    戴燕表現出一臉憐愛,走去幫穀青推著後背,理順氣息。“小夥子,我的催眠術,可打開你心中的一扇門,一扇讓你明白是非的門。”
    昨天戴燕曾對穀青說了一句很詭異的話——“你同千湖”。那時她就在穀青心裏埋下了一粒種子,引導穀青去打開心中那扇所謂的“門”。但戴燕不知道,在穀青醒來後又出現了圓圓。此時,為圓圓報仇的想法,勝過一切。穀青的計劃也正是利用這個盲點,利用昌生會。
    身上纏著鐵鞭的男人走了出來,戴燕恭敬地後退了兩步。障眼法趙錦死了,可以看出,這個留著一臉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暫時成為他們的領袖。
    “年輕人,你也不用害怕。想抓住千湖,你就要完全配合我們。我們計劃……”鐵鞭男還沒說完,便被穀青打斷了。
    穀青嗓子快要冒煙了,但他不想耽擱任何一秒,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千湖與黑。幫在一起,想抓她就跟我來。”
    大胡子中年人冷笑一聲,看向戴燕。戴燕立刻解釋道:“他……是真心站在我們這邊。”
    “廢話少說,機不可失。”穀青說完,調轉方向,跑向遠處。
    “小兄弟……”大胡子叫不應穀青,一臉猶豫。
    戴燕急忙勸說:“他現在比誰都剛想除掉千湖,馬庸師哥,你相信我的催眠術,至今沒有一次失手。”
    這個叫馬庸的男子,終於下了決心,一聲令下:“走!跟上那小子!”
    要說昌生會,各個身懷絕技一點不假,穀青早跑了那麼久,可沒一會兒工夫,就被他們四人趕上。穀青帶著他們,直奔桐莊棋。牌。
    桐莊棋。牌,是一棟二層小樓,樓體表麵有撲克、麻將、篩子等賭桌元素的塗鴉,自然也少不了金錢和美女這樣代表欲望的塗鴉圖案。
    雖然樓體老舊,規模也不算大,但隻是樓體表麵的塗鴉,就足以激發人們心中,對尋求金錢與刺激的欲望。
    這棟小樓並不是重點,就像肖恒所說,重點是地下。桐莊棋。牌,表麵是棋。牌室,但地下隱藏著本市最大的地下賭場。
    離桐莊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可以聽見人群的叫罵聲。穀青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沒有來晚。
    桐莊棋。牌外,滿地的砍刀、匕首和管刺。血漬、碎肉和破衣。
    慘烈的景象讓人窒息,以至於讓這裏看上去如同冷兵器時代的古戰場。
    桐莊棋。牌門外,還留著三具屍體,其中的一具身上插滿管刺,讓他看上去就像一隻死去的刺蝟。他身邊三米之內,全是還未幹涸的血液,以及踩著血跡走過時,留下來的雜亂血腳印。
    械。鬥人數成百上千,隻留下三具屍體,這並不奇怪。
    重傷的人被遣送離開,膽怯的人臨陣脫逃,這一逃絕不可能是一個兩個的逃,而是一夥一夥的逃。恐懼是傳染病,逃跑是敗兵的主要原因。能造成三死百傷的械。鬥,這已經超出任何現代幫派鬥爭的規模。
    而雙方逃走的打散的,才是大部分。
    桐莊棋。牌的門大開著,人都擠在裏麵。但是卻沒有打鬥,隻是叫罵。穀青猜測,錦民團打進小樓裏,陸雲隻能帶著人退進了地下賭場,而現在雙方又恢複到了對峙狀態,誰也沒辦法率先進攻。
    穀青在地上找著趁手的兵器,一眼就看到了一把長度接近一米的消防斧。隨後穀青脫掉T恤,用T恤將手臂和斧柄牢牢綁在一起。
    桐莊棋。牌門內,大家都圍在地下賭場入口叫罵,沒人注意到門外,穀青準備來個突然襲擊,卻被馬庸拉住。
    “告訴我們!千湖在哪裏?”馬庸的手堅。硬而有力,麵露凶相。
    穀青掙脫不開馬庸的手,因為長跑讓呼吸急速,所以也無法回話,就用手指了指小樓裏。
    那個拿著長棍的男子,年紀和童遷相仿,頭發很長,在頭頂紮著一個小辮子,氣憤的吼道:“這小子是耍咱們!這裏分明有詐!馬庸師哥,咱們來找千湖,犯不著踩這攤渾水!”
    大門內有人注意到了門口的情景,一臉嘲弄的看著這幾個中山服怪人,紛紛走出大門,圍住了穀青和四名昌生會四名成員。樓內的其他人也停止了叫罵,把注意力移向了門外。
    馬庸鬆開穀青,對圍過來的流。氓雙手作揖:“諸位好漢,我們來隻為絞殺孽畜千湖,並無冒犯之意。還請各位行個方便,有知道千湖下落之人告知一二。”
    流。氓們嘻嘻哈哈交頭接耳,沒人知道千湖是誰,隻覺得這幫人可笑。在這段時間裏,穀青的粗喘稍微得到了緩和,看著周圍那些罵罵咧咧的流。氓,想象著圓圓死前看到的最後畫麵,大喊一聲:“我CNM!”,突然舉起了消防斧,朝人群撲去。
    頓時間罵聲四起,刀棍嘈雜。昌生會四人節節後退,戴燕大喊一聲:“馬庸師哥!王良師弟!他遠比咱們更記恨千湖!我相信他!”
    馬庸看著戴燕的雙眼,終於下了決心,大喊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一群地痞野黨!不知死活!”他的聲音就像打雷,在打罵聲中格外響亮。與此同時,他把纏在身上的鐵鞭“唰”的一聲抽了下來,“啪!”“啪!”“啪!”三下,甩在麵前的流。氓之中。
    圍毆穀青的流。氓,迅速後退,隻是那麼一會兒工夫,穀青身上已滿是鮮血,估摸著身上最少已經被刀砍傷四處,可以確定的是腦袋上挨了兩刀。
    流。氓後退了,穀青卻並無喘。息,依然大罵著揮斧鑽進人群。陸雲正是擔心穀青這不顧死活的打法,所以才把他自己捆綁在地下室。
    再說馬庸剛才的那三鐵鞭,居然打傷了五個人,這五個倒地翻滾,痛苦呻。吟。被鐵鞭打中的地方,紅肉翻卷,白骨外漏。為什麼三鐵鞭抽到了五個人?因為流。氓毫無準備,又太過密集。
    看昌生會四人,馬庸手中粗重的鐵鞭,展開後足有三米多長,那名叫王良的男子,所拿並非長棍,他正在長棍頂端安置一個紅穗飄揚的槍頭,長棍變成了紅纓槍。
    戴燕則在童遷的保護下,退到了安全距離。
    “跟我殺進去!”馬庸大吼一聲,掄起鐵鞭與王良進入樓中。
    隻聽鐵鞭“啪!啪!”直響,那響聲可不是皮鞭抽屁。股那種聲音。毫不誇張的說,這巨型鐵鞭,每“啪!”一聲,一裏地之外都能聽到。
    流。氓慘叫聲絡繹不絕。而王良手中的長槍,在人群中快速出出進進,這紅纓槍,捅出去跟道激光似得,又直又快,要沒有紅纓擺動,甚至看不清槍頭方向。
    穀青渾身是血,揮舞著消防斧,沒有畏懼與憐憫,猶如一隻發瘋的野狼。點穴功童遷,在最後,保護著戴燕進入樓中。
    守著地下賭場入口的流。氓最多,讓穀青很容易找到了重點,廝殺了過去。
    鐵鞭的“啪!”“啪!”聲就在穀青耳邊,為他開辟路線,但從未傷到穀青,可見馬庸的鐵鞭早已出神入化。
    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讓流。氓錯不急防,電影中才會出現的高人,現在成為自己的敵人。潰散逃竄,成為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除了重傷者,人群都繞行昌生會四人,擁擠著退出小樓。但他們不肯就此罷手,將小樓包圍起來,從地上撿著管刺砍刀等武器,朝屋內扔來。
    穀青顧不上身後的戰況,他在一個被推倒的鐵櫃後,發現了一米多寬的暗道樓梯。毫無疑問,這就是地下賭場的入口。
    趁著昌生會成員都在與樓外流。氓對峙,穀青快速鑽進了鐵櫃後的暗道。
    “黑雲!”穀青嗓子很痛,艱難地叫著陸雲的名字。
    樓梯口由兩個人把手,一個是陸雲,一個是仇文。他倆身上也滿是傷口,滿身血漬,不過已經簡單的處理和包紮了一下。
    這裏樓梯較窄,樓梯下又有兩個較為凶悍的人把關,所以剛才錦民團一時沒有攻下去。
    “你怎麼來了?”陸雲看到穀青十分激動,一把拉住穀青的胳膊“你沒事吧?”
    穀青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陸雲的手還在顫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掃視了一下四周。在陸雲和仇文身後,還剩下不到十人,除了小伍手持一根棒球棍外,其他人全是一手拿一根管刺。
    雖然沒有燈光,但可以看出,這裏牌桌種類齊全,各類賭具一應俱全。擺放規列井然有序,一眼看去,這地方沒有五千平米也有三千。這隻是大廳,除此之外,還有貴賓室、保安室、辦公室、監控室、休息間等場所。由此可見,王雷產業之強大,財產之雄厚。而這個地方,僅僅他諸多財產的其中之一。
    穀青在剩餘的人中看到了一張難分男女的胖臉,甄鸛……甄鸛居然也在這裏。甄鸛身後還跟著另一個胖子,那就是碎屍肖恒的矮胖子。
    “她怎麼在這兒?”穀青指著甄鸛問道。
    陸雲不知從哪兒撕下來幾塊破布,給穀青簡單處理包紮著剛才的刀傷。隨後看了看穀青手指的方向,冷笑一聲:“我們快打進來的時候,她才過來,可能是以為贏定了,沒有危險了,出來他馬。得威風一下,好回籠人心吧。”
    “別78說了!”仇文大吼一聲“現在咱們是並肩作戰的兄弟,就當給我個麵子。她是我老大,我打就等於她打。小青……你怎麼打退外麵那夥傻。B的?”
    “我把昌生會的人帶來了。”穀青因為跑了很遠的路,覺得有些腿軟,扶著樓梯,等陸雲包紮好之後,講道:“王雷在工地。我們現在帶著昌生會的人殺過去。你們誰也不要跟外麵的四個人對話,由我來和他們交談。”
    陸雲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這些產業都沒有王雷,唯獨沒有想到工地。這裏所說的工地,原本是本市最大商務工程的施工現場,由王雷負責,但由於能源枯竭,那裏成了一片爛尾項目。穀青曾在那裏單挑過王雷,也在那裏賣過啤酒烤串,他和圓圓的緣分就起源於那裏。
    事不宜遲,穀青帶著陸雲和仇文,還有剩下的殘兵敗將,走出了地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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