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使勁吸著鼻涕：“有，有有，我今天出門口袋裝了一些，褲子口袋裏……青哥，你沒見到嗎？快啊，快啊。你TM快拿出來！”
    “去你他馬得”陸雲一腳踢在肖恒襠。部，肖恒身上什麼都沒穿，這一腳可是真槍實彈的野蠻衝撞。
    肖恒疼的無法呼吸，全身抽筋般地抖動著，口水鼻涕甩的哪都是。
    陸雲還想來第二腳，被穀青攔住。穀青本不想表現出心軟，可現在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同情心。
    咬斷楊賢的脖子，那是因為當時楊賢不死的話，他和千湖都會沒命。用匕首捅胖流。氓，但那是雙方對陣之時。就連今天捅肖恒這一刀，也是因為忍無可忍。真要審問式地折磨對方，同情心還是戰勝了一切。
    這時，痛苦的肖恒開始用後腦撞牆，力道很足，絕不是耍無賴嚇唬人那種，每撞一下都會震的樓梯欄杆跟著顫抖，嘴裏還痛苦地念叨著：“青哥……要不殺了弟弟……要不就給弟弟吸一口吧。”
    穀青想了想，今天撕了肖恒的衣褲，用來捆綁，並沒有見到du品啊，莫非是掉在了院子裏，沒有發現……想到這裏，穀青急忙跑到別墅一層，這裏還是布滿肖恒便便的惡臭。穀青捂著鼻子打開門，蹲在院子裏尋找。
    “小青……你千萬不能心軟啊。”陸雲看出了穀青的想法，特地跟了上來，站在穀青身後說道：“這TM一個販du的，害了多少人？你有什麼好心軟的？他和白暢多半就是想把咱們騙出去給王雷，不就是讓你死嗎？你有什麼好心軟的？他想弄死咱們結果玩砸了，你TM有什麼好心軟的！”
    陸雲的三連問，讓穀青冷靜了下來，捫心自問確實如此。肖恒那一副嘲弄地表情，不知愚弄了多少人，手中掌握著du品渠道，又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自己本就是肖恒的獵物，為什麼獵物還要對捕獵者心軟……
    穀青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不過你看他這個樣子，不讓他吸兩口，怕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你先下去吧，我不會心軟。了。”
    陸雲拍了拍穀青的肩膀，進了空別墅。穀青在月光下摸索，果然找到了一個透明小塑料包，裏麵是白色結晶粉末。
    大家都會用“吸du”這個詞，來形容癮君子的du品盛宴。在穀青現在看來，相反是這一小包du品在吸人，吸走人的靈魂，吸走的尊嚴，吸走人的未來。穀青心情複雜，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著du品來到別墅地下室。
    “嗚！嗚嗚！”肖恒的哽咽聲伴隨著燭光一起抖動著。穀青看到，陸雲又把肖恒的內。褲和襪子都塞進了他的嘴裏，肩膀上的包紮布條也被扯了下來。陸雲正硬生生地給肖恒的傷口縫針……沒有麻藥，沒有消毒水，沒有熟練的醫療手法，就硬生生的用針線在皮肉之間穿梭著。
    “我考，你，你哪來的針線？”穀青手一抖，差點把白。粉弄掉。
    陸雲縫的很認真，隨口應道：“今天下午從醫院偷出來的，我還拿了手術刀。”話沒說完，陸雲鬆開了針線，去找身上的手術刀。針連著線，連著肖恒的皮肉，從肖恒傷口處垂下來，左右搖擺著。
    “找到了，找到了，傷口縫完了，現在咱們創造點傷口繼續縫。”說完，陸雲用手術刀在肖恒胸口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手術刀就像是一個毛筆，畫到哪裏，哪裏就流出“墨汁”，隻不過這“墨汁”是紅色的。
    穀青想走過去，陸雲立刻轉過頭嚴肅地看著穀青，似乎在說“剛才跟你說的你忘了？”。
    穀青皺緊眉頭，停在原地，不再阻止陸雲。
    “我這都是為你好，你見過哪個審訊人會給犯人治療傷口？”陸雲邊縫新劃的傷口，邊平靜地講：“給你縫傷口是為了治療你的傷，用手術刀給你做傷口，是為了讓你轉移注意力，忘掉du癮。怎麼樣？你爸爸都不會像我這麼嗬護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看我哥們手裏，拿的，不就是你最需要的du品嗎？你使勁吸一口，看看能不能把白。粉吸過來。”
    “嗚……”肖恒像是一隻將要被屠殺的野獸，用盡全力掙紮著。
    陸雲說那些話聲音絲毫不帶任何情緒，沒有惡毒和仇恨，也沒有興奮和愉悅，聲音就像是山洞最深處的漆黑和空洞，一種讓人畏懼的平靜，一種讓人窒息的黑暗。
    漸漸，肖恒不再掙紮，昏死過去，隻是局部的肌肉還時不時抽。動兩下。相信讓他昏迷的並不是疼痛，而是絕望和無奈。
    陸雲扔掉了手術刀，走到穀青身邊，看了看他手裏的白。粉兒。
    穀青仔細看著這一小袋白。粉，問道：“這是什麼啊？”
    陸雲嘴裏“嘶”了一聲，琢磨了一會兒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海。洛。因吧。”
    本來已經昏死過去的肖恒，聽到“海。洛。因”這三個字，立刻全身抽搐抖動起來，嘴裏上牙打下牙“啪啪啪”的聲音，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兩人回頭看肖恒，發現他又醒了過來，正流著口水，死死盯著小粉包。
    “四妹……對，對，我的四妹，快！快叫我親親四妹。”肖恒像是一條被瘋狗，眼睛死死盯著那包白。粉。
    陸雲點點頭，看來是猜對了：“真是海。洛。因，四號海。洛。因。有人把它叫做海老四，也有人就叫它四妹。嗎啡是鴉。片裏提取的，這海。洛。因是嗎啡裏提取的。”陸雲看著du品發了會兒呆，似乎在感慨這些純白的東西，卻是地獄魔鬼撒向人間的黑暗。
    歎了口氣，陸雲又說：“你看，連這小子也不敢多帶，隻帶了這一點，用來解燃眉之急用的。”
    “你不打算給他吸是不是？”穀青問道。
    陸雲想了想，回道：“別給他吸了，留著以後用，也不知道甄鸛能不能搞定王雷，咱們留著這個，以防萬一。”
    說著，這包du品被陸雲裝進了口袋，為了讓穀青安心，陸雲說道：“你放心，我估計這次他醒過來就老實了，最起碼說的多半都是實話了。”
    穀青點點頭，來到肖恒麵前，肖恒狂擺著身體，嘴裏呼喊著“四妹！四妹！”
    陸雲點燃了打火機，用火苗對著肖恒的胸口就燒。灼傷的疼痛，立刻讓肖恒痛苦的嚎叫，從而忘了他的“四妹”，用恐懼的目光看著陸雲。
    “再喊我就用你的小78做個火燒刁！”陸雲邊說，邊又拿火機又燒了肖恒一下。
    “我說，我都說！”肖恒哭著乞求穀青：“青哥，讓這位大哥站遠點！讓他站遠點吧！”
    陸雲冷笑一聲，退到牆邊點燃了一根煙。穀青也點了根煙，放進肖恒嘴裏，肖恒猛吸了幾口，邊哭邊把他和白暢的陰謀說了出來。
    “白暢那小子沒有義氣，你們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王雷給大梁用過刑，大梁什麼都說了，他說跟你有聯係，還把讓白暢來代替他跟你聯係，他全都說了！可王雷那會兒正忙著對付錦民團其他老大，就讓我辦這件事兒，答應辦好會給我一筆錢。我，我他馬得也是糊塗，居然答應他跟青哥對著幹……我他馬得糊塗啊！”
    穀青歎了口氣，打斷肖恒“說重點。”
    “好，好好。”肖恒回應著，畏懼地看了一眼陸雲的方向，繼續說：“我找到白暢，讓他先把你穩住，讓他在你麵前演戲，那小子害怕錦民團，又貪財，想利用他太簡單了。”
    “穩住我幹嘛？你們完全可以趁我來找大梁姐夫的時候抓住我啊？”穀青不解的問道。
    “因為潘顯”陸雲開口說道：“他們以為潘顯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後會和你在一起，想等人湊齊一起除掉。”
    肖恒拚命的點頭：“對對對，這位大哥說的沒錯。潘顯不知怎麼弄的些暴力傾向極強的精神病，時不時就有瘋子衝到工地要殺王雷……已經有四五次了，那都是沒有理智的亡命徒啊，什麼叫他馬得敢死隊，這就叫敢死隊啊！這對王雷絕對是一大威脅。王雷的意思就是要將你們一夥一鍋端了。啊呸！王雷個傻筆，他做夢也沒想到幾位大哥都是……都是……”肖恒太激動，把嘴裏的煙弄掉了。穀青又從地上撿了起來，把煙放進肖恒嘴裏，肖恒連說謝謝。
    穀青想了想，繼續問道：“我們打算利用白暢抓到你，白暢估計也跟你說過了。就是今天晚上約架的事兒，其實你那邊也想利用今天晚上將計就計，抓住我們。你認為今天我肯定會和潘顯一起行動。”
    “對對，青哥，這個潘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我到現在也都隻是耳聞，沒見過本人啊。”肖恒急忙使勁拍馬屁：“這位大哥，在加上潘顯，青哥，你身邊真是有龍有虎啊。”
    陸雲似乎沒有聽肖恒說話，念叨了一句：“白暢真是個影帝啊，估計現在他正在給咱們設埋伏圈呢。”
    連陸雲都沒看出白暢的破綻，穀青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不是今天白天來了趟別墅區，現在可能已經落入王雷之手了。
    “青哥，我該說的都說了，給我吸點粉兒吧。”肖恒的嘴唇都紫了：“我C!給我吸點粉兒吧！”
    陸雲拍了拍褲子口袋：“du品在我這兒，給你吸也行，吸完弄死你，要是想活命，就別吸，要命要粉兒？”
    “要TM粉兒啊！你個傻筆！給我四妹！”肖恒的身體還留在對陸雲的恐懼裏，但是崩潰的情緒卻驅使他，對著陸雲嘶吼。
    穀青看了陸雲一眼，又看了看肖恒，問道：“你要是保住命，以後不就有更多的粉兒吸了嗎？”
    “沒TM四妹我要命幹什麼？兩個小B崽子，你們耍我是嗎？死到臨頭了自己還不知道！你昨晚帶一群人把甄鸛放了，王雷被你惹毛了！你大難臨頭了！快把粉給爺爺送過來！隻要爺爺我保你，王雷就不敢動你”肖恒喊著，看兩人沒反應，立刻換了張臉孔：“青哥……求求你，求求讓我吸一口吧……求求你了。給我吸一口，我向你倆彙報件大事兒，要不就晚了！”
    麵對已經神經兮兮的肖恒，陸雲居然把白。粉送到了肖恒麵前，肖恒大笑著用鼻孔對著那些粉兒，一下吸了個幹幹淨淨，一臉享受地閉著眼睛。
    穀青一臉不解：“你……這是什麼情況？”
    陸雲也一臉不解聞了聞自己手上殘餘的白。粉：“我，剛給他的是牆上扣的白灰……白灰都能有這效果？”
    兩人再看肖恒，肖恒就像羊癲瘋患者一樣，瘋狂的抽。動，陸雲趕緊拿東西塞進了他的嘴裏，防止他咬掉舌頭。
    陸雲急忙解釋：“我給他的真是白灰……白灰又沒有毒……估計他這是氣的，絕對跟我沒關係。”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穀青擺擺手，示意玩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