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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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肖陽回到西安,我去火車站接了他。肖陽上車後問:“你是不是吸煙了,車裏有煙味”我說:“等你無聊吸了一根,”他說:“不是已經戒煙好幾年了,怎麼又吸了”。我說:“以後不吸了,”他說:“吸煙對身體不好,你以後別吸煙”這是我們在一起後,最無聊的一次對話,確是我記的最清楚的對話,也許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關心對方,所以就格外珍貴。
    到家後,我們瘋狂的吻在一起,肖陽再情事上一直很害羞,但這次卻不斷的挑逗我,我也像瘋了一樣。最後一次釋放後,我們抱在一起哭,從小聲哭啼到嚎啕大哭。
    第二天,肖陽電話響了,他對電話那頭說:“好的,知道了,我下午到家”。我拿著手機對他說:“我給你訂的11點30的動車,現在10點了,你收拾下我一會送你”他低著頭握著手機說:“好”肖陽起床收拾東西,我去了洗手間,我拚命想洗幹淨臉上的淚,卻發現越洗越多,我打開水龍頭,坐在馬桶上哭。他在門外哭。我和肖陽我倆一個在門外哭一個在門內哭,誰都沒有打開廁所的門,也不知道我們哭了多久,我用冷水洗了把臉,打開了廁所門,肖陽站在門外,眼睛通紅,我問他:“收拾好了嗎?”他說:“好了”,我說:“以後還回西安嗎?”他說:“回的,還要回來工作。”我走到臥室把房產證拿出來說:“房產證上是你的名字,房子留給你,別不要,我可能不會留西安留著也沒用,車你也不會開,我留著開,不過你要考駕照了,不然以後沒人接送了。”他說:“好,”他沒問我離開西安去哪,我也沒有問他下一次回西安的時間。
    我把他送到火車站,我們坐在車裏都沒有說話,11點左右,他下了車,我也跟著他下了車,他背對著我說:“我爺爺病重,希望死之前能參加我婚禮”我問他:“結婚的女孩好嘛?”他說:“你認識,是李阿姨家的女兒”我想了下說:“她不錯,性格好,長的漂亮會照顧人和你也般配”他說:“你照顧好自己”我說:“會的,我會好好生活”。看著他拉著密碼箱離開的背影,我一直克製自己,我怕自己追上去,不讓他離開。我一直安慰自己和我分開他會更好,他以後會有疼他的老婆,可愛的兒女,慈祥的父母,會子孫繞膝,會過的很好,很好。
    我在車裏點起煙,想起他不喜歡我吸煙,就將煙伸出車外,看著煙慢慢燃燒。戒煙因為他,吸煙也是因為他,感覺他就是老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就是老天派來折磨老子的。
    我開車回到我們小區,我打開門,突然感覺房間有點空,我躺在還有他味道的床上回想著我們高中、大學的的事,床頭櫃上的合照被他拿走了,那是我最滿意的合照,我們穿著情侶裝,在床頭的自拍,我環抱著他,吻著他的臉。他笑的很幸福。
    他走那夜,我喝了一夜,一邊喝一邊吐,吐出了血,但還是沒醉。我擦擦嘴邊的血絲,然後洗了澡,躺在我們床上昏睡了一天。醒來後,我去公司和合夥人交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我計劃把公司股份賣給他,他沒有要,他讓我大膽的去外麵闖,分紅還是按之前的算,但每個月工資,不發放了。我抱著他說:“謝謝”。處理完公司的事,我買了去北京的票。
    我獨自一人爬到香山山頂,在許願樹上掛上了我第二個願望:“一願他千歲,二願他康健,三願他幸福美滿”。我坐在許願樹下,問打掃衛生的大叔:“大叔你說許願樹真的能實現願望嗎?”大叔看了我一眼說:“這樹上那麼多願望,那能一一實現。”我低著頭說:“是啊,不然我們怎麼會分開”。
    我選擇暫留北京,進了一家設計公司,我們分開兩個月後,我媽給我打電話說:“颯颯,陽陽要結婚了,你們分手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我說”我說:“嗯,不知道怎麼說就沒說”媽媽問我們為什麼分手,我說他家裏不同意,他爺爺病重,以死相逼。媽媽說:“兒子,別怪他,你們都是好孩子”我說:“媽,我從未怪過他,其實我挺恨我不夠狠,不能狠下心逼他一把。媽,兒子以後估計會孤老終身了”我媽說:“兒子,我和你爸會幫你留意好點的養老院”我:“……”媽媽問我肖陽結婚我回去嗎?我說不知道。
    李超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做他表哥的伴郎,畢竟我們關係那麼好。我告訴他工作忙回不去。我們在一起那麼久,除了我爸媽,身邊的朋友沒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在朋友麵前我們一直保持距離。我怕有一天他後悔了,而我們的關係人盡皆知,會影響他。我替他考慮好一切,卻獨獨沒考慮我失去他該如何過完剩下的歲月。也許到40歲,我會買片地,過著閑瑜野鶴的生活。也有可能踏遍祖國大好河山,走不動了,找個養老院孤獨終老。
    我訂了回老家的機票,從衣櫃裏麵拿出肖陽送給我的第一套西裝,裝進行李箱。在飛機上,我一直想,見到肖陽應該說些什麼祝福語。
    我很喜歡徐誌摩說過的一段話:“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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