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櫛妖之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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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之內,淩逸涵與方菲,陳依,貝婷圍桌而坐,有說有笑,而方菲正用湯匙小心的喂他吃飯。
見此情景,墨瀾眸光微沉,周身氣場瞬間變得冰冷異常,然而淩逸涵卻渾然不覺,笑吟吟的看著他:“怎麼現在才回來,都忙完了嗎?”
墨瀾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葉明恰好來給淩逸涵送藥,看到墨瀾本想出聲喚他,但見他麵若冰霜,神情比平時還冷的可怕,不經打個寒顫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葉明走到帳篷門口,方菲端著托盤與陳依和貝婷相繼走出,幾人打過招乎之後葉明便把藥端了進去,淩逸涵聞到突然飄來的苦味,微微皺起眉頭。
葉明把藥放到桌上,十分客氣的說道:“淩公子,先喝藥吧。”
“放著吧,涼了我在喝,多謝。”
淩逸涵不僅沒有喝的打算,反而離桌子遠遠的,葉明以為他真的是怕燙,苦口婆心道:“五師兄說這藥需得乘熱喝,涼了會降低藥效。”
墨瀾先前特意叮囑他,淩逸涵醒了之後便將藥熬好送來,不能放涼,他可不敢有一點疏忽。
淩逸涵見葉明一直等著他喝藥,不情願的上前來步,突然話鋒一轉:“你剛才過來有沒有看到你五師兄?”
“看到了,五師兄一個人往淨水河那邊去了。”
淩逸涵點點頭:“我出去走走。”
“哎?淩公子,這藥……”
葉明連忙拉住他,端起藥碗送到他麵前,淩逸涵下意識向後一閃:“先放著先放著,我待會兒回來喝。”
說罷,不等葉明反應,淩逸涵健步如飛的走了出去,全然沒有受傷之人該有的虛軟無力感。
淩逸涵來到淨水河,看到墨瀾獨自立於河邊,於是在他身後不遠處停下腳步,用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喊道:“瀾。”
墨瀾仿若未聞,紋絲不動。
淩逸涵嘴唇輕抿抬腳走到他身邊,歪頭看著他:“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發呆?”
墨瀾本不想理他,可看到他臉頰那道傷口和纏滿繃帶的雙手,還是冷冷的問道:“藥喝了?”
“一點皮外傷不用喝藥。”說著淩逸涵不自然的幹笑兩聲,轉移話題:“這的事終於告一段落,在過兩日咱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誰知,墨瀾淡淡掃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回走。
淩逸涵一臉茫然的跟在後麵,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最近墨瀾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雖然以前也不好懂就是了。
帳篷之內,葉明還守著那碗湯藥望眼欲穿的等淩逸涵回來,看到他與墨瀾一同回來,葉明立即起身示禮,墨瀾看著他淡聲道:“把藥熱好端過來。”
“是。”葉明利索的端起藥碗,轉身之際說道:“五師兄,剛才二師兄和四師兄來看淩公子,見你們不在就回去了,二師兄說明日一早回雲海間。”
墨瀾微微頷首,揮手示意葉明去熱藥,待葉明出去之後,淩逸涵問道:“你們明天就要回去嗎?”
淩逸涵心下奇怪,白天他剛聽說要安頓好這裏的百姓,過兩天才回去,按理說雲海間更不可能丟下這攤子事不管。
“我與二哥回去。”
墨瀾目光平視語氣平淡。
淩逸涵滿臉疑惑的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前兩天有人闖入後山禁地。”
“什麼?”淩逸涵一臉驚疑,湊到墨瀾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墨尊主還好吧?”
“暫時無事。”沉默片刻,墨瀾緩緩問道:“你曾看的那部古書,可還在?”
淩逸涵知道他問的是在山洞說的那半部書,輕歎一聲,悵然道:“被我大師伯給毀了。”
“為何?”
淩逸涵苦笑一聲:“很簡單,因為是赤炎宮裏的東西。”
淩逸涵也無奈的很,他是真的不明白,大師伯為何會痛恨赤炎宮至此,甚至連一本無關痛癢的書冊都不準留,哪怕是當年的門派之戰青陵弟子也死傷無數,但前任赤炎宮主已經故去,再大的仇怨也該消了。
正值此時,葉明端著藥走進來,放到桌上之後便退了出去,未等墨瀾開口,淩逸涵站起身故意打了個哈欠:“瀾~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啊。”
說罷,淩逸涵邁著大步就向門口走,卻被墨瀾揪著領子拉回來,重新按回到坐位上。
“我都受傷了,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知道就好。”隨即,墨瀾舀起一湯匙的藥送到淩逸涵嘴邊:“喝藥。”
雖然很不想喝這些苦得倒胃的藥,但淩逸涵還是乖乖的張了開嘴,皺著眉頭喝到一滴不剩,待他喝完之後,才回到了他和淩旭的帳篷中休息。
次日清晨,墨瀾與墨鋒準備出發回雲海間,突然看到淩逸涵懷裏抱著無塵劍,臉上蒙著黑色麵巾向他們跑過來。
段子洋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微微一笑:“淩師弟,看來你傷勢恢複的不錯,不過幹嘛把臉蒙起來?”
“段師兄,我也不想啊,但是臉上帶著傷難看死了,我可不想再被別人看到。”
聽他如此說,段子洋隻笑不語,墨鋒一臉無語的搖搖頭,墨瀾則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無需相送。”
“沒說要送你,我是要跟你一起走。”
“這裏已無事,你先在此休息。”
墨瀾神情淡漠,語氣仍沒有半點起伏,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淩逸涵有些不悅的撇撇嘴:“我可是一片好心想幫你,幹嘛總拒絕我。”
“他是關心你。”說著墨鋒看了看墨瀾勾唇一笑,向淩逸涵道:“你這小子真是一天到晚的不消停。”
段子洋淺淺一笑:“瀾師弟,我看你還是讓淩師弟同去吧,否則你們前腳離開,他後腳也會跟上去。”
不得不說段子洋此話是一語中的,淩逸涵心裏就是這麼盤算的,他的眼神裏已經寫滿了非去不可。
最終,墨瀾還是答應讓他同往,但是並未讓他獨自禦劍,而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讓他與自己同乘一柄劍,飛回雲海間。
回到雲海間之後,墨影將鎖仙陣的異常告訴了他們,不僅是陣眼移位這麼簡單,經淩恒來確認過之後,可以肯定鎖仙陣受到外力影響已經縮短了鎮壓周期,以目前情況來看,此陣最多稱過不五天。
墨鬆禹已是危在旦夕,但昨日又有消息傳來,赤炎宮副宮主顏野與赤炎護法分別去了溟華派與羅蒼派,以兩派中人汙蔑詆毀赤炎宮為由討要說法,並讓他們交出造謠生事之人由赤炎宮處置,兩派掌門自然不肯,加上他們已經認定門中弟子被害是赤炎宮所為,態度也十分強硬,顏野與赤炎護法就以”徒不教,師之過”為借口,將兩位掌門打成重傷。
“後來呢?赤炎宮的人撤退了?”
聽墨影說罷,墨鋒有些不解的提出質疑,若依顏野平日裏的行事作風,既然帶人上門,怎麼甘心隻將掌門打成重傷而不動門中弟子?淩逸涵與墨瀾顯然也有此疑問,都將目光投向了墨影。
墨影點點頭:“他去時聲勢浩大,但並未動溟華的弟子,赤炎護法也未動羅蒼的弟子。”
顏野此次以先禮後兵的方式,從頭到尾都是在討要說法,要兩派拿赤炎宮確有吸取修士精元的證據,在以言語相激,迫使對方先動手,如此一來,五大門派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思索片刻,淩逸涵問道:“暫且不說顏野,那位赤炎護法當真沒人認得他?”
“沒有,聽說之前就連赤炎宮的弟子都沒見過他的真麵目。”
墨影說罷,淩逸涵垂眸不語,墨瀾見他若有所思,問道:“在想什麼?”
“我覺得顏野似乎有些小題大做,連從不露麵的赤炎護法都出動了,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你說闖入禁地的黑衣人會不會是赤炎護法?”
“尚不能確定。”墨瀾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此人定與淨水城的黑衣人有關。”
“三弟何出此言?”
墨影溫和的提出質疑,墨瀾沉聲道:“三師兄說群妖發狂時,林中紅光閃現,淨水河畔花妖發狂時亦是如此。”
“看來他們早盯上了雲海間,所以才引發淨水城的瘟疫,將我們的弟子分散出去!”
墨鋒眸光銳利冰冷,眉宇間透著一絲戾氣,隻恨現在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否則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墨影輕歎一聲:“我已經加強防範並且派人暗中查探,眼下當務之急是父親,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此事發生在雲海間被圍攻之後,不知兩者之間是否有聯係,所以墨影便安排了幾名弟子前去查探,並且留意赤炎宮最近的動向。
鎖仙陣被幹擾,讓事情更加棘手,幽蘭殿大廳中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雖然他們得到了櫛妖的兩顆心,但是其中一心帶有劇毒,就連墨瀾與藥王閣長老續斷都不知其毒為何,如此他們更不敢冒然用在墨鬆禹身上。
午後,墨瀾從幽蘭殿出來直接去了藏經閣,沒有人敢去擾他,隻有淩逸涵一直默默陪著他,直到第二天清晨,墨瀾才從一堆堆的書冊中走出來,他先將淩逸涵帶回房間休息,自己又拿著櫛妖的心去了藥王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淩逸涵蒙著麵獨自坐在幽蘭殿的櫻花樹下,一直等到傍晚墨瀾端著飯菜走進來,他目含笑意的看著墨瀾,與墨瀾一起回了房間。墨瀾給他換了藥又用過飯後,才與他說起了關於櫛妖之心的事。
在藥王閣,墨瀾與續斷用一株千年靈草做試驗,將櫛妖一片心上的毒素提煉出來,讓靈草完全吸收,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這株靈草便失了原有的靈氣,並且幹枯而死。
所謂的洗髓化靈就是毒氣腐蝕靈脈,同時也侵蝕人體的本元,雖說此法可以化解墮仙咒,但同時也會讓墨鬆禹油盡燈枯而亡。
說到此處,墨瀾微微皺起了眉頭,眸底快速閃過一絲憂傷,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情緒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