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傳聞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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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
話畢,白衣少年輕輕躍起,向黑蛇的頭部而去,紫衣少年緊隨其後,他二人似離弦之箭衝向兩個向外凸出紅點,這一次黑蛇連做出預防的機會都沒有,隻聽噗的一聲,兩柄長劍幾乎同時刺入了黑蛇妖的雙目之中。
黑蛇妖雙目汩汩的流著暗紅的鮮血,發狂般的咆哮嘶吼,它痛苦的扭動著脖子,一圈又一圈的盤旋,在無盡的黑暗中掙紮。命門已破,原先的防護也土崩瓦解,黑鱗陰森的光芒逐漸退去直至變得昏暗。
見它這般瘋狂的垂死掙紮,青年男子揮了揮手:“都退後!”
他的聲音仍是那麼溫潤,語氣十分平和,卻可讓人言聽計從,雲海間弟子係數退後了幾步。青年男子似乎並無相助之意,他隻看了看白衣少年,輕輕一笑便將佩劍收回鞘中。
此舉引得身後一些弟子麵麵相覷,但也不敢多言,正當大家心頭疑惑不解時,白衣少年與紫衣少年在黑蛇的身軀上舞出一陣美麗的劍花,隨後隻聽轟隆一聲,黑蛇龐大的身軀頓時四分五裂。
山間的風總是那麼純淨,帶走了浮塵與血腥,紫衣少年雙臂抱於胸前,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殘骸雖遍布四周,然而血跡卻遠遠不及妖蛇雙目所流之多,雖覺有些奇怪,但也是除掉一禍害,便不在多想。
紫衣少年看這男子處理善後有條不紊,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方才打鬥不曾注意,仔細一看才發現他五官清秀文雅,與白衣少年有幾分相似,區別在於他眼眸似潺潺春水,清煦溫和,俊俏中帶著一抹溫柔。
交代完之後年輕男子向紫衣少年走來,二人相互示禮之後,男子微笑道:“不知淩公子怎會在此?”
紫衣少年愕然,他初次來雲海間,在這之前連越州城都不曾涉足,眼前之人如何會認得他,雖說青陵與雲海間兩派素有往來,但眼前這人長相甚是俊秀雍容,若是見過定會有印象。
白衣少年也似有同樣的疑惑,問道:“大哥認得他?”
“這位是淩掌門的公子,淩逸涵。”說罷男子又對淩逸涵道:“在下墨影,這是我三弟墨瀾。”
墨瀾看著淩逸涵,若非交手時掉出那枚碧玉芙蓉,他的招式並不像青陵劍法,但最後對付墨蛇使出的又是青陵劍法無疑,墨瀾心中雖有疑惑,但麵上卻未有一絲起伏。
迎上墨瀾帶著寒意的眸光,淩逸涵才知”雲海三子”的傳言並非誇大,墨瀾真乃天人之姿,仿若一塊無暇美玉,難怪有”雪中幽蘭”的美稱。而作為大哥的墨影被稱為”海中明月”,雖然不見”雲中清風”的墨鋒,但他們乃一母所生,容貌定也不俗。
不僅如此,他們三人修為甚高,扶危濟困行事磊落,君子如蘭淡泊高潔,加上俊美秀麗超凡脫俗的容貌,天下女子聞之仰慕見之傾心不是沒有道理。
“原來是雲海三子,久仰大名,幸會~”
墨影微微一笑:“淩公子客氣。”
淩逸涵疑惑道:“不知我與墨公子可曾見過?”
“兩年前盛夏,曾奉家父之命前往青陵山,當時淩公子在正殿廣場上……”說到此處墨影便不在往下說,隻是淺淺一笑。
看墨影這般,又提到兩年前,淩逸涵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
他自小性格活潑,放浪不羈,在旁人眼中便是頑劣不服管束,從小到大被罰無數,也沒能改了他貪玩的性子,對此他父親也頗感無奈。
兩年前他偷跑下山,恰在一荼樓裏,見別派中人調戲良家女子,淩逸涵最見不得這種卑劣行徑,便出手狠狠教訓了一下那幾名登徒子,自然也損壞了茶樓不少家當。
當時,茶樓地上一片狼藉,那幾名登徒子鼻青臉腫的滿地打滾,嘴裏不停的發出呻吟和謾罵聲。淩逸涵立於正中,一腿踩在板凳上,滿臉得意的放聲狂笑,言語中也甚是狂傲,這一幕恰巧被他大師伯撞見,雖是行俠仗義之事,但在其師伯眼中卻是另一翻作妖。
當即,他大師伯便發雷霆之怒,黑著臉帶淩逸涵回去不問起因經過,以觸犯門規第10條”不得為非作歹,恃強淩弱”為由,帶到戒律堂施以杖刑,後又讓他去正殿廣場上,手舉門規手冊跪了1天1夜。
他還從未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罰跪,這件事鬧得整個青陵的弟子都知曉,還暗地嘲笑他,不曾想還讓墨影給撞見,真是一世英名掃地。
果然,淩逸涵忙轉移話題:“我追蹤妖物來此,不想誤闖了貴派後山,實在抱歉!”
墨影問道:“可是方才那蛇妖?”
“尚不能斷定。我從永安鎮外追至此處,便消失了,但看這妖蛇的雙目,到與我所追之物有些相似。”
說話間,淩逸涵隻覺陣陣寒意,微微側首便對上了墨瀾凜冽的目光,雖說剛才二人合力將妖蛇除去,但墨瀾臉上仍有戒備之色。
淩逸涵隻當他還在為打架之事生氣,笑道:“那個,墨三公子,方才之事真的隻是誤會,多有得罪~”
看著他這略帶妖魅的笑容,加上方才那輕浮浪子般的行徑,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在道歉而非故意調侃。
墨瀾不應,神情頗為冷漠,仿佛隨時都可能拔劍相向。
見他如此防備,淩逸涵便不在多說,隻端詳著墨瀾俊美的臉龐,看著那雙散著寒氣的眼睛,將自己垂在身前的頭發向後一捋,幾縷青絲隨風輕輕飄搖,瀟灑至極,風流至極。
墨影觀墨瀾神色似有些薄怒,也隻得與淩逸涵客套幾句,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然而,墨瀾的冷臉相對,淩逸涵並不在意,他的視線早已落在了墨瀾手中佩劍上。
白色的劍鞘飾有月色水波紋路很是生動,劍柄亦是純銀鍛造,花紋古樸別具一格,其上墜著月色的劍穗輕輕飄動。
交手之時,他便覺墨瀾的劍鋒帶有冰雪之氣,劍身流光溢彩,非尋常兵刃可比,淩逸涵似是忘記前一刻墨瀾對他甩冷臉,莞爾道:“三公子,此劍何名?”
墨瀾看著淩逸涵那如兩彎秋水的雙眸,沉默片刻,道:“歲寒。”
此名一出,淩逸涵隻覺得一陣寒風呼嘯而過,不由得心生感慨,果真是劍如其名,人如其劍,好一副歲暮天寒的景象,不經凍得人一哆嗦。
處理善後的弟子動作很是利索,片刻便清理幹淨,紛紛退了下去。待眾人散去,淩逸涵正色道:“墨公子,我有一物要交於你。”
墨影奇道:“不知是何物?”
淩逸涵從衣袖中拿出一物,用紫色手帕包裹著,當他打開手帕將物品呈現出來的瞬間,墨影與墨瀾均眉宇微蹙,墨瀾握緊佩劍,手臂微不可察的抬高幾寸,冷聲道:“此物你如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