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夢裏夢外，夢外夢裏，不論哪一邊是夢，這夢都過於真實，過於完整，朱宥驍認為自己穿越的可能性更大，而且穿越後，他還繼承了原主人的所有記憶。
    穿越，穿越到古代。
    朱宥驍搜索記憶，他讀書時比較偏科，數理化很好，而曆史，幾乎靠選擇題蒙對幾個才能得分。
    不過，一個癡迷機括的皇帝，他好像有點印象，曾在影視劇裏出現過，他還記得電視劇的結尾是，皇帝把上朝時，大臣念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改成了“木鳥飛木鳥飛木鳥高高飛”。
    當然，這些影視劇改得有些誇張，不過卻給朱宥驍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同時，也警醒他，他穿越到的這個世界，現在已是這個朝代末期，而自己一般昏庸無道的皇帝，絕對活不長。
    這都什麼鬼？朱宥驍一臉苦逼。
    上一世不到三十就掛了，老天給他再活一次的機會，卻又不過隻是短短數年。
    之前說了他數理化很好，而且對很多科研知識都很感興趣，深知外祖父悖論這其中預示的含義。
    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無論他怎麼做都改變不了曆史。
    第二是，他在這個世界給曆史一丁點的改變，都會產生蝴蝶效應，那麼，他上一世生活的未來，就不存在，既然那個世界都不存在，他又從何而來，也就意味著，他也會跟著改變而消失，根本不存在。
    殷柯穿越到朱宥驍身上，或許更確切的說，他們成了同一個人，性格開始中和。
    現在的朱宥驍不像上一世的殷柯那般固執好強，也沒往昔的朱宥驍那般懦弱無能。
    既來之，則安之，或許也有其他可能，想太多未知的將來，還不如活在當下。
    活在當下！朱宥驍突然就想到了耕茂，那是一張跟周南，一模一樣的臉。
    如今傷勢已經好全了，是該去會一會這個要殺他，他卻依舊心心念念的人了。
    “何林！”朱宥驍突然喊道。
    “奴在。”何林連忙趕過來。
    “刺客關在何處？”朱宥驍問道。
    “回萬歲，在大理寺。”何林拱手答道。
    “你著手準備下，我要秘密探訪。”朱宥驍囑托道。
    “這……”
    皇帝要出宮，並不是難事，但要瞞著所有人，卻是一件非常棘手之事，特別是太太千歲眼線眾多。
    “怎麼？”朱宥驍知道何林並不簡單，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何林是有能力辦到的，隻不過是他願不願意承擔風險罷了。若是被太太千歲知道，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會承擔多嚴重的後果。
    朱宥驍覺得，不逼他一把，他還弄不清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誰，盯著他的眼神，就像能把他一口吞下一般。
    “奴，這就去辦。”皇帝畢竟是皇帝，太太千歲再有權勢，也不過是借皇帝的，胳膊肘又怎能擰得過大腿，何林唯一要考量的就是，皇帝最終會不會在太太千歲手中保下他。何林再三思量，選擇相信朱宥驍，更何況，無論將來如何，至少當下得混過去。
    何林安排了兩個心腹太監，與之換了衣服，隨後偷偷溜出宮，去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