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手機哀嚎太久，就已經被主人猛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命嗚呼。
    沈溪很生氣，氣到腦袋傳來尖銳的刺痛，看什麼都想砸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控過，上一次可能還得追溯到他剛在道上混，結果被人按在地上打的時候。
    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連著抽了好幾支煙，才把胸腔裏的怒火稍微壓製了下去。
    叫了手底下的人，把房子裏裏外外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總共搜出了數十個針孔攝像頭。
    沈溪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盯著那些攝像頭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把它們都捏碎成粉末。
    “我不在這房子裏的時候，誰進來過？”
    這些攝像頭一看就是剛安上去沒多久，顏色還新的很。
    “石頭哥找了手底下一個弟兄過來住著。”
    “人呢？”
    手底下的人麵麵相覷，那人是石頭哥找的，他們也沒怎麼上心。這會兒哪知道那小崽子在哪兒。
    “誰手下？”
    “豪哥。”
    沈溪擰起眉頭，眯起了眼，“把人叫過來。”
    豪哥再一次踏進老大的房子，心態同上日相比可是天壤之別。
    上回還能夠理直氣壯地站在老大那邊，給小傑一腳。
    這一次，豪哥不安地抬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老大。
    逼人的氣勢讓他兩條腿不受控製地開始打顫。
    “秦豪？”
    這一聲，差點沒讓站在大廳裏的人雙腿哆嗦就跪下去。
    “老。。。老大，這事。。。這事是。。。”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亦或兩者都有。
    上次來還氣宇軒昂的人，現在渾身冒著冷汗，雙手緊張地拽著褲邊，舌頭舔舐著幹裂的唇，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
    “秦萱同你，什麼關係？”
    “嘭！”
    幹脆利落地跪倒在了瓷磚上，聲音聽著都疼。
    但跪著的人卻沒心思顧上自己，“老大！我求求你，這事和小萱沒關係，我。。。”
    沈溪揚了下巴，一旁的手下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秦豪的胳膊。
    “行啊，為了一個女人，三番兩次地出賣我。”
    沈溪身子前傾，如獵豹般黝黑而攝人心魂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秦豪。
    讓秦豪覺得自己就是即將被吞食的獵物，渾身變得冰冷而僵硬，嘴巴張了合，合了張，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出來。
    要不是有兩個人架著他，他早就腿軟地跪趴在地上。
    “老大！”
    石頭正在外邊處理場子的事情，得了消息就趕緊跑過來。
    一進門見到這架勢，知道今天免不了上家法了。
    收斂了表情，就站在了沈溪後頭。
    老大平日裏別看沒多凶狠，真要處理人，那真能讓人生不如死。
    大廳裏彌漫著恐怖而緊張的氣氛，一點點侵蝕著秦豪的大腦，腦門上的汗像豆大的珠子，從下巴那兒“啪嗒”一聲滴落在瓷磚上，印出朵朵水痕。
    “先把腿卸了。”
    說話的人，語調輕鬆，甚至還有些揶揄，落到秦豪耳朵裏卻叫他一下跌入冰窖，雙眼瞳孔緊縮，變成了細小的一點。
    底下的人不含糊，抓著秦豪已經抑製不住顫抖的兩個腳踝，“喀”“喀”兩聲，兩隻腳便以極其扭曲的方式掛在了秦豪的腿上。
    “啊！”
    幾乎是在脫臼的瞬間，被痛感席卷的秦豪死死咬著牙，也抵擋不住巨大的痛意。
    五官極度扭曲著，臉色如同刷了白漆般淒慘而可怖，T恤上已經被汗濕了一大片，整個人如同剛被從水裏撈上來一般，狼狽不堪。
    一聲聲哀嚎充斥著大廳裏每一個人的耳膜，沒怎麼見過世麵的幾個小子別過臉去不敢多看。
    跟在沈溪身邊有一段日子的人，無動於衷，看向秦豪的眼裏還有絲不屑。
    而沈溪則至始至終盯著秦豪，看著他瀕臨崩潰，大喊大叫，醜態盡露。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殘忍而戲謔。
    他要讓秦豪知道，“出賣”二字，到底會付出什麼代價。
    沈溪把這場家法錄了個小視頻，傳給了林皓，順帶著附上了一句話——禮尚往來。
    他不認為林皓會把秦豪這種人放在心上，或者說，秦豪在林皓的眼裏也許是個連棋子都算不上的人。
    但他就是想告訴林皓，別他媽以為自己是吃素的。
    手底下的人還在折磨已經不成人形的秦豪，沈溪新換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著。
    沈溪接了電話，卻沒出聲。
    手機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刺耳得很。
    沈溪的眸子又暗了幾分，“林皓，道上的規矩，你是腦子屎太多，記不住麼？”
    禍不及家人，是他們這行不成文的規矩。
    既然入了這行，便表明同家人斷了聯係，要徇私或者報仇，沒必要牽扯外人。
    當然了，這規矩是定給沈溪這樣的文明人，像林皓那種，管他規不規矩，達到目的就行。
    “讓我想想，秦豪的妹妹，該怎麼處理呢？畢竟也算是為我立了功，要不賞給我底下那幫弟兄？”
    “林皓！”
    秦豪出賣他是一回事，把無辜的人扯進來又是一回事。
    “怎麼，沈老大想要？”
    林皓明知故問，話語裏滿是調笑的意味。
    “開個價。”
    “我想和你當麵談。”
    語氣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沈溪沒放在心上。
    “好，永佳酒樓，時間你定。”
    “上次在你地盤，這次該在我這兒了吧。”
    沈溪咬牙，臉上緊繃著，渾身上下散發著擋都擋不住的戾氣。
    “別緊張，我保證不來yin的。”
    林皓還“貼心”地做了承諾，報了地址和時間，而後有些曖昧地緩緩說道，
    “等你。”
    幾乎是瞬間，大廳裏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因為坐在沙發上的老大，表情非常難看，這表示老大的心情很差，非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