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鈴蘭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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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隻有三個人團年,但魏悠還是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我聽說,你沒有去參加《關越令》的試鏡?”魏悠盛了碗山藥排骨湯遞給時秋,問道:“網上對你的呼聲很高,你怎麼不想去試試呢?”
“據說,小說原著是抄襲的。”時秋拿起調羹在湯碗裏攪了攪,“我經紀人前段時間也專門跟我提過,可這部小說實在是太有爭議了,而且我現在還不太想出現在鏡頭前,所以拒絕了。”
“要不,你看看這個?”魏悠拿了一份項目書給他,“這部劇還在備案,原著叫《迷霧晨曦》,是刑偵係列中很有名氣的一部。”
時秋雙手接過,看完梗概介紹後立刻覺得眼前一亮。
魏悠笑問他:“怎麼樣?”
“謝謝阿姨,”時秋看完後又遞還給她,“我想試試。”
“媽你真偏心。”魏珂拿筷子戳著碗裏的山藥,“有好本子都不推給我,連帶著吃飯也要沾悅秋的光,難道他才是你親生的啊?”
魏悠敲了敲他的頭,瞪眼道:“小秋為了你都吃了多少苦?你真是沒良心,我就是要捧著他怎麼了?”
時秋替他解圍道:“他就是圖個嘴癮說說而已。”
魏悠看了一眼喝湯的兒子,抿嘴笑道:“你也是太慣著他,就他那點小心思,我哪有不清楚的?”
魏珂跟著笑了幾聲,舀了一勺宮保雞丁吃,讚不絕口:“這個菜做得真好!”
魏悠故意逗他,“那是我做的好,還是小秋做的好?”
時秋聞言也撐著腮笑看他,眼中帶著同樣的問題。
魏珂嗆了一口,咳嗽幾聲,心中突生一股涼意。
這可真是一道送命題。
“這個嘛……”魏珂叫苦不迭,最後隻能打著哈哈道:“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啊這該死的求生欲,魏珂發誓再也不要給自己挖坑了。
三人邊吃邊聊,時秋與魏悠在新聞這一塊上又是格外地有共同話題,一頓飯倒是吃得很盡興,事後收拾座椅碗筷也是分工進行。家裏重回之前的幹淨模樣後,魏悠也沒留他們,“反正你們在我這兒也不自在,還是趁著時間早先回去吧,下次再來。”
上車後,時秋一直浮在麵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魏珂看在心裏,沒有開口去問,倒是時秋主動說了出來:“吃飯前給悅時打了個電話,她說爸媽今年都在姑姑家,要我放寬心,好好工作。”
“那你還愁眉不展的?”
“我隻是看到別人家大團圓,想起了去年過年的樣子,有點觸景生情。”
“那……準備營業了?”魏珂歪著頭看他,調侃道:“你要是再不營業,我的微博就要被你的粉絲全部占領了。我還聽說,好多人聯名給蕊華寫信,讓他們別雪藏你。”
“你媽給我的那個本子不還在備案嗎?”時秋盤算著時間,“正好,三月底我要去瑞士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等到時候回來了,差不多也該進組了。”
“什麼朋友?”
時秋道:“就是之前帶我改劇本的導演學姐,當初她求婚的時候,我還去當過助攻。她未婚夫就是我之前工作室的老板,經常帶我接單子。”
魏珂發動了車子,看了一眼後視鏡,“那還得備一份好點兒的大禮才行。”
“可我也不知道送什麼。”時秋發起愁來,“不然多包點份子錢吧,這樣也實在。”
“……”
“怎麼,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魏珂馬上附和道。
時秋馬上又開始盤算該包個多大的紅包。
紅綠燈路口,魏珂輕輕地點了一腳刹車,抽空看了看他,“年後跟我回去一趟吧,爺爺前幾天還給我打過電話。”
時秋沒什麼意見,“行啊。”說著被擋風玻璃前的一株玻璃鈴蘭吸引了注意,“這是什麼時候添的?我怎麼一直沒注意到?”
魏珂道:“就前幾天,覺得好看就買了。”
時秋盯著這小小的裝飾之物陷入了沉思,隨後打開手機進入了搜索引擎。
春節的假期也是在吃吃喝喝的幽會之中度過,時秋趁著空閑看完了《迷霧晨曦》,也聯係了邵達一次,跟他提了幾句。
邵達見他有了營業的想法,自然也很高興,又給他訴了幾句苦水:“你不知道,嶽倦是真的不好帶,名氣還沒你之前的高,脾氣倒是不小,看著公司如今正捧他,尾巴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你趕緊複出,我也好把他扔出去,天天跟使喚傭人似的,我看著就糟心。”
時秋“嗯”了一聲,“這劇還在備案呢,勞煩你替我關注關注,我三月底要出國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
“放心,我給你偷偷關注著。你要不能重回巔峰,我都替你抱不平啊。”邵達哈哈笑了幾聲,驚訝道:“喲,這本小說還挺有名的,演好了又是一部大爆的IP劇。”
“對了,以後綜藝真人秀什麼的,我不打算接了,就想踏踏實實地轉演員。”
“嗯,我盡量給你去周旋。”
時秋心情愉悅地掛了電話,招呼魏珂一聲,將自己的速寫本翻出一頁來,問道:“你喜不喜歡這個款式?不行的話我再改改。”
魏珂盯著白紙上的畫作看了許久,轉頭問他:“你這幾天,一直都在設計這個?”
“我專門去查了鈴蘭的花語,”時秋說道,“return/of/happiness,幸福歸來。”
“好看。”魏珂看著他的設計圖幾乎移不開眼,“我喜歡。”
“那你想要哪個?”時秋又問他。
“這個吧。”魏珂在其中一隻上點了點。
“好。”時秋立刻在這隻上麵記了個“W&S”,又在另一隻上麵記了個“S&W”。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設計這個?”
時秋將速寫本合在一旁,望著他笑道:“之前的朋友一個一個地都結婚了,那天在你車上看到鈴蘭後,我就想起來你家門口也長著一排鈴蘭,先是覺得好看,後來又在想這花有沒有什麼寓意。”
“而且戒指這種東西,比起外麵那些相差無幾的款式,還不如我自己動手來設計一個,既有新意又有意義,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魏珂身子微一前傾,托起他的耳廓就吻了上去,淺茶色的瞳眸裏搖曳著明亮的光輝,燦爛如星河,“你總是能給我無窮無盡的驚喜。”
“我想出新專輯,你給我填詞好不好?”魏珂說著就抱了吉他來,將曲子從頭到尾彈了一遍,又問:“有沒有違和的地方?”
時秋回憶了一下,對他道:“副歌部分會不會太高了?降個key吧,不然你唱得多吃力。”
魏珂聽從他的話又試了一遍,承認道:“這樣好像確實好一點。”
“那你想填個什麼樣的詞?”時秋問道。
“隨便你吧,”魏珂倒不在乎,“你覺得什麼樣的適合就填什麼樣的。”
“行。”時秋打開手機錄音,讓他又彈了一遍,之後漫不經心地問道:“機票買了嗎?幾號走?”
“就後天吧,元宵之後我有好幾個路演。”
再次抵達澳門這座小城時,時秋總覺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魏珂笑他:“早說和你公開,你非是不聽。”
時秋笑而不語。
複見魏老,老人卻不似去年那樣精神,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皮膚也是暗黃無澤。Nancy在旁邊說了幾句,魏珂聽後喃喃低語:“怎麼會這樣……”
時秋聽不懂葡萄牙語,問他:“怎麼了?”
“是胰腺癌。”魏珂輕聲跟他說了一句,拉著魏老枯枝般蒼老的雙手,問道:“爺爺,您覺得怎麼樣?身上疼不疼?”
魏老搖了搖頭,“小珂回來了,爺爺就不疼了。”
時秋在一旁聽了都要落淚,魏珂捧著老人的手,眼圈也紅了,“您怎麼不早跟我說?您要是早些說的話,我一定回來陪您吃年飯的。”
“傻孩子,你哭個什麼?”魏老給他擦去剛剛落下的一滴淚,露了笑來:“不過是得了癌,又不是已經死了。”
患了胰腺癌就等於見著了黑白無常。
隻是這話魏珂不敢說出來,他隻能盡量順著老人,說些高興的話哄他,“爺爺,悅秋前幾天還設計了婚戒,我們要準備結婚了。”
魏老眼中閃過驚喜,看向時秋,“日子定了嗎?”
時秋騙他道:“定了。”
魏珂接過話頭,“就四月吧,我們準備去荷蘭登記的,那個時候鬱金香開得正好,我們可以順道玩一玩。”
魏老連連道了幾個“好”,將兩人的手疊放在一起,對時秋道:“小珂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他要是做錯了什麼事,你別不理他。”
時秋點頭,握緊了魏珂的手背,“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他。”
魏老的一應病曆,都整整齊齊地放在書房裏。時秋雖然看不懂上麵的葡萄牙語,但從魏珂的臉色來看,魏老的病況很糟。
“晚期。”魏珂輕飄飄地說了兩個字,將資料放回原處,牽著時秋回了房,“就看這場拉鋸賽能夠堅持多久了。”
他靠在窗邊發了一會兒呆,拿起手機撥了個視頻電話給經紀人,“周哥,除了已經定下來的行程,這幾個月暫時不要替我接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