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獸人與非獸人 042: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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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啾不見了,不知是不是躲到哪裏去養傷了。
午時外出狩獵的獸人歸來時,他沒出現。
啾啾呀和啾唧沒領到食物,餓急了的兩個小家夥,找了一堆蟲蟻吃。
他們開吃之前,還給阿諾爾分了一些。
見此情形,阿諾爾當即躺不住了。
他強撐著渾身酸疼和下身的不適感,去溪邊捉了幾條魚烤了,和兩個小家夥分了吃。
可能是因為這處聚集地的空氣濕度比較大,也可能是因為這裏的地理位置有所不同,午時的氣溫倒是沒之前那麼炎熱了。
午飯過後,聚集地內的獸人和非獸人們,也都沒再把自己泡進水裏降暑。
他們大數人仍像往日那般,飯後該休息的休息,該製作可用物的製作可用物。
餘下那部分少數的人,竟甚為反常的,在大白天裏就地演奏起了交響曲。
都說音樂是富有感染力的,這話一點沒錯。
很快,那些原還在休息和做工的成年期獸人和非獸人,也都紛紛加入了交響曲演奏者之列。
聚集地轉眼淪為交響曲演奏會現場。
沒法加入其中的少年期、青年期及老年期獸人和非獸人,以及幼崽們,盡皆被迫淪為觀眾。
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
淪為觀眾的獸人們,自發在聚集地周圍散開,以便防止附近的猛獸聞聲襲來。
非獸人們和幼崽們全都挪到了聚集地邊緣,為場內演奏者空出場地。
眼看事情竟發展的這一步,阿諾爾簡直歎為觀止。
好在他家的落腳點本就位於聚集地邊緣,倒是不用跟著其他人一起轉移。
也是因為他家的落腳點在聚集地邊緣的緣故,跑出來的非獸人們和幼崽們,都聚在了他家落腳點附近。
棕發少年嗷嗚嗚以及平時和啾啾呀乃至啾唧一起玩兒的幼崽們,甚至都跑到了他家落腳點來。
一時間,往常最偏僻的地方反而成了熱鬧之地。
一群小崽子待在一起,難免鬧哄哄的。
阿諾爾嫌他們太鬧騰,幹脆組織起大家和啾啾呀、啾唧一起學習新語言。
棕發少年覺得有意思,也跟著一眾小家夥學了起來。
附近三三兩兩的非獸人們被他們弄出的動靜吸引,也都聚了過來。
這些非獸人和幼崽們,平時就經常有一耳沒一耳的聽到過,阿諾爾和啾啾呀他們講這些新語言,所以他們也都多多少少懂一些較為基礎的新語言。
如今再聽阿諾爾講這些,他們倒也都能聽得個一知半解,不至於完全聽不懂。
聚集地至此被分成了兩片天地。
那兩片天地涇渭分明,一邊學習氛圍濃厚,畫麵溫馨而又積極向上。一邊交響曲齊鳴共振,畫麵黃暴而又不堪入目。
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一下午。
直到黃昏來臨,辛勤勞作了一下午的交響曲演奏者,才終於舍得放開彼此的樂器。
也隻是直到這時,和啾啾呀及啾唧一起學了一下午新語言的幾位非獸人和一眾幼崽們,這才算是終於能返回自家落腳點了。
教了一下午新語言,教的口幹舌燥的阿諾爾,也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一陣了。
夜幕降臨時,外出狩獵的獸人們姍姍而歸。
嘶啾還是沒出現。
啾啾呀和啾唧又一次沒能領到食物。
兩個小家夥這回沒再自作主張找蟲蟻吃,而是直接找了阿諾爾,問他該怎麼辦。
於是阿諾爾便隻好扶著腰去了溪邊抓魚。
這晚,阿諾爾強忍渾身酸疼,堅持練習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淬體術,而後冥想修煉到半夜才睡下。
次日早上,阿諾爾醒來後感覺身體好多了,渾身酸痛感減輕了許多,不再影響行動,下身的不適感亦已消失。
外出早獵的獸人們回到聚集地時,嘶啾仍舊沒出現。
阿諾爾帶著兩個小家夥一連吃了三頓魚,已經吃的渾身都是魚腥味了。
早飯過後,聚集地內交響曲又起。
一眾少年期、青年期和老年期非獸人以及幼崽們,再次被迫離開自家落腳點,跑到阿諾爾家的落腳點附近呆著。
阿諾爾趁機開展語言小課堂。
這次他隻親自教了片刻,等大家的學習興趣調動起來了,他便讓啾啾呀代替了他,負責教授大家最為基礎的語句和詞彙以及拚寫和數數。
啾啾呀很聰明,第一次教大家學習新語言,就教的似模似樣的。
阿諾爾在旁邊看了一會,見他沒問題,便徑自忙活自己的事了。
他找了一根韌度極強的樹枝,用一條嘶啾收集的獸筋綁住了樹枝的兩頭,做了一個簡易長弓。
然後他又找了幾根硬度極高的樹枝,用嘶啾收集的四五根尖頭菱形的石條,外加一條截成五段的獸筋,組合製成了五根箭矢。
隨後他便趁著大家忙於學習和奏樂,背著長弓拎著箭矢,獨自走出了聚集地。
野外猛獸遍布,阿諾爾沒敢走得太遠。
他埋伏在樹上,隻射殺了一隻外表長的像有點兔子,但體型比正常兔子大了至少四五倍的長耳獸,便急忙拎著還沒死透的獵物回了聚集地所在山溪附近。
阿諾爾先是在山溪下遊,將那隻獵物放了血扒了皮刨了腹,再簡單清洗了一下,方拎著不再流血不止的獵物回了自家落腳點所在。
這個時候聚集地內的交響曲演奏者皆已休戰。
聚在他家落腳點的非獸人和幼崽們也皆已離開,啾啾呀和啾唧正滿聚集地找他。
兩個小家夥一回神發現他不見了,都嚇壞了。
看到他回來,一個二個忙跑到他身邊,臉上都是一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
阿諾爾難得心軟了一下,揉了揉啾啾呀的小腦袋,還將啾唧抱起來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身子,算是安慰。
中午,連吃了三頓魚的兩小一大,終於能吃上肉了。
雖說那肉的肉質粗糙了些,可那畢竟也是肉。
而且烤熟了味道也還好,隻是得多嚼一會兒而已。
兩個小家夥半點也不覺嫌棄,都吃的滿嘴流油。
三人分吃了一隻長耳獸的肉,又喝了些骨頭湯,總算全吃飽了。
午後,聚集地內交響曲再起。
與此同時,阿諾爾的語言課也按時開課了,授課人也仍是啾啾呀。
阿諾爾趁空去附近砍了幾根碗口粗的空心竹,分別用它們做了幾根柔韌性更強尖頭更為鋒利的竹製箭矢,外加一個便於攜帶的箭筒,以及幾個裝水用的竹筒。
做完這些,阿諾爾便生起了火堆,用較大些的石缽燒了些開水出來。
那些開水全被他裝進了竹筒中,放在觸手可及的大石頭上。
準備外出狩獵晚上要吃的肉食前,阿諾爾分別與啾啾呀和啾唧打了聲招呼,免得兩個小家夥等會再被嚇哭了。
並且他還叮囑了兩個小家夥,要是想喝水了就喝竹筒裏放涼的熟水,莫再跑到溪邊喝生水了。
啾啾呀和啾唧都乖乖的答應了他,並囑咐他別走太遠早點回來。
阿諾爾點頭應了,兩個小家夥這才放心讓他離開。
—
草木密集植被繁茂的山林間。
阿諾爾無聲蹲在一根大樹枝杈上,極富耐心的在下方林地中尋覓肉質較為細嫩的獵物。
中午那隻長耳獸的肉,肉質太糙了。
他看得出來,啾啾呀吃的很費力,啾唧吃的更費力,吃下去肉條的多半沒怎麼嚼,就囫圇吞了。
所以,為免兩個小家夥吃壞了身體,他打算換一種肉質較為細嫩的獵物射殺。
這裏距離獸人們拉出的警戒範圍較近,阿諾爾在樹上埋伏了許久,也隻看到過寥寥幾隻體型嬌小的草食獸類,出現在附近覓食。
就那幾隻草食獸類,還是多半都是長耳獸。
僅有的另外幾隻有長的像鹿的,也有長的像野雞的。
阿諾爾本想射殺它們,可那幾隻太警醒了,稍微聽到點兒風吹草動就會跑得遠遠的。
阿諾爾自製的簡易弓箭射程有限,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們跑得不見蹤影。
眼看黃昏將至,阿諾爾還仍未找到合適的獵物,他心裏不禁有些暗暗發急。
就在他打算射殺一隻體型較小的長耳獸再試吃一次時,天上突然掉下來一隻體型不大的彩羽飛鳥,正正好落在他藏身的那棵大樹下。
阿諾爾豁然抬頭,卻隻看到一條長尾自半空中一閃而過。
那條長尾看著略眼熟,阿諾爾微眯了眯眼,猶豫了片刻,方跳下大樹,撿起那隻死透了的彩羽飛鳥,回了聚集地所在的山溪下遊。
鳥毛不好拔,阿諾爾幹脆直接剝了鳥皮,再將之剖腹,清洗幹淨,拎回去。
這隻彩羽鳥,整隻烤熟之後,肉質極其細嫩,味道甚為鮮美,光是聞著味兒就令人忍不住垂涎欲滴,若嚐過一口便會忍不住想吃更多。
阿諾爾和啾啾呀及啾唧三人將之分食的一幹二淨,吃完三人都少有的吃撐了。
飯後,啾啾呀忍不住連聲讚歎,這隻飛鳥的肉好吃。
啾唧也啾啾唧唧說個不停,翻來覆去都是在說,這隻鳥的肉真是太好吃了。
就連臨睡前,兩人都不忘問阿諾爾,鳥是哪裏打的,明天能不能還打這種鳥。
阿諾爾卻一句也答不上來,隻說明天盡力找,找到了就打,找不到就吃別的。
兩個小家夥聽了這話也不失望,仍是高高興興的睡下了。
待他們睡熟了,阿諾爾摸黑練起了淬體術,而後冥想修煉,直至三更半夜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