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獸人與非獸人  025:偷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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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著修煉片刻後,阿諾爾便將那兩種血脈之力分別收攏於體內下丹田和中丹田。
    同時他還將體內四散的精神力盡收於精神海,結束了冥想。
    睜開雙眼時,阿諾爾莫名覺得頭有些暈,身體也有些虛,感覺似是失血過多了。
    他摸索著站起身,抬臂解了頭頂樹枝上掛著的葉子兜,從中取出一株早已清洗過的闊葉草,團吧團吧塞進嘴裏吃了。
    傍晚時阿諾爾就已經驗證過了,這株闊葉草的確是一種常見藥草,具有很強的補血之效,生食效果雖不是立竿見影,卻也多多少少緩解一些失血過多引起的不良症狀。
    隨後,阿諾爾又摸索著取了枚白皮果子吃掉,以便壓下口中殘留的藥草味。
    這個時間段,聚集地內的交響奏曲已經止歇,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或高或低的呼嚕聲,以及似是要與之一較高低的蟲鳴蛙叫聲。
    嘶啾直至此刻依舊未歸,也不知是做什麼去了。
    阿諾爾心知他今晚算是安全了,便放下了警惕心躺下睡了。
    一夜無話。
    天色微亮,聚集地內便響起陣陣腳步聲,以及紛亂擾人的說話聲。
    阿諾爾迷迷瞪瞪醒來時,啾啾呀和啾唧已經醒了。
    嘶啾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並且還極其反常的仍在睡著。
    要知道,平時他可是比他們三個醒的更早的人。
    通常他們三個醒來時,他就已經外出了一趟,並帶回了早上吃的獵物。
    思及此,阿諾爾略覺納罕的瞅了他一眼。
    但見他躺在啾啾呀和嘶啾睡過的大葉子上,似是睡得極沉。
    瞧見這一幕,阿諾爾忽然憶起一副相似的畫麵。
    呃……貌似在原主的記憶中,也曾出現過兩次這種情況。
    且每次出現這種情況的那天,嘶啾都必定於夜間徹夜不歸過。
    阿諾爾仔細重看了一次與之相關的記憶,這才甚為遲鈍的明白過來,昨晚極有可能是輪到嘶啾和另一隻獸人一起守夜了。
    所以昨夜嘶啾才會直到深夜也不曾歸來,也所以今晨嘶啾才會直到現在仍未起床。
    並且,據這副身體遺留的記憶所示,頭一晚守夜的獸人,次日可以歇一整天,不必外出狩獵,也不用守衛聚集地。
    這也就是說,嘶啾今天一整天都會呆在聚集地內,哪也不用去。
    想到這兒,阿諾爾眉心微蹙了一瞬,轉眼又變得平展。
    部分獸人清早起來外出狩獵期間,非獸人們一般也都會跟著起來,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編製可用物,亦或三五成群,結伴在聚集地內外遊走,采集可用之物。
    對於此地的獸人和非獸人而言,似乎並無晨起洗漱一說。
    講究點的非獸人會在起床後,洗個手再洗把臉,順便扒拉兩下睡了一夜變得更亂的雞窩頭,再做開始做事。
    不講究的非獸人管都不會管臉和手用不用洗,雞窩頭睡了一夜後又亂成了什麼樣子,直接就開始做事。
    說句實話,阿諾爾其實挺想入鄉隨俗的。
    可惜睡了一夜後,口腔裏悶出的異味實在太令人難以忍受,蓬亂的雞窩頭以及眼角糊的不明物,也都太挑戰人的承受極限。
    阿諾爾就算想偷個懶都不行,因為他實在忍不了。
    此前沒條件刷牙,他都是隻能用水漱個口再洗個臉,然後將滿頭亂糟糟的頭發用韌性足的草葉綁起來。
    如此便算是完成了早上的洗漱工作。
    現如今他找到了含鹽量極高的藍皮果子,總算是有條件刷牙了,阿諾爾自然不會再忍下去。
    沒牙刷,用指腹沾著果汁擦一擦也好,最後再嚼一片能夠深度清除口腔異味的薄荷草葉。
    做完這些,阿諾爾在時隔三個多月的今天,終於再度體驗到了口腔沒了異味後的清新感。
    他在一邊又是刷牙又是洗臉又是綁頭發時,啾啾呀和啾唧就一邊吃著肉幹,一邊滿目好奇的看他做著這些堪稱奇怪的舉動。
    看到阿諾爾吃薄荷草葉的時候,啾啾呀和啾唧趁他沒注意,也湊上前去偷偷吃了一口那株闊葉草的草葉,結果他倆剛吃進嘴裏就趕緊呸呸吐掉了。
    阿諾爾見狀隻是笑了笑,既沒斥責他們偷吃,也沒硬逼著他們再吃上些清理口腔異味。
    洗漱過後,阿諾爾盤膝坐在樹下,修煉了片刻昨晚覺醒的血脈之力,發現修煉效果沒有夜晚好,便沒再繼續下去。
    接著他招呼了啾啾呀和啾唧往湖邊草地走去。
    最近幾日,阿諾爾一有時間就會和啾啾呀學上幾句他們的語言。
    可是吧,隨著學來的詞彙和語句越來越多,阿諾爾頗為震驚的發現,他們的語言體係竟然全是由啾唧啊呀嘶咕等擬聲詞組成的。
    平時他們說話用的都是由這些擬聲詞組成的詞彙和語句,並且大多數語句和詞彙都沒有固定的組成規律。
    直到這時阿諾爾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真正的交流方式,基本上都是以口頭語言為輔,肢體語言為主。
    他就算學會了他們的口頭語言,也沒啥大用。
    若看不懂他們做出的肢體語言代表著什麼意義,他仍舊不能和他們進行更進一步的交流。
    阿諾爾有心繼續向啾啾呀學習他們的肢體語言,然而卻有心無力。
    隻因,他們的肢體語言同樣也沒有固定的表達模式。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語言體係。
    於本地之人而言,無需特地學習,便能無障礙使用。
    但對於外來者而言,卻是你即便特地學習了,也學不到其中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精髓部分,依舊起不了什麼大作用,該聽不懂看不明白的時候,你仍然隻能抓瞎。
    察覺到這一點後,阿諾爾隻好放棄了繼續向啾啾呀學習肢體語言的想法,轉而開始考慮讓啾啾呀學習他所熟悉的某一種語言的可能性。
    隻是吧,他所熟悉的語言種類實在是太多了,不太好做出選擇。
    直到昨晚之前,阿諾爾都還在猶豫著,應該讓啾啾呀學習哪種他所熟悉的語言。
    所幸,這份猶豫在昨晚有了選擇。
    因為就在他看到昨晚血脈之力覺醒帶來的兩部修煉功法時,最為合適的選擇就已經自動出現了。
    阿諾爾並不認為,此地那麼多的獸人和非獸人當中,隻有他這個外來者有幸覺醒了血脈之力。
    更何況,他剛來到這裏的那三個多月間,還曾不止一次看到過,某些實力強大的獸人乃至猛獸,能從手中或口中使出能量體攻擊。
    那時他甚至還曾倒黴的親身體驗過幾回,那種能量體的攻擊力究竟有多高。
    據他猜測,這也極有可能就是,此地之人看到他手裏能憑空變出東西或變沒東西,都不覺稀奇的主要原因。
    因為人家也是有人能變出東西(能量體)的。
    並且人家還不止手中能變出來,連嘴裏都能變出來。
    甚至人家變出的東西,還都具有極強的攻擊力。
    以至於,對空間物品沒有任何概念的他們肯定還會認為,他們能變出東西的能力,稀罕程度和實用程度,皆比他那點兒小伎倆高得多。
    如此他們自然也就更不可能瞧得上,他那點小伎倆了。
    阿諾爾亦能由此推斷出,此地的非獸人中必然也出現過能用出能量體的存在。
    隻因,那個時候,遇到過他的獸人,都必定會把他當成非獸人對待的,無一例外。
    而他也確實變不出獸形,等同進一步證明那些獸人沒搞錯。
    所以說,既然那些獸人見他能變出東西都不覺意外,那就說明他們多多少少肯定是見過或聽說過,此地非獸人也是能使出能量體的。
    昨晚之前阿諾爾還有些想不明白,此地之人使出的能量體究竟從何而來,又是一種怎樣的能力。
    這兩疑惑統統都在他昨晚血脈覺醒時得以解決了。
    阿諾爾由此推斷,此地那些能夠使出能量體的獸人和非獸人,必定都是曾覺醒過血脈之力。
    那麼,他們必然也都得到了相應的傳承功法。
    阿諾爾由此進一步推斷,他們肯定都不曾主動修煉過那部功法。
    不然的話,他們絕不會直至如今也沒發展出一個完整的語言體係,更不會連使用文字的意識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他們至今仍在溫飽線上掙紮,也或許是因為他們獸性未消人性未生,又或許還有其他更多的原因,才致使了他們空有通天之途卻不得其門而入。
    阿諾爾無心探知這些因由,他隻會做出最為有利於自己完成重任的選擇。
    故此,他選擇了讓啾啾呀學習,與他得到的兩部傳承功法的文字相對應的語言體係。
    並且,他還決定,今天早上就為啾啾呀展開第一堂語言課。
    帶著兩個小家夥來到湖邊草地上後,阿諾爾並未急著立時開課,而是先帶著兩個小家夥采集了許多可以用於編織草裙的草葉。
    這種草葉的葉片,外表光滑細長,揉軟了韌度極高,編成草裙後至少三、四天內都不會變得枯黃,很是適合編成草裙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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