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此三叔非彼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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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等萬等,終於是讓我等到了那個時間點。我吸了口氣,拐了個彎朝這巷子走去。
這個巷子很奇怪,燈光幽暗,極為狹窄,如果在這裏死人的話也不太容易被發現。這個想法一冒了出來,我就立即呸了一聲,我怎麼會有這個念頭的?
我看了看這個陰森的巷子,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越來越強,強大很難壓下去。
恍然之間,我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暗暗的把藏在身上的手槍握緊。說起這把槍,還是胖子給我防身用的,如果換作以前,我一定會大吃一驚,還會大驚失色的詢問他為什麼敢私藏槍支。但是當我知道他們所從事的職業後就不再驚訝了,理所應當的接過這個容易走火的玩意兒。
如果那人真對我不利,我認為自己絕對下得去手。
“大侄子,你來了?”我聽到了對麵的聲音。
這個聲音一出來我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在電話裏跟我通話的人。但,他不會是我三叔。
我警惕的看著他,道:“不用拐彎抹角,你是誰?”
那人有些差異:“你什麼都忘了,倒是把你三叔記得清清楚楚,被他耍了這麼久,你難道就不恨他?”
我在這話中明顯聽出了一絲的玩味,便道:“恨不恨應該跟先生沒有關係吧?你現在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扮成我三叔?”
那個朝我走近,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麵孔,身形有些肥胖,臉上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老實巴交的。
他道:“你可以叫我三叔。”
我覺得他有點奇怪,都被我認出來了還裝。
他見我不回話,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解釋道:“道上的人都是這麼叫我的,隻不過,我這三叔和你三叔不同,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壓根不記得在我的曾經,出現過這麼一個人,他給我的感覺,實在太陌生了。
我道:“現在連我都不了解自己,你又怎麼了解?”
他指著我,笑了:“對我的話,你最好不要懷疑,好了,長話短說,我來找你,隻想告訴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你身上的青銅枝放回它原來的地方,否則,用不了多久,你會被你自己害死。”
我感到有些不太妙,這人好像很清楚我身邊所發生的事情。那跟青銅枝,除了拾年和任兼,也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連悶油瓶跟胖子我都沒告訴他們,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看來是個不好對方的家夥,我愈發冷靜下來。
我想探探他的口風,便道:“看來你真是很了解我,倒是讓我覺得你是我曾經很交心的人呢。”
他聞言,立即道:“你從前又沒見過我,哪裏來的交心?”
我一聽這話就確認了,這個人,我不認識,甚至,比一個人陌生人還陌生,可我看著他臉上欠揍的笑容,為什麼會想打他一頓?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大半夜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讓把我青銅枝還回去?但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又怎麼會知道這東西是我從哪裏得來的?
他道:“吳邪,你承擔的東西,已經結束了,你本來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又為什麼要再次激發自己的好奇心,你不知道有些好奇心,會害死人的嗎?”
我變得冷漠,扳動了手槍的扳機,道:“有些東西,如果不好奇,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你我不認識,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來提醒我?”
我不喜歡被人算計的滋味,從前是三叔,現在是二叔。三叔之前的事,都是胖子告訴我的,但是在他的陳述中,大概都是把三叔對我做的事情,以一種為我好的理由洗白。而現在的二叔和悶油瓶他們之間瞞著我的事,我已經自然而然的當成了算計。其實連我這自己都覺得這些想法非常可怕,但是在我的潛意識裏,已經無法再用一真心去信任一個人。
諸如此類的一係列,都把我體內的好奇心給激發出來了。
這人說得對,我該有個好的未來,如果沒有來雨村拍戲,沒有遇見悶油瓶跟胖子,我或許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過一個最平淡的人生,就算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從前,但是從我忘記的那一刻,就注定是我新生活的開始,可我還是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雨村,與悶油瓶他們的再次見麵就足以說明,很多事情遠不可能就這麼結束,該來的,始終會來。
我已經很壓製了自己內心對於自己過去的種種好奇,我以為自己能一直克製下去,事實證明,刻進了骨子裏的東西,真不是那麼容易控製得住的。
在我思考間,那人繼續道:“既然你已經選擇拿出青銅枝,就說明你早就做好了恢複記憶的準備,吳邪,你要記住,很多事情一旦做了選擇,就沒有回頭路了,到時候,想後悔都來不及,不過,我知道你從來不後悔。”
我道:“所以,你是來勸我的?”
“勸你什麼?你什麼性格我清楚,要是真能被三言兩語給勸住了,你就不叫吳邪了。”
我問他:“那你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道:“讓你活命,人這一輩子,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你已經死過一次,難道還想送死不成?”
我聽出了他這話的意思,便道:“所以,你讓我把青銅枝送回去?”
他點頭,準備說什麼時,頓時臉色大變。
我正疑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極速而慌亂的腳步聲,剛一轉身,就感覺後頸傳來一陣酸痛,就這樣被人打暈了。
在暈的前一刻,我還在埋怨自己的警惕性為什麼這麼差。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病房裏還站著兩個兩個人,正是悶油瓶跟胖子。
胖子見我醒來,便罵罵咧咧道:“天真你丫是不是瘋了?半夜三更出去,如果不是有人發現你躺在巷子裏,你他娘的又得見閻王去了。”
我閉眼想了想,問他:“送我來的人生是誰?”
“鬼知道是誰,一個胖大叔,戴著一眼鏡,看上去挺老實。”
我揉了揉後頸,心想,那人到底什麼意思?把我約出去又把我打暈送醫院,這鬧的哪出?
胖子道:“天真,你昨晚到底幹嘛去了?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去的那個巷子裏,死人了。”
我感到一股涼意衝上腦門,忙問道:“死人了?誰?”
真的死人了?我細細想起了昨晚我進入巷子所湧現出的念頭:如果在這裏死人的話也不太容易被發現……
難道,真的就有人死在了那裏,會這麼巧合?
胖子繼續道:“說來也奇怪,屍體是今天早上被發現的,好像是在躲避什麼人似的,隻是可惜沒有跑掉。”
我隱隱約約想起昨晚聽到的那些急促的腳步聲,隻是當時我被打暈了,不確定殺他的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這時,悶油瓶走了過來給我揉脖子。
我調整狀態,想要把死人這件事壓下去,便扭頭看他:“我去見三叔了。”
他表情一滯,又瞬間恢複過來,道:“吳邪,你三叔沒有出現在這裏。”
我問他:“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他不說話,我心裏頭越發的不是滋味,他有事瞞著我,胖子也是,本來我是沒打算管的,但是昨晚跟那人見了一麵,我就覺得很多事情我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
隻是,我還是過不去心裏的坎兒,隻想好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如果我真的打算去問他們,他們不會騙我,但是我的人生,一定會朝著我預期的反道而行。
胖子道:“天真,你真的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生活下去?”
胖子這話又把話題扯到了我身上,果然,他們對我的記憶一直沒有打消這份執著。
我道:“行了胖子,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的,過去什麼樣,我早就不在乎了。”
是啊,不在乎了,一想到曾經的記憶,我頓時感受到無盡的悲涼從心底蔓延開來。
胖子有些感傷,道:“要是你二叔知道你對於過去那麼排斥,那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了。”
我一聽,頓時覺得不對勁,便急忙問道:“二叔他幹什麼?”
胖子顯然很猶豫,在我再三逼問下,才道:“二爺下了鬥,受傷了。”
我心中一陣不安升騰而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終於問出了那句話:“你們瞞著我究竟幹了什麼?”
這下兩人都猶豫了,誰也沒有說話。
我道:“那我去問二叔吧!”
我正準備下床,悶油瓶攔住了我。
我看著他許久,他才道:“我們這次要下一個鬥,是個凶鬥,你二叔之前一直在研究這個鬥,所以你才沒有看見他。”
我道:“為了我?”
他點頭。
我繼續道:“可是我上次都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二叔他也表示同意了的,怎麼又會……”
胖子道:“天真,如果你真的徹底放棄了也就算了,可你明麵上說著不想參與過去,背地裏又讓人查找恢複記憶的方法,你這幾個意思?二爺就是擔心你,這才和我們聯係,決定下那個鬥,但他知道以你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所以隻好想辦法把你騙來杭州的。”
我一聽,覺得腦子有些混亂。胖子這話好像是我私底下做了什麼讓他們產生錯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