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錄製新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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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我就知道這家夥突然下廚絕對有原因,不過心裏還是很欣慰的,感覺孩子長大了,知道疼人了。這時的我,絲毫沒有意識到身邊的這個人比我大上很多。
    “小哥,我們去走走吧!”我拉過他的手,真跟一對熱戀情深的小情侶似的,別人見了,說不定會以為這是我侄子呢!
    可怕的年齡差,真是害命。
    今晚月亮很大,我們繞著小路一直閑散的散布,手拉著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在這個時候,無聲或許是最好的表達吧!
    雨村相對來說是比較簡陋的,路上沒有路燈照明,我們隻有靠著月色徒步慢行。一眼望去,也有幾家沒有熄燈的人家正閃爍著亮光,我一時間感覺心中一片祥和。
    悶油瓶更熟悉這裏,本來我跟他是並肩一起走的,可後來我走不動了,都是他在前麵牽著我走。他的手勁兒特別大,尤其是手腕的力量,簡直大的驚人。
    好一會兒,他才帶著我接著月色摸上了一座小山丘。從這裏,我可以看到下方星火點點,燈火光明。
    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滿天星辰和姣姣明月,真好看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覺得這樣的生活異常舒心,身體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到底是什麼時候,我會變得這樣放鬆下來。
    悶油瓶也看著天,然後緩緩看我。
    月色有些朦朧,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就見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
    “還好,你回來了。”
    我聽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心裏疼得滴血。
    我說不出話來,隻有緊緊回抱著他,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月亮變得暗淡,我們在月下接吻,情不自禁卻沒有一絲情欲的雜念,這個吻綿長純潔,似乎在為我們過去十幾年的慰問。
    我依舊抱著他,笑道:“小哥,咱倆走出去,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是叔侄戀啊!”
    他捏了捏我的臉,一本正經道:“不會,你不老。”
    你不老,這是我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不過……
    我板起臉道:“可是我怎麼聽胖子說我們去接你的時候,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老了,而不是你不老,起碼得是句好久不見吧?”
    他捏著我臉的手停下了,淡淡道:“那時候已經隔了十年,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變化太大了,我更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啊,變化能不大麼,一個天真無邪的古董店老板變成一個曆盡滄桑的中年人,不說年齡,就這心智也早就變了吧!
    我又忍不住笑了,輕輕啄了啄他的臉,真是嫩啊,跟個十幾二十來歲的小鮮肉似的。
    “原諒你了!”
    他按住我的後腦,再次吻住我的唇。
    纏綿了很久,他鬆開我時,我有些試探性的問道:“小哥,要是我一直想不起來,該怎麼辦?”
    他道:“沒事,就算忘記了我跟胖子都不會逼你。”
    我心中有些暖意,即便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我跟曾經那個經曆了許多生生死死的吳邪,已經不是同一個人,至少在思想上,不是一個人。
    吳邪,遠比我要勇敢。
    今晚之後,我心裏已經下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拍完戲我沒有回小哥那裏,而是回到劇組我的那個宿舍,從我的皮箱裏麵拿出一節青銅做的樹枝。仁兼告訴過我,如果我已經做好了恢複記憶的選擇,就打開箱子拿出這根青銅樹枝。
    這是我回複記憶的法寶,我相信它會讓我記起所有的事。悶油瓶和胖子的體諒讓我逐漸找回了恢複記憶的自信,我決定不再退縮,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是那麼如意,我也想拚一把。給他們一個交代,也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那晚,我直接抱著它入睡,由此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我看見一個十分端莊華貴的古人,一個古代的女人,她優雅的坐在一把尊貴的椅子上,眼中滿是俯視眾生的神色。
    離她不遠處的地上,跪著一個男人,是個現代男人,我隻是看一眼,就感覺他如此熟悉,卻想不起來他是誰。他背對著我,我想繞過去看清他的臉,卻怎麼也移動不了身子,因為我發現,我好像也是跪著的。
    “您想好了嗎麼?”我聽到男人這麼說。
    可這話卻讓我汗毛冷豎,天,這好像是我在說話。
    我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那女人也看向我,漫不經心道:“你知不道,你這麼做,會死,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我聽到自己慘笑一聲,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從我打算扛起所有的時候,就沒想過活著。”
    “好!”女人從她旁邊拿出一個做工精致的小盒子,有些緬懷的說道:“我們都是等著一個人,我等了上千上萬年,他沒回來,你不過等個十年,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個好的結果,罷了罷了,都是命啊!”
    說完她揮了揮手,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了。
    我看向她剛才坐的地方,再聯想到她剛才說的那番話,心髒跳得愈發極速。
    十年?難道這個人是……
    我還來不及細想,就猛然睜開眼睛,天亮了。
    “老板,你怎麼了?”拾年走過來為我理了理被角。
    我搖搖頭,道:“做了個夢。”
    他沒有問什麼,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我道:“陳導昨晚說拍攝延後,是有什麼別的事麼?”
    昨晚陳導就跟我們說過,後麵的戲要延後幾天,說是給大夥兒放鬆放鬆。我對他這種嚴謹與閑散並存的工作態度也是無奈至極。別人三個月拍好一部四五十集的電視劇,我們這都拍了四個多月,才拍了一半,這速度,跟開拖拉機似的。
    我隨便梳洗一下就去找陳導,沒想到喬雨桐和安辰熙他們都在。
    他們見我來了,趕緊過來圍著我。
    胖胖道:“關哥,公司讓你接個MV的拍攝,陳導看了看雨村的這個環境,覺得可以就在這裏把這個視頻錄製完成。”
    “MV?”我真是到現在才知道,便道:“什麼風格的?”
    胖胖比了個心,道:“現代愛情風,歌詞和曲都排出來了,由你錄製,然後剪切視頻製作MV視頻。”
    我唱?說到底,這一個月來,我還真沒錄製過歌曲,想著就答應下來。我拿過歌詞和譜子,嗯,不難,都是簡單的曲調,隻是在中間高潮那裏需要變一下音,對我來說,是沒有難度的。
    隻不過,讓我比較疑惑的是,MV是不是該找個年輕人拍?我這樣的年齡跨度,不適合拍這種愛情歌曲的視頻。
    為了讓我把感情融入到這些歌曲中去,導演還特意給我放了天假,搞得我跟胖子和小哥一起吃飯的時候一直在碎碎念,跟個神經似的。
    “天真,你要念就大點聲,嘰嘰歪歪的跟個蚊子似的,怪難聽。”胖子掏了掏耳朵,開始控訴了。
    我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果然大聲將那些歌詞朗誦似的讀出來,嗓門大得嚇得他一哆嗦。
    “天真你他媽有病吧?欺負胖爺老了耳朵不行啊?”
    我頗為無奈道:“最近要錄一首歌,我在找感覺呢!”
    胖子問道:“什麼歌讓你唱?那豈不是得出個神經病歌手了?”
    這胖子和我抬杠抬慣了,一懟起我來就你鬆口,不過治他這毛病,我有辦法。
    我看向悶油瓶,道:“小哥,胖子存心找我麻煩呢,你看看是不是得用你那二指禪治治?”
    悶油瓶聞言看著我,還沒抬起手呢,胖子就先認慫了。
    “行了行了,有老公的玉麵小郎君胖爺惹不起啊,全他媽是戀愛的腐臭味兒,就胖爺散發著單身狗的清香。”
    我樂了,拍著他的胸口,打趣道:“繼續羨慕吧你。”
    說著,胖子去廚房忙活了,悶油瓶打下手,而我,正在哼著手裏的這首歌。
    這一天中,我一直在尋找唱這首歌的靈感。
    這是一首男女相愛分手而寫的歌,你說它悲吧,這旋律編排得挺來勁,大部分用了電音,跟在酒吧似的。說它喜吧,可這歌詞卻挺悲涼。
    所以說,這感情才需要揣摩。
    陳導說,這是一位音樂人失戀時寫的,要我唱出那種既充滿悲涼又樂觀開朗,積極麵對生活和感情的味道。
    操!!!
    不久,悶油瓶出來了,我問他:“你失戀過麼?”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微微驚訝了一瞬,然後搖頭:“你是第一個。”
    我聽出來了,我是第一個跟他談戀愛的人,我比較好奇的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居然沒談過戀愛。真是糟踐了這副好皮囊啊,沒天理。
    他又問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把錄歌的事情給他說了,道:“就是這麼回事,聽說這個音樂人跟我現在的公司有合作,不能得罪,說什麼別人不適合唱這種老成透著滄桑感的歌,算來算去,覺得我這樣的聲音比較低沉嘶啞,比較適合。”
    他把我的歌詞拿過去看了一眼,道:“你適合。”
    我心裏一驚,你怎麼看了一眼就覺得我適合?
    我和悶油瓶坐在院子裏,開始輕輕唱了起來。
    你要走的時候
    我明明想挽留
    卻像個提線木偶
    怎麼也說不出口
    等到我轉過頭
    發現你已遠走
    眼淚終於忍不住
    滴落濕衣袖
    我曾經牽著你的手
    走在繁華街頭
    就像在那童話世界遨遊
    不能牽著你的手
    走到世界盡頭
    是我一生最美的傷口
    一個一個一個
    一個人在遊走
    午夜的街頭
    我就像是一隻
    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那時候若挽留
    你會不會回頭
    若時光能倒流
    你是否願意跟我走
    我曾經牽著你的手
    走在繁華街頭
    就像在那童話世界遨遊
    不能牽著你的手
    走到世界盡頭
    是我一生最美的傷口
    我曾經牽著你的手
    走在繁華街頭
    就像在那童話世界遨遊
    不能牽著你的手
    走到世界盡頭
    是我一生最美的傷口
    如今我遊蕩在世界的盡頭
    遺憾的我牽的不是你的手
    (注:歌曲名:最美的傷口歌手byDJ小魚兒最美的傷口-DJ小魚兒
    詞:肖遙
    曲:肖遙/DJ小魚兒
    編曲:DJ小魚兒
    縮混:DJ小魚兒
    母帶:DJ小魚兒
    和聲:周晏伊/劉宇繁
    吉他:李洪勝
    此處為借鑒!如有侵犯,我立即刪掉,並致以誠摯的歉意。)
    我唱著唱著,腦海裏忽然想起一個畫麵,那是一個個離去的背影,一個戴著藍色連衣帽,背後背著一把刀,一步一步朝我遠去的背影。
    我知道這人是誰,那樣的毫不留念的離開,連頭都不回。胖子說悶油瓶是失蹤專業戶,走的時候一聲不吭,連招呼都不打,來的時候孑然一人,什麼都沒帶。
    忽然,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是來和你道別的,我想了想我和這個世界的聯係,能想起來的,隻有你了。”
    這是悶油瓶的聲音,我不會陌生。
    原來,他走過,原來,他曾經跟我告過別,原來,我會痛得撕心裂肺。
    我一直不知道怎麼樣去找這首歌的感覺,現在,我想應該是找到了。
    我唱完之後,悶油瓶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擔憂,他一把抱住我。
    我道:“小哥,別走。”
    他身子一僵,把我抱緊:“吳邪,我不走。”
    我吸了吸鼻子,才發現自己哭了。
    媽的,太丟人了,原來去醫院接受治療那麼痛都沒有掉一滴眼睛,現在卻接二連三悶油瓶麵前哭。
    我默默的擦眼睛,趴在他肩頭上問道:“小哥,你以前是不是向我道過別?”
    我一把我從他身上推開,盯著我的眼睛,仔細看了很久,才道:“我進青銅門前去杭州找過你,特意,跟你道別。”
    “怪不得,我唱著歌時,腦海裏會有這個畫麵。”
    悶油瓶擦了擦我的臉,道:“吳邪,我守了一次次門,除了你跟胖子,沒有人等過我。”
    我朝他笑了笑,道:“那你就不許再走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有家了,去哪裏都得跟家裏打個招呼,知道麼?”
    “嗯!”他點頭。
    我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額頭頂著他的額頭,心裏的難過頓時消失不少。
    突然,我聽到一聲吸氣的聲音,順著看去,就看見胖子手忙腳亂的拍著自己的身體,跟拍灰塵似的。
    他咦了很長一聲,道:“操,這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們羞不羞啊?天真三十多,小哥你至少得一百來歲了吧,嘖嘖,老爺們的愛情,讓人驚悚。”
    我衝過去在他胳膊上就是一拳,沒好氣道:“咱胖爺天下第一帥哥,從來不稀罕愛情。”
    “那是!”他得意洋洋挺起胸來,肥肚子上下蕩漾一圈,格外好笑。
    悶油瓶就坐在那裏看著我們打鬧,氣憤顯得異常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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