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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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緊閉的窗戶,讓屋內的氣息有些悶熱。屋內的家具都蓋上了白布,顯示出屋主人要搬家的訊息。隻有一張黑漆桌子,還幹幹淨淨的放在那。
桌上的香爐裏,檀香燃著三屢輕煙,不知過了多久,煙向猛的一斜,便緩緩湮滅了。
一雙纖長有力的手點起三根檀香,重新插入香爐,輕煙徐徐上升漂浮,縈繞在空中,有些出塵的感覺。
那雙手沒有立即收回,隻是略微前伸,撫上了香爐後麵的照片。黑白的照片,照片上和藹的老婦人,揚著會心的笑。點香的少年默默的看著,像是看到老婦人在說:“天一,去吧。別讓奶奶擔心。去吧。”
葉天一不過十七八歲,有著十分出眾的容貌。眉眼間的冷然,卻讓人不覺一寒,讓想靠近他的人難以接近。臉上的表情有著不同於他年齡的成熟穩重。
“奶奶,我會按照你說的做。”像是下了決心。原來愣愣站立的葉天一突然說道。
葉天一拉起身旁的行李箱,出去,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一年的房子,這裏有太多的回憶,然後鎖上門。攔下一輛出租車。
“靈韻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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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涼風吹動著墓園周圍的樹木,葉子交相拍打,發出颯颯的聲音。蟬鳴不絕於耳。給幽靜的墓園徒添一份熱鬧。
墓園蕭條的坐落在城市郊外,不是清明節,沒什麼人來這兒。
一個十六七歲的白衣女孩子,手捧著白色的玫瑰,在空曠素雅的墓園,顯得那麼突兀,又是那麼的和諧。麵前的墓碑明顯是新的,剛剛立起不是很長時間。
“媽媽,三年了,我終於把你帶回你的故鄉了,你高不高興?我今天要搬去跟爸爸一起住了,你放心好了,我會跟哥哥弟弟好好相處的。”女孩燦爛的的笑著。隱隱有些傷感和憂慮,但是竭力不讓自己顯現出來。
將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墓碑照片上的女人,也有著安心的笑。
照片下刻著老一套的說辭:母親季悠然之墓。愛女葉雲亞立。
葉雲亞在墓園又呆了一會:“要是媽媽還在有多好啊。媽媽,我以後還是會來看你的。”拉起行李出了墓園。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請去靈韻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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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機場,檢票口站立著一位富態的婦人,和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挺拔的身高,和俊朗的麵容,讓不由自主的多看兩眼。可少年深藍色的眼眸裏滿是不耐煩的色彩。
“聖天,外婆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要好好聽你爸爸的話,不要和哥哥鬧別扭,知道嗎?記得注意身體,你身體……”
“好了。我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遍了。”葉聖天很不耐煩打斷。
“說八千遍,你也不一定記住。”這個外孫,是她最疼愛的,想要好好保護他,不想他任何傷害,“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回英國吧?”
“才不要呢。我去那鬼地方做什麼。不去。”葉聖天一副見鬼的樣子拒絕了,“好了,登機時間到了,快登機吧。”
不等老人再說什麼,就把老人推進了檢票口。
看著老人消失的身影,深藍色的眼眸中,露出不舍以及一些莫名的情緒。也就那麼一瞬間。讓人恍若幻影。
拉起背後的大背包,出了機場,坐進一輛出租車,癱坐在座位上。
“去靈韻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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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韻花園幾乎囊括了整個城市南郊,有著宜人的風景,視野寬闊,有居民區和別墅區之分。別墅區的每棟別墅周圍,都有一定範圍的私人領域似的草坪,花園之類。使每棟別墅都有著充足陽光照射。
夕陽將一棟別墅前三人的身影拉長,直到遠方。葉雲亞不住從葉天一看到葉聖天來回的看,心裏想著,這兩個人不會就這麼打起來吧。看著葉聖天看向葉天一那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了的眼神。葉雲亞有種不好的預感。相較而言,葉天一就平靜的多,隻是淡掃了葉聖天一眼,像是路上偶遇的陌生人,無意識看一下的一眼。然後就起步進了別墅。如果眼神能夠噴火的話。葉天一的背一定被燒個大窟窿,但是誰也看不到,葉天一背對著他們時皺起的眉。葉聖天跟著葉天一進了屋子,葉雲亞一臉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兩後麵,這兩個人的爆發力是不可估量了,自己還是小心點的好。
葉錚宇看著三個孩子進門,就吩咐仆人開飯。葉錚宇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從他身上可以看見葉家的優良基因,相比較而言,葉天一是最像葉錚宇的,從第一眼給人的冷然的感覺,到眉眼間的俊朗。葉聖天的五官也與葉錚宇相似,可是一臉桀驁不馴的表情,卻與葉錚宇的沉穩相差甚遠。葉雲亞則是像她母親比較多。
葉聖天看著三個孩子站在自己麵前,嘴角不自覺的露出淺笑,終於把他的孩子聚到他們身邊了。
“都餓了吧,吃飯吧。”說著就想領他們去餐廳。
“我房間是哪間?”沒有答應葉錚宇的話,葉聖天直接問。
葉錚宇明顯一愣,這孩子還是這麼喜歡和自己唱反調,畢竟孩子變成這樣,自己也是主要原因。還是遷就著點吧。
“那就先看房間,把行李整理好。”
葉天一不置可否的看著其他地方。看樣子像是默認葉聖天的提議。
“好啊!”葉雲亞就是直接表達自己的喜悅。
看著唯一的女兒,葉錚宇還是比較安慰的。怎麼他當初不全生女兒呢。太失策了。
領著子女上了樓,在二樓的大幅的落地窗前放著一架鋼琴,幾個人都有著一些驚訝。葉錚宇略微注意了下葉聖天。他隻是皺了皺眉,就看向別處了。
“二樓有書房,和我的房間,你們的房間在三樓。”
走上三樓。
“左邊第一間是天一的。第二間是……”
“砰”話還沒說完,葉天一就進了房間。大家一愣。
“喂,我的房間是哪間啊?”葉聖天不耐煩的問。
“是第二間,雲兒的房間是頂頭的那間。”葉錚宇的聲音略顯失望,難道這輩子他都不能得到他的兩個兒子的諒解嗎?“右邊的房間是客房。”
“爸。”雲亞在旁叫了一聲。
“恩?什麼事。”葉錚宇從自怨自艾中回過神來。
“等我收拾好行李,和爸爸一起吃晚飯吧。”
“好啊。快去整理好行李,爸在樓下等你。”還是女兒貼心。
“恩。”
葉雲亞也說清楚自己對父親有什麼感覺,小的時候隻有媽媽在身邊。就想著要有爸爸,後來有了爸爸,還有了哥哥和弟弟,很開心,小時候很寂寞,都沒什麼人陪著玩,有哥哥弟弟就好了,看著其他人家,哥哥都很保護妹妹的,還有弟弟讓她疼,可是現實和想象是有很大差距的,像現在這樣,雖然住在同意屋簷下,卻很難像一家人一樣溫馨的生活。哥哥和弟弟不諒解父親,兄弟兩個也是互相敵視,有時候自己夾在中間,真難辦啊。真的很想要一個平凡溫馨的家。
葉天一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
“天一……我死後,你就去和你爸爸一起住吧。奶奶知道,你恨他,但是他不是你想的那麼不堪,那時候他年輕,他隻是自己不知自己到底要什麼。你去跟他一起住吧。你也有個照顧,奶奶就放心了,好好和你爸爸相處。這是奶奶最後的願望,難道你也不能答應嗎?”
奶奶臨死前的話,一直回想在自己腦海裏。爸爸。多麼陌生的一個詞啊。有六年沒有再叫了吧。還有那個弟弟,想起葉聖天,葉天一不禁握緊了拳頭。每次遇到他,都沒有好事情。好煩。
葉天一站在窗前,看著黑夜慢慢籠罩在整個大地,他又回到葉家了。當初是那麼恨著葉家,現在居然自己做主回來了,這裏要比那個鬼地方好的多吧。雖然有個令人不爽的老爸,還有個討人厭的哥……不對,他死都不會叫那個詞。葉天一,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打趴下。
葉錚宇,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品嚐。自己當初的年少輕狂,造就了現在的情況,三個女人,三個孩子,自己注定辜負了三個女人,但是他還是想做個好爸爸。孩子們的不諒解,讓他心裏說什麼也舒服不了。想想要是三個孩子都多聽聽自己的話,該多好啊。現在這樣冷冰冰的,真不舒服。到底要怎麼打破這樣的僵局,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葉家別墅。同一屋簷下,四個人,四個不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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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快接近九月了,靈韻花園,有了秋天的氣息。種植的楓樹的葉子,在日益變紅。天氣卻還是有些熱,並且陰晴不定。時不時的就來幾場連綿的大雨,一下就是幾天。
葉天一和葉雲亞不常出門,雖然在同一屋簷下,卻沒有說過一句話,葉聖天倒是經常出去,到半夜才回來,葉錚宇怕他有危險,讓他早點回家,卻連理睬也沒有理睬一下。葉錚宇也就沒再說什麼,隻是讓他自己小心。孩子大了不由娘。那該由爹吧。怎麼成這樣了。
又是新的一天,清晨的霞光照進別墅,熱熱的,懶洋洋的。
餐廳裏,四個人不同聲色的吃著早飯。沒有一個人出聲,一個月來,天天如此。靜的有些怪異,寂寞的有些可怕。
葉雲亞感覺好奇怪。這,根本不像一家人啊。還不如六年前呢,那時候都是孩子,沒什麼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雖然爭吵的厲害,但是還是有些和平交流的時候,哪像現在跟陌生人似的。而且那時候還有媽媽,奶奶,藍姨。現在就剩他們四個了。媽媽和奶奶都去了,藍姨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葉雲亞不自覺的看看也天一,大哥也在找藍姨吧,不知道藍姨現在好不好。葉雲亞想開個頭聊天,可是又不敢開口,每次開口,最後總不免要在爭鋒相對中結束,那樣更不舒服。看著葉天一和葉聖天兩個強大的壓力體,真是愁煞人也。
吃完飯,葉雲亞正打算收拾飯碗,因為葉天一和葉聖天都不喜歡家裏有傭人之類的人在,所以除了每天早中晚飯是特約的廚師負責以外,以及外部的草坪花園的護理工作。其他內部工作都讓雲亞包了,媽媽去世的三年裏,她也是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什麼也難不倒她,不過最失敗要算是廚藝吧。大概是遺傳了媽媽的基因的關係,母女兩個都不太會下廚,也就會簡單的泡麵之類的速食品。這個算是作為女人最大的悲哀吧。要不然連做飯的廚師也不要了。
“等等,我有話要說。”葉錚宇叫住了兩個兒子,也讓葉雲亞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你們也要開學了,學校呢,我替你們安排好了。不知道你們滿不滿意。有什麼要求就提,天一,你去哪?”看到大兒子站起來想走。
“我想我沒有升學的問題吧。”淡淡的聲音。他過完暑假上的就是高二了。沒什麼懸念。直接升學就行了。說完就上樓了。
“哎,雲亞和天一上的就是哥哥所在的學校……”葉錚宇也了解了大兒子的性格,不能強求,就隨他的性子吧,也不會出什麼大的問題。
“什麼,跟那家夥一個學校,我才不要,看到他就倒胃口。死都不要。”葉聖天立馬反對,“我要上嘉林私立高中,不然就不上了。”
“厄,聖天,為什麼要上嘉林啊?”葉錚宇其實是知道原因。有時候孩子之間的友誼比大人間的純真的多。可是葉聖天畢竟是年輕氣盛了點。容易衝動。
“你管我,你就說能不能讓我上吧。”葉聖天才不管其他呢。
“可是……”
“可是什麼啊?廢話真多。一句話,能還是不能。”葉聖天向來急躁的很。
“哥哥就上的嘉林啊。”葉錚宇好想笑啊,可是這一笑,葉聖天八成要恨他一輩子吧。
“不管了,就上嘉林了。”葉聖天低頭想了下,什麼也不顧了。還是上嘉林比較重要。說完也上樓了。
看著葉聖天上了樓,葉錚宇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雲兒,沒有問題吧?”最後是乖巧的女兒,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拉。
“沒有。”能和哥哥弟弟一起上學也許是他們之間關係的一個轉機。
“那就好。”還是女兒省心,“嘉林是全省名校,教學措施什麼的都不錯。要好好學習啊。”
“恩,知道了。
一切隻是開始。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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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句話:我痛恨幫我家電腦重裝程序的那人,什麼不弄丟,就弄丟了偶的寶貝文件。偶的寶貝啊,全在裏麵啊。飆淚~~
關於文,怎麼說呢,其實也不全是耽美文,也有男女愛情。開始是想分開寫的,最後還是聚一起吧。坑挖一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