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  第4章身在異鄉為異客(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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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異鄉為異客
    我睜開眼,眼前模糊的景色漸漸清晰了起來。古色古香的屏風。巨大的扇形墜飾掛於牆壁上。隱隱有檀木的香氣傳來。這是哪裏?
    難道是夢?我暗暗說了一句:“這是幻覺,嚇不倒我的。”便倒頭,睡!
    可是當我第五次醒來看見周圍還是這樣時,我就開始懷疑這可能是現實了。
    一個戲虐的笑聲自我背後響起,硬是將我抖出一身雞皮疙瘩“我說,姑娘你在床上折騰這麼久了,可否累了?”
    我立刻翻身而起,破口大罵:“你奶奶的,別說這些讓觀眾同誌們誤會的話。”
    可是,下一刻,我卻罵不出來了。
    該怎麼說好呢?如果一個男人的樣貌太好看,讓別的男人嫉妒,是很正常的。如果是讓別的女人嫉妒呢?
    這說明:1,這男人生得太漂亮。2這女人一定是心理變態加“妒婦”。
    我當然不是心理變態加“妒婦”。可麵對長得如此過分的男人,應該表示一下嫉妒之情。
    想到這裏,我突然笑了起來:“原來這兒有個漂亮姐姐,真是失禮了。”
    對方立即露出一副吃蒼蠅的表情,吞也不是,嚼也不是。
    趁他發愣時,我仔細打量了周圍,紅木桌椅,銀絲嵌青金龍紋地毯,就連我身下躺的軟榻也是雕工精致,價值不菲。不對,非常的不對,我不應該在寺院嘛?還有,陸濤他好像已經死了。那麼,這裏又是哪裏?誰可以告訴我?我看著眼前這個破人披著烏黑黝亮似乎還帶些幽藍色光芒的長發,丹鳳眼被纖長的睫毛覆蓋,薄唇緊抿,月白色的長袍上繡著深淺不一的湖藍色騰龍蘇繡。看來順風順水的讓我撿到大便宜了,這個人,貌似很有錢。不知道我的身手夠不夠搶劫他?不過,大白天的玩cosplay是不是太變態了點?而且,他好像連人帶錢一起賣會收獲比較大。
    “哪裏,姑娘你的眼睛又大又亮啊,看人真是準啊!”傻子都聽得出他在諷刺我將他看作女生,更何況我不傻。想我一東莞霸主竟然被這地頭蛇壓住,就非常及其的不爽。
    “美人姐姐,你才漂亮呢!可惜你居然是個洗衣板,唉,天妒紅顏哪!怎麼讓你成為一個平胸皇後。”
    這位人妖的臉終於掛不住了,一張玉臉成了塑料臉。估計古代打哪兒都找不到我這樣一個女子來“調戲”這位“大美人”。
    “姑娘不是本國人吧,我國女子是不會這樣說話的。為了以示友好,在下衛子風,青龍國人士。”
    “你說什麼,青龍國。”好,我認了。“朝代?國號?開國主?”統統給本姑娘交代出來。衛子風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瞧了我一眼,但還是極有禮貌地回答:“這裏是蒼國,分為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國。處於四國中的是皇城太極城開國主陸卓群。”末了,他還用“你好可憐,連著都不知道”的眼神望著我
    搜索了一遍,腦子裏的存檔裏根本沒有這個國家,看來我不僅中了六合彩,還是全彩。
    讓我們來回憶一下,穿越到古代,可以憑借預知能力避災躲險,家財萬貫,封國封侯,搞不好人民群眾還會弄個教派來崇拜一下你......
    可是,現在美好,perfect(完美)的未來全沒有了。
    衛子風十分佩服的望了我一眼後,他施施然笑道:“姑娘,在下好生佩服。我頭一次見到眼睛珠子轉得如此之快的人,你的名字就叫轉得快吧!”
    好想噴血,考慮到古代輸血技術貧乏落後,我將血又了回去。
    “死人妖,本姑娘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就叫蔚依夕,你記住了。老娘不會再講第二遍。記不住你就是小兒智障,腦子生鏽,染色體異常。”一通話講下來愣是把衛子風聽得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就在我以為他已經死了時。他才反應過來。激動得熱淚盈眶:“行,你有骨氣!像你這樣敢對我如此牛的丫頭我頭一次見到,你娘的。留這兒,我就不信說不過你。”這娃估計被我的現代俚語給“震撼”住了,成了一個“腦震蕩”。
    這個孩子當然不知道我在打什麼算盤,你說我在這兒,做生意沒本錢,做歌星沒讚助,做術士又沒水平,做教師又沒文憑。唯一比較有前途的有比較適合我的工作便是——騙吃騙喝。靠我這個IQ還都不過這家夥,我這個“蔚”字就倒過來寫。
    “對了,四國統治者是誰?”在別人地盤裏混就要搞清楚誰是老大,這是異地生存的手段之一。“朱雀國是蕭千浪,玄武國是霍仲的,白虎國是宋錦明的的地盤。”
    “那青龍國呢?”
    見良久沒有回答,我抬起頭望向他。卻撞見了衛子風一雙似笑非笑的清冽眼眸。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慢慢擴散。
    “不好意思,就是在下任青龍國國主。”這句話雖然聽上去語氣溫和,卻藏不住一番小人得誌的味道。
    這句話對我來說,就好像把我從小暖窩裏扔到冰室裏那麼殘酷,就好象我拿著一張彩票去兌換500萬,小姐卻告訴我:“對不起,你的彩票已經過期。”
    天空很藍,有小鳥在飛,我的腦子一直處於這種關機狀態,連衛子風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但是下一秒我的腦子進入了正常運行狀態。
    並不是我鄙視衛子風,這個男人好像真是個低能兒。除了樣子外,但是,小白臉不可以當飯吃。他能不能帶動青龍國GDP迅速發展順利奔小康實在是個未知數,當然如果其他國家的國主比他更蠢的話。不然我會考慮一下是先偏光他的錢還是立即離開,這種無腦國主遲早會敗家敗到死的。畢竟這裏不是經濟全球化階段,他一個國倒了其他的也跟著倒台。
    我揉了揉倍感疲憊的大腦,拉開薄被坐了起來。確認四周無人後,我悄悄拉出掛於脖頸上的玉佩。仍舊是老樣子,四神獸仿佛要從玉中奔出一樣,除了這塊玉佩能證明那段往事的經曆之外,沒有一絲從現代過來的痕跡。對了,我的背包呢?那個我隨身帶的背包呢,記得我好像隨身帶著它的。
    “吱呀!”木格紙門被一個侍女推開,我轉過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細細的柳葉眉配上櫻桃小嘴,眼睛雖然不大卻頗有神采,看上去是個聰明丫頭。
    大概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她忽然將頭低了下去,一雙小手不停地絞動著手裏的羅帕。“婢女琉晶,是王爺特地派來給小姐的。”聲音青澀的像一顆未成熟的梅子,清純卻不不是芳香四溢。
    “噢,你快起來,叫我依夕就可以了。”琉晶這才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卻又似見了超級怪物一樣睜大了眼睛。
    “我比別人多長了眼睛還是嘴巴鼻子,要你這樣看我。”我很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正常啊!沒有什麼與以往不對勁的。
    “不,小姐是靈木所賜,自然不同於常人。”她誠惶誠恐地又將頭低下去,我看了看自己,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看我的目光如此怪異了,藍色的牛仔褲,白色襯衫與黑色外套在古人看來應該可以算得上不同於常人。
    停,什麼靈木?我還陵墓呢!這是咋回事?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琉晶,“靈木是什麼意思?
    “奴婢聽有人說,是王爺把小姐從院中那棵千年榕樹上弄下來的?”
    “什麼叫弄下來?”我聽出了其中有相當詭異的味道,誰讓我就是這種敏感的個性呢!
    “是,是,....用.....那個,那個.....”她似乎欲言又止咬住紅唇不敢開口。
    “是用....用...竹竿。”
    “停,我知道了。”我笑容可掬地製止了她。但是在我的心中又開始拚命的對於衛子風進行最惡毒的詛咒。死爹死媽死全家,從他家祖宗十八代開始罵,連同他府中的家具也不放過,半個也不放過!居然敢用竹竿把我當成鳥窩一樣從樹下捅下來,太過分了!我有毒嗎?我有刺嗎?用竹竿把我從樹上捅下來,這種做法果然很符合他的智商,也隻有這種傻不啦嘰的人才會想出這種“天才”的辦法。
    “小姐,您是繼續休息,還是讓奴婢來給你繼續梳洗?”琉晶看著我麵色不善,連忙問寒問暖,惟恐我的火山爆發。
    “嗯,你拿一套你們這兒的衣服給我吧!”我含糊地表達了一下我的意思。
    她拉開我左邊的一個紅木櫥櫃,丁香碎末立刻從衣櫥中飄香我的衣角,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粉紫亂碧,天藍杏黃闖入我的視線中,光是裙裝就有真絲,錦緞,薄紗多種.....奢侈,極其奢侈。很可惜在現代的我對衣服不是很重視,就算在古代也未必會有多熱情。我隨意的挑了一件看上去素淨的水藍色衣裙往身上一披,琉晶適時的走了上來,幫我係衣帶。
    “小姐,這樣會不會太素了?要奴婢幫您另選一件嗎?”琉晶給我係衣帶的手停了下來,我看了看鏡子,水藍色的羅裙上繡著月白色的大麗花,裙角上綴著的圖案紛繁複雜,上衫微卷,衣帶長而飄逸,腰間掛著細長的白色流蘇。這樣的衣服叫做素淨,打擊我還是諷刺我?
    “不用了,這樣就行了。”我頗為頭疼的看了看衣櫃裏比身上這件還要複雜的衣服,不由地擺了擺手,示意她直接給我換上即可。琉晶幫我係好衣帶後,還拿起桌上的半圓木梳要給我梳個華麗麗的發式。我受不了了!我直起身來想要往大門口逃生。“小姐,你還要梳發式.....”我的頭“哄”的一聲悶響,真是.....真是好煩啊,煩死了。古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這麼喜歡浪費時間,利用這種時間可以為社會經濟做多少貢獻啊!
    我訕笑著折回,從桌上拿起一根發帶,草草的往半長不短的頭發上一紮,對著表情像剛從冰箱裏凍出來的琉晶匆匆一笑後,走人。
    大約花了大半個下午我才大體摸清了自己所在的東王府的結構。首先是我所住的蘭苑,上到書房,下到廚房,我像個觀光旅客一般把它逛了個遍。
    東王府大體分為四個區,最前方是迎客堂,專門用於接見一些賓客與召集傭人的場所,南邊是東王專用與辦公與修身養性的地方北邊據說是前任東王妃的清心小樓,西邊是武器庫。簡直是一個小型宮殿。蘭苑就處於東王的辦公處後方,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背包還不知所蹤,會不會和我也一起過來了?於是,我立即拎起裙角往前方跑去。
    “喂,前麵的,你站住。”一個不知好歹的聲音響了起來。
    循聲望去,一個年輕男子身著紫色長袍站在遠處的草坪上,銀色發呆係著滿頭青絲。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卻明顯的感到了一種高傲的氣勢。
    “那個穿藍衣的小丫鬟,我叫你呢。東王的書房在哪兒?”我的心中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丫鬟?很好,風水輪流轉,居然敢說我是個丫鬟,。我怒火攻心,但由於我是身在異鄉,也隻得作罷。於是,我采用了最通常的政策——不理他。
    我大步流星的繼續往前走,背上的神經突然開始繃緊了起來,我警覺地向後望去,順便帶上了一記掃堂腿。直起身後,愕然地發現剛才那個年輕男子已經站在我身後,見我襲擊,又立刻跳開了一丈遠。
    “嘖嘖,一個丫鬟的警覺性可以搞到這種程度還真是不簡單啊!”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像激光打印機一般在我臉上打上了“你不簡單”的標誌。
    沒有原諒他的必要了,我抬頭瞪了他一眼:“你奶奶的,腦子有病啊!我要是一個丫鬟你就是一看門的,掃地的,要飯的,那個丫鬟像本小姐這樣她就該天天給祖宗燒香拜佛了,你那兩眼睛放臉上是裝門麵還是開天窗(罵人不長眼睛的意思,指對方的眼睛裝臉上職位透氣,別無他用,好孩子請勿模仿,切記)………”
    “我是南王宋……。。”
    “你男王,我還女王呢!誰給你取了這麼個變態名字。”我充分的利用了自己的瞎掰水平。
    他開始無奈地閉上眼:“好,姑娘我錯了。你是女王,請告訴我東王的書房怎麼走?”
    我本想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卻看見他仍是眯著眼一股毫無誠意的表情,一個完美的軌跡在我心中釀成了。
    “好吧,往東走後再在第二個廊口轉彎就到了。”我很順手的扮上了一副“我不同你計較”的大度表情以此表示自己的誠意。他果真按我說的方向去了。
    如果他真的按我說的方向走那他一定倒大黴了,聽說那個地方是洗衣房,住著的是過去從東王那裏除去的近身侍女,原因大概就是想要高攀之類的原因。為此衛子風小同學鄭重申明現在還無結婚打算。現在這位“南王”去了會受到什麼待遇?好期待啊!一想到剛才那個囂張的人被人團團圍住的精彩場景我不由得覺得人世間還有此等美妙時刻。
    “喂,衛子風,你有沒有看到我來的時候身上有個背包?”我大大咧咧的一腳踹開雕花紅漆大門,卻發現他的書房裏多了幾個老頭。搞什麼?玩“夕陽紅”節目嗎?
    那幾位老頭頭戴書生的冠巾,卻衣著華美。一位胡須花白的老頭,皺著能夾死三隻蒼蠅的皺紋,怒斥道:“放肆,這成何體統女紮男士發髻,還舉止如此魯莽!”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這樣的老古董,同他說話比對牛彈琴還不如,懶得理他。我當他不存在好了。
    “東王,這就是你府裏調教出來的丫鬟嗎?素聞東王府裏的下人以嚴謹守禮出名,今日一見,倒是特別啊!”坐在老古董右邊的一個頭上紮白巾帽的(像《鐵道遊擊隊》裏偷地雷的紮的白頭巾)老不死,朝衛子風溫和地笑道,卻暗暗在聲音裏多加了幾分力道。
    這個老頭是誰,好像很拽的樣子,怎麼,他想找我的碴?很好,剛才路上才收拾了一個,現在又送上了一個?我斜睨了他一眼,有什麼本事,放馬過來!
    那個死老頭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看著他,愣愣地把剛合上的嘴巴又大張開來。
    還有什麼好講的?欺負我是外地人好騙啊!
    “慢著,駱老此話不妥啊!”衛子風閑閑的開口,我回過頭,這家夥又想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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