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第一章 人麵不知何處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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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我僵硬的手沉沉地甩了下去。歐陽锘麵無表情地套上一件深灰色的睡袍,床上的女子一絲不掛地蜷縮在床上,忽然她猛地爬了起來,抓住我的手,“芸芸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我…。。都是我的錯。”我冷笑了幾聲,側過身去,“江若琳,你真對的起我啊。”歐陽锘緩緩朝我走來,眼神有些暗淡,“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怎麼突然回來了?我怎麼突然回來了!公司組織我們去濟州島旅遊一個星期,我提前五天回來了。我想念那個叫丈夫的人,我惦記那個有著他的家,我想給他一個驚喜。當我推開那善熟悉的房門時,卻聽見了另人顫粟的呻吟聲,兩個雪白的侗體就這樣在我眼前上下擺動著。我的眼睛好澀,我的頭好痛!“哈哈哈哈,是啊,我為什麼回來了?如果我不回來我就不會看到我的親妹妹和我的丈夫上演的這出好戲了!哈哈哈哈……”我仰頭狂笑了起來,頭越來越痛。
“姐……”江若琳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輕搖我的手臂。是啊,如果在以前,隻要她這麼看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她任何要求的,她是我唯一的親妹妹。我眉頭微皺,強撐住即將倒下的身體,冷冷地推開她的手,似笑非笑道,“歐陽锘,我們完了。”歐陽锘一楞,身子微微震了震,隨手點了根煙,猛地吸了一口,“好,明天我們就簽離婚協議書。”“好,好,好,我這個外人這就離開,不打擾兩位了。”我強忍著即將崩潰的淚腺,撞撞跌跌地奪門而出。
“轟隆”一聲,夜幕中劃過一道閃電,傾刻間,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肆意地拍打著我的臉狹,我顫抖著雙手,撫上臉狹,喃喃自語,“一切都結束了。”恍惚間,遊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街燈泛著微黃,我撫著頭搖晃了幾下,再也撐不住倒了下去……
“頭好痛!”我慢慢睜開了眼,勉強撐起身子,刹那間瞪大了眼睛。周圍層巒疊嶂,一條清澈的小溪淙淙流過,一派鳥語花香的景象。雙手撫上胸脯,安慰著仿惶不安的心,“真是禍不單行。”我自嘲了一聲。待我平靜下來,又細細看了看周圍的地勢,真不知道我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憑著僅有的那點野外求生知識,我開始順著小溪,往下遊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腿開始漸漸發麻,我隻好在附近找了塊石頭坐下。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抬頭看了看天色,應該是正午了吧,以前這個時候我應該在家裏給他準備中飯了。我苦笑了幾聲,“歐陽锘可能正拿著離婚協議書等著我呢。”望著清澈的溪水,內心又開始翻騰起來,我搖了搖頭,捧起溪水猛地一灌,一楞,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清甜的溪水,比起那些市場上到處標榜的天然純淨水,這水真可以算是極品了。
想找紙巾擦臉,再看看身上襤褸的衣服,隻能再次感歎時運不濟。站的身來,正欲離開,卻挪不開步子,低頭一看,“啊!”我尖叫了一聲,水中竟然躺著一個身著青衣長袍的男子,他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褲腳,低哼了幾聲,便昏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蹲了下去,輕戳了一下他,見他沒有反應,便大著膽子將他拖了上來。我氣喘籲籲地看著眼前這個青袍男子,看這行頭多半是什麼劇組拍古裝戲的,估計是突然落隊了?我費了半天勁才算將他翻過身來,“啊!”我嚇的彈出老遠,這人胸前一片血紅,明顯是胸部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我強製住微微顫抖的身子,深吸了口氣,又靠了過去。輕輕撂開他淩亂的發絲,一張天人般俊美的麵龐赫然在目。精致的五官,立體分明,特別是高挺的鼻梁,從側麵看那曲線堪稱完美(我私下認定他肯定做過隆鼻手術)。薄薄的雙唇因為失血過多顯得異常發白,晶瑩的肌膚看起來吹彈可破,竟然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我拍了拍臉,我這是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個小山洞,又同樣笨拙地將他拖進了洞裏。那電視上都怎麼演的,對了,這個時候應該去生把火先。
瞎轉了半天也算找了些柴火(看著這些柴火心裏又鬱悶了,人家電視裏隨便找的柴火都是又有型又粗粗的那種,我倒好找的都是營養不良型的),順便跟蹤了一隻小鬆鼠回家,“順手”拿了些堅果回來。在小溪邊撿了兩塊圓石,有模有樣地敲了起來,一次,兩次,三次……直到將近天黑時,才算勉強撞出了點火花,“咳,咳,咳…。”我被煙熏的難受,咳嗽了幾聲,“TMD什麼電視啊,都是騙人的,生個火也那麼難。”這一折騰,肚子已經餓的不行了,現在如果有隻烤羊腿在我麵前該是多大的美味啊?我咽了口口水,早知道在濟州島應該多吃點料理再回來的,那樣或許……或許一切都會如常?“水……水……”青衣男子輕聲呢喃了幾聲,俊美的臉蛋凝成一團,豆大的冷汗不斷冒出。我那僅有的同情心又發作了,鬼使神差地用大葉子捧了水進來,“喂,張嘴!”看著他扭曲的臉,正在苦惱怎麼給他灌水。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還不至於說要犧牲我的吻去喂他喝。眼看著水快漏光了,腦中靈光一閃,“呼”我費力地吹了吹。找了根草杆,權當吸管用,這還真得感謝以前高中時候拜讀的金老爺子的武俠小說。臉部運動做完,我的臉已經接近抽搐了,估計明天的小臉操可以忽略不做了。
我揉了揉臉,定睛一看,美男的臉已經由白變紫了。“我是開放的現代女性,我是開放的現代女性。”我嘴裏念念有詞地挑開他的青袍,雖然做了心理準備,還是著實嚇了一跳,雪白的胸膛上血肉模糊,怎一個觸目驚心了得。這下我又犯難了,我又不是什麼醫大的畢業生,什麼妙手回春的醫術是沒了,如果隨便亂弄,搞不好還要引起傷口發炎,一個不小心他可能就一命嗚呼了。思忖了半天,將他的袍子拿到火堆上烤著,又拿了點溪水進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他似有感覺,眉頭微凝了幾下。清洗完畢以後,將青袍撕下一條碎綢(不是我舍不得撕我身上的破衣服,是我衣服實在太髒,還是他的袍子看起來幹淨點),為了方便點隻能將他的頭靠在我身上(我絕對沒有要吃他豆腐的意思),繞了幾圈,係了個蝴蝶結,算是搞定了。有那麼點小小的成就感,咬開了堅果,“喀”,還甭說這小鬆鼠的堅果還挺好吃的。
夜深了,涼風呼呼吹來,我打了個寒顫,往火堆旁靠了靠。想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嚐試這種流落荒野的生活,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估計出去以後可以寫本《我在荒山的日子——不得不說的故事》之類的書,也許還能一炮而紅,搞個二三流的作家當當也是不錯的。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有一點後悔呢?火光忽明忽暗地跳躍著,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