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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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姑娘,這就是你的房間了。”雨兒恭敬的對雪歌說道。
    雪歌走了進去,懶懶的坐到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茶杯把玩起來。雨兒抬頭打量著她,到底是因為什麼,她竟然可以讓冷靜的秦少爺這麼失態,除了小姐,沒有人可以讓他這麼激動。雪歌本來東張西望的看著屋中的擺設,感覺到雨兒的視線,也向她看著。
    雨兒連忙低下頭:“如果雪姑娘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雨兒轉身想走,卻被雪歌叫住。
    “還有什麼吩咐嗎?”
    雪歌走到雨兒身邊,繞著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她,雨兒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她一把把雨兒拉到鏡子前,把她按的坐了下來。
    “讓你看看天下第一易容大師的地傳弟子的本事。”雪歌驕傲的說,說著不理會雨兒的反抗就在雨兒臉上胡作非為起來。
    不過一會,鏡中就出現一個花甲老太太,雨兒看見自己的新形象大吃一斤,捂著臉驚叫出來,怎麼回事,她的臉竟然真的像個老太太一樣滿是雞皮,而且,她竟然扯不下那些偽裝。
    “跟你說是天下第一易容大師的弟子了,易的容這麼容易毀掉,那還真是侮辱這個名號了。”雪歌邊說邊在自己的臉上動起手腳來。
    “怎麼樣,老婆子?”雪歌轉過臉,滿臉期待的看著雨兒,雪歌扮的是個老頭子,雨兒看見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幹嘛要易容成這樣。”雨兒問。
    雪歌抱著雙臂,眉梢一挑道:“當然是為了體驗不一樣的人生啦,走吧……”
    她拉起雨兒就往外走,雨兒已經完全適應了她這種風風火火的性格,也就任由她去了。
    莫綺冽這時正跟風禦馨比劍,突然遠遠的看見一對花白頭發的老夫妻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身上一陣惡寒,媽呀,那是什麼情況!一個愣神,手中的劍就已經被風禦馨挑開。
    “二師姐,你乘人不備,不算,再來!”莫綺冽強烈反對道。
    風禦馨麵無表情的挽了個劍花,收起劍:“比武時分心是大忌,五師弟,這你可記好了。”說完,任由莫綺冽在身後大聲抗議頭也不回的走了。
    “還師姐呢,這麼賴皮,贏了就走人……”莫綺冽不滿的犯嘀咕,這時那對老夫妻已經走近了,莫綺冽並不認識他們,霹靂堂什麼時候冒出來這樣的人物了?
    “請問兩位前輩前輩是……”
    隻見那兩人一人滿臉得意,一人滿臉沮喪。
    “莫少爺,你認不出我拉。”聲音中充滿委屈。
    “雨兒?”聽出雨兒的聲音,莫綺冽大聲叫出來,連忙走了過去扶著雨兒的肩膀反複轉了兩圈:“怎麼兩天不見你就老成這樣了!”他痛心疾首道。
    “難道是因為四嫂的蠱毒?”莫綺冽猜測道,說完又小聲嘀咕:“原來雨兒老了之後是這般光景……”
    “莫、少、爺!”雨兒不滿的叫道。
    莫綺冽連忙揮揮手笑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話說回來,誰給你易的容啊?還有,這位是誰啊?”說著指了指雪歌。
    “就是這位雪姑娘替我易的容,她就是南少爺他們請回來替杏姐姐解蠱毒的。”
    “這位哥哥,好久不見啊。”雪歌笑嘻嘻的跟莫綺冽打招呼。
    聽見一個花甲老頭發出少女嬌俏的聲音,莫綺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但是還是不忘問:“好久不見?”
    “是啊,自從武林大會後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莫綺冽皺眉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道:“是你!”
    雪歌看莫綺冽老半天合不上嘴巴,拉了拉雨兒道:“雨兒姐姐,我們去玩吧。”說完越過莫綺冽就想走,一個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
    “雪姑娘這是想去哪裏?”
    “隨便走走也不行嗎?怎麼,南大俠還想限製我的行動不成?”雪歌有些不悅。
    南遠峰笑了笑:“那倒不是,隻是擔心姑娘的安全而已。”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雪歌的忽男忽女,忽老忽少,對她的新形象熟視無睹。
    雪歌撇撇嘴,偏過頭:“能讓我安全受威脅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這時,雷天儆背著手走了過來,除了雪歌其餘的幾人立馬恭恭敬敬的站好。
    “師傅。”
    “師傅。”
    “老爺。”
    雷天儆聽見那個老太太叫他老爺,稍稍打量了一下,試探的問道:“雨兒?”
    “是我,老爺。”
    雷天儆搖搖頭道:“頑皮!”雨兒低下頭偷偷的吐了吐舌頭。
    雷天儆轉頭看見雨兒身邊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他看雪歌:“這是……”
    南遠峰連忙上前解釋道:“師傅,他便是徒兒請回來幫小杏解毒的那位姑娘,剛才跟雨兒鬧著玩易了容,所以才是現在這樣。”
    “久仰雷堂主的大名了,近日能的一見,實屬小女子三生有幸啊。”雪歌的臉上又浮現了她慣有的嬉皮笑臉。
    雷天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姑娘言重了。”說完咳了兩聲,又背著手走開。雪歌暗忖:看來這老頭也知道我身份,隻是霹靂堂中這幾人都知道,隻是不願明說而已,哼,虛偽的名門正派啊。
    正撇嘴,就聽見莫綺冽幽幽的說:“看一個老頭子做出少女般的嗔怒狀還真是不太習慣。”
    一道殺人的目光射過去,莫綺冽連忙識趣的閉上嘴巴,雪歌氣呼呼推開南遠峰,邊往外走邊道:“我不管,我要去市集上玩,你派人監視也好,跟蹤也好,反正我就是要去。”邊說還邊跳了兩下腳。
    南遠峰愣在原地,那樣的舉止,那樣的話語,熟悉的仿佛昨天剛發生過一樣。
    “雪姑娘,你等等,你不熟悉路,會迷路的。”雨兒追了上去。
    “哎,等等,我也去。”正嫌無聊的莫綺冽立馬也追了上去。
    “好啊,那正好你做孫子。”雪歌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開什麼玩笑,你才是孫子。”
    “可是我已經易容成老爺爺啦,正好我是爺爺,她是奶奶,你是孫子,多好。”
    “哼,你休想!”
    南遠峰一直站在原地,知道他們的聲音遠到聽不見,他歎了口氣,四年了,師妹,已經四年了,當年你回唐門的時候留下小杏,隻帶走雨兒,小杏抓著你的衣襟哭得肝腸寸斷,當時怎麼就沒發現你眼睛的不對,隻道是你不忍看見小杏的模樣,卻不知你的眼睛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縱是耳朵也聽得不大清楚,我竟然沒有看見雨兒一直在你的手心寫字,誰都不知道當時的你隻能這樣跟人交流了。
    後來雨兒也回來了,說是你讓她為你回來盡孝,但是她的神情卻悲愴的古怪。小杏看見雨兒回來,頓時腿便軟了好久站不起來,我覺得不對再三逼問,怎奈事實竟是那樣的,我永遠都忘不了得知你的死訊後六師弟的表情,卸下一切的偽裝,脆弱的像個孩子。
    師妹,若不是你曾經的戲言,我想我也勸不住六師弟,那個笨蛋,現在還在等你……
    此時的莫綺冽無奈的看著麵前的那個外表是個老頭,舉止卻幼稚的可以的雪歌,道:“哎,你買這麼多炮竹幹嘛呀。還有,憑什麼我要替你拿這些!”這家夥,把他當成什麼了!
    雪歌頭也不抬,繼續“拾”炮竹,“我想看炮竹嘛,還有,誰讓你是孫子。”
    “喂,你別欺人太甚啊!”
    雨兒看著眼前詭異的兩人,掩嘴偷偷笑了笑,對莫綺冽說道:“莫少爺,還是我來拿吧。”
    莫綺冽躲過雨兒伸過來的手:“不用,切,我堂堂大丈夫,不跟你們這些小女人……哎……”話還沒說完,雪歌已經跳到另一個攤子去了,他歎了口氣,隨便在路上找了個人,付了錢,讓人先把東西送到霹靂堂。
    路過一家店鋪,門口站著兩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餓仆的人,裏麵不時的傳來吵鬧聲,雪歌停了下來:“這是什麼地方?”
    雨兒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後趕上來的莫綺冽看見她停了下來,問道:“你停在賭場門口做什麼?”
    “賭場?那我倒要進去看看。”雪歌頓時來了精神,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莫綺冽也晃了進去:“我倒也想進去看看。”
    雨兒見那兩人進去,連忙跟了上去。
    賭場裏人很多,每桌都圍滿了人,個個都扯起喉嚨喊著點數。雪歌越看越來勁,胳膊捅了捅莫綺冽:“喂,拿點銀子出來。”
    “為什麼我拿?你自己的呢?”莫綺冽抗議道。
    “用完啦,快點快點。”雪歌見莫綺冽不拿幹脆自己去掏。
    “喂!你幹嘛!喂!”
    莫綺冽的抗議完全沒有用,銀子還是被雪歌掏了去,隻得認命的翻了個白眼。
    雪歌把銀子一股腦的全壓在桌上,順便撈過骰子,粗著聲音道:“來,這局由老朽坐莊。”
    “壓大壓小?”
    人們紛紛開始壓錢,大多數都壓了大,雪歌壓了小,莫綺冽湊了過來,悄悄在她耳邊道:“笨蛋,應該壓大!”這個他光聽就可以聽出來,絕對是大!
    雪歌也壓低聲音道:“你就放心吧。”
    人們紛紛壓好錢,雪歌挑了挑眉:“各位,我要開了哦,來,開!”
    竟然真的是小,莫綺冽大吃一驚,湊過去:“怎麼回事?明明因該是大沒錯啊。”
    雪歌美滋滋的衝他一笑,把莫綺冽原來的銀子還給他:“喏,我就說沒關係吧。”說完繼續跟那群人賭了起來。
    在賭場泡了大半天,幾乎是每個賭桌都被雪歌贏了個遍,雪歌那個得意的,這時,走下來個小廝,走到雪歌身邊道:“這位前輩,我家主人邀您上樓一坐。”
    莫綺冽走到雪歌身邊道:“恐怕那人不存好心,還是不去為妙。”
    雪歌點點頭,粗著聲音對那小廝道:“告訴你家主人,他的好意老朽心領了,但是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轉身想走,突然眼前銀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此在雪歌前麵的桌子上,雪歌看向樓上,果然有一人站在那裏看著他:“怎麼?贏了錢就像走?賭場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規矩。”那人冷冷的說。
    “規矩?”雪歌冷冷的笑,“那好,跟我說說你們這兒的規矩吧,我還真是不知道。”
    那人冷笑道:“你,跟我,一局定勝負!我贏了,你就把這些錢放下,再留下你的一個胳膊。”
    “那麼你輸了呢?”
    “悉聽尊便!”
    “那好。”雪歌無害的笑了笑:“我就要你的那條命,如何?”
    那人的臉色一僵,但是馬上答道:“世上還沒有贏得了我的人。”
    “那麼就放馬過來啊。”
    說著便懶懶的做了下來。那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恐怕還要請前輩移駕樓上。”
    雪歌做出很遲疑的表情:“這可怎麼辦,我這把老骨頭上樓還真是不方便呢。”
    隻見那人皺了皺眉頭,做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包圍住雪歌,雪歌歎了口氣:“為什麼總是會碰見一些不講理的無賴。”說著,手一揮,眾人還沒看清,那些圍上來的人便已經倒在地上,各自捂著胳膊在地上翻滾。
    目睹這個過程的賭徒們開始驚慌,四處逃散,場麵一片混亂。
    人走的差不多了,雪歌又抬起頭道:“怎麼樣?後生,還是下來陪老朽一賭吧。”
    那人也是嚇得半天回不過神,訕訕道:“也好。”說完很快來到樓下。
    雪歌笑道:“倒是也挺識時務。”
    “前輩過獎,那麼,前輩請吧。”那人示意讓雪歌來搖骰子,誰知雪歌一把把骰子拂到地上。
    “前輩這是?”
    “老是這樣賭未免太過無趣,還是翻些新。”雪歌說著打了個哈欠,證明確實很無趣。
    “那麼,前輩要賭什麼?”
    “賭……”雪歌到處張望,最後一拍桌子道:“就賭第五隻飛過這個賭場上方的是個什麼鳥。”
    “什麼?”那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不行嗎?”雪歌反問。
    “當然可以,”那人道,“我賭鴿子。”
    “我賭是隻鸚鵡。”雪歌說道。
    “鸚鵡?你搞什麼!”莫綺冽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雪歌不理會他,道:“好了,現在開始。”
    第一隻,是隻燕子。
    第二隻,是隻麻雀。
    第三隻,是隻喜鵲。
    第四隻,還是麻雀。
    第五隻……鸚鵡。
    “怎……怎麼可能?”那人瞪大眼睛看著,怎麼可能,這裏通常都會有鴿群經過,怎麼今天一隻都沒有,竟……竟然還會有鸚鵡,到底哪來的鸚鵡!
    “喏,你輸啦,願賭要服輸哦。”雪歌道。
    那人恨恨的瞪了雪歌一眼,轉身就想逃,邊跑邊對自己的手下吼道:“你們都瞎了,都給我上!”那些大漢們群擁而上。
    雪歌懶懶的看了他們一眼,剛想出手,誰知已經有人代勞,隻見一道銀光,血見了開來,隻是一劍,那些大漢就已經全部倒在地上不再動彈,而那把劍上連半絲血汙都沒沾上,秦追嶺麵無表情的收回劍,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人,仿佛剛才的事不是他做的。
    “六師弟,你下手也太……”太狠了吧,莫綺冽忍不住皺眉道。
    “三師兄讓我尋你們回去。”秦追嶺聲音冷冷的響起。
    這時雪歌心中不禁暗歎眼前這人武功超群,沒想到霹靂堂除了南遠峰難相與,竟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雨兒跑到雪歌身邊拉了拉低聲她道:“雪姑娘,我們回去吧”看來也被剛才的場麵嚇到了。
    雪歌甩開她,走到剛才那個人身邊,一把扯起他:“我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了,剛才你說你輸了就怎樣來著?”
    “你、你、你、你要殺便殺!”那人這時倒硬氣起來。
    “你想死?我偏就不殺你!”雪歌敲了敲那人的腦袋,伸手從身上掏出來什麼,一股腦倒進那人嘴裏。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那人緊張的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讓你三年不舉的藥嘍。”雪歌說的很無辜。
    莫綺冽倒吸一口冷氣,他錯了,最狠的不是秦追嶺,而是眼前人。他轉頭看向秦追嶺,卻看見秦追嶺若有所思的模樣,莫綺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雪歌還在用語言嚇唬那人,莫綺冽不由也一恍神,給人下藥的習慣……
    雪歌拿著贏來的銀子,興高采烈的走了出來,至於那隻鸚鵡,雪歌偷笑,嘿嘿,她就知道,萱樂這點小忙還是肯幫的,腦子裏顯出萱樂酷酷的說:“我隻是不想讓你在霹靂堂人麵前丟我們五行宮的臉。”雪歌忍不住想笑。幸好她知道萱樂會隨身帶著小衣,小衣就是那隻鸚鵡,萱樂平時對它的照顧從來不假人手,所以,除了萱樂,小衣對任何人都充滿警覺。當然更要感謝萱樂替她趕走周圍要飛過來的鴿子,這種天氣,還是鴿子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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