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緣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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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逝===
也許整個故事的謎底,該由我來揭開。
我很早就沒讀書了,一直是打工賺錢,貼補家用。爸爸腳有殘疾,身體不好,沒辦法出去工作,隻是呆在家裏做做家務。因為家境不好,爺爺奶奶先把月燃接走了以減輕家裏的負擔。母親很勤勞,隻是有時候會抱怨自己命不好,她說她會很努力的出去賺錢,給我們過上好日子。那時家裏雖然沒有大魚大肉,可是我們真的很開心。
後來媽媽變了,經常很晚才回家,甚至會夜不歸宿。在我的一再追問下,她才說出實情。她在外麵有了新的男人,新的家,那個男人不僅給她錢,還給了她新的生活。說話的時候那樣子讓我覺得厭惡。但我最終還是沒有留住她,她離開了我和爸爸。從那以後,爸爸變的很頹廢,消沉,整天喝的醉醺醺的,我在打工的同時還要提心吊膽的想著父親的安全。
有天回家,家裏是一片狼籍,父親倒在地上,受了很嚴重的傷。出院以後我才知道,他喝醉酒去找母親,求她回去。母親要麵子,答應她一會兒回去。父親很高興,回家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等著她。母親回來了,看著父親激動而蒼老的臉,她哭了,她決定回到我們身邊。父親高興的不行,連忙叫母親打電話給那個男人跟他說清楚,說母親花掉的那些錢一定會還上的。那男人怎麼可能輕易罷休,不到20分鍾便帶了幾個人趕到我家,強行帶媽走,父親去阻止的時候男人命令幾個人打傷了他,還把家裏的東西砸個稀啪爛。我無力拯救這個家,隻是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後來再有媽的消息,就是她和那個男人驅車出去旅遊時出了車禍。在醫院,我沒能見到媽的最後一麵。卻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家屬。父親在醫院離開了我,那是永遠的離開。直到後來我在報上看到這樣一條消息:某年某月某日,一醉酒男子失足落入河中,經搶救無效,於某年某月某日死亡。法醫鑒定,此男子是個殘疾人。我沒有再看下去,為了忍住眼淚,嘴唇已被我咬出血。我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然後我就住進了這個男人的家,確切的說是他前妻的家。我有種“認賊做父”的恥辱。她告訴我,是我爸爸托她照顧我的,她也希望我能原諒她前夫的過錯。笑話!怎麼可能?她根本無法體會那種家破人亡的悲痛欲決。
他的女兒,就是王曉溪,經常會跟我提起一個叫雷克斯的男孩,說他怎樣怎樣的好,自己有多喜歡他,可是他卻喜歡一個叫安琪的女生,不巧的是那個女生是喜歡他的好朋友汪大東。多複雜的幾角關係,在我心中卻促成了一個小小的報仇計劃。我耐心勸導她,開解她,並教她告訴那個安琪,把巧克力送給大東代表最愛他。雷克斯知道安琪這樣做當然是很傷心,那麼她就可以趁虛而入。曉溪聽後似乎很開心,表麵上是給了她和雷克斯一個機會,而實際上,一旦真相被拆穿,他一定會恨死她。我為自己的聰明而暗自欣喜,可惜我並沒有成功,曉溪告訴我說雷克斯確實很傷心,但對安琪的感情絲毫沒減。我開始對這個叫雷克斯的男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第一次見他是我去接曉溪放學,曉溪指給我看的,他跟在大東和安琪身後,一臉羞澀的笑。
後來曉溪的媽媽也因為身體不好離開了,隻剩下我和曉溪相依為命。小學畢業後我讓她轉了學,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自己轉回了終極一班。我知道她對雷克斯的感情沒有變。再次見到雷克斯是有次無意中經過黑貓酒店的時候,和以前比起來,英俊成熟了許多。可笑的是,我沒想到自己也會喜歡他,而且很深很深。讓曉溪傷心,那就隻有讓她失去雷克斯。巧的是爺爺奶奶去世後月燃也回來了,我找到她,她長成了個很漂亮的姑娘。找其他人我不放心,月燃不是正合適嗎?於是我把所有的事告訴了她,她一直哭,也不說話。我把我的想法和計劃告訴她,她一開始是拒絕。我帶他悄悄跟蹤過雷克斯,並一直在她耳邊重複那些傷心的往事。最後她還是答應了。
月燃很成功的得到了雷克斯,快的出乎我的意料。我又告訴她要故意去氣曉溪,該怎麼做。後來她告訴我看到曉溪哭她也很難過,她甚至覺得自己很殘忍。殘忍?我冷笑。那我們的父母呢?如果不是她父母,我們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嗎?她沉默了。
聖誕舞會那天,她毅然的決定離開,讓我對他們的仇恨又重重添了一筆。連月燃都選擇離開我,那我還有什麼好牽掛的?為父母報仇,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信念,就算是放棄自己的愛情。就象做夢一樣,她居然又出現在武裁所並為雷克斯檔了那一擊,當時的我驚呆了。我不是有意要傷雷克斯,是她告訴我他從來沒有愛過月燃,她一離開,他就和曉溪在一起,那麼快就把月燃忘記了,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我跟刹說好了在我和曉溪去拜她母親的那天把我綁架到武裁所,我要讓那天變成他們所有人的忌日。
是我太自信麼?我居然輸了,輸的一敗塗地。什麼都沒得到,卻失去了全世界。我親手殺死了月燃。我無法原諒自己。
我決定離開這裏的那天,我去看了月燃,正好雷克斯也去了。他呆呆坐在那裏看著月燃的遺照。臉色蒼白。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聽完後什麼也沒說,還是那樣的表情定在那裏。我沒有和他說抱歉,因為我沒有那個資格乞求他原諒。退到他身後向他說再見,深深的鞠躬。然後轉身離去,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來。
我很狼狽的將我的臉偷偷收起了
我很浪費的將你的好通通放開了
我很慚愧的將你的手交給他了
我懷疑我能做什麼
當我頹廢的難過著
我很狼狽的將我的眼緊緊閉上了
我很浪費的將你的話通通忘記了
我很慚愧的將你的未來讓給他了
你能夠為我做什麼
比我快樂
因為我值得
對不起雷克斯,對不起!
===月燃===
從記事開始我就是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的。雖然也有和我一樣大的孩子陪我玩,可我還是想回家,找爸爸媽媽,找姐姐。他們說因為家裏很窮,所以才我把送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後來爺爺奶奶去世了,在鄰居的幫助下我完成了他們的後事,隻身來到台北找姐姐。見到她的時候她很高興,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些生疏。姐姐告訴了我發生的所有的事,還帶我去了那個家徒四壁的老房子。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我難過的流下了眼淚,姐姐便跟我說了她的想法和計劃。我拒絕。怎麼可以這樣?太自私了。自私嗎?他們害的我們父母不夠慘嗎?一提起那些傷心的往事,我便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最後還是答應了。
從雷克斯蹲下耐心的替我擦拭雨水並留我在黑貓酒店住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成功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發展的速度快的出乎姐姐的預料。於是她就開始她所謂的計劃,我就呆在雷克斯身邊,給他所謂的“幸福”。
在這過程中我內心一直是充滿自責的,特別是我看到曉溪為了雷克斯而乞求我好好愛他的眼神。我覺得自己好殘忍。我隻能偷偷的哭,束手無策。
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糟,我開始慌了,幾次找到姐姐,希望她停手。她沒有理會我,依舊我行我素的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日久生情,我破壞了姐姐的規則,我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愛上了雷克斯,和他在一起,得到的全是溫暖和幸福,我沒有理由再讓他受到傷害。我覺得自己就象一隻走投無路的老鼠,隻能選擇逃避。
聖誕節那天我沒打算走的,後來刹也來了,內心的恐懼感越來越深。雷克斯很細心的照顧我,曉溪也是。這讓我更加的不安。終於我下定決心離開這裏,這個仇我不報了,隻留下那封信。信是很早以前就寫好的,很短,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坐在出租車上,我的眼淚毫無防備的流了一臉,對不起這三個字已經不足以表達我對雷克斯的歉意了。我知道我這樣什麼都不管就離開解決不了什麼,可是我真的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喜歡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這個圈套中。
我是個千古罪人,我承認。
躲在機場的的柱子後,我看見雷克斯來找我,他不說話,隻是努力的尋找,那種沉默中的瘋狂讓我再一次切身體會到了雷克斯對我的強烈的愛。心痛的厲害,這是一場怎樣的孽緣讓兩的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讓應該得到幸福的人葬送一生的回憶空白到底。我欠他的太多了,我還能彌補嗎?
我沒有離開,留下來盡自己的力挽救還有可能的局麵。姐那天在巷子裏和刹的談話我聽到了,隻是很不小心的差點被他們發現。我知道金寶三在終極一班雖然不是什麼大角色,但注定也逃不出這場預謀已久的劫難。我故意喊那些孩子去搶他們的藥,希望可以引開他們,可惜我沒有成功,眼看著他們被姐打傷了,我隻能大喊一聲大東這邊。我不能讓金寶三他們看見,所以在確定他們沒事以後我也迅速的離開了。
那天他們去武裁所我是最後進去的,躲在一旁的水泥牆後。他們決鬥時那股強大的戰力刺的我睜不開眼,我感覺自己就象快要死了一樣。我告訴自己要堅持住,要看到他們勝利才行。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勝利了,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正想找機會先離開,姐出現了,沒等我反應,一道紅光直擊向雷克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如果是傷害雷克斯,就堅決不可以。我沒有猶豫也沒有思考,讓那束紅光最終擊向自己。
好痛,痛的我無法站立。我看見姐的表情,她驚呆了。姐,這是你要的結果嗎?
我是躺在雷克斯的臂彎裏沉沉睡去的,還是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隻要他沒事,我就放心了。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他,我就很滿足。所以我向他微笑,告訴他我是很幸福的,隻是為什麼。。。。。他哭了。
抬手拭幹他的淚,這是我最後的動作。記得那張我最愛的臉,世界在那一刻瞬間一片漆黑。
嗬嗬,親愛的,不要哭,我很幸福。
我愛你,真的。
如果分離是唯一的解脫最後的話我來說
如果永遠你不必再難過遺憾讓我來過
就算過去的回憶太脆弱連未來也沒有我
愛著你仍是我的執著
讓你哭泣對不起為了愛承受委屈
說過的承諾其實還沒忘記
愈是在乎的關係愈是相處不容易
傷害了你我也失去勇氣
走到感情關鍵時候卻握不住你的手
還能有什麼借口讓愛再回頭
多少的愛說不出口就讓時間幫我說話
我一個人拚命掙紮
總比兩個人一起難過還好吧
===雷克斯===
曉溪身體慢慢恢複了,但還是有些憔悴,想起她受傷的樣子,我還是有些心疼。好在現在沒事,我也放心多了。
大東他們都說我變了,沉默的象個啞巴,陌生的讓他們時常感覺到恐懼。是這樣嗎?我也不知道。我隻是不想說話,盡此而已。但是每次看到曉溪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我都會特別難過,隻能對他笑笑,示意她放心,我沒事。她也不多說什麼,然後低下頭。我知道她在哭,卻無能為力。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保護誰,再讓誰的世界裏沒有眼淚。
我一開始是堅持要把月燃埋在我家後花園的,這樣我可以隨時隨地的看見她。他們都不讓,特別是小雨。你這樣做就真的永遠走不出來了。他勸我。很多事情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被遺忘的,就象我們對安琪。他眼神堅定,不允許我拒絕。好吧!我無力的點點頭。
真的可以嗎?但願如此。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是聽櫻逝說的。那天我坐在月燃的墓前,任憑冷風就這麼嗖嗖的吹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好象一切都停止了。隻是這樣一直聽著她說。我沒有抬頭看她,但從她的語氣中傳來的是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不安和悲傷,和阿光相比,反差好大。但在聽她將完後,我也出乎意料,心中異常的平靜。可能我已經麻木的象個死人了吧。其實不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已經在無形中接受了這個事實,接受了那些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注定。
櫻逝說完很快就離開了,看似堅決,實際上她每往前邁出一步腳步都相當沉重。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失去的太多了。我一直堅信一句話,每個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和原因,沒有一件事是無緣無故的。在聽完她的話後我更加證實了這點,我沒有去懷疑她說的話的真實性,我想到這個地步她也找不到還要說謊騙人的理由。我隻是覺得她好可憐。想拿回自己應該有的,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我不知道這一切結束了她要去哪裏,我也沒問,就讓她自己決定吧。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這樣也好。
仔細想想,我覺得自己回來是個錯誤,我真的應該就那樣一走了之。我還不如一直待在武裁所,做那個沒有思想,沒有記憶的奪。現在想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是我害的終極一班差點支離破碎,害的阿光失去了班導,害的他和音聹要背負一生的傷痛。害的大家要和我一起去接受那些本與他們無關的事。
曉溪,我必須要和你說句對不起。一開始我確實想利用你對我的感情來忘記月燃,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變的那麼自私,那麼不負責任。我懲罰自己,罰自己這一輩子都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我們依賴彼此
不得不承認
放棄自由喜歡兩個人
綁住的兩個人
互不相讓還是相愛分享一生
不愛熱鬧喜歡兩個人
就我們兩個人
在浮動不安世界裏找到安穩
我們依賴彼此
不得不承認
月燃,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呢?你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承受呢?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結束這一切呢?你真的好傻,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沒有必要那樣對待自己,你那樣做不僅對我,對櫻逝,對任何人來說都太過殘忍。
我還是會去你的墓前靜靜的坐上一天,回憶過去,忘記悲傷。雖然我們天隔一方,我還是希望你快樂。
我愛你。
你有沒有一點想念
我們一起去年的夏天
有種愛的感覺
在心裏麵
那麼的強烈
而這一切好像隻是昨天
我才發現我比想像中愛你
隻是一時不小心錯過了你
每當夜深人靜
我誠實的分析我自己
還是不可否認的
我比想像中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