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陸府,封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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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莫亦和儀峰就從內堂出來。
“陸管家,你先下去吧,我們想單獨談談。”
管家看了我一眼,就退下了。
莫亦支開了管家繼而對我說。
“你身體好了嗎?怎麼會來這裏?”
“我身體已經好了,我看你們兩天了還沒回來,所以有點擔心就想來看看。”
“我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在這裏不會妨礙到你們的。”
“不行!一定要回去。”
“師兄,就讓她留下來。”莫亦轉過頭看向儀峰。
“為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
“煙兒,你想留在這裏是不是記起什麼了?”
“沒有,隻是好像來過這裏,我覺得這裏可能會和我有些關係。”
“師兄,或許她留下來我們會更有把握。”
“不可以。”
“莫大哥,我真的很想留下來,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對啊,莫大哥,我和煙姐姐都會會照顧自己的。”蜜兒也看不下去了。
莫亦還在猶豫。
“陸管家,你能過來一下嗎?”儀峰把管家叫過來做什麼?
“司馬公子,請問有什麼事嗎?”
“今日,我的兩位舊友來看望我,希望能在此住下。”
“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確定管家走後,莫亦有些生氣。
“你怎麼可以擅自主張?”
“你不用那麼擔心,她們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包在你身上?你拿什麼保證?”
“師兄,你別這麼固執好不好,不會有什麼事的。”
“你清楚我們來的目的嗎?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全都會死的。”
“我明白,這裏是陸府,你能不能冷靜點,你把她們放在客棧就安全了嗎?”
“……”
“這裏畢竟還有人照顧了。”
莫亦一句話也沒說,憤然離去。
“不用管他,過會兒就好了。”
這時管家來了,“小姐,你們的房間準備好了,要不看看嗎?”
“恩,謝謝。”
莫亦的房間在我旁邊,儀峰的房間在我對麵,蜜兒的房間在儀峰旁邊。
其實我很好奇莫亦他們來的目的,一般去問莫亦也問不出什麼話,也就隻能去找儀峰了。
本想去敲門,卻聽到兩個丫鬟在談話。
“你說,少爺的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
“我看難說了,他的病是心病,江少爺都死了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好轉,看來他一輩子都要這樣了。”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他人。”
“這也是,江少爺對他那麼好,他竟然殺了江少爺,真沒良心。”
“好了,好了,我們別說了,被別人聽見就不好了。”
那兩個丫鬟急匆匆的離開了,不過,說來也怪了,自己來這裏一天了,為什麼都沒見到陸府的主人?劍的問題還沒解決自己的身世問題卻出現了,到底該先解決哪個?
身後忽然好像有個人撞了過來,周圍沒有可以撐的地方,順勢就到了下去,我插著腰,抬起頭想看看那個罪魁禍首,哇——好可愛的人啊,大眼睛,小嘴巴,白皙的皮膚,真的很可愛。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個勁地道歉。
“沒關係,你要去哪裏這麼匆忙?”
“有人要抓我,有人來你就說沒見過我,好嗎?”
“恩。”
她看到旁邊有堆稻穀,於是就躲了進去,果然,她剛躲進去,後麵就跑來了一個下巴長滿胡子的壯漢。
“那個,你,有沒有看見有人從這裏走過?”
“沒。”
就算有,你這個態度也不會告訴你的。
那個大胡子立馬掉頭跑去。
而那個小妹妹也從草堆裏爬出來。
“剛剛謝謝你啊。”
“沒什麼,隻是你做了什麼,他要這麼對你?”
“他要抓我去練劍我不肯,就逃了。”
抓她去練劍?那她在這裏的身份應該很特殊。
“那這裏是你的什麼地方?”
“這裏是我家啊。”
那她就是陸府的小姐了。
“我叫陸佳諾,姐姐你呢?”
“吟煙。”
“恩,煙姐姐好,為什麼我以前沒見過姐姐?”
“哦,我是今天才來的。”
“那姐姐住在哪裏?我以後來找姐姐玩。”
“就住在那裏。”我用手指指向我的住處。
正好看見儀峰拿著扇子優雅的向我們走過來。
小諾看見後興衝衝地伸開雙手跑過去“峰哥哥。”
而儀峰也順勢將她抱起。“小諾,你是不是又調皮了?我剛才還看見陸晉到處找你呢?”
“小諾不要和他一起,他好凶。小諾要和峰哥哥一起。”
“這樣會被你父親打屁屁的哦。”
“不要,我不要。”小諾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那小諾就休息一天,明天一定要好好練劍,知道嗎?”
“恩,知道了。”
而剛剛那個叫陸晉的大胡子可能找了半天沒找到也就折回又找了一遍,看到小諾在這裏,憤怒的盯著我。
被他看得有點心虛了,就別過臉。
“陸晉,你不可以這樣對待客人。”
“是,不過老爺交代了,今天一定要讓小姐去練劍,她已經兩天沒練了。”
“什麼?你已經兩天沒練了?那你今天不能休息了,快去練劍。”
“不要啊~我不要去練劍。”
“不聽話嗎?不聽話那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不要,我馬上去練劍。”
儀峰將她放下來,小諾慢悠悠的跟著陸晉走了,不過走幾步回一次頭,走幾步回一次頭,很是依依不舍。
終於目送小諾離開,我的問題也一瞬間全爆發出來了。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
“你和陸府什麼關係?你來陸府又是為了什麼?”
“這件事我們回房談吧。”
“好。”
房裏
“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陸府的主人是我父親的弟弟,所以我也偶爾來看看,至於第二個問題,其實這次來是為了尋找陸家大公子的罪證,有人出高價讓我們找出大公子的罪證,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表弟,你怎麼忍心呢?”
“你錯了,對於我而言,他連畜生都不如。”他的臉一下就扭曲了,憤怒馬上席卷他全身。
看他如此憤怒我也不多說了。想想還是轉移話題好了。
“小諾很可愛啊。”
“是啊,不過她是近幾年才來到這裏的。”
“她不是陸府的大小姐嗎?”
“她隻是陸嚴的私生女。”
“陸嚴?就是陸府的主人嗎?”
“對。”
兩個人又沉默了,我偷偷看向儀峰,他的眉頭緊皺,很少看到儀峰生氣,或許那個人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
“那個…陸府隻有一個少爺嗎?”
“不是,還有個二少爺,隻是二少爺自從三年前就開始有點神智不清,從來不踏出門口半步,過去他是個多麼傲慢的人啊,現在竟然變成這樣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我和我父親去了關外,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要是說陸府真的和自己的身世有關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陸家二少爺了,他是三年前出的事,而我也是三年前失去的記憶,我覺得我應該去見見那個二少爺。
“儀峰,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個二少爺?”
“你要去見二少爺?恐怕我做不了主,即使陸伯父同意,陸佳浩自己也不會見人,他已經三年沒和人說過話了,陸伯父也早已對他放棄希望了。”很快他就稱陸嚴為陸伯父了。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三年前我失憶的事和這件事有關係,我希望你能幫我。”
“好吧,我去問問陸伯父。”
“恩,那就拜托你了。”
連續過了兩天還是沒什麼進展,托儀峰辦的事也沒什麼消息,最近不是蜜兒粘著儀峰,就是小諾纏著儀峰,我連想問問情況的時間也沒有,還是說他說幫我問問隻是一個接借口來搪塞我的?我還是不要多想了,既然托人家辦事就不能懷疑他。
其實陸府的環境還真不錯,規模也很大,偶爾出來散散步也不錯。
站在橋上,我聽到某個房子裏有人在裏麵摔東西,循著聲音的來源我慢慢靠近那棟房子。
“不要過去。”有個人厲聲喝道。
我回頭看向那個人,一副五十幾歲的模樣,他的腿似乎不是很方便,坐在輪椅上讓下人推著。而站在那個人旁邊的竟然是儀峰。
“你是誰?”輪椅上的那個人每句話都帶著莊重的威嚴。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我根本和他扯不上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自我介紹。
“哦,陸伯父,她是我帶進來的朋友。”
“朋友?你的朋友都是這樣隨便在別人家裏走動的嗎?”
“對不起啊,伯父,這點怪我,我沒和她說清楚。”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明白了,以後我會多加小心的。”
“恩。”
沒想到就連在府裏走走都能被罵,他們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去看看少爺怎麼了?”
推著輪椅的女仆走進那件屋子,抬起腳跟向內望了一眼,然後慌忙的轉身對主人說。
“老爺,不好了,少爺自盡了。”
“什麼?快點去開門。”五十來歲的老人在這一秒差點暈死過去。
女仆從兜裏掏出鑰匙,顫抖著打開房門。
裏麵的情形很糟糕,到處是摔在地上的物品,隻是房裏隻有一樣是能摔碎的。門口躺著一個人,手上清晰的劃痕和血跡鮮豔地讓人睜不開眼。而躺在地上的人也極為狼狽,散亂在地上的長發,蒼白且毫無血絲的臉更是讓人膽戰心驚,根本無法想象這三年來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女仆立即去找大夫,而儀峰則推著輪椅靠近那個人,他們在做什麼?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將他的手抬高嗎?為什麼他們隻是看著卻不動手呢?
救人要緊吧,我跑到那人前麵,將他的手太高,看到周圍有些布,就將布在手腕下綁住。
“你們在做什麼?他快死了,你們還無動於衷嗎?”我有些憤怒,即使是陌生人也應該去救他,可眼前的是自己的親兒子,卻不管不問,他不是剛才差點暈過去嗎?怎麼現在又那麼冷淡了?
“或許,對他而言死也是一種解脫。”
“陸伯伯,你放棄了嗎?”
“我還能怎麼辦?我已經累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扶我回去。”這才發現他的臉上早已老淚縱橫了。
“好,煙兒,這裏就交給你了。”
我答應了一聲,他們就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過多久,女仆就將大夫請來了。
經過一番緊急處理保住了命。
“幸好傷口不深,再加上你的緊急處理,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好,謝謝大夫。”
“小姐,剛才多謝你了。”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請問,他問什麼會變成這樣。”
“本來這件事是不能對外人說的,可是既然小姐救了我家少爺,我也隻說好了。三年前少爺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很痛苦,沒有一天不是活在煎熬和自責中。外人都隻知道是少爺沒良心害了自己的朋友,變成這樣隻是遭到天譴,卻沒有人知道少爺自己也是被逼無奈,三年來少爺自殺了兩次都沒能成功,老爺一怒之下將他關起來,房間裏也隻有木製的東西而已。誰知少爺開始絕食,平日裏他的飯菜都是我們強喂下去的。今天有個丫頭不小心漏了一隻碗,少爺又自殺了,接下來的就是你看到的場景了。這三年來,老爺對他也已經徹底放棄了。”
說著女仆也落淚了,我看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或許死對他而言真的是一種解脫。
“小姐,少爺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想去看看老爺的情況。”
“好,我會照顧好他的。”
不知不覺中我好像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點亮了油燈。看著床上仍然躺得很好的人,我鬆了一口氣,剛剛怎麼會睡著呢?還好他沒事,不然自己會良心不安一輩子的。
門被推開了。女仆端著飯菜進來。
“小姐,你一天沒吃飯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摸摸肚子,還真的餓了。陸府的飯菜還真美味啊,隻是還沒吃完就被人打斷了。遠處傳來咳嗽聲,看來是那個人醒了。
“少爺,你還好嗎?”
女仆看到少爺醒了,激動地走到床前。而床上的人困難的起身,用手揉了揉頭,看清楚周圍後一句話也不說,他的眼神失去了焦點,也充滿了迷茫,或許是不願意自己還活著。
“少爺,你醒了就好,是這位小姐救了你的。”
女仆將我拉到他麵前,他沒有看我,隻是空洞的看著那被自己割傷的地方。接著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將繃帶拉開。
“你瘋了?”我看到後拚命阻止他。
那人這才正眼看著我,他的臉忽然開始猙獰。
“你怎麼會來這裏?”可能使三年沒說話的原因,他的聲音很嘶啞,忽然他猛地將我推開,“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他瘋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他嘴裏不斷地嘀咕著。
他跑過來,用力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搖動。
“你到底來幹嘛?”他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你認錯人了,我…我叫吟煙…”應該是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就連說話也有點顫抖了。
“吟煙?哼!”他苦笑了一聲,“江凝蜻,你什麼時候連名字都該了?”
他叫我江凝蜻,難道我以前真的和你那人有關係?可是也不對啊,為什麼陸嚴卻沒認出我來?
女仆看到這個情況也愣住了,少爺終於能說話了,她感到非常高興,可是少爺卻似乎比以前更加不正常了。
“少爺,你冷靜點,小姐是前幾天才來的,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他將我的袖子撩起,他看到我的手肘部分有一條很淺的疤痕,這條疤痕自己也曾經看到過幾次,但是傷痕太小也就被自己忽略了。
“你一定是凝蜻,哈哈哈,哈,你還是來了,你還是來了…。”他悲傷的笑著,臉上卻布滿了淚水。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他說我是江凝蜻,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又該怎麼做?
“小姐,你先離開,少爺一定是瘋了,你快點走吧。”
“恩。”我點了點頭離開了這個地方,那個房子裏有讓人壓抑的感覺,還有點讓人透不過氣。我的心裏似乎還有種怒氣冒出來,卻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那個人似乎和我的過去有關,看他的反應,我似乎有些後悔自己來到這裏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是該繼續還是放棄好,其實是怕了,怕真的找到真相後失去的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