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華麗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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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大梁,和平常一樣地平和。從城中大戶沈家傳出一聲尖叫,響徹了天際……
一時大街小巷都傳開了,沈家寡婦剛得新婚,卻在新婚之夜被人殘忍地殺害了,而沈家的新姑爺,一時卻不知所蹤。看殺人的手法,凶手必須有深厚的內力及掌法,所以不可能是一屆賣油小販米良,而米良的不知所蹤,大家都認為是被那個凶手帶到另一個地方殺害了。兩大慘事臨門,昨天還在歌舞升平的沈家,今天兩大親家抱在一起痛苦流涕,好不淒慘。
而全然不知這一切的米良,正剛剛開始他的隨從之行。早上天還沒亮就被那凶巴巴的主人拉起來,想到昨晚答應的事情,米良心裏覺得可能是被那人的美貌神態蒙了心了,不過自己卻不覺得後悔,可能潛意識下自己也願意跟隨他離開大梁,畢竟跟入贅沈家後的生活比起來,能跟隨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中人一起曆險,米良更願意選擇後者。
雖是被粗暴的叫喊聲吵醒了,米良還是揉揉眼坐了起來,“本少爺限你一柱香之內完成你的洗漱整理工作,早飯在桌上,等會吃完去樓下買些幹糧,不然路上本少爺餓了就煮你來吃……”不變的聲音,司徒空正眼也不瞧他,接著說,“我先去大梁城門看看,時間到了你就過來,我一秒都不多等。”話畢長袖一揚,準備離去。
“凶巴巴的……”米良小聲嘀咕著,不過在被他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後,立即變臉成一副天真燦爛的笑臉,“嗯,你慢走哦,到時我一定準時到。”
看著他完全離開,米良才呼出一口氣,感歎真險。以後跟著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包混了,自己的嘴還是要管好。
迅速打點完一切,米良奔向城門,由於大梁城很大,米良家在西邊,一般不到東城門來賣油,這邊的人都有點麵生。不然被認出來,可能今天就走不了也說不清了。
城門外一排楊柳圍著運河,在微風的吹拂在搖曳生姿,河麵波光粼粼,在朝陽下異常美麗。新任皇帝花了大力氣去修這條貫穿南北的人工運河,好像隻是為了方便他能坐船遊覽大江南北。對於這種勞民傷財的舉動,米良這小販可不敢多說什麼,心裏隱隱覺得不值而已。當年修大梁這節運河的時候,官府大肆征壯丁修運河,那時米良才六歲,父親卻被征去當壯丁修運河,結果由於身體不好,不堪每日過重的勞累,沒幹幾個月生病了,然後送回家養病。可惜不久還是逝世了。當時才七歲的米良,根本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現實,卻又不得不少年老成地挑起父親的重擔,為了養活整個家而放棄了一個孩子快樂的童年。
看著這剛剛竣工不久的運河,米良不禁想到父親當時當日的悲劇,眼眶便一陣濕濡。霧氣朦朧時,看到朝陽明媚下一襲明亮的牡丹華服,那長及腰際的黑絲在風中飛舞。米良隻覺心裏大受安慰,朝著那光明的所在奔去……
“我來了!哈哈,動作快吧……”米良兀自哈哈地衝他笑著,卻發現這次他沒有什麼反應,看了他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轉身走去。米良自討沒趣,也迅速跟上了他的腳步,在明亮的朝陽中邁開了前進的步伐……
他們要去向稍北一點的江都,運河修好了後隻要坐船坐幾個時辰便可以到達。由於路途並不艱難,米良心情愉快地坐在船上,聽船家唱著熟悉的南調,看河上一望無際的美麗景色,不時偷偷瞄那船艙裏的人。隱月自上船以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給了船錢就兀自坐進船艙。整條船被隱月包了下來,寬闊的船上就隻有他們兩人。
米良想著隱月昨晚那令人憐惜的寂寞容顏,心中便萌生了想接近他的想法,再者好奇他到底在船艙裏幹什麼,於是他便偷偷地挑開簾子,也鑽進了船艙。
隱月若有所思地坐在墊子上,手枕著美麗的臉龐,臉上盡是化不開的憂鬱。米良喜歡他安靜的樣子,也就不動聲色地坐在了他的旁邊。隱月張開眼睛看了一下他,沒什麼反應地繼續坐著。
“誒,你是要去大梁做什麼啊?”米良輕鬆地問道。
感覺不能隨時都對他那麼粗暴,隱月冷冷地說:“去見一個人。”
“哦……”接不下去話,米良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突然他看到隱月雪白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通體血紅的血玉,造型象隻鳥兒,他覺得確實有趣,準備伸手去摸摸,就當手快要觸到那血玉的時候,隱月兩隻如蔥削般的玉指便夾住了他那隻不知死活的手。
“本少爺的東西,也是你這等下人碰得的?”隱月冷冷地說。
“小氣……我隻是想摸摸,又不是要你的……”米良有些怯意地說,“我知道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哥看不起我們這些下人,可是你也不要懷疑我的人品啦!大梁城裏誰不知道我米良是個天真善良又勤勞的好人啊,我從不貪小便宜的……”
就當隱月正準備“阻止”米良這噼裏啪啦而來的超級廢話時,船身一陣搖晃,江上的浪突然急劇地翻滾起來,米良掙紮著站起來,卻又站不穩,一個跌倒直衝隱月懷裏來。隱月雙袖一舞,一把便把他接了過來。米良心裏一陣狂跳,張開大眼看著這適才“英雄救美”的美人英雄,卻發現他臉上一陣肅殺之氣,隻盯著船艙的頂蓬。
“何方人士,既然已擾我休息,何不現身呢?”隱月冷冷地聲音直衝頂蓬。
一道黑影從頂篷躍下,悄無聲息地落了地,然後一個帶著白色麵紗的男子走了進來。隻見其身材修長,全身和隱月一樣穿著隱隱發亮的高級絲緞製成的長袍,飄逸非凡。在江風的吹拂下,男子束在腦後的長發被吹得高高揚起,絲絲細亮如蠶絲。男人雖看不清麵容,但是一現身時的氣質頓時把沒見過市麵的米良驚得不輕。
“你要去見司徒冥?”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
“幹閣下何事?”隱月若無其事般地將米良推開,一邊用手玩弄著胸前的血玉。
那人似乎頓了一下,一時間沒了聲音。然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司徒冥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這次便是去將他殺了,隻是不知這縮頭烏龜躲在何處,所以決定來問問兄台。”
隱月放下了血玉,轉頭看了看來者,便絕世一笑:“既然閣下知道司徒冥是我大哥,又何必在我麵前侮辱他,還想問他的下落……怕是想死了吧”慢慢地轉過頭來,開始凝視右手的指甲。隻見那指甲每隻均足足有一寸餘長,如白玉一般,長在司徒空白玉羊脂般的手上,煞是好看。可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感到錚錚的殺氣,一時空氣凝重到極點。
那男子也不惱,竟笑著說:“跟我有仇的隻是司徒冥一人,我不想讓更多人的因此而死。所以你還是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吧……”話還沒說完,隱月廣袖一舞,兩條白綾騰空而出,直衝那男子而來。隻見男子火速一拔劍,竟與那白綾纏住,抵擋住了隱月的攻勢……
一時空氣仿佛都停止了,隻剩白綾與劍的碰撞之聲。看著他們纏鬥,哪見過這陣仗的米良隻知道縮在一邊,看著兩人動也不動,直覺大感不妙。看著時間過去,攻勢完全沒有減弱,而兩人仿佛實力相當,臉上均出現了疲憊之色。隱月又出一掌,掌氣夾雜在白綾裏渡送過去,男子以劍抵住帶著掌氣而來的白綾,而後一劍刺向隱月的檀中,被隱月白綾一揮再次纏住了劍鋒……一時兩人誰也不能得手,竟僵在原地,從微顫的劍鋒和白綾可以看出來,他們現在又在以內力做拚。
“兄台這又何必呢,論氣你無論如何不能勝我,你應該知道的……自小你心境便不能完全平靜下來,這是練氣的大忌……這麼多年了,你仍是沒有多大的長進……”那男子語氣緊迫,卻不帶殺氣,“你不如把那人藏身之處告訴我,免得多搭進一條性命……”
“閉嘴!你是什麼東西,本少爺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管!”隱月突然有些激動起來,臉上紅潤之色更甚,顯然是落在下風。“告訴你又怎樣,你還不是不能動到我大哥一根毫毛,還是讓本少爺在這送你一程……”
“唉,你嘴硬的毛病怎麼還是改不了……”那人搖了搖頭,劍鋒一揮,白綾竟紛紛斷裂開來。隱月大驚,不料殺出此等強敵,正準備再運氣抵禦。突然米良大叫一聲,滿眼淚水地撲向了黑衣人,而黑衣人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一擊,竟被他撲了個倒。形勢一下大轉。
黑衣人立馬爬起,飛出了船艙,悠悠的聲音在江上方響起,“你縱使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跟著你去找到那賊人……後會有期!”
看著危機化解,米良“哇”地一聲大哭出來,直撲向司徒空的胸膛。死死地拽著他華麗的衣領,把他抱得緊緊地(其實隻是自己嚇到了),將鼻涕眼淚一股腦抹在那價值不菲的衣服上。“你嚇死我了……嗚嗚……差一點……你我就要……”米良口齒不清地抱著他哭著,剛才他確實是太擔心他了,才會不顧性命地跑出去。此時隱月兀自立在那裏,任米良在他胸膛上哭鬧。他秀麗修長的鳳眼模糊了一會,抬起頭,朱唇微啟,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二哥……這麼多年了,我總算再見到你了……”
這兩天二條院同學糾結於這樣那樣的聚會所以現在才更新……希望各位讀者大大不要介意的說~~七夕之前還會更的,爭取要在開學之前搞定它~不過要是搞不定的話就讓它成為一個坑吧~瓦哢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