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流痕  曇花開落時 上之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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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什麼,你不懂……
    你也不會懂,因為,我還沒有告訴過你…………
    我所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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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無情的人,我也是個偽善者。要我記住的東西和事物不多,要我在乎的東西,也更是沒有幾個。
    看到一個人的逝去我甚至於不會皺一點眉,可見了一朵野花的碎落,我卻惋惜了很久。熟悉的我的人,卻不能熟悉我的心,我的損友曾說過,‘你像個沒心的變態!’
    那時我好笑的問為什麼的時候,他卻說,因為你不會愛人…………
    那時,那簡單的幾個字,給我的震撼力,是我無法形容的大的。
    直到現在,有時我還是會想,到底,那究竟是他無意所說的呢?還是他真正的了解我呢?
    愛情,那種東西,對我來說太過了遙遠,也太過了渺茫。我不想去嚐試,也不願去嚐試,免得一片了傷。
    不要以為我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我像老舊電影裏的主人公一樣,經曆了那些所謂的刻骨銘心的愛情,然後又被人狠狠的創傷,狠狠的背叛等等如之何的——
    其實懂得那個道理的時候,我才十五歲,我還沒經曆過任何的一場戀愛,也還沒見過任何愛情的傷害的時候,甚至,我那時還不知道,我是個玻璃!
    有個女人,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她卻曾經那樣的說過我,竟讓我記了清晰。
    “你是個小摳,你還隻認錢,說話還無比不經大腦的苛刻,老傷了人心自己還不知所然的偷笑,最可惡的是你長的比較違章還一個勁的耍酷!……但總體說來對我還是不錯的,對那幫朋友都很好,最主要的是你比我對象還知道我什麼時候渴了,給我買珍珠奶茶。所以我就原諒你拉!”
    聽了這話的時候,我真想利馬找個鏡子,看看我當時的臉,到底是什麼顏色!鱉了老半天,我才憤恨的說了四個偉大無比的字——“你嫉妒我!”
    我和正常的男人一樣,會和兄弟們一起玩,一起瘋,一起追看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漂亮女人,然後談論自己的喜好。可每當那個時候我總是在一邊靜靜的聽著,我也從不談論過多的關於性的話題,不是我不懂,說白了,我嫌髒。所以,我在朋友中是有名的性冷淡。
    而且,那個時候,我總是會對朋友們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我是個雙性戀。
    不顧及父母雙方的擔憂,不找那些被我稱做麻煩的對象。我不要生活在水深火熱的人間還受著人間的苦,哪怕這人間是人與人之間利益與殘忍的地獄,我也隻是遵從自己的意,隻是胡亂的,任性而為。
    22年的青春,竟讓我如此的浪費了,卻也追隨了我的主張,自由的走過。
    可是這也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原來,我竟然還會愛上一個人的時候……
    我有一個朋友,很要好很要好的那種。我們同姓,是小學的同學,甚至還拜了把子。我喜歡叫他小卓。雖然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名字。他說這太肉麻。
    中學的時候,我們分到了不同的學校,隻是偶爾在休假日才來往,甚至他連我的筆友都不是。但我們還是維持著和以前一樣的關係。高中的時候,我挫學了,獨自走上了這肮髒麻木的社會,而他,罵我傻,惋惜我的選擇。而我隻是笑,說,我不後悔,畢竟這是我的決定。起初的時候,我們還是有聯係的,但直到了高二的時候,可以說是音訓全無的。直到了高三,他的出現,他的改變,他的落默,展現了我麵前的人,已不是我記憶中的他了。
    該說是成熟了呢?還是該說是變傻了呢?他眼中那忽隱忽現的黯然,我看的出,能讓一個樂天的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變了如此的,就隻是那世間最美的毒素…………愛情!
    我們會在少汙染的小樹林裏席地閑談,我們會在晚上買了酒做在路邊抽煙,我們會到了公園裏,暢談過往雲煙。說他的愛情故事,說我麻木的每一天。那時我們整天都泡在一起,仿佛要彌補之前的疏遠和日後的別離。
    那時,我將他比喻成
    “曇花”。
    我的《你是曇花》,就是為他而存在的。他就像那為了愛情而開出的美麗的花朵一樣,十年如一日的,仍舊美麗無暇的開放而後碎落。
    他第一次告訴我他是同性戀的時候,說他隻喜歡的同性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驚訝和厭惡,甚至不知為什麼的將那當成是理所當然。
    他說他高中時有個愛人,他為了那個人,做了他從沒做過的艱苦工作,為了就隻是守侯那個人的一個笑容。他也為了他,幾乎用盡了所有,他愛他,我知道,他愛的很深,這我也知道。雖然我連那個人的名字和洋貌都沒記住。但是由於太愛了,所以那個人的要求他全部都作到了————包括和他分手。
    那時,我問:他說過要你忘了他麼?他沒說。你又說,他一定也是喜歡你的。
    “喜歡有個屁用!?”後麵的話我沒說,他要是真的喜歡你,他會讓你忘了他。我記得電影裏的台詞。
    他也曾說過,他小學時就有個初戀。我當下逗笑的說。“不會是我吧?我對你可沒興趣呢!”
    他也立刻就說,“我對你也沒興趣!”
    那時,我們的笑聲傳出了好遠好遠……
    那個夏天,我們就隻是抽煙、喝酒、閑談,期盼著那不會停留的時間齒輪帶走那過多的悲傷,帶走他的痛。
    然後,他走了。去了很遠的城市,上大學,完成他的求學夢。而我,隻能站在原地,默默的為他送別。眼中甚至不夾雜任何的不舍。
    我們不一樣————
    他有他的追求,他的理想,他的野心。他擁有一切我所丟棄和失去的一切東西。他是站在陽光底下的精靈,而我卻是躲藏在陰暗角落裏的亡骸。
    他也是我的希望,我把他當成了我精神的寄托,我未完的夢的延續,他將來所要演義的東西,是我所沒有所不能比擬也無法想象的。
    暑假的時候,他回來了。還是那個樣子,回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給他發信息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當時我真的有點想他了,畢竟很久都沒聯係了,我不想耽誤他考試的。收到我的信息,他才告訴我他已經回來了。這個混蛋,當時我還是如此的咒罵過。再見到他的時候,我已看的出,他比走的時候精神好了很多。就如同我所想象的。
    也許是一個人遠在他方的寂寞,也許是耐不住孤單的折磨,現在的他已經有了新的戀情,新的戀人,是他上學的地方的人。明明那時候他還說自己的愛已經用完了,已經再夜不想去愛別人了。可是隻是半個學期,那家夥就找了個承受著他全部的愛的人。
    這個結果我早就知道了,即使一個人說了,他要如之何的,不要再去犯同樣的錯誤,不再去愛別人,但到了一定的時候,他還是會違反那些,走他以前就走過的錯路,哪怕再次的受傷,哪怕再次失落……因為人都是愚蠢的。
    然後,等到了他開學的時候,等他已經坐上了火車的時候,他才發了信息告訴我他走了,他說不想讓我擔心,那時他已經在回去的火車上了。我當時沒回他信息,並不是我生氣,本來我就沒打算送他,送他的,有他的家人就夠了。然後在那邊迎接他的,是他新的愛人就夠了。那時我是衷心的希望他能再次的幸福……
    可是,這一切,都是我的愚蠢!
    5月12日。這個日子,我想對所有的中國人來說都是一個沉痛的日子————四川汶川發生7。8極大地震,周圍很多個城市都在震,倒塌了很多房子,死了很多人。甚至超過了當年的唐山大地震。
    慘痛的過程與結局卻偏偏沒有放在我眼裏。因為我本就是個無情的人,別說是遠在他方的四川,就是震在了我腳邊,我也會滿不在乎的,繼續我對世人的傻笑。
    然後又過了兩天,整個中國都在哀傷,我周圍的人都在哭,我也隨了人群,捐款捐物,哪怕隻能幫上一點點的忙。我隻是想求心安,因為那時我的心沒有任何的刺痛。
    白天的時候我竟然還在想,是不是天譴了呢?因為人的罪惡堆積了過多的份量,終於讓神發怒了,才降下罪來,不光是中國,整個世界都在發生著巨大的殘忍的災難。洪水,海嘯,台風……在上天的神做了最後的決心,將人類的心,盡數的毀滅!或者說,這隻是一個開始或警告。
    然後直到了第三天的晚上,群裏的那些家夥談起了地震的市區,我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遠在他方的小卓。我們好久都沒聯係了,雖然偶爾想起,彼此問候,也就隻是發幾個短信,但卻從不過多的交談,從不打電話。他認為長途電話費很貴,我也是那麼認為。感覺我們兩不至於要總是發信息聯係。我也不想打擾到他學習。
    可是當想到他所在的地方也可能地震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越想越是後怕。原來,身為‘我’竟然還會有恐懼的感覺麼!?
    隻是擔心你的安危就到了如此的地步,這根本就不像我。
    是不是上天隻是為了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呢?他怎麼可以如此的自私?如此的報複我呢?難道我所受的,我所繼承的苦痛,已經在諸神心中變淺而不值回味了嗎?
    如果隻是為了報複我而奪走你,那麼,即使是死,我也會帶著我靈魂最後的一口氣,做最後的詛咒,叫囂著神的名字,落了地獄……
    誰讓我這麼沒大腦呢!竟連小卓在那邊讀書的事也忽略了。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他是我唯一的,年頭最久的朋友,唯一能坐了路邊陪我喝酒,陪我惆悵卻總是說我傻的友人,我不想失去他,我也不能失去他!
    沒來的急多想的時候,已經撥出了他的號碼。可電話裏回答的卻是那熱情卻麻木的聲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因為當時已經是半夜了,所以,我告訴自己說,那隻是他睡覺了,關機了,我就隻是那樣的告訴自己。緊接著我又給他發了信息,當時我的手指都在抖,告訴他要早點起,看到的話,就回信給我,告訴我他沒事。我真是傻,明明關機他看不到我的信息,還讓他早起……嗬嗬,我真的是很傻,那個時候,已經好久都沒有的眼淚竟然會為那家夥而氤氳。
    原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了麼?!
    也許是我的思想太灰暗了,也許是我總是愛往不好的方麵想。可是,
    混蛋東西,笨蛋玩意,你要是走我前麵,我就是到地獄裏也要再把你宰一回!
    我就像個孩子一樣,無知的叫囂著,無知的咒罵著,希望他能聽見,他能回答,他能早點看到我的關心……
    然後,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確切的說,我這個沒心肝,沾枕頭就著,超多睡眠的混蛋,竟然一夜都沒睡好。隻為了他!
    他沒回,他竟然沒回我的信息。不知為何的,那是我卻失常的鎮靜。給他打了電話,還是那個越發冰冷的聲音——關機!
    即使是上課,白天的時候他是不會關機的。這我知道,直到了中午的時候,給他電話,還是關機。不知為何的,當時是在班上的電腦看著災區的情況的,可是,沒有看進去任何的,眼中的淚,卻落了下來。那跟本就不是往常的我……
    兩個小時之後的下午,我坐上了開往他那裏的火車。我要去找他!
    混蛋東西,笨蛋玩意,你要是走我前麵,我……是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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