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尋師兄再探地宮 赴筵席初達協議(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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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宮裏的道路曲曲折折,多岔口。傅青璿走了半個多時辰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在一條分岔路口,她發起愁來,心裏默默禱告了一番後,隨意選擇了其中的一條道。這條道很僻靜,她幾乎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走了好一會兒,依然不見盡頭。她不免微微擔心起來,這條道到底通往何處,不會是宮中禁地吧。前方的燈火漸漸暗淡,森然的氣氛緩緩襲上心頭。
    一道半掩的門擋在她麵前——這就是盡頭?傅清璿輕輕將身子探了進去。奇異的樹木在幽暗的燈光下傳遞恐怖的氣息,那些枝條張牙舞爪地伸展著。花朵叢叢簇簇地盛開著,暗紅的顏色冷豔得竟有些像中毒後流出的血液。
    “啊——”傅青璿低吟,纖細的手指在觸摸花朵時不小心被花刺劃破了。這時,她隱隱感覺到有腳步聲在向她這邊靠近。
    “是你?”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她驀地回身。“文童。”
    那男子一瞬間顯得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你還記得我啊。”
    “怎麼不記得?文童陸緣嘛。說真的,在這個地宮裏,你算得上是稀有動物了。”
    “什麼意思?”陸緣不解地問。
    傅青璿狡黠地笑了笑。“你看啊,地宮裏全是‘清’字頭的女人,除了宮主,隻有你是個男的了,而且還是一個俊俏的年輕男子。難道還不稀有嗎?”
    “你很風趣。”陸緣除了這麼說,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你的手?”陸緣低頭時恰好看到了她被劃破的手指。
    “剛才不小心被花刺劃到了。”傅青璿突然神色緊張起來。“不會有毒吧?”
    “毒倒是沒有,不過還是盡快把它包紮起來才是。”他從懷中取出一塊布條,準備替她包紮傷口。
    “不用了,我自己來。”傅青璿接過布條,自己包紮起來。
    “對了,你為什麼會到這兒來?”陸緣問道。
    “我不過是在這裏隨便散散步。你呢?”
    “和你一樣。”傅青璿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看來,你對這個地宮還不熟悉。”陸緣將目光從她身聲移開。
    “什麼意思?”傅青璿反倒不解。
    陸緣仿佛心神剛被抽回,他笑了笑:“沒什麼。”
    “為什麼總覺得你過得並不快樂?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都寫在你臉上呢。”
    陸緣沉默不語,半晌,他才道:“那麼,你有什麼開心的過往嗎?”
    “當然有啊。”傅青璿立刻現出愉快的神情,與那誇張的一字眉顯得有些不搭調。“從小到大,和師兄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他們個個都很疼我。記得小時侯有一次,我失足落入水中,師兄們都急壞了,一個個往水裏跳。當我被他們從水裏撈上來的時候,我整個就是一落湯雞,他們都嚇哭了。你猜怎麼了。”不待陸緣開口,她就急忙將答案說出:“我極力秉住呼吸,假裝已死。他們一探我的呼吸,見已停滯,就因為我真的死了。後來,他們把我抱回去,就去將事情稟告師傅,而我就悄悄跟在他們身後。他們正說著噩耗,我突然從後麵拍了下他們的肩膀。在那種情況下,他們簡直是又驚又喜,又氣又恨。不過,事後,我也受到了懲罰,師傅罰我三個月不準出門。”傅青璿像天真的小女孩般完全沉浸在回憶裏。
    “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陸緣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傅青璿如夢初醒,自知失言,急忙解釋:“不是,我說的是教書的師傅,師兄們也是比我年長的一些學生。”
    “教書的先生也管這麼多嗎?”陸緣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是常年離家在外學習,與師傅一起生活的。所以關係難免親近些。”傅青璿佯裝看花木,將臉側向另一邊,避免讓他從她的神情中察覺什麼。陸緣也不深究,“你不該來這裏的。”
    “那你又為什麼留在這裏?”
    “這不是我能選擇的。”陸緣移開腳步。
    傅青璿跟上了他的步伐,與他並排而行。“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樣,快樂是沒有錯的。也許這裏確實很枯燥,但是隻要你願意就可以快樂。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走到藍天白雲下。”她滿懷信心地憧憬著未來。裕師兄,我相信你會回來的,我們也一定會在一起的,因為我已經奪得花魁了,我會永遠都等你。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這麼多天來,她第一次如此豁達地看待所有的問題。
    這樣的熱情,對生命的熱情感染了他。他靜靜地注視著閃耀著光彩的傅青璿,突然間,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在她的外表之下包藏著一些很美麗的東西。
    “你喜歡狗嗎?”傅青璿突然生出這麼個問題。
    “狗?是什麼?”陸緣滿臉疑惑的表情。
    “你不知道嗎?”傅青璿的驚訝不亞於陸緣。
    陸緣少有地摸了摸頭,“我從小在這裏長大,很少離開這裏。而且並沒有人告訴過我。”
    “那你肯定錯過了許多很可愛的小動物了。狗是這樣的一種動物。”她用手將狗的形狀比畫出來。“它的渾身毛茸茸的,是一種對主人非常忠誠的動物哦。我就養了一隻小黃狗,它叫‘呼呼’,已經五歲了,很可愛呢。”她靈動的眼睛裏洋溢著喜悅。
    “如果有一天我們出去了,你要帶我去看它啊。”陸緣道。
    “當然可以了。我們家的呼呼一定會很歡迎你這位大美男的。”
    陸緣笑著搖搖頭,實在拿她沒辦法。
    “時間不多了,我得趕快走了。”傅青璿跑向來時的路。“再見。”在園子的出口處,她突然回過頭來,然後就跑開了。
    “清璿,昨晚你去哪裏了?”清辰邊整理著裝,邊小聲問傅青璿。這時,清慈也湊上前來,關切地等待著回答。
    傅青璿停住擺弄發髻,莞爾一笑道:“昨晚我不過是隨便走走,誰知竟迷了路,費了好長時間才找對路。讓兩位擔心了。”
    “幸好昨晚不曾有人來查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清慈的神情略顯嚴肅。“記得下一次有什麼事一定要通知我們一聲,以後我們都應一起行動。”清辰補了句。
    “好啦,兩位好姐姐,饒過我這次吧,以後一定好好配合你們。”傅青璿作乞求狀。
    “好了,趕快準備準備吧,待會兒還要去弄墨使那兒學詩詞呢。”清慈催促著二人。
    弄墨使清言,一位很嫻靜的女子。傅青璿束上腰帶的刹那,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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