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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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踏足這個絢麗多彩的大都市,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原來心裏有向往也有惆悵,更多的是畏懼…一座座高聳的摩天大樓樓,幹淨又熱鬧,清晨顯得處處充滿活力,像一位朝氣蓬勃的年青小夥子。
在車上,從嘉嘉嘴裏知之,她家離公司有一個多鍾的車程,因此有時工作繁忙會不得已留宿,還講了一些公司大概商品經營,市場營銷等類的商業知識…老實說我不懂。
穿過市區的繁華,車子行駛在南城的某個郊外區。站在這座十幾層樓高龐然的建築物前,我曉得這就是目的地,以後它將占據我人生的大部份時間和精力,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有多長,但人生總得抱著希望,為了家人為了生活不是嗎;我笑了,笑得有些漫不經心…
電梯直接上了高層,出了電梯門,一眼就看到了大麵積的樓層裏,緊跟著嘉嘉姐的腳步,進入另一扇門;“黎氏集團”大大的壓金箔雕刻的浮凸版很是搶眼,顯示出大公司的豪氣…
燈很亮,眼角掃了一番周圍的陳設,馬上明白這裏是寫字樓,每個位置都被隔著玻璃欄,桌子上都放著電腦一台台,四周擺放著很多文件櫥櫃和其它文具用品。
來得早吧,偌大的辦公室裏稀稀疏疏沒有幾個人影。最角落邊還有一排排的擦得雪亮的落地玻璃櫃,滿滿的陳列著產品,隔得遠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嘉嘉姐把我帶到一扇很大的門前,從門的縫隙裏麵透出白燈管的亮光,許是有人在裏邊吧。
“叩叩叩…”嘉嘉姐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傳出一聲男人低沉的聲音。
嘉嘉姐推門而入,我跟隨在後。
入鼻一陣檀木的香味。哇,好明亮寬敞的辦公室,右手邊放著一張會議用的長桌子,左邊是個木製的壁櫥。
這麼低沉渾厚聲音的人會是如何的呢?想到這,我偷偷地抬頭望過去。卻對上一雙深沉銳利的眼睛,頓時令我心跳加速,臉一紅忙又低下頭。
我從沒看過這樣一雙令人迷航的眼睛。這雙眼不似化學老師的那種深邃嚴厲,也不似數學老師那般銳利精明,這是一雙具有震懾魔力又不失柔韌的眼眸。
第一次見到黎振原,我的心竟莫名的砰然亂撞,感到絲絲的不安;
他輕聲咳了一聲“嘉嘉,這位是?”看了我一眼,應該是染上風寒,精神狀態不佳。
“上次跟你提過…淩喬雙表妹…”嘉嘉說
我對麵前的這個男人露出怯怯的微笑;
這才看清他的長相,年紀大約四十開外,額頭高高的,顯黃的臉色。配上那個深沉的眼直挺的鼻梁,又抿著薄嘴,整體是一張很剛毅的臉。雖然有點嚴肅,卻也不失看起來略顯孤傲的風範。穿著一件深杏色的燈芯絨外套,裏麵是同是差不多顏色的襯衣。搭配的很是威風凜凜使人敬畏。
他嘴角向上揚了揚:“年紀看起來很小,神態跟你倒有幾份相像…”
他一麵說一麵起身站起來,才驚訝他原來好高大,他繞過辦公室,走到我麵前,表情平平的伸出手:“歡迎你加入黎氏集團…”
我神思恍惚的看著他的臉,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嘉嘉見狀手肘撞了我一下,我才理會過來,伸手禮貌交握;
“直覺告訴我,你是個工作極其有魄力的人…”他說
我紅著臉看著自己的鞋尖,左腳輕輕地在地上磨蹭著,心裏卻想,隻聽過女人的直覺準,沒聽過男人的直覺準…這話可不似隨便說得這般容易,定是話裏有話,我暫時參不透裏麵的機關…
他側頭對嘉嘉交待:“嘉嘉,先安插她到人事部作實習期,”遲疑了一下:“最近住房比較緊張,你先照料著,等過段時間寬鬆後再作安排”
嘉嘉輕鬆愉快的答應,可見她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樂。
然後就見他專心聽電話去了…
從大廈出來,嘉嘉一直眉笑眼開,之後又領著我先去住所熟悉熟悉環境,明兒再正式報到。心裏湧動起一絲煩燥,我歸屬於水土不服,並沒放在心上…
住所實際離工作大廈單有幾十步之遙,穿過廣場的後麵便是,住宅區有個很動聽的名字,叫做“格林小區”難勉令人聯想到安徒生的《格林童話》童書名…再深入的聯想到夢幻般王子與公主的故事…
小區外的保安亭裏,兩個穿著工作服的保安人員正在爭執著什麼。看到我們進入小區,一位個兒比較小的保安,從亭裏的玻璃窗探出個頭來,堆滿狡譎的笑容:“嘉嘉,你妹子?”
嘉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另一位個頭高,刁著煙,一臉痞氣的保安咪著眼:“喲,一方水土一方人,長得真夠水靈”
“剛來的吧,以前沒見過…”
“想必是家裏祖墳葬的好,個個像出水芙蓉般清麗…”
“怎麼也不介紹介紹彼此認識一下”矮個子笑著說
聽完,嘉嘉姣好的臉一沉,斜視他們嗔罵:“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拉著我往裏走:“別理他們。”
走到老遠還能聽到後頭一陣一陣的哄笑…
小區異常的安靜,周邊種植了很多花花草草,地麵也非常幹淨。私家車一排排整齊的列著隊,整個小區看起來很有素養。想著住的地方還真不錯,可嘉嘉的一句“電梯常遇故障,安全起見以後最好走樓梯上下十樓”把我的美夢打落冷窟窿裏,換話句說以後爬樓梯將成為我減肥的運動方式,真是欲哭無淚…
等我爬上十樓後,早已兩腿發軟氣喘籲籲。打量了這套三室居的商品房,裏麵的擺設很簡潔,寬敞的客廳除了一套米黃色的軟皮沙發,一台電視機,和大理石飯桌就剩下角落裏的那個孤伶伶的白色坐機電話。剩餘的空間我想可以當健身房了。陽台的落地窗很大,同樣米黃色的窗簾被拉上了。我不由自主朝陽台走去,“嘩…”兩手拉開簾布,晨光頃刻間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整個客廳充滿著溫馨格調。可惜,陽台上並沒有栽種任何植物,而是橫七豎八的堆放著一些舊用品。覺得枉費了大麵積的空地,有點淡淡的失望。
嘉嘉的房間裏隻有一張雙架木床及連帶的化妝台,和一個衣櫃櫥,隻有她住也很少留宿,大可不必要太多陳設。
把我領回住所,留下“晚上會回來介紹室友我認識”就急急的返回公司。
中午簡單的煮碗麵條吃後,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盯著白白的天花板,不曉得該想些什麼,也不曉得明天會怎麼樣,甚至想到了回家,對,我好想回家,好想爸媽,好想我的小狗波波,淚無聲息的順著眼角流下來,一直流到我的耳朵裏,冰涼涼的,沁入心裏好無助。無助的把整個頭埋入棉被裏,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小聲抽泣著,也許哭累了吧,竟不覺睡著了。
等醒來時,窗外已黑蒙蒙一片。從洗手間梳洗出來,人清醒了很多,情緒也比較安定下來。正想著出門時忘記給好友道個別,聽到門口鑰匙開門的聲音。推門進來的卻不是嘉嘉表姐,是個陌生的女人,不太年青的她一身醒目的牛仔衣褲裝扮,手裏提著塑料袋裏裝著一紮一紮青菜,和她掛滿倦容的臉及不相稱。
她看到我也是一驚,一會她問:“你是…”
我料想她肯定是這裏的室友之一,笑著說:“你好,我是嘉嘉的表妹,淩喬雙。”
她立馬顯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來,原來,有聽嘉嘉提起過,好漂亮的妹妹,”笑了笑又覺得沒介紹自己,忙說:“我是陳碧盧,叫我阿碧就行。”
然後又相互客氣了一番,她就鑽進了廚房。不多時,廚房裏就傳來叮叮當當的碟盤聲和鍋鏟摩擦音,偶爾飄來令人垂涎三尺的飯香。
嘉嘉回到住所的時候,已是八點多。等吃過飯衝完涼,一切收拾完畢後,嘉嘉拉著我去室友房間串串門子,其實是介紹我認識她們。原來還有兩間房各住兩個人,都是公司其它部門的主管。左邊房的住著叫阿茵和玲達的中年婦女。右邊房一個便是剛認識的陳碧盧,和她的同屋蘇雅樂。不過蘇雅樂很年青漂亮,大約26歲左右的未婚女性,這麼年青就當上部門之長,不簡單嗬。
總而言之各各都看起來很友善熱情的樣子,本來空空的心感到一絲絲欣慰…
不知不覺窗台的卡通鍾已逾11點,想著明天要上班要養精神,便自覺的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嘉嘉姐帶著我到了公司九樓的人事部,隔壁部門是係統管理科(我後來才知道),玻璃窗開得寬廣而低,裏麵的情景一覽無遺,處處堆滿著書籍和一些不知名的工具,對於我這個剛出門的小丫頭,也算是稀奇,隨眼瞧去,管理科的幾位都是男性技術師,本來技術工程專業男性本居多;
通過管理科相隔不到五米,則是我要工作的地方,不算大的辦公室裏,應用設備齊全。
剛進門,已有兩位女性在工作了。經嘉嘉姐介紹才認識她們一個叫艾菲,一個叫小雪。她們年紀都比我大許多而且都是本地人,兩位和藹近人的姐姐,自是處處關照(應該是看嘉嘉的麵子吧)
一間隻屬於九樓的人事部,隻得三個人,比我想像中簡單得多…我心中暗暗偷笑…
好不容易挨到晌午,饑腸轆轆的我跟隨著艾菲和小雪到員工專屬餐廳裏吃飯。一張張長四方座差不多全坐滿了女性,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我和艾菲,小雪占了一桌坐落後,我東張西望的尋找嘉嘉的身影,小雪才告訴我,整座大廈的員工太多,因此是要劃分和錯開時間與部門,流輪下班用餐,才不會造成樓層的擁擠錯亂,而現在恰是屬於人事部和營業部的中休時間,我微微頷了頷首;因為嘉嘉是財務部的人員,怪不得我見不著她。
坐定之後,一雙雙陌生且帶著疑問,不屑,嫉妒,看戲等神色的目光落在我這個新人身上,這讓我很不自在。不過後來我想了想,也許不奇怪,職場風暴沒看過也聽過吧,安分守己才能避人耳目。乖乖吃自己的餐,豎耳傾聽這些麗人們講什麼是非。
可上天偏愛捉弄我,還沒咽下幾口飯,就看到麗人們個個自餐桌上抬頭向外邊高望,雀躍的聲聲叫著“董事長”。
不會吧,原來老板也跟員工在食堂一起用餐?我不願抬頭看他那雙深沉的眼,繼續埋頭吃我的飯。萬不想他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空位上。天啊,還讓不讓人吃飯啊,其它桌子也有空位,為什麼偏要坐我這邊,我心裏實在很不爽。
他手裏端著一碗湯,也不用湯勺一口口喝,直接把碗送往嘴裏,噙了一口湯,側頭看著我輕聲問:“這裏的所有,你慢慢會習慣…”
“喀”一聲,我緊張的把筷子用牙咬斷了。從不知道我的牙齒有這等堅固。紅著臉,趕緊把咬斷的筷子從嘴裏拿出來。
第一天上班就把臉丟大了。
周邊的桌的麗人們包括坐在我對麵的艾菲和小雪一陣竊笑。其它遠坐的麗人們顯然不明所然,抬頭掃了我們這座,又自顧著吃去了…
我窘得不行,更不敢抬頭看她們的表情是如何嘲弄。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雙新的筷子遞到我眼前,我抬頭詫異的望了他一眼,忙接過,略帶歉意的語氣對他說了聲“謝謝”。
他沒有吃飯,也沒有吃菜,把半碗湯喝完了就起身走了,讓人有些發悶。
吃完飯在電梯口等電梯時聽到某麗人開口說:“董事長今天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進食堂吃飯。“嘖…”另一個麗人帶著諷刺的語氣回道:“難道說去哪用餐還需向你彙報?”
“有句成語叫:秀色可餐!”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孩說:“瞧上一眼就算飽餐一頓”
“以後餐費也可省一大筆…”
“聘請一位高級職員來照管私人的利益,點子拔尖…不錯…”另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起哄;
電梯口的所有人連艾菲和小雪都在笑。我垂著頭氣得臉發漲,心裏狠狠著咒罵著黎振原。
“電梯來了…”聽到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