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山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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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聽什麼樣的啊?”
“呃……沒想過,什麼的都行。”他笑吟吟的說,明媚的笑容在紫衣的襯托下綻放成一朵美麗的鳶尾花。
那就唱個有關愛情的吧?前世穿越前網上曾經流行了一個叫陳瑞的女子的歌。其中有一首當是取材於聊齋誌異,此時唱來,應無差。
楚吟秋的聲音很清朗澄明,而陳瑞的聲音沙啞低沉,才唱出那種傷感和悲淒。於是,我隻能降了調,壓低了聲音,麵有戚瑟瑟的將這種頗有古典風格的《白狐》唱了出來。
“我是一隻愛了千年的狐
千年愛戀千年孤獨
長夜裏你可知我的紅妝為誰補
紅塵中你可知我的秀發為誰梳
我是一隻守侯千年的狐
千年守侯千年無助
情到深處看我用美麗為你起舞
愛到痛時聽我用歌聲為你傾訴
寒窗苦讀你我海誓山盟銘心刻骨
金榜花燭卻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讓我為愛哭一哭
我還是千百年前愛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來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能不能讓我為愛哭一哭
我還是千百年來不變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來朝朝暮暮
來生來世還做你的狐”
“這隻白狐好癡情啊!”紫衣姑娘感歎。“你唱的真好。我不大讀書,不會文縐縐的說話,表揚稱讚也隻會說好,姑娘別見怪啊。”
“有姑娘的認可,小妹已經滿足了。”我微笑,雪洛說:“姑娘歌也聽過了,我們能走了嗎?”
“還真舍不得!我還想聽呢!”紫衣姑娘率直的表情讓我展顏道:“姑娘若願捧場,去茗香居吧!”
欠身和雪洛就此道別。
下山後,雪洛半疑道:“你又何苦騙她?”
“騙?有嗎?”我狡黠的眨眨眼:“茗香居書場有位絕世之音雪洛是也!讓她去聽我教給你的歌,不就間接聽到我唱了麼?嗬嗬,哪算騙?”
“不過,”我頓了頓:“看她的樣子,要是也喜歡你的歌到很極端的情況,會不會就喜歡你了?”我驚詫的看向他,仿佛,剛才偶遇的紫衣姑娘已經向他示愛了似的。
“都什麼跟什麼啊!?”雪洛的臉頰已然暈紅,是羞的還是惱的?“那紫衣姑娘是很不錯的,人長的漂亮,性格又不忸怩,我還是第一次見能把玫瑰紫穿的一點俗氣都沒有的美眉呢!”
“呃……美眉?”聽我奇怪的發音,他有點茫然。
“啊……她要是喜歡你,你就要她吧?!”我的口氣竟然奇怪的漾起了酸氣。
“你又在亂說什麼?”雪洛細長的眼眸裏浮現出氣惱的神色。
“哪有亂說什麼?愛情嗎?本來就是很玄的東西。是一種感覺,也許能持續的時間很長,讓人相思難理。也許隻能很短,古來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不是有很多嗎?這個東西最說不準。”我滔滔不絕,陷入自己的思緒裏,講了半天驀然發現雪洛呆在一旁,並不吭聲。等看到他專注的看向我一張一合不停吐字的唇瓣時,腦中亮起一盞警示燈——危險!勿近!
不待我抽身撤離,他的臉已欺了過來。柔軟清涼混合著草木清香的唇緊貼上了我的,輾轉吸吮,仿佛我的嘴唇抹了蜜、添了香,如花果般誘人。
他青澀的親吻著我,半晌兩人分開都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沒有經驗的兩人,差點成為曆史上因為接吻而窒息暈厥的人了!
“你怎麼又偷襲我!”我不滿的嚷嚷。
“你再說什麼把我讓出去的話,我就這樣堵住你的嘴!”雪洛斜睨著我,半威脅道。
我俏皮的吐了吐舌,輕快的越了過去。
回到住處,隻有劉叔在。
不得不說,雪洛是個好學的學生。凡是我唱過的歌,他都一一把曲兒譜好。《鴛鴦錦》、《兩兩相望》、《白狐》……
雪洛原先曾經彈奏過的古箏曲兒要麼是經典古曲,要麼是奢靡小調,抑或是詞人的曲詞。他的聲音太過於柔美,豪放的蘇軾、辛棄疾的詞而都唱得欠缺一份陽剛之氣。不過,自小背井離鄉、顛沛流離的他,如何能體會金戈鐵馬、氣吞山河的壯觀、宏偉,如何了解俯瞰山河、縱橫捭闔的豪邁俠氣?人,不可過於嚴苛。
有人說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為零。我不讚同,但是智商下降我是相信的。不管我曾經多理性的給自己分析過現在的處境。雪洛沒有靠山,沒有穩定工作,沒有太多保護我的能力,選他成為我在清朝的依靠、歸宿似乎冒險成分大了點。
可總也好過一個人孤苦無依吧?可何況,他的溫柔、他的包容、他的純淨都是讓我越陷越深的因素。他的好填滿了我的心,讓我如何控製自己一步步淪陷的理智和感情?
午後的陽光和煦的照亮庭院裏的邊邊角角。前世的我生在夏天,卻最喜歡秋的高爽。秋是個情緒最複雜的美人。有初秋碧天金田的景致、有秋雨淅瀝秋風陣陣的淒迷,有深秋黃葉翻飛、落地化泥的蕭索。秋的多變、秋的風姿,連帶都讓我有種偏頗的意念。秋天的空氣也比其他三季要清新!
呼吸著泥土的清香,耳邊崢崢淙淙的是雪洛修長的手指在古箏琴弦上跳躍輕舞撩起的琴音。
他細密的睫毛微微閃動,目光專注的盯著古箏,偶爾抬眼瞧瞧我的動向,無意識的溫柔綻開笑容。
這男子,怎生不讓我動心?!
慢慢的,坐在一旁打絡子的我看他看得癡了。
眼中的雪洛並不像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他的溫暖親切卻總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這就是緣分?就是命中注定?
我所一直向往的生活不就是這種恬淡清雅的日子麼?不費心於人及關係的勾心鬥角,不疲累於生計所迫的勞苦奔波,不困惑於凡塵俗事的瑣碎誘惑。生活在大的社會環境中,卻能有著屬於自己安心舒適停泊的港灣。無風無浪,雖平淡無奇,卻自有百般滋味混雜其中。是清苦?是快樂?隻有身臨其境的自己明白,何須外人理解?
前世的死黨就曾說,我的年齡不大,心卻好像經曆過滄海桑田的變革,蒼老而缺乏安全感。到現在,我還不願承認,自己是個安於現狀的人,得到一點點就會滿足,就希望一直這樣,一直保持。一如此刻:
多想挽住時間的臂膊,讓歲月隻停留在我的幸福時刻。看著雪洛,聽他彈著琴,心裏空明的一片祥和。說不出的恬靜和安心,隻知道此刻的我快樂著、幸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