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微笑著點點頭，一來緩解初厲的緊張，二來也是欣賞他。
    “初厲，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是從哪個部落來的？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果然是為了打聽他的來曆。
    不過初厲並不打算隱瞞，看部落裏的人，各個熱情友善單純，沒有任何壞心眼兒，首領肯定也不會是大奸大惡之徒。
    “我是從森林裏來的，就是那條你們取水河流流經的森林。”
    首領心裏非常吃驚，神色略微激動，“你說的是禁地森林？”
    之前耀雲跟他提過，那片森林確實叫禁地森林。
    初厲緩緩點頭，“首領有什麼問題嗎？”
    首領很快恢複成平和的樣子，擔心嚇著初厲，“沒什麼問題，就是很驚訝，周邊的部落都不敢進禁地森林，一進去就會迷路。”
    初厲不知道該說什麼，靜靜等著首領繼續說。
    “你是一個人在裏麵長大的嗎？”
    他總不能說他是從湖泊裏穿越過來的，“對，從小隻有我一個人。”
    他是孤兒，本來也隻有他一個人，換一個地方也一樣，不算撒謊。
    另一個中年獸人安靜聽著，沒有說話，不過聽了初厲的話，神色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首領目光落到初厲的眉心，非常不解，“初厲，各個部落之間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你想聽聽嗎？”
    兩人素不相識，一個人突然要跟另一個人說傳說，那這個傳說極有可能跟另一個人有關。
    “首領請講，我洗耳恭聽。”
    洗耳恭聽，首領沒聽懂，不過倒是懂了初厲的意思，“好……”
    遠古獸人世界確實有一個非常古老的傳說，是靠部落首領與首領之間口耳相傳的。
    獸人世界有一片森林。
    非人力劃分，是自然形成的。
    麵積非常寬廣，森林幽暗茂密，裏麵野獸極多，非常危險。
    最難解釋的是，一旦進入森林，便再也出不來了。
    如果是一個兩個，倒是可以解釋為意外。
    但成百上千個，就再不是意外了，肯定有某種原因。
    靠著經驗，祖先們告訴子孫們，那片森林有進無出，讓大家都不要靠近，並取名禁地森林。
    可忽然有一天，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是個亞獸人。
    長得非常漂亮，非常好看，皮膚很白，每次看到他都會讓人產生眼前一亮的感覺。
    他非常聰明，好像什麼都懂。
    他教會了祖先站立，說話，用獸皮製作衣服，打獵，用火烤東西，挖山洞居住，製鹽，部落之間彼此交換東西……很多很多……
    不過祖先們的學習能力有限，隻能學會那些基本的東西，更複雜的就學不會了。
    後來他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生活以後，嫁給了最勇敢的獸人。
    他臨死的時候，告訴他的大兒子，獸人世界每一千年會出現一個最聰明的亞獸人教他們東西，讓他們更好地生活，這個亞獸人來自跟他同一個地方。
    首領伸手在初厲眼前揮了揮，關心道，“初厲，你怎麼了？”
    初厲如夢初醒，“我沒事，沒事，就是聽了這個傳說，很震驚。”
    “初厲，如果你是亞獸人，這個傳說就完全對得上，可是你……”首領說到這裏，也迷惑了。
    這個世界的首領都期盼著這個亞獸人的出現，隻有他出現了，才能給他們帶來希望。
    可初厲卻是獸人。
    初厲心道，可不是對上了嗎？
    可是傳說裏說的是亞獸人後來嫁給了獸人。
    他是男人，怎麼嫁？
    況且他又不是同性戀。
    他觀察了一下，亞獸人和獸人之間，除了眉心的粉色花瓣記號，其他沒什麼地方不同，都是男人，憑什麼他要嫁，他接受不了。
    萬幸，他擔心出行不便隱去了記號。
    現在看，這個決定太明智了，少了許多許多麻煩。
    心裏暗喜，“首領，或許傳說有誤呢？”
    這時首領嚴肅了起來，“不可能，祖先不可能對我們後輩子孫撒謊。”
    初厲連忙解釋，“首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都過去一千年了，一千年前的事誰都不清楚。”
    首領陷入了思考，初厲說的話很有道理。
    可是這個傳說傳了一千年，也肯定有它的道理。
    “初厲，你相信這個傳說嗎？”
    初厲相信，但是不太想承認，尷尬地笑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畢竟已經過去一千年了。”
    首領可惜地歎了一口氣，初厲雖然從禁地森林而來，但是卻是獸人，與傳說不符。
    “也是，初厲，我們不說這個了，請你過來，主要還是跟你道謝的。”
    初厲客氣地笑笑，“首領，治病救人在我看來是應該的，不用道謝。”
    另一個中年獸人把話茬接了過去，“初厲，我是濯尤的阿父，你替濯尤做的我都看在眼裏，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初厲笑著應承下來，“我不會客氣的。”
    在台階上坐著等候的夷吾看到初厲從洞裏出來，連忙迎上去，“初厲，沒事吧？”
    初厲搖搖頭，“你這麼擔心幹什麼，我沒事。”
    “那就好。”首領平時可威嚴了，還不苟言笑，在他麵前，他大氣都不敢出。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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