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欠她的，我必須還。”衛飛昂想起過往種種，心中仍舊不肯放下。
    衛飛昂從未跟任何人提及過往，這就像他獨有的秘密，衛瀟然也自然不知道這話的意思。
    稍稍猶豫，衛瀟然又說，“就算您下了婚書，怕是那洛家也不敢接，您又何必為難人家。”
    衛飛昂看看站在衛瀟然身後的十七，“他這話什麼意思？”
    衛瀟然是衛飛昂從小看到大的，這兩句話明顯就是衛瀟然不想應下婚事的推脫，除非是真的不想，否則就是憋著壞。
    十七眼神亂竄，看看衛瀟然又看看老侯爺，老侯爺又一拍桌，“說話啊！”
    十七嚇得趕緊實話實話，將前些日子衛瀟然故意挑逗洛塵一事，全交代了。
    衛飛昂一聽，還真是自己孫子的作為。
    “我怎麼不知道你最近還添了聽戲的毛病？”
    衛瀟然不以為然，聳聳肩，“突然想聽，就去了。”
    “不可能，還有別的，別想騙你爺爺。”
    衛瀟然最不喜歡老侯爺這種刨根問底的性子，可也因為是長輩，又不好直說。
    但衛飛昂每次都能看出他心底的小心思，躲也躲不開。
    “我知道他會去聽戲。”衛瀟然說，“所以讓十七一連將這些天的位置都定下。”
    “你是故意的？”衛飛昂著實看不懂這孩子的騷操作。
    “看他進去，就跟著進去了。”衛瀟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想來要說的久，便坐到一旁，手托著臉，大概是想到那天洛塵生氣的樣子，臉上不經意間露出一抹笑。
    老侯爺沒法說衛瀟然，就將氣全撒在十七身上，指著十七罵道，“你天天就是這麼跟著他的？”
    十七也知道做錯了事，“老侯爺……我就是幫公子調查調查，要怎麼做還是公子說的算。”
    十七一說完，衛瀟然倒瞅了一眼十七，真是好推脫。
    這又推了回去，衛飛昂隻得問衛瀟然，“你跟洛公子有仇有怨？”
    “沒有。”衛瀟然抬抬手讓十七過來，示意他斟茶，“就是覺得有意思。”
    “有意思？”衛飛昂更是不懂這都什麼惡趣味。
    早些時候，洛塵當街被流氓調戲，正巧被衛瀟然看到，這男子被流氓調戲就已經夠奇怪的，可洛塵並沒有因為丟人而選擇避開，反而大打出手，那弱小的身軀，對抗三兩大個流氓，肯定不占便宜。
    可即便如此，洛塵仍舊不肯罷休，一直死拽著其中一流氓，大喊，“你幹嘛摸我！”
    想到這兒，衛瀟然輕咳一聲，掩飾自己臉上想笑的表情。
    後來聽說洛塵因這件事鬧得太厲害，在家裏躲了整整一年，衛瀟然又覺得奇怪，當初那般不能忍的性子，怎麼這會又覺得丟人了？
    再後來自己跟洛正文去了同一書塾，雖不同任何人講話，但夫子沒到的時候，總能聽到洛正文跟其他學子抱怨自家那惹人厭的弟弟，可衛瀟然聽來聽去都是洛正文如何欺負洛塵，倒也不覺得洛塵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值得洛正文這般生恨。
    想來他在家的日子並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