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 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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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恨道:“你還真的把含笑當成真君子了。”
王翼一道:“如果她沒有一星半點好,你這樣的家夥,怎麼會對他任勞任怨呢?”
含恨笑了,笑得瘋狂,滿臉的不敢置信道:“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全身上下沒有半分好,而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人,她從裏到外都是黑的,她跟我一樣,討厭這個世界,討厭所有人。一直在伺機而動,尋找一個機會一舉毀滅這個世界上所有看不慣的人。”
“那你們找到了嗎?你已經練成絕世武功了,而含笑擁有了你,想殺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長生果,還魂丹,就是那個機會。你猜有多少用心不良的人會聚在此地?”
“你來這裏是要殺人的麼?”
含恨見不得王翼一愚蠢的模樣揮手拍打著他的臉頰,捏住他肥胖的右臉道:“長生果是假的,還魂丹也是假的,那消息是含笑生前放出來的,本來是用來對付歐陽方的,結果是含笑親手殺了那禽獸。含笑自以為失了清白,手上沾了人命,這輩子活不幹淨了,就自盡了,但這謠言卻止不住了。”
含恨又哼了一聲,鬆開王翼一的臉頰,十分不耐煩道:“她死得幹淨,倒是連累了我,要帶著你來擦屁股。”
王翼一問出來早就想問的問題:“那這和本公子有什麼關係?”
他從被含恨言語威脅暴力脅迫來此便有此疑惑,這一路上還以為是那含恨想救什麼人。
含恨麵帶惡意道“這長生果和還魂丹和你家有大大的關係,隻要這裏的人能活著出來下一步便會去你家做客了。”
“這……和王家又有什麼關係。”
含恨道“你為了娶含笑受王家多少侮辱,含笑又在王家吃了多少苦頭,你當她不會報複回來的嗎。”
“好了好了,大雪將至,你一點兒也不耐寒,還是縮回你的屋子裏烤火取暖吧。”
王翼一瞧著那威聳的高山道:“你不覺得這宅子有古怪麻?”
“不覺得古怪,反而親切。”
“哪裏有人能在短短七天間蓋這麼一座宅子。”
“人確實不行,所以覺得親切。”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喜歡妖魔鬼怪嗎。”
“我就是鬼啊。”
王翼一想也不想便反駁:“怎麼可能,你有腳的,你應該是妖怪魔鬼。”
含恨搖了搖頭走進宅內道:“鬼也可以有腳的。”
王翼一隨後跟上,一路上又念起那與含笑長的一模一樣女人和歐陽方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你這隻鬼也看不出來他們是人還是鬼麼。他們會不會就是歐陽方喝含笑死而複生啊。”
王翼一差點撞上含恨的後背那嬌小的身體估計會被他撞個翹冽,這暴脾氣的小姑娘事後必定會給自己一頓拳頭吃。
王翼一踮住腳尖,身子就距離含恨指甲蓋的距離,聞到她身體裏熱氣騰騰的花香,心底又一陣嘀咕,為什麼她身上有花香一年四季都有,為什麼分明是下雪的的天氣,她出現的時候還有花瓣飄落。
她說自己是妖怪還真的有跡可循呢。
如果她是妖怪也該是花妖吧。
沒想到花變的妖怪一點兒也不花前月下。
王翼一胡思亂想了一番被宅內喧嘩聲吸引,腳踩雪地,一步一個腳印又覺出怪事:“這地上怎麼隻有我來回的腳印?含笑和歐陽方沒進來麼?”
他們自然是進來了。
含恨道:“死人走路輕飄飄的,沒有腳印很奇怪麼?”含恨想看來這兩個家夥必定不是人了。
“死人要還魂丹長生果做什麼?”
“長生果自然是要長生,還魂丹自然是要還魂,難不成二位不是為了救人才來的?”
含恨看向那自說自話把自己當成主人的男人道:“時間到了記得把大家帶過去。”
含笑指著那人道:“他是誰?”
此刻含笑與歐陽方已坐在大殿旁位,身旁也坐著許多陌生麵孔有老有少,全副武裝,幾乎麵帶戒備,可聽到美人如此溫柔的聲音,少年人不由得暖聲道:“黃集。這黃家莊的主人。”
含笑道:“這莊子什麼時候姓黃了,妾身記得這裏不是無主之地麻?”
“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建了莊子,這裏陳設簡單,就是木頭罷了,夜裏睡覺還漏風的。”
含笑嗯了一聲看了屋內石牆嚴實,桌椅板凳都是紅實木,想象不出來接待客人的房間會如此寒顫。
歐陽方低聲道:“障眼法。”
含笑心想莫不是這屋子是妖魔鬼怪變出來的幻覺,其實他們這群人都是在雪地裏盤腿而坐罷了?
含笑看著自己的膝蓋,摸了摸扶手又看向歐陽方低聲問道:“什麼樣的障眼法?”
歐陽方撫摸著含笑後腦勺道:“晚上便知。”
含笑卻浮想聯翩道:“你怎麼如此不正經?”
歐陽方挑眉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你還害羞什麼。”
那回應含笑的俏公子聽了個大概,略有些尷尬的咳嗽道:“這裏夜裏真的很涼,門窗關緊了,鑽進被窩裏還是寒徹透骨。你們二位可能沒有那個心情。”
“沒關係,我們不住這。晚上就走了。”
歐陽方被含笑捅著胸口急忙改口道:“我們有馬車,準備連夜上山的。”
“這可不行,我們在你來之前便說好了,三天後一同上山?”
“為什麼要三天後,難不成這三天裏會死一大批人?”歐陽方隨口說的一句話猶如平底驚雷令在場眾人炸開鍋似的喧囂起來。
“就是啊,本來就比你們早到,憑什麼還要與你們一同時間上山,這莊主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憑什麼你們都那麼聽話?你們喜歡三天後上山那你們就三天後上山。小賊我們先走。”
“不要叫本尊小賊,本尊可是青紅館館主。”
“你沒偷我錢嗎?”
“那是誤會,偷你錢的人被本尊抓住了。”
“然後你就把錢放到自己口袋裏,去買酒喝了!”
“荒繆,本尊可是青紅館館主可會貪你的銀子。那是拿錯了錢。”
“哦,那你倒是把錢還給小爺啊。”
“這個……”那一身黑袍腰間係金絲帶,用黑金紋理發帶的道人一時間支支吾吾,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沒話說了吧,那就跟小爺上山去,不管能不能得到長生果還魂丹,隻要你跟小爺走一遭,錢還有那件事……”
道士捂住了少年的嘴:“走走走,小吳道友麻煩你別再提那件事了。”
那道士原本青白的臉忽然像煮熟了的蝦,從頭紅到腳脖子。
歐陽方指了指他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捂住小吳不經意間露出來的腳脖子,與含笑道:“你瞧,他害羞了。”
含笑心中也甚是奇怪反問歐陽方道:“你可知道他們是誰?”
歐陽方慫了慫肩膀道:“人的事情你該比我清楚。”
“來的人很奇怪,都是極惡之人,你看那道士雖然三言兩語間總羞紅臉,其實他是個采花賊,三年前至今在他手裏被摧殘的少女足足有三十九個,而且事後他還喜歡將清白姑娘拐騙離家出走,高價賣給旁人,這買家還都在場。”
“你看那個胖子,別看他慈眉善目的,其實他打女人打得很凶,死在他手裏的姑娘足足有四十二個。”
歐陽方看了眼所謂的胖子,腦袋上坐著個不足三歲的女娃娃,正笑嘻嘻的看著各位,左邊肩膀上站著雙腿,隻有腿,腿的上半身躺在胖子的肚子上麵,麵色發青,五官流血,眼睛無神。
就單單兩隻女鬼,沒有旁的了。
“你在看那個小丫頭,就是看起來和你之前一般大的,其實是個男孩,隻是強迫姑娘不成不反被那個了……”含笑做了個在歐陽方肚子一下位置切割的動作繼而道:“後來他對女人女孩都極其厭惡痛恨,見一個就殺一個,而且從來不給痛快。”
“還有那個光頭,右邊臉頰帶著皮具的男人,他年輕的時候被漂亮女人騙過錢財,從此見到好看的女人就手癢忍不住要割掉對方的右臉肉來。”
原先那回複了含笑的年輕人道:“嗯怎麼都是對女人程英雄,別是慫貨吧。都是些身上就隻有三腳貓功夫的雜碎罷了。”
歐陽方握住含笑的手道:“你得小心,那麼多恨女人的人在場,你很危險。”
含笑道:“妾身不怕,有老爺在妾身不怕。”
少年與含笑說話聲音絲毫不避諱,引得眾人把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不知道是誰開頭道了句:“好俏的夫人。”
那胖子繼而問:“小公子是哪裏人士,怎的有些熟悉啊。”
“什麼叫有些熟悉,這不就是歐陽方麼,身旁的姑娘不就是王翼一買下來的青樓花魁麼。”
“這王家的女人怎麼跟歐陽方勾搭成奸了?”
光頭道:“青樓女子本就不是好貨,見異思遷本就是女人常態罷了。歐陽公子什麼時候玩膩了,可以賣於在下。”
“無恥小人,也敢在吾輩麵前大放厥詞。”
那俏少年嘴裏似乎打算幫襯含笑,身體卻不動作。
含笑麵帶感激道:“謝這位少俠,但是妾身真的不是含笑。”
“在下也不是歐陽方。在下姓秦。”
“哼,有本事來搶長生果還魂丹,沒本事報家名,難不成你以為你可以成功麻?”
俏少年麵上帶著一絲玩味,這歐陽方他是認識的,這含笑麼,他也喜歡得緊,如果歐陽方死了,含笑定然會投入他的懷抱,畢竟在場的唯獨他對含笑出言相助了。當然他也不會對含笑有過多的幫助,這還魂丹長生果都在山上,敵人卻在身邊。別連東西都沒看到就為了女人丟了命。
俏少年正要再說幾句話,最好是令敵人把歐陽方殺了,今夜就抱著含笑給自己暖床。
誰知這歐陽方卻口出狂言自尋死路了:“不會吧,是算夫人能惹是非,還是算他們命不好倒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