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道：“你很特別，你不會死。”
    魚兒心底想的是，那她該怎麼生孩子呢？她跟人怎麼發生關係呢？尋常男人若是愛她，拚著命都要與她歡愛，那……
    折花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入非非。
    在兩人一妖怪的千家莊，在地下十丈的地方，千家莊的侍衛長匍匐在地他腦袋旁邊站著一雙腳一雙精細的小腳，一雙套著鮮豔的紅色繡花鞋的腳，隻露出蒼白，猶如夜色下石塊的顏色的腳踝，再往上便是女人的紅裙擺，嫁衣的紅裙擺。
    “隻差一點點，我就可以嫁給她了。”
    聽到他這麼說，侍衛長也是替她感到悲傷。
    這侍衛長就是之前那個千家莊的侍衛長，他曾想上去看一看莫晝，他後來還是上去了，在那群像狼一樣嚎叫的狗爬進千家莊之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個姑娘，她不會武功，她獨自一人在閣樓裏，她隻有死。
    所以他從千家莊的夫人老爺身邊轉移到她身邊，然而這閣樓裏等待這他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背，一個鮮血淋漓的背。
    以及他被攔腰斬斷的下半身，他的身體趴在地麵上的時候扭過頭還能看到自己的腿，被幾條野獸扒拉得四分五裂，他那時候還能聽到野獸的咀嚼聲音，隨後他的腦袋被一雙手擰了過去，他看到莫晝，莫晝麵無表情的徒手撕掉了他的耳朵。
    那種感覺並不好，可他還是沒有昏迷過去。
    這得仰仗他年幼時候的培訓，不管是什麼樣的痛苦，都不能讓他閉上眼睛，他習慣了痛，但再怎麼習慣，痛還是痛，他很難受。
    莫晝把他的耳朵扔出了門口，於是他現在也聽得不是很清楚了。
    他很絕望。
    但更絕望的是女人身後的，侍衛腦袋上晃動的一雙腿的主人，那個被吊著的女人。
    女人有著一張精致的麵孔，裸露的身子被拔掉了後背的皮，她的身前失去了兩個重要的部分，血色的窟窿透過了她的後背，侍衛長能看到她的心髒，心髒很臭，很醜，但很有活力，有節奏的在跳著，在失去腿腳和耳朵的光陰裏，侍衛長靠著心髒的跳動計算時間的流逝。
    他推測現在距離他失去雙腿已經有四個時辰了，是夜晚將去的時間，是天地之間最黯淡的時候。
    莫晝一腳踩著他的手，扯下一張人皮麵具，麵具下的臉很年輕，看起來隻有十六歲。
    十六歲，侍衛長已經執行任務七年了，殺過許多人，他看著少女，不敢放鬆，可他對接下來少女要對他做的事毫無抵抗能力。
    他很虛弱，失去下半身，疼得他失去了別的行動能力以及行動思維。
    少女盯著他蠕動的唇終於明白，他並不是想說什麼，才蹲坐下來，坐在侍衛被她的寵物拖拽過來的血地上，雙腿敞開對著侍衛，以一種難看的姿勢麵對著他。
    這樣的姿勢，其實不難看，很有誘惑力，可惜侍衛已經失去了某種表達欣賞的器官。
    他的腦袋失去少女的手，下巴磕在地麵上，眼睛因為失血過多而翻起了白眼，少女知道他要死了，並沒有多少反應，隻是昂起腦袋，看著被吊著的美麗的女人，雙手撐著地麵道：“今天要挖走你的什麼呢？”
    女人低聲呢喃起來，侍衛幾乎聽不見她說了什麼，失去意識之前，隻猜出來三個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