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千家莊幾步之遙的時候，狐狸安分的癱在魚兒肩膀上，魚兒忍不住輕聲問：“你去做了什麼事？”
    折花年紀看起來很小，表情平淡，有種小大人的感覺，聲音依舊那麼稚嫩，語氣卻老氣橫秋：“沒什麼，就是見了一幫老朋友。”
    魚兒依舊像從前一樣溫柔：“去見老朋友吃飯喝茶聊天嗎？”
    折花得聲音依舊輕飄飄的：“不。我從來不做這些事，人生何其短，我隻做能令我有快感的事情。”
    折花這回話卻不像從前一樣少：“可是現在心中有問題，沒有答案使我總是鬱鬱寡歡。我的那些老朋友卻是知道答案，不肯告訴我。”
    折花迫不及待得想要告訴魚兒自己的一切：“我去審問他們，然後我發現，隻要折磨他們，就會有快感，折斷他們的脊椎也會有快感，看著他們臣服於我也會有快感，我沉溺在快感之中，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折花看著牽著魚兒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恢複了常態道：“我以前從不說這些。”
    魚兒問：“你以前很少說話嗎。”
    折花道：“一個成功的人，不會承認罪責的，不會給任何人把柄。”
    魚兒道：“他們是你的敵人，折磨敵人不是罪。”
    折花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折磨朋友是罪。”
    魚兒道：“他們不給你答案，算什麼朋友。”
    折花道：“有時候知道答案比不知道更加可怕。”
    魚兒道：“你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並不和你的意？”
    折花道：“我知道答案是什麼，我隻是找了個理由折磨人罷了。那些與我為敵的早就死了，我隻能挑幾個無關緊要的朋友享受快感。”
    折花道：“你理解那種快樂吧。”
    魚兒相當了解：“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更加了解了。我並不是為了讓別人害怕才去做，而是有些時候欺負別人真的能讓我開心。”
    魚兒解釋道：“不過那是因為我吃過太多苦了。”
    折花道：“那我們還是有些共同之處的，我做人的時候便一直忍受痛苦，做怪物的時候也是在忍耐磨難，直到我成了妖，發現別人對我的恐懼能令我感到愉快，那種感覺爽透了，令人欲罷不能，我差點毀滅一個王國。”
    “那你會殺掉我嗎？三尾娘娘說你早晚會殺死我的。”
    “我控製不住自己，若是天下間隻有我和你，我會慢慢享受虐待你的滋味，盡量不讓你那麼快死去。不過就算你死了，我還是可以讓你複活的。”
    “你會不會厭煩我，然後就不再複活我了。”
    “這是常態。不過依照慣例，厭煩繼續活下去的是你。”
    “厭煩什麼？金銀珠寶美女寶劍嗎？”魚兒很難想象會有人厭煩這些東西，也覺得就算有人討厭這些東西，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自己。
    天下間的女人那麼多，他就算是每天睡十個也要花費好多年才能睡完，而每一年成年的女性數量在增長，這意味著每一年都有新的美女出現。他就算是有永生的命，不老的身體，也無法厭煩美人。
    若是等他老了動也動不了了，那倒是有可能會活的不耐煩。
    但也不可能會求著折花殺死自己，好死不如賴活著。
    活著是一件高興的事情，更何況有丫鬟伺候就算不能動，卻可以感受溫香暖懷，也是一種享受。
    折花看著魚兒側臉輪廓，陽光下的絨毛有點可愛，喃喃道：“厭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