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把車停好，“到了，就這裏。”
    我說：“你就這樣穿著警服出去啊？萬一被拍到工作期間去消費場所多不好。”
    “你還蠻謹慎的嘛。我可以說我在找你調查案件。”張超笑著說。
    “免得瓜田李下。”
    張超把外套脫掉，從車後排拿了一件便服套上。
    五一的上午，店裏沒有顧客，服務員看起來跟他挺熟的，直接帶他去了包間。陽光通過落地的玻璃窗灑進來，外麵的天空湛藍湛藍，窗外的花草也恰到好處，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像在上海的早晨。
    張超拿下墨鏡，把菜單遞給我，“隨便點，看看要喝什麼，不過要提前告訴你，咖啡都是速溶衝出來的。”
    我看了下菜單，咖啡隻有兩種，美式和拿鐵，剩下的都是各種果汁飲料，我翻頁看了看，除了零食小吃，還有牛排意麵鹵肉飯之類的，“菜品蠻齊全的嘛。”
    “那是，隻賣咖啡，鎮裏的人誰來喝啊。”
    “我要一杯美式吧。”
    “服務員，兩杯美式。”
    我隨身從口袋裏拿出了小本子和筆，一本正經的說：“我想聽下你的分析，你推測下愷愷消失的原因。”
    “你是魔術師啊，隨身變出了紙筆。”
    “最近感覺到忘性太大。”
    “我們聊這個之前，先聊一個話題，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想不想聊。”
    “我百無禁忌，什麼都能聊。”
    “你知道愷愷是那個嗎？”
    “哪，哪個呀？”我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他怎麼能知道愷愷的秘密呢？愷愷不至於把這件事告訴他。
    “性取向，你懂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他告訴你的吧？”
    “他當然不會告訴我，我可是學偵查的啊？這麼大沒結婚，沒談過女朋友，言行舉止又有些娘娘腔。”
    “好啦，夠了，然後呢？”
    “大姨說這幾天愷愷都沒在家吃過幾頓飯，整天這個請客，那個請客的，還跑過縣城、市裏，忙得很。我覺得應該是和圈子裏的一些朋友在玩。”
    “聽上去蠻有道理的。繼續說，那你覺得愷愷可能遇到什麼麻煩了？”
    “鎮裏、農村沒什麼玩的地方，也沒什麼人，市區可不一樣了，花花世界大得很。我隻是說最壞的結果，比如玩大了，碰到什麼過量毒品，同伴又害怕，偷偷處理掉屍體也不是沒可能。”
    張超的話讓我陷入沉思。
    “喂，被嚇到啦？”
    我說：“怎麼可能，我是覺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其實還有可能，這個想法比較浪漫，他遇到了今生至愛，私奔了，放棄了自己現在的一切。”
    “愷愷不是這種人，一見鍾情不是他的風格，和以前的老情人，日久生情的倒是可能。你這句話真是提醒到我了，我要找找他的老情人。”
    後來張超又講了愷愷的一些過往的事情，我感覺對找到他沒有太大幫助，我看了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中午了。
    “我們走吧，我中午和雷雷去吃大盤雞呢。”
    “這麼好啊，不帶我去嗎？”
    “辦正事呢，吃飯事小，打聽下落事大，你回去查查監控，查查他的最近有沒有開房記錄，我去查他那些”朋友”。”
    “我們現在不能隨便查開房記錄。”
    “呦，還挺有原則的嘛，少來這套了。走了，送我到雷雷家去。”
    “好吧，王宇軒。”
    到了車裏，我說：“我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啊？”
    “你可不可以叫我宇軒哥，你是愷愷表弟，我總感覺你也是我弟弟一樣。”
    “你看起來比我都年輕，我怎麼能叫出口？”
    “我隻是建議，不叫無所謂。”
    “我也有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那你就別問了。”我唯恐他問我的性取向，先堵住他的嘴。
    “啊？你怎麼這樣？”
    “嗬嗬，我是你哥，別問我一些不得體的問題，到了，就停到路邊。你的黑眼圈太嚴重，少熬點夜。”下車前我叮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