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城高中 第三十五張: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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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的夜晚,整個城市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唯獨刑警隊是個例外,這裏就像是深淵當中的星火,不斷地驅除著身邊的黑暗。
裴嚴已經站在監視器前兩個小時了,他的腳下全是煙頭。
“說還是不說!”麵對警察的怒喝,王發整張臉都擠在了一起,帶著哭腔說道:“我能說的真的都已經說了……他在哪裏藏著,我真不能說啊……”
“砰!”裴嚴一腳踹開了審訊室的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進去。
裴嚴通紅著眼睛,一把就將地上的王發抓了起來,裴嚴什麼也沒說,就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王發。
一直進行審訊的警察也被衝進來的裴嚴嚇了一跳,他從進入刑警大隊,還沒有見過如此憤怒的裴嚴。
在這之前,王發交代了他和另外一個同夥的兩起謀殺案,並且也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藏屍地點,裴嚴派出去的刑警和法醫也確實找到了屍體,經過檢測,時間也完全符合。
可讓所有警察都氣急敗壞的是,王發咬死了就是不交代同夥的藏身地。
經過王發的交代,他們最近每三天便會找尋一次目標,加以殺害。正巧,今天又到了他們作案的時間。
被裴嚴盯著,王發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我真不能說……我說了……我家裏的老娘肯定會……”話沒說完,王發就哭了起來。眼睛也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看。
裴嚴將手中的王發推到了椅子上,然後盯著王發的眼睛說道:“我們能用最短的時間抓到你,就同樣能用最短的時間抓到你的同夥!另外,我們會現在就派人去保護你的家人!你怕你的家人被害,你就沒有想過其他人的家人嗎!?他隻要在外麵一天,就會有多少的家庭支離破碎,你想過嗎!”說完,裴嚴竟然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並且,從兜裏拿出一根煙塞到了王發的嘴裏,裴嚴沒有繼續說話,給王發點燃香煙之後,輕輕地拍了兩下王發的肩膀,便走出了審訊室。
裴嚴沉默的走出去,來到了監視器的麵前。一旁的警察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片刻之後,審訊室中的王發將燃盡的煙頭扔在了地上,抹了一把臉,對著做筆錄的警察說道:“我都交代,希望你們保護好我母親……”
王發的家庭條件並不好,自幼喪父,一直都是他的母親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王發的母親為了不讓王發感覺到委屈,也就一直守著寡。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哪有那麼容易。王發的母親為了撫養王發,每天都要做很多的工作,於是,對於王發的管教也就有了疏忽。王發本來就不安分,加上沒有人管,王發從教就開始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王發十七八歲的時候,儼然已經成為了附近一片的小混混,整天打架喝酒,也沒個正經工作。每天遊手好閑卻又羨慕別人富足的生活,很快,王發便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也就是這個階段,王發因為下手沒輕沒重,被判了一個殺人未遂。入獄期間,王發的母親經常來看王發,為他帶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家裏條件不好,可王發的母親卻每次來都是給王發帶最好的東西。
王發出獄之後,也感覺到對母親的愧疚。可是他的愧疚卻用錯了地方。想要改變家庭現狀,就需要錢,可對於一個才刑滿釋放的大齡青年來說,外麵的社會充滿了不公。
並非是說這個社會不好,相反這個社會讓絕大多數人得到了安全的保障。可是又有幾個人會沒有犯過錯誤呢?對於那些因為犯錯進入監獄的人來說,這個社會根本沒有那麼友好。特別是在這個信息透明的時代裏,有案底的人想找一份工作,難上加難。
王發相要找一份安穩的工作貼補家用,好讓自己的老娘可以有一個好一點的晚年。可處處碰壁之下,再次激發出了王發的逆反心理。於是,王發再次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這次,他選擇了盜竊。
可能是上天不疼窮人,也可能是上天不容罪人。很快,王發便再次被捕入獄。
王發再次入獄之後,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活的希望。麵對玻璃對麵以生白發的母親,王發愧疚難當。他發誓,出獄之後,一定要讓這個為了自己而放棄一生的母親,過上好日子。可能正是看到母親,再次,讓王發產生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監獄中,王發結交了一個不算是朋友的朋友。是一個中年的男人,名字叫邱三。邱三說他很有錢,出去之後,可以幫助王發。不過,卻需要王發幫他做點事情,王發追問是什麼事情的時候,邱三卻閉口不談。
很快,王發便刑滿釋放,而邱三卻要在兩個月後,才能出獄。王發出來的時候,邱三給了他一個地址,邱三告訴王發,隻要去那裏,就可以拿到錢,他已經打好了招呼,並且,給了王發一個手機號碼。
出獄之後,王發便去了邱三說的地方,是一個快捷賓館,就在警局的後街。王發進入賓館之後,就撥打了那個手機號碼。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兩人約好,在賓館裏的房間見麵。
那個女人很漂亮,至少,王發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那個女人說自己是邱三的妻子,然後就拿出了厚厚的一遝錢,交到了王發的手中。
拿到錢的王發還有點難以置信,他想不明白,有錢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想不懂歸想不懂,可錢卻是實實在在的。王發千恩萬謝之後,拿著錢就回到了家中。
這兩個月,王發用這筆錢,改善了家裏的生活條件,也給舍不得買衣服的母親,買了很多的漂亮衣服。王發母親不斷地追問王發這錢到底是怎麼來的,王發母親追問的時候,總是很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她生怕兒子會再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每次遇到母親的追問,王發都會說是跟朋友借的,現在他們一起做生意。說完之後,王發總是出去躲個一兩天,回來之後就說是出差了。
日子就這樣過著,很快就到了邱三出獄的日子。
王發和那個漂亮女人一起去接的邱三,出來之後,三個人一起去吃了一頓大餐,並且,為邱三換上了一套新衣服。可是,一直到吃完飯,邱三也沒有說要王發幫他做什麼。臨走之時,邱三又給了王發一遝錢,王發也知道無功不受祿,所以,堅決不要。可最後還是被那個漂亮的女人硬塞到了王發的手中。見他們夫妻二人態度如此堅決,王發也就沒有再次拒絕。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了兩個月之後,邱三找到了王發。
邱三讓王發做的事情很簡單,不過就是讓他幫忙放個風,並且在挖個坑。
王發雖然感覺事情不對,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王發還是知道的。就在望風的時候,王發不經意的看到了邱三手中的屍體。王發雖然在監獄中待了十年,可他長這麼大,卻從來沒有見過死人。
王發被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邱三也注意到了王發的注視,似乎,邱三就是刻意想讓王發看到這一幕一樣。
掩埋完屍體,邱三走到了王發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微笑著說道:“誰還不想過上還日子呢?你的苦我都懂,你隻要幫我做完這幾件事兒,我還會給你一大筆錢。”說著,邱三手上的力度加大了許多,直拍的王發一個踉蹌:“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的話……我可知道你還有一個老母親……”說完,邱三便揚長而去,隻剩下了呆呆站在原地的王發。
王發回家之後便大病了一場,王發的母親就每天守在床前,為兒子喂飯拿藥。
不久之後,邱三再次找到了王發,不過,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他要跟著一起殺人……
這次,他們要殺的是一個男人,漂亮女人的丈夫。
漂亮女人是邱三的出軌對象,之前殺害的那個女人,則是邱三真正的妻子。
漂亮女人的丈夫做的是地下生意,見不得光。漂亮女人以生意的名義,將男人騙入了邱三開的賓館當中。
邱三和漂亮女人為了這一天做了很多的準備,他們給三樓的兩個房間做了隔音處理,並且還偷偷地給兩個房間中的牆壁打穿,又從新做了一個中空的牆壁。
男人進屋之後,就被王發和漂亮女人給按到了床上,邱三也拿出了行凶的砍刀,邱三想的很好,先把這個男人殺掉,然後,在和女人聯手一起殺掉王發,那麼,他們的事情就不會被其他的人知道了。
可天不遂人願,漂亮女人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與體力相關的事情,床上的男人又經常鍛煉,幾下掙紮之後,便掙脫了束縛。男人搶過了刀,與三人對峙起來。
男人似乎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會背叛自己,顯得那麼憤怒。男人也不管其他人,就拿著刀衝向了自己的妻子,他似乎就像是一個受傷的野獸一般,那麼的瘋狂,那麼的歇斯底裏。
沒幾下,女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邱三也趁亂打暈了殺人的男人。
站在房間中的王發和邱三都有些不知所措,這個結局,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他們二人將這對夫妻塞到了床下,邱三就連忙下了樓,見邱三離去,王發也逃也似的跑出了賓館。邱三慌忙的下樓是要去刪除監控錄像,而王發則是純粹的害怕。
王發連忙回到家中,就要帶著母親離去,可話到嘴邊,王發卻又想不出什麼理由。他不想母親再次失望,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再次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在家足不出戶了兩天之後,王發決定去那個賓館看看,王發沒有走的太近,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看到一切正常,王發也放心了許多。
王發聽說附近有一個小區的業主被害了,於是,王發便動了心思,結果,王發就被在那裏蹲守的警察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