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生日(求枝枝,求收藏,比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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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響亮的引擎聲在空蕩蕩的午夜甚是刺兒,陸俞被淹沒在還有些冷的夜色中,逐漸與夜色融為一體。
    等謝皖徹底看不見人了,才將自己的臉轉過來。
    司機大哥笑著問:“和那個小兄弟是好朋友?”
    謝皖被逗笑了,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看的,他倆之間連一句話都沒有,哪有這樣的兄弟?
    他和樊建才是真兄弟,他倆在一起,能比一千隻鴨子都聒噪。
    謝皖搖了搖頭,對大哥說:“我和他不是兄弟。”
    大哥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從後視鏡裏又看了一眼謝皖,小兄弟長得挺好看,出手也挺大方。那個小兄弟都不和他說話,他還巴巴地給人買吃的。
    他們倆還不是兄弟,這個套路怎麼這麼熟悉?
    司機大哥苦苦思索,終於察覺出了異樣,他不太肯定地問:“你在追人家?”
    謝皖的震驚瞬間就到天靈蓋了!
    第二次!
    這個誤會一天出現了兩次!
    謝皖以為自己逃過了醫院的大姐,就算解脫了,結果又出來一個!
    不是兄弟難道就是情人?給人買點小東西,就是在追人家?
    就不能是土豪大款愛心大發,想一擲千金幫助貧困老百姓?
    他記得書裏根本沒有提到搞基這一茬啊!要是有這茬,他連翻都不會翻,他可是比鋼筋還直的直男。喜歡潑辣、豪爽的女子。
    但現在,竟然一直有人在質疑他的性取向?而且和他組CP的人,還是陸俞。這就更扯了,人家陸俞是比他還直的直男,人家將來可是要娶小太陽的人!
    謝皖耐心地給司機解釋:“不是我追他,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今天我發燒,是他把我送到醫院的,還耽誤了人家吃飯。大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人家買點什麼感謝感謝?”
    司機大哥帥氣地超了個車,讚賞地說道:“那是我想多了。這麼說來,那你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人家,這世上好人真不多。”
    謝皖下車的時候,給了大哥幾個麵包和兩杯奶茶。司機死活不要,說哪有司機要顧客的東西這回事。
    最後謝皖說給孩子拿著,司機大哥聽謝皖把話說到這份兒了,也不再推讓了,直說有事就找他。
    謝皖揮了揮手,看著大哥走了才慢慢地進酒店。
    晚上十二點還在跑車,他和陸俞在醫院門口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他依舊停在道邊等。
    謝皖回頭看了一眼街道上還在零零散散地拉客的出租車。
    城市富麗堂皇,燈火通明,路燈密集,人站在下麵甚至連影子都沒有。人都匆匆忙忙奔波於生活中,大概都沒有閑心低頭看自己的影子吧。
    世界上的人都活得這麼艱辛,雖然他幫不上大忙,但一點小東西還是能給得起。隻希望在這個平凡的清晨,司機的孩子睜開眼看到夾心的奶油蛋糕時,能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
    陸俞看著出租車絕塵而去,才清醒過來。
    他看了一眼手上掛著的蛋糕,有點愣神。直到一束光照到他的身上,他才清醒過來。
    是媽媽下來找他了。
    陸俞的媽媽叫蘇宛琴,少年時期才華橫溢、驚才豔豔,人也長得極其美豔,當時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追她的人真能從長江大橋這頭,一直排到那頭。
    蘇宛琴雖然被人從小追到大,但她從來不玩弄別人的感情,每次都會認認真真地拒絕那些男孩子。所以每個被她拒絕的人,對她更加著迷。
    試問,誰會不喜歡一個美麗大方、優秀可愛,而又尊重少年心的美女呢?
    直到她在大學的時候碰到陸俞的父親--陸律。陸律長相帥氣、家境優渥,他想得到的東西,一直都是別人雙手捧上交給他的。可他的這種優越感,在遇到蘇宛琴後,被打擊地消失殆盡。
    蘇宛琴一直是班上的好學生,每年院裏的一等獎學金都是她。陸律多次表白,但多次被拒。後來,陸律對她用了手段,終於讓這朵嬌豔的玫瑰花躺在了他身下,任他磋磨。
    陸律就是個風流浪蕩地二世祖,而且心眼極小。他多次表白被拒,一直對蘇宛琴懷恨在心。在兩人上床的時候,用針孔攝像頭拍下了全過程。
    之後他將拍的影片分享到了他和狐朋狗友的群裏。
    再後來,影片傳開。以前嫉妒蘇宛琴的女生,直接當著她的麵,叫她婊子。蘇宛琴因為這件事找了陸律很多次。
    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隻不過是和一個人渣上了個床,而且還是人渣下的藥。她從未覺得自己是不幹淨的。不幹淨的,是那些不知廉恥,看完影片還來罵她的人。
    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肮髒。
    她隻想要陸律當著全校向她道歉,承認自己做的事。
    她那時還小,還太天真。她不知道偏見和流言是殺人的利刃。她也不知道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上,美麗就是原罪。她更不知道,人一旦認定的事情,不會因為兩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改觀,他們還會將自己的偏見,講給不明真相的人。
    就是你將證據放到他們麵前,求著他們看,他們大概也會撇撇嘴,從嘴裏吐露出一句:一個巴掌拍不響。
    別人的錯,卻要在你身上刻下烙印,換來別人一句:這是你該受的!
    可是,這些當時的蘇宛琴都不懂。她是象牙塔裏長大的孩子,隻對學習感興趣,對人心,她什麼也不懂。
    她隻是單純地想為自己要個公道。
    蘇宛琴堅持多次之後,終於有一次,他見到了陸律。但陸律已有新人在懷,看到蘇宛琴的時候,臉上還掛著輕蔑的笑,脫下褲子將蘇婉琴壓到他的襠部,讓蘇宛琴取悅他。
    那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陸律開始像隻瘋狗一樣開始報複蘇宛琴,他逼到蘇宛琴退學、無家可歸。
    等蘇宛琴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打胎已經晚了。她恨死了陸律,卻還要為他生孩子!
    蘇宛琴想著,將這個孽種生下來就掐死!可生下來之後,她卻舍不得了。她太孤獨了,她需要一個人陪著她,才能讓她度過這痛苦的漫漫歲月。
    別人討厭的嬰兒啼哭,在她這裏卻仿佛天籟。她的家裏,以後也有人可以和她說話了。
    她的小天使,會嗦著小胖手對她笑。他笑的時候,她的天空都是亮的。
    她給她的小天使起名陸俞,意為:“你是我的藥,你來了,便治好了我的病。也希望我的小天使能一直健康,一直快樂。”
    她想給陸俞所有,所有每天起早貪黑地幹活,終於有一天,將自己累病了。從那天開始,她的小天使便折斷了他飛翔的翅膀,用稚嫩的肩膀,挑起了這個家。
    前幾年還好,家裏有點積蓄,但這幾年,家裏的積蓄都花完了,陸俞一邊讀書,一邊打工,才能維持她的藥。
    可今晚,十二點都過了,陸俞還沒有回來。蘇宛琴一直趴在窗戶上看,一直都沒看見人。
    她拿著手電筒下來找,便看見了拎著很多東西站在小區門口的陸俞。
    陸俞躲了躲燈光,等看見打著燈的人是誰的時候,趕緊走過來扶住蘇宛琴,皺著眉不讚同地說:“媽,給你說過多少遍,這麼晚不要再下樓,萬一踩空了怎麼辦?”
    蘇宛琴柔柔地笑著,“哪有那麼不小心,今晚怎麼回來地這麼晚。”
    說完低頭看見了陸俞手裏的蛋糕,眼睛裏出現了驚喜:“你買蛋糕了?”
    陸俞對蛋糕的事不想多說,扶著蘇宛琴往樓上走。
    蘇宛琴倒是很高興,還想幫陸俞拿著,陸俞躲開了她的手,直接將人推到了前麵。
    打開門,熱氣撲麵而來,屋子不大,隻有六十多平。屋裏東西也不多,但是很幹淨。
    蘇宛琴的臉在燈光下,依舊豔的驚人,雖然穿著舊衣,但氣質卓絕,陸俞的臉隨了蘇宛琴,但是眉眼間少了幾分豔氣,多了幾分疲倦。
    蘇宛琴將陸俞的書包拿下掛在衣架上,然後轉過身來看陸俞放在桌子上的蛋糕。
    等她看清蛋糕外麵的LOGO時,皺了皺眉,她雖然一直在生病,但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品牌的蛋糕,絕對不是他家現在能負擔地起的。
    她又將另一個袋子裏的麵包拿了出來,數了數,一共有十二個。
    陸俞一進門就去洗手了,等回來的時候,看見母親坐在桌旁愣愣地看著桌上的蛋糕和麵包。
    他坐到對麵,擔憂的看著母親:“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蘇宛琴搖了搖頭,問陸俞:“這些東西不是你買的吧?”
    陸俞點了點頭,說:“是同學送的。”
    蘇宛琴眉頭皺得更緊了,“哪個同學?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的同學。他、很有錢嗎?”
    陸俞根本不知道謝皖有沒有錢,他也從來沒注意過別人。他敷衍地點了點頭。
    蘇宛琴舒了口氣,露出笑來:“每次問你學校的事,你總是含含糊糊的。我還擔心你交不到朋友,但現在我放心了,我的乖寶在學校也是有朋友的。”
    陸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沒再搭話。
    蘇宛琴很開心,她溫柔地笑著:“他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陸俞愣了一下,“我生日?”
    蘇宛琴點了點他的腦袋,笑罵道:“你這腦袋瓜子,讀書都讀傻了。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了,今天是四月八號。你說你,你同學都記得你生日,你卻不知道?”說完還瞪了陸俞一眼。
    陸俞每年都記不住自己的生日。但蘇宛琴每年都記得很清楚,每次都囑咐陸俞給自己買個小蛋糕,但陸俞從來沒買過。
    蘇宛琴將蛋糕拿出來,被蛋糕的包裝驚住了。陸俞也被蛋糕的包裝驚住了。
    蛋糕的上麵竟然搭著彩色的拱橋,周圍還圍著彩燈,將蛋糕打開的一瞬間,彩燈開始閃爍,映著上麵的彩虹,在房頂上映出一道彩虹,彩虹上還寫著四個大字“生日快樂”!
    蛋糕的上麵是奶油做的月季,周圍還撒著玫瑰花。
    蘇宛琴和陸俞都沒見過這樣的蛋糕。
    蘇宛琴忙走過去將房子裏的燈關了,她像個少女一樣驚奇,雙手捂著嘴,眼睛裏全是驚歎。
    陸俞皺緊了眉頭,他懷疑謝皖真的知道他生日。
    這也不能怪蘇宛琴和陸俞驚歎,主要這玩意大多數人都沒見過。誰他媽過生日買個這麼浮誇的蛋糕?而且包裝費還死鬼,又貴又土氣,隻要是個有腦子的,都不會要這玩意。
    可謝皖哪懂這些,他是真的富家公子,對貴根本沒有概念。
    蛋糕店裏的人問他:“您要包裝嗎?”
    他就隨口答道:“包好點。”
    蛋糕店的人看他買那麼多東西,就知道他是個冤大頭,不坑他坑誰,所以就包成了陸俞現在看到的樣子。
    蘇宛琴甚至拿出了自己的老人機,對著蛋糕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才插上蠟燭讓陸俞許願。
    這是陸俞長大後第一次過生日,說起來有幾分諷刺,這個蛋糕,竟然是一直霸淩他的人送的。
    他長大後的第一個生日,荒唐而溫馨。陸俞覺得自己也魔怔了,他也像小時候一樣,虔誠而認真地許下一個願望:願媽媽的病能好起來,願我能考個好大學。
    可他知道這個願望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人總還是得有點希望,不然這生活要怎麼過?
    蛋糕特別甜,裏麵的水果也特別多,種類也很雜。蘇宛琴趁陸俞不注意,手指沾了一點奶油抹到了他的鼻子上,然後為自己突襲成功而捂嘴笑著。
    陸俞看著蘇宛琴笑,也笑了。伸出手快速地在蛋糕上點了一下,也抹到了蘇宛琴的臉上。
    兩人對著彼此笑得直不起腰來,一如多年前,他最後一次吃蛋糕的場景。

    作者閑話:

    我今天腦子有點不清醒,
    一直寫下麵都是一千字,
    我還沒有懷疑,
    後來發現差點到四千。
    我參加原創大賽啦,這個月不會再鴿大家了,希望大家多來看看我,多評論,多投枝枝。如果打賞多的話,會加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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