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道 第17回木道人臨行贈葫蘆翟道爺西窗訴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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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書接前文言,:翟天陽、蔣大炮、水靈兒三人一同驅車上路,往陽泉孟縣的藏山風景區而去。
這輛04年的悍馬越野車載著三人從都市漸漸駛離,在陽光照射下,散發著驕紅的光芒,宛若汗血寶馬!又有如一頭脫韁的巨獸,發泄著轟鳴巨響,肆意馳騁在鄉野叢林之間。
雖然如今已經停產,不複當年威名,但它粗獷的外表和充沛的動力,成為了每個有著原始叢林夢想的男人心目中的終極座駕!
三人一路顛簸,專挑崎嶇山路而行,開懷處大笑,驚險處大叫,感覺將平日裏在都市中的壓抑都隨著這風馳電掣的機械猛獸拋在了身後!
蔣大炮將車載音響開到最大,裏麵播放著來自大洋彼岸加利福尼亞東海岸愜意的hip-hop音樂!三人隨著音樂肆意搖擺!
蔣大炮提高嗓門對翟天陽喊道:“天陽!我說咱師傅為何讓你出門帶這麼大個葫蘆啊!裏麵是不是有仙丹?倒出來給我們吃兩粒啊!”
翟天陽回到:“吃吃吃!就知道吃!隻怕是什麼仙丹進了你嘴裏都和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品不出個滋味來!”
卻說那一日,翟天陽跟蔣大炮、水靈兒約好春遊藏山,想著一去有些時日,便和蔣大炮越好,去命理館接他,他好趕在早晨出發前跟師傅道別一聲。
翟天陽一大早進了北極宮,卻沒有見到往日裏在院子裏練習吐納之術的木道人。便高聲呼喊著:“師傅,師傅……”
一個道童聽到院裏有人叫嚷,迎出來說道:“天陽師兄是你啊!師傅不在,你別叫了。”
翟天陽問師傅木道人哪裏去了。
那小道童說:“師傅沒有名示,隻說有事遠遊,對了!師兄,師傅特意把他的葫蘆留給你,叫你出門時隨身帶著。遇到困難能幫上你。”
翟天陽接過葫蘆,暗自嘀咕,師傅真乃高人也,他怎麼知道我要出門。
翟天陽又把葫蘆端在手裏看了半天,見這有如小西瓜一般大的的葫蘆,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葫蘆周身雕刻著一圈一圈大小不一顏色不等的符文經咒,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正欲打開頂端的塞子觀瞧。
被小道童一把攔住:“哎!師兄!師傅特意叮囑叫你不要輕易打開這葫蘆,說是遇到危險自會助你!”
翟天陽笑到:“怎麼,打開還能和西遊記裏的寶葫蘆一樣收了這天不成?”
嘴上雖然這麼說,卻也乖乖住手,沒敢輕舉妄動。
翟天陽離了北極宮就按照師傅木道人的吩咐將這葫蘆帶在身上,卻遭到蔣大炮一路的覬覦。
隻說幾人一路撒歡開到天已擦黑,一頭紮進一條不知名的鄉間小路上。本就不甚晴朗的天空慢慢聚集起好大一片烏雲,倏然落下雨來!
幾人越走感覺道路越是偏僻,在雨中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駛離這條小道。
水靈兒問蔣大炮:“我說大哥!你這走的什麼路,連個燈也沒有。不是說已經快到了嗎?”
蔣大炮點了點汽車中控台的導航界麵,說道:“導航提示的是快到了啊,穿過這條小山路就駛入通往景區的國道了啊……”
“什麼破玩意兒,我看了半天這箭頭也不動啊!”翟天陽用手拍了拍屏幕。
“可能是gps信號太弱吧?”蔣大炮隻能解釋道。
三人又開出去一個小時,剛剛還有段石子路,現在都成了黃土路,越走越泥濘,得虧是四驅的越野車,否則平常轎車非打滑拋錨不可。
這場雨下的是淅淅瀝瀝、不大不小、不徐不疾。車玻璃上慢慢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行駛越發艱難。
老天爺道是悠哉悠哉自顧下著小雨不著急,可急壞了車裏的三個人。此刻也沒心思聽勁爆的音樂了,蔣大炮開了一天車也甚覺乏累,不再和翟天陽兩個人耍貧嘴。此刻車裏的氣氛安靜的有些讓人窒息。
獨自坐在後座的水靈兒略帶哭腔問到:“不會……不會是遇到了鬼打牆吧!”說完雙手環抱縮成一團。
蔣大炮扯著大嗓門子喊道:“那不跟扯淡一樣嗎?也不看咱車上坐的是誰?這可是道家正統傳人翟道爺!”
翟天陽笑了笑說道:“蔣大炮,還真有可能就是鬼打牆,道爺我教你個法門!你下車圍著四個車軲轆撒抬著腿撒一圈尿,就能破了鬼打牆。”
“你可去你的吧!要撒也是你下去撒,你腿抬得高,尿的也高!”蔣大炮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抬胳膊杵了翟天陽一拳頭。
“小心!”水靈兒大叫一聲。
蔣大炮忙看向前方,好像有人影閃動,猛的一打方向盤,伴隨著顛簸前車輪陷進了路邊的泥坑裏,將路旁一顆小樹都給撞折了。
蔣大炮趕忙打開駕駛室的車門,也顧不上路麵上的黃泥和積水了,深一腳淺一腳跑到車前麵查看。
翟天陽吩咐水靈兒鎖好車門,也跟著下了車。
二人到車前一觀瞧,原來是一個老漢正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抹著眼淚。
蔣大炮關切的問到:“老大爺,沒撞上您吧?這下雨天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幹啥呢?”
“後生,大爺麼事!大爺是放羊的,羊丟了一隻,大爺出來找羊呢麼……找了半晌也麼得尋見。”大爺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口音說道。
“大爺……你們這是哪個村啊?怎麼連個路燈都沒通了?這條路是去藏山的路嗎?”蔣大炮見人沒被自己撞住,一顆提著的心也終於落回了肚裏。
這要是遇上個訛人的,就是沒撞上也問你要個千八百的。看來此處民風甚為淳樸,老大爺也是個憨厚樸實的長者。
“後生,你去藏山怎麼杵到這條道上了,這條道一到下雨天可不好走,有高速公路你不走,你欻拐到我們這村子裏頭做甚了?”老大爺說道。
蔣大炮心想自己也真是浪催的,仗著悍馬車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想在翟天陽和水靈兒麵前顯擺一番車技,沒想到在這村村裏栽了跟頭。
翟天陽聽了老大爺的話,就差直接說蔣大炮是吃飽了撐的了。笑出聲來對大爺說道:“大爺,你家還遠麼,跟我們順路的話,我們捎您一程吧!現在天也黑了,你明天雨停了再來找羊!”
老大爺擺擺手:“好孩兒!遠道是不遠,也順路了。就是怕大爺這一身泥泥水水給你們把汽車染齷(弄髒)老!你們隻管一直往前開,開到三岔路口往東麵拐就能上了大路!”
蔣大炮一則是也有心幫這個樸實的大爺,另一個是怕在走岔了路,有個人指點方向更加穩妥,攙著老大爺一個勁說:“不打緊,大爺!車髒了還可以擦麼!我這車是真皮座椅,好打理!您隻管坐上!也好給我們指指道兒!”
大爺見兩個孩子的熱情不似作偽,連連點頭隻說他們是好後生。
蔣大炮把車又重新開在路上,將老大爺扶坐在副駕駛上,繼續往前開。
又開出去十幾裏路,來到分叉路前隻見山石塌方砸壞了路麵,不僅如此,碎石混砸著黃泥此刻竟然聚起一個小水塘……
蔣大炮下車拿起一塊石頭投了進去,見這水窪不淺,一時也沒了主意。
放羊老漢見此情形說道:“哎呀……這條路一到下雨天就容易塌方!你們走不成了,要麼往回翻,要麼就的明天再走了。”
蔣大炮一聽得往回返,頭都大了,問道:“大爺……你們這村裏可有旅館住宿什麼嗎?”
“後生你說笑了……我們這村子裏年輕後生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像我們這些孤寡老人,每天等死的了。連個小賣部也麼有,哪有甚旅店了!”放羊老漢說道。
這下幾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水靈兒安慰道:“回得時候我替你開一會兒吧……”
蔣大炮說:“太不安全了,你平常也不怎麼開,這路況也不好,我怕你開不了。”
放羊老漢打斷他們說道:“你們要不嫌棄就到老漢家湊合一個晚上!老漢家裏就我一個人,兩間房,兩個炕。也睡的下你們,就是委屈這姑娘了。”
“我們這麼多人住在您家裏,也太打擾您了吧?”水靈兒說道。其實是她不太想住在這村裏,一來是她一個女孩子跟兩個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二一個她有每天睡前洗澡的習慣,這村裏肯定是沒法洗澡的。
蔣大炮卻說道:“那不如我們就在大爺家裏對付一晚吧!大不了按酒店的價格付給大爺錢嘛!”
水靈兒聽蔣大炮這麼說,也知道他開了一天車確實累得很,也隻好應允了這個提議。
幾個人隨著放羊老漢的指點,來到村中。將車停在大爺家門前,這是三間土窯洞,一間堆放雜物,一間是老漢住,一間是兒子兒媳打工回來的時候住。窯洞周圍是用石頭圍著壘成的三麵一人來高的院牆。
三人收拾了些隨身使用的物品和出發時提前買的吃食便進了大爺家。本來放羊的大爺是計劃他和翟天陽、蔣大炮睡一間炕,把另一間炕給水靈兒睡。但水靈兒一個女孩子家也不敢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村子裏獨自一個人睡……且不說那怪力亂神的東西總是容易在漆黑處鑽入人心,單單是鄉下窯洞裏可能出現的蚰蜒蠍子,蜈蚣鼠負想想就夠水靈兒喝一壺的!
於是水靈兒便和翟天陽、蔣大炮一同睡在大爺家兒子和兒媳的那間房子裏。本來大爺計劃給他們做點湯麵吃。但三人不好意思在麻煩大爺,隻燒了一大壺熱水說自己泡點方便麵吃就可以了。
三人風塵仆仆舟車勞頓,折騰到八九點才簡單洗漱收拾停當。此刻翟天陽和蔣大炮盤坐在炕上,將泡麵和午餐肉罐頭、牛肉幹、花生米等零食鋪了一桌子,準備大快朵頤,慰勞下餓了一天的肚子。水靈兒則坐在炕沿上敷著一片麵膜,正愜意的用一個鋁盆泡著腳。
蔣大炮刺溜刺溜大口吃著泡麵、就著鹵蛋跟牛肉幹,對翟天陽說道:“這會兒洗了把臉,湯湯水水熱熱乎乎一吃東西,反而不怎麼覺得累了!這窮鄉僻壤的,大爺家裏連個電視也沒有,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給大家講幾個故事消遣消遣吧!”
有道是“西窗夜雨訴鬼話,難料隔牆有耳聞。
怪力亂神豈為真,莫問蒼天問鬼魂!”
這一夜信口胡言說鬼神,又引出了一場塌天大禍!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