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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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指揮大廳大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7月18日06:37分,英子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辦公位置,昨天晚上夜班的聯合辦公的同誌還沒有下班,英子坐下後,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認真的看著大屏幕,屏幕是顯示著七名隊員的定位,其中洞幺(01)一人在其他隊員的西側,相距著一定的距離。
根據戰訓領導小組的工作安排,科研中心的工作人員主要是負責實時監測隊員們的身體數據狀況,具體的戰訓方式方法,和他們沒關係。
英子打開麵前的電腦,電腦畫麵和作戰指揮大廳的大屏幕是同步顯示的,也就是顯示的內容是一樣的。英子把七名隊員的身體監測數據全部打開,實時觀察著數據的變化,看到所有數據都在正常範圍內,她這才放心,她要密切注意數據變化,因為這算是她第一次正式加入聯合辦公,而且,厲真因為有其他工作安排,返回了科研中心處理其他的工作,所以,英子突然感覺自己的擔子重了一些,但是,想起葉師長安排給她的任務,英子瞬間精神了起來。
翻閱著電腦,英子想找到自戰訓開始以來每天的隊員身體數據,她想做個彙總,分析一下每名隊員的身體變化,可是她在電腦裏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電腦裏隻有當天的數據存儲。疑惑的英子起身站了起來,來到其他同事麵前,問到:“這裏的電腦,查詢不到昨天的數據嗎?”一名正在專注工作的同事回答到:“這個,我們不清楚,我們的工作是每人監測一名作訓隊員,一對一實時監測,其他的工作,都是厲真工程師在負責”。英子聽著,謝謝了這位同事,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正在英子思考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談話聲,一會,作訓部主任陳敬鬆和白班的同事們說著話走了進來。英子看著陳敬鬆,待陳敬鬆坐下後,英子起身來到陳敬鬆辦公位置,說到:“陳主任早上好啊!”
陳敬鬆趕緊起身回答:“英子,早上好啊!怎麼樣?剛來,習慣嗎?”陳敬鬆關心的說到。
“謝謝陳主任關心,習慣習慣。”英子感謝著回答說。
英子看著陳敬鬆的電腦,問到:“陳主任,有個問題請教一下?”
陳敬鬆說到:“談不上請教,你說?”
英子想了一下,說:“我想看一下隊員們前幾天的身體數據,其他同事沒有,厲真工程師又不在,不知道你有沒有這些數據?”
陳敬鬆抱歉的說:“英子,不好意思,我也沒有,因為,根據工作分工,一直是科研中心負責的這些數據,我們隻負責定位的跟蹤。”
英子失望的說:“好吧,謝謝你陳主任”。說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在位置上的英子,想給厲真打個電話,問一下怎麼才能看到隊員們前幾天的身體數據,可是她抬頭看了看時間,放下了電話,作戰指揮大廳大屏幕是顯示的時間:7月18日07:46分,還沒有到上班時間,她不好意思打擾厲真,厲真應該在上班的路上。
天剛剛亮,厲真已經開車行駛在趕往科研中心的路上,車子拐進科研中心的停車場,厲真收拾車裏的小物品,拿著手機,看了一下時間:7月18日07:31分,她來的確實挺早,因為昨天在返回東憑市的路上,何副主任沒有告訴她,讓她回來具體是什麼事,就讓她第二天早上八點之前到他辦公室,就把她送回了家。
整個停車場冷冷清清,因為距離八點半上班,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隻有科研中心停車場的保安在來回巡視著,英子關好車門,和停車場的保安打了一聲招呼,轉身上樓,去了何副主任辦公室。
在走廊裏,厲真就看到何副主任辦公室的燈在亮著,她敲了敲門,“進來”裏麵傳出來何副主任的聲音,厲真推門走了進去。
何副主任看到厲真已經到了,招呼厲真坐在了自己對麵,說到:“不好意思啊,厲真,耽誤你休息時間了”。厲真反而有點拘束的說:“何副主任太可氣了,隻是,這麼早,不知道有什麼事?”厲真疑惑的問到。
何副主任沒有說話,而是把電腦顯示器轉了過去,麵對著厲真,說到:“厲真你看一下這個”。
厲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仔細的看著顯示器,又把鼠標拿過來,把資料上下翻頁看了一下,驚訝的說到:“何副主任,這應該是J國的流行病資料吧?”
何維後仰了一下,坐在轉椅上,揉了揉眼睛,看樣子,何維是看了很久了,他說:“是的,這是軍區醫院吳副院長和淩主任昨天發過來的,應該是比較及時準確的資料。”
厲真認真的說:“嗯,看這些資料像是的,而且資料很全麵,發病特征和圖片都有。”
何維接著說:“是的,目前,J國將這個流行病命名為帕卡,已經上報到了世界衛生組織。”
厲真聽著點了點頭,說:“何副主任,那您需要我做什麼?”
何維認真的說:“我想讓你今天仔細研究一下帕卡,特別是發病特征,好好的看一下,我們要做好醫療援助J國的準備。”
厲真這次明白了何維的目的,點頭說:“好的,我這就開始,麻煩您把資料發我係統,謝謝!”
何維說:“謝謝你厲真,我這就給你發過去。”
厲真感覺很詫異,因為在厲真的印象中,在工作上,何維從來沒有向她或者她的同事說過謝謝,何維一向都是直接安排工作,這突如其來的客氣,讓厲真不知所措,她忙說:“何副主任,您太客氣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到自己辦公室了。”
何維說:“沒事了,你過去吧”。
厲真走出了何維的辦公室,下樓到了自己的位置,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辦公室,打開電腦,登錄進入係統,何維已經把資料發了過來,認真的看著資料,一邊看著,一邊做著記錄。
“叮鈴鈴、叮鈴鈴”,正在認真研究帕卡病毒的厲真,被突然想起的電話聲嚇了一跳,緩了幾秒鍾,她拿起了電話:“喂,你好?”
“喂,厲姐,我是英子”電話那頭傳來了英子的聲音。
厲真癱坐在轉椅上,說“英子,這麼早啊,你這個電話把我嚇了一跳。”
“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想不到我這麼早給你打電話吧”電話裏的英子反而笑了。
厲真故意生氣的說:“你這個丫頭,把我嚇著了,居然還笑,不準笑了,說吧,什麼事?”
“厲姐,就是,我想看一下隊員們前幾天的身體數據,想做個彙總資料,給每名隊員做個數據庫,分析一下,但是,我這電腦裏查詢不到,隻有今天的數據。”英子說起了正事。
厲真這才明白過來,說:“那這樣吧,明天我就回去了,回去我找給你,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你看行嗎?”
“嗯,好吧,那就等你明天過來吧”英子略顯失望的掛了電話。
厲真倒是握著電話,沒有放下來,在思考著什麼。
英子放下電話,把座椅轉了一個角度,正麵坐著,看著作戰指揮大廳的大屏幕,她盯著洞幺(01)的定位,仔細的看著,又看了看其他隊員的位置,英子心裏突然閃出了一個想法,這裏麵有沒有自己的哥哥英震,如果有,那麼,哪個又是英震呢?
正在英子想著的時候,葉師長走進了作戰指揮大廳,看了看正在工作的大家,說到:“戰訓時間過去一半了,同誌們都辛苦了,謝謝大家,繼續努力啊,再堅持一周,就結束了。”說著,葉師長向大家敬了一個軍禮,表示了感謝,大廳的全部工作人員全部站裏了起來,部隊的同誌們也都向葉師長敬了一個軍禮,而科研中心的同誌們,則立正站著,用感謝的表情看著葉師長。
禮畢後,葉師長來到了英子麵前,說到:“英子,怎麼樣?第一次來,習慣嗎?”
英子則自信的回答:“葉師長您放心,我沒問題。”
葉師長信任的說:“好的,那就好,我也相信你的能力”。說著,好像給了英子一個眼神。葉師長轉身看著大屏幕,又詢問了一下監測情況,在了解了一切正常後,轉身走了出去。
坐在作戰指揮大廳的英子,不斷回想著剛剛葉師長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一時想不明白。但是,這中間肯定有事,想到這裏,英子起身,來到陳敬鬆麵前,說:“陳主任,麻煩您在這裏盯一下,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陳敬鬆正在檢查其他同誌的監測情況,邊走邊說:“好的,沒事,你去吧”。
英子說了聲謝謝,走出了作戰指揮大廳,朝著葉師長辦公室走去。
陳敬鬆看著大屏幕,自言自語說:“洞幺(01)這是在幹什麼?”
隨著太陽的升起,灌木叢裏綠色的眼睛消失了。
此時的英震正在忙著收集芭蕉葉小船裏的露水,這些小船,是昨晚他重新製作的,足足製作了十幾個,這次,英震沒有直接往椰殼裏灌裝,而是先倒進了自己的嘴裏,他太渴了,就這樣,英震把十幾個芭蕉葉小船收集的露水喝了個差不多,隻剩下了一些,卻沒有倒進椰殼,椰殼仍是空空如也,英震這是想幹什麼?
英震看了一下時間:7月19日07:12分,他抬頭看著已經升起老高的太陽,太陽周圍被曬的通紅,“早燒不出門,晚燒行千裏”,看樣子要變天了,七月的南海,天氣是說變就變的。想到這裏,英震把左小腿的布帶解開,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恢複的差不多了,也基本上沒有了疼痛,英震試著把左腿在空中甩了幾下,感覺很有力氣,此時的他這才感覺受傷的左臂,疼痛也減輕了很多,用右手摸了一下,原來的於腫也是變的小了很多,他用左手緊握了幾下拳頭,感覺充滿了力量,是的,身體在逐漸的恢複,這對英震來說,是個好現象。
英震用剩下的僅有的那些露水把綁紮傷口的布帶衝洗了一下,又晾了一會,重新用布帶把左小腿的傷口包紮好,他拿起地上的木棍,檢查了一下係在腰間的腰帶頭,走向了海島的東北角。
在海島的東南側,沙灘的火堆還在冒著煙,周圍散落不少的死魚和魚骨,不用說了,這是雲華他們留下的,在火堆的不遠處,雲華正在和隊員搭建著茅草屋。7月18日08:43分,雲華大聲說到:“同誌們,今天是7月18日,我們來了一周七天了,戰訓時間過半了啊”。
詹權接著說:“是啊,雲副,七天,我們這才有了自己的大本營,我覺得應該早點把大本營建起來。”
王坤接著詹權的話說:“誰知道啊,咱們英隊到底什麼時候出現,看來英隊真的是能堅持啊,真的是在熬(英)鷹。”王坤說這話,雲華看著她,兩人的眼神不覺得又對視了,王坤趕緊轉移了自己的眼神,這是雲華的第三次疑問了,每當看到王坤的時候,雲華的疑問就油然而生,而王坤心裏肯定有事,不然,不會不敢看她。
緩神過來的雲華,向著遠處的嚴誌遠走去,嚴誌遠正在用匕首費力的處理著一根較粗的木材,大家是準備用這個木材當做橫梁,放在這幾跟木樁頂部,以便搭建茅草屋。
“怎麼樣了?”雲華走到了嚴誌遠身邊,問到。
嚴誌遠滿頭大汗的說:“太費力了,匕首小了,沒辦法使勁兒啊!”
雲華說到:“來,把匕首給我,你歇會,看天氣,好像要下雨,要抓緊時間了”。說著,接過了嚴誌遠的匕首,嚴誌遠抱著取下的木枝,向著木樁走去。
計明扭頭看了看東方升起的太陽,說:“同誌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搞個差不多,你們看天氣,好像有了烏雲,萬一下雨,我們也好有個地方避雨,這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了。”大家順著計明說的方向看去,天氣好像是在微弱的發生著變化,而且,好像沒有昨天熱了,按道理,這個時間,空氣的溫度已經升起來了,不會像現在這樣涼爽。
看到這種情景的大家,隨手加快了自己手上的活,洪凱則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別傷到了自己。坐在遠處正在處理木材的雲華,看著忙碌的大家,想起了部隊的訓練場,想起了英震,更是想起了英子。
英子快步來到葉師長門口,鼓起勇氣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請進”,裏麵傳出了葉師長的聲音,英子推門走了進去。
“英子你好”葉師長高興的說。
英子沒有坐下,沒有葉師長的發話,她不敢直接坐下,站著說:“葉師長好”。
葉師長看著英子,揮手示意,請她坐在了自己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繼續說:“你雖然時間短,有什麼感覺?”
英子認真的說:“還是部隊的工作專業,震撼,高效率。”
“哈哈,這就是你的感覺”葉師長笑著說。
英子也尷尬的笑了,說:“我這剛來第一天,隻能是這些表麵的”。
葉師長繼續說:“也是的,你這才辦公嘛,慢慢熟悉。我借給你的那本書,看的怎麼樣了?”
英子這才想起來借書的事情,忙說:“哦,那本《暗物質》啊?看了一部分,感覺不錯,和我正準備研究的內容大致差不多,您不著急要吧”。
“哦,你也研究暗物質?”葉師長疑惑的問。
“不是,不是”英子繼續解釋說:“我研究的是動物通過聽覺和視覺能聽到或者看到未來的未知環境,特別是某種極端的條件下,這種未知環境是存在的,動物的眼睛是不是能看到人類看不到的未知世界,我自己準備往這個方麵研究一下”。
葉師長低頭思考了一下,說:“嗯,差不多,都是另外一個世界嘛”。
英子繼續說:“要通過研究分析動物的眼睛、神經和大腦,運用大數據等技術,進行驗證。動物在生存中,隻使用了自己2%的大腦,而人類在生存過程中,使用了自己約10%的大腦,但是,動物和人類的神經中樞和眼睛是不同的,動物隻用了自己2%的大腦,卻能警覺的感知自己周圍的環境,能感覺到人類感覺不到的未知環境,那麼,可見,動物的嗅覺和視覺以及神經係統的認知能力應該是遠超人類的。”
聽著這些,葉師長揮了揮手,說:“好吧,說到你的專業,你這是刹不住車了啊,不說不說了,還是等你的研究成果吧”。
英子不好意思的說:“那,那本書請繼續借我讀完吧”。
葉師長嗬嗬一笑,說:“好吧,繼續借給你,記得還給我就好”。
“一定歸還”,英子開心的說。
葉師長這時的臉色有些變化,頓了一下神,說:“看了隊員們的身體數據了嗎?有沒有什麼發現?”
英子這才明白,葉師長不是把她叫來聊天的,這才是正事,忙回答:“我看了係統,隻能看到當天的數據,也電話問了厲真,她那裏應該能看到全部數據,她明天回來”。
葉師長鄭重的看著英子,說:“英子,不是應該,是要問題確定準了,明白嗎?”
英子認真回答:“是的,葉師長,我明白了”。
葉師長又強調:“英子,你記住,一切工作都要按程序,另外,你是聯合辦公人員,不是戰訓領導小組成員,所以,遇到問題要多請示,不要擅自主張,明白嗎?”
“明白了”英子肯定的回答。
葉師長放心的看著英子,說:“嗯,要是沒什麼事,你回去繼續辦公吧”。
英子向葉師長到了一聲謝謝,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在返回作戰指揮大廳的路上,英子想起了厲真,她好像厲真現在就回來,這樣,她就能看到隊員們的身體監測全部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