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強大的動物，他們食肉，食到無肉可吃了便開始吃人，若是覺得吃人，有爭議，便可以將人處理成那麼不像人，再告知全世界，這不是人，而是另外一種生物。”
    “這故事便是諷刺我們的時代。”徐如煙靠著魔女，手裏拽得很緊，那是她的救命稻草。“作者就是莫不是。”
    魔女：“我們走吧。”
    “去哪裏？”
    “薦侯府。”
    徐如煙對這個三個字熟悉得很，那些人魚就是在這裏生長繁衍，又被販賣分食。
    徐如煙道：“我知道人魚在薦侯府的哪個地方。”
    魔女的手腳雖然又小又軟，可她飛起來又快又高。
    她沒想到的是薦侯居然在府邸之上創造了一個透明的隱形的宮殿。
    外麵瞧不見裏麵，徐如煙指著一個地方，用可愛的聲音命令的語氣道：“衝啊。”
    魔女感覺自己像是撞破了一道有彈性的肚皮，眼前便被金光閃爍。
    天上宮殿是金子做磚瓦，玉石鋪地，地上趴著許多雙腿變成一條魚尾的人類。
    他們的身上布滿了鱗片，在玉石上滑動的時候，鱗片與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聽起來像銳利的刀在玉石上摩擦一般。
    他們都在動，嘴巴吐著泡泡。
    徐如煙道：“他們已經不會說話了。”
    “還有救嗎？”
    徐如煙搖了搖頭：“這裏沒有人類。”
    “現在正是吃掉他們的最好時間。”薦侯帶著幾個華服男女，由裏麵走了出來，沿路的人魚翻滾著身子，似乎不想被選中。
    華服女人道：“他們看起來聽得懂人話。”
    薦侯迎合：“所以吃了他們會比去年聰明，能治呆傻，還能返老還童，心想事成。”
    “返老還童我們見識到了，治療呆傻，和心想事成，怎麼證明呢？”
    華服男人道：“這還不容易麼，尋個傻子吃了不就知道了。”
    “班超的兒子就是個傻的。”
    華服少年道：“那小子力大無比，再變聰明點，我們救沒有活路了。”
    正說著話，後頭出來一群舉著三叉戟的金衣仆人，朝著滿地的人魚，走去，一叉子插中人魚的眼珠子，拖著人魚朝屋子裏走去。
    人魚的血流過的玉石，又起了變化，血像是岩漿一般，融化了地麵，露出了深淵一般的黑暗，黑暗的是天，天黑了，亮的是宮殿，宮殿沒有點燈，也沒有照明的東西，可是就是亮堂得很，就像是石頭和黃金都是自動發光的物件一般。
    徐如煙指著那個空隙，一手扣著魔女的腰，魔女道：“這麼快就到晚上。事有蹊蹺。”
    徐如煙習以為常：“這就是故事裏的世界，一下子早上一下子晚上，你是因為認識我，才有感知，你不認識我，便會習以為常。”
    魔女問：“你不奇怪為什麼他們不注意我們？”
    徐如煙：“我知道，你有那個能力，有幾百種手段，可以讓他們不注意我們得存在。”
    魔女：“你倒是了解我。”
    徐如煙：“因為你說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從小就認識你。”
    “你該不會是……”
    魔女話還沒說完，徐如煙便憑空消失了一半，從腳開始往上，到腰都是透明的。
    “我來不及了。快去找那個太監。”
    徐如煙指的是假的攥筆人，她也知道這個人在哪裏。
    魔女雖然一時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用意，可她已經猜出徐如煙的身份，對她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