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裏！”
    舒苒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我不知道。”
    蔣文思緩緩吐出一口煙，用指尖彈煙灰。心情也隨著煙灰一起，沉下去了。
    ……
    “根據最新數據報告，我省5所公司瀕臨……”
    電視裏重播的新聞不斷傳出，舒苒蜷縮在沙發上，不停發抖。
    已經十一點了，趙承苒還沒有回來。他從來沒回來這麼晚過。就算偶爾執行任務沒辦法準時回家，也會提前跟舒苒報備一下。
    “他妹的，天天讓我碰到的都是什麼惡心事兒……”
    舒苒看著手機裏的撥號鍵，徘徊了幾分鍾，始終按不下去。
    她拉不下臉，她不想主動跟趙承苒說話，卻也不敢跟於以冬聊。她不敢質疑她，或者說，她不敢接受現實。
    十一點十分，十一點十五，十一點半……
    舒苒越熬越精神，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想，會不會這次，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舒苒徹底虛脫了，她側躺在沙發上，像嬰兒一樣蜷著身子。不停的抖，不停的抖。像隻陰溝裏的臭蟲，隻會抱頭蜷縮在最陰暗的角落裏，苟且偷生。
    午夜過了，舒苒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她做夢了。夢裏有很多熟悉卻又叫不上名字的麵孔。舒苒夢到回學校了，在大課間時，她隻穿了校服上衣，下邊套了個破洞褲，嘴裏嚼著泡泡糖，跟一群男的在走廊裏打鬧。她嘻嘻哈哈的，朋友也是，時不時挑釁一下舒苒，好讓她追快點兒。
    舒苒跑得好開心，特別開心，無敵巨開心，她一直追一直追，想把那幾個朋友都逮到，好好跟他們聊聊天。
    可趙承苒出現了，在那條走廊上。他穿著一身校服，稀奇的，竟然把上衣拉鏈拉開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他抱著幾本書，側身看著向自己越跑越近的舒苒，故作皺起了眉頭“李妍妍你怎麼跑得那麼快，走廊禁止追逐你忘了？要是被學生會的人逮到了，又要扣我們班班分了，下周還怎麼拿標杆！”
    舒苒跑到他麵前，雙手支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唉，不，不是我說啊，那群學生會的嘴碎妞兒我都認，她們怕我不會記我的，你還管那麼多，你一個臭屁學習委員管紀律幹嘛？你就是我通往快活之路的擋路石，起一邊去！”
    隨之推開了趙承苒。
    ……
    在高二，那次是他們兩個第一次講話，誰也不知道那是趙承苒精心預謀的套路。而舒苒，也揣著明白被他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