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了。
    舊日的也好，今日的也罷，統統消散幹淨了。
    恍惚間，鳴人又見到那個穿著藍色高領上衣的少年，他正背對著自己，朝一團濃霧深處走去。鳴人一陣心慌，立馬抬腳去追，這次他跑的飛快，掠過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身影，終於跑到了佐助身邊。
    鳴人一把牽過也已長成的少年，拚盡全身力氣拉住他。
    披著灰色襯衣的佐助意外的沒有掙脫開，他停下腳步，看了看兩人緊扣的的指，又看向鳴人。
    那是一雙被仇恨浸透的萬花筒，底色猶如積年血腥，紋章是帶被詛咒的可怖咒印。
    修介的眼睛，和那時的佐助一模一樣。
    鳴人慘笑著，目光擦過卡卡西的肩，同那雙紅黑相間的眸子狠狠撞上。
    “現在除了佐助，竟還有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嗎？”
    別問啊……
    “小小年紀就開了萬花筒啊……那個人是你朋友，還是家人？”
    卡卡西老師，真的，別再問了啊……
    他會回答的，說出來了，就變成真的了啊……
    你們看不出來嗎……真的完全都看不出來嗎……
    這孩子，這孩子是……是……
    “我沒有失去誰，他隻是被你們木葉抓去而已。”修介打斷卡卡西的問話，回身將欲故技重施的鹿丸很狠踹飛出去。這一腳實在太快，連卡卡西都僅能做到堪堪捕捉動作而已。
    該說不愧是宇智波嗎。
    “修……修介……”感覺自己已經能重新站起來的鳴人強行打斷了進行到一半的治療，他一手推開小櫻，一手按住卡卡西，像以前一樣，全然不顧同伴的勸阻朝“敵人”走去。
    但這次，對麵那個完全沒有留手的打算。
    修介瞬身到鳴人麵前，雙手扳著他的肩膀向下施力，泄憤般屈膝狠狠頂上他的腹部，隨後放手，像扔垃圾一樣扔到自己腳邊。
    修介又一次大力踩上了鳴人的胸膛，仿佛這個動作對他有什麼特殊意義。那雙寫輪眼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釋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為什麼這麼恨我……難道是他出事了嗎……
    但是不可能啊……
    天手禦術還能用，他的查克拉也還在，這根本，不可能啊……
    鳴人嗆出一口血，身子在那雙彎巴萬花筒的凝視下不自覺的蜷曲並且戰栗起來。
    “鳴人！”
    身後傳來卡卡西和小櫻的驚呼，鳴人勉力抬頭，又一次見到千鳥熟悉的紫光。
    “修介……你是真的要殺了我嗎……”
    但是我不能死。
    鳴人在心底大聲呼喚著九喇嘛的名字。
    沒把事情弄清楚之前，絕對不能死啊混蛋！
    於是千鈞一發之際，胸前那本需要龐大查克拉才能使用的術被莫名喚醒，逬發出的紫光將修介擊出數米，同時四周空間受到震動，漸露出崩毀跡象。
    鳴人感受到一陣難以忍受的灼燒感正從心口散到四周，隨後伴隨一聲清脆爆響，那墨色咒印同其下皮膚一起裂開，上衣靠近紋章的部分也被外力撕碎殆盡。
    被至親之人的術式重創的修介努力穩住身形，甫一回神，注意力便被鳴人胸前那已自行崩裂的咒印吸引了過去。
    ——漩渦鳴人嗎？他和你父親互為彼此的半身，是能豁出性命去保護的交情。
    是嗎，是這樣嗎……
    修介崩潰了，他不顧已受重創的髒腑，不顧正遭反噬的雙目，不顧師傅的千叮萬囑，毅然扯下臂上繃帶解封全部力量，大吼著朝鳴人衝去。“你不配，你漩渦鳴人，還有那個該死的木葉，根本就不配啊！”
    隻在頃刻，比方才強出百倍不止的殺氣瞬間罩滿房間，將百豪開啟到完全狀態的小櫻迅速上前護住正緩慢回籠九尾力量的鳴人，卡卡西也躍到鹿丸麵前將他扶起。
    “六代目……”
    “雖然現在說這個可能有點不太吉利，但能和你共事是我的榮幸，奈良鹿久有子如此，實在應該滿足了。”
    鹿丸能感受的到，和以前那些強轉話題緩和氣氛的跑偏不同，卡卡西這次的的確確是在認真告別。
    “我也沒辦法啊。”既然已經是最後一次了，那就勉為其難的配合一下吧。“同期裏麵也就隻有我降的住你們兩個，再麻煩也得上啊。”
    隻有在這種情況下才願意配合嗎……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點？
    卡卡西在內心吐槽著，隨即便把注意力轉回到修介身上，他現正緩慢結著印，似乎每動一下都要經受巨大痛苦。其間小櫻也試過上前打斷，但隻要近身到一定距離，都會被不知從何而來到的力量彈開。
    曾被稱為拷貝忍者的自己以前一定見過類似的術，從結印來看應該是千鳥流，但又融入了些別的術式，但不管是哪一種術，在如此龐大的查克拉以及萬花筒寫輪眼的加持下，哪怕隻是個基礎的雷遁忍術，也能讓在場的所有人死的透透的。
    之前不是說要挾持鳴人去交換一個罪犯嗎，看起來也不像是借口啊？什麼深仇大恨讓他忘了初衷，竟衝動至此？還有那句“你不配”……
    “修介！！！”
    鳴人破音的一聲吼把卡卡西的思緒徹底打亂，他疑惑的看向急的往敵人槍口上一次次撞去的鳴人，想不明白短短幾天的相處怎能讓他情深至此，還是單方麵的那種，這和當年佐助的事情有什麼差……
    佐助……
    卡卡西大驚失色，下意識朝鹿丸看去，發現他也一臉驚訝的望著修介。
    “鹿丸你是不是也……”
    “啊。”
    宇智波的姓，玩出花的雷遁，孤傲高冷脾氣暴躁的性子，還有，對鳴人巨大的吸引力……
    隻是佐助什麼時候多出來了個孩子？這家夥看起來雖然雖然不大但至少也有七，八歲了啊。
    還有那雙萬花筒……
    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話，那其中最為可怕的就是這雙萬花筒的存在……
    鹿丸的臉色愈發不好了起來，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在佐助，或許還有大蛇丸那幫人的保護下，這孩子哪來的機會開萬花筒，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被寵到連寫輪眼都開不了吧！
    莫不是……
    但不可能啊……
    “修介你停下啊！”這邊鹿丸和卡卡西在爭分奪秒的頭腦風暴，那邊的鳴人則一刻不停重複著“找死”的動作。“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把事情說清楚了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給你！你再這樣會死的啊！”
    是嗎？會死嗎？
    修介木然看著一遍遍衝上來的鳴人，眼眶慢慢熱了起來，隻是他不知道現在掛在自己麵上的到底是深色的血，還是淺色的淚。
    “你這樣怎麼去找你的父親，怎麼去找你的師父！還有你的小叔叔小阿姨！沒了你他們會有多傷心你想過嗎！”
    父親……
    對了，還要去找父親……
    “父親……”
    修介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恰好在這片刻，九尾的力量全部回籠，披上金黃外衣的鳴人破開了那層疑似結界的東西。他伸出手，剛準備抱住搖搖欲墜的修介，一個綠色的身影就強勢插到兩人中間。
    “小李！不……”
    “木葉旋風！”
    空間回疊了嗎……
    修介看到了這個穿著連體衣的男人，也預測到了他接下來的全部動作，但他實在是躲不開了……危急關頭，修介迅速將大量查克拉從穴道中放出，在周身附上一層厚厚的查克拉護盾，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這招數和父親的獅子連彈真像啊……木葉這群人，真是冤孽。
    還有那個漩渦鳴人。
    修介看到他愣在半空的手，和那副又急又氣的表情，不禁啞然。
    你總是錯過，對吧。
    “操具·天鎖災！”
    又是一輪新的攻擊嗎？修介猛提了口氣，腳步後撤，擺出一個木葉眾人再熟悉不過的姿勢。
    他看到起勢亮出來的時候在場眾人眼底的訝異，有那麼幾位女士，更是已經驚的捂住了嘴巴。
    那麼接下來，你們又該怎麼辦呢？
    “柔拳法。”
    呦，竟然連天上那位暗器忍者也亂了方寸啊。
    “八卦掌，回天！”
    =======================
    其實修介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隻要再來一個對手，自己就招架不住了。不過也不必等敵人攻來了，畢竟就算扛下了每一波攻擊，自己也不可能在這幫人眼皮子底下帶走漩渦鳴人。
    不過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不用費那個心，因為這個蠢貨居然自己衝過來了……
    修介看著趁自己倒地前瞬身到身後，並且動用九尾之力開始治療的鳴人，愈發疑惑起來。
    他看到那人臉上的慌亂，還有發現自己的治療居然完全不管用的時候，那焦急到快要哭出來的滑稽表情，不禁好笑。
    從口中眼中甚至耳中流出的鮮血早已模糊了修介幾乎所有感官，但他不甘心，他覺得自己還能繼續戰鬥。
    因為足夠恨，所以一定還有力量。
    想到這裏，修介又結起了印，一道威力不強卻足以致命的千鳥刃在他掌中出現，徑直穿過鳴人胸膛。
    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的雛田嚇得想要衝上前去，不止她，幾乎所有人都恨不能跑過去把鳴人和那小子分開，但卡卡西和鹿丸及時製止，把他們都攔了下來。
    “讓他們獨處一會，”卡卡西說。“鳴人有分寸的。”
    那邊的鳴人也感受到了同伴們的擔心和憤怒，他轉頭看向他們，亮出一個“不用擔心，我一切都好”的表情。
    由於傷重，以及查克拉的大量消耗，修介的千鳥刃隻保持了一會就消散不見，他看著那剛被切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笑自己的弱小，笑自己的無力。
    笑著笑著，他就咳出了一口血，那血濺到鳴人臉上，濺到鳴人心口，更濺到鳴人心裏。
    金發大個子心疼的摟住修介，仿佛這樣就能治好他身上所有的傷一樣。
    “我好像能明白……”修介把頭埋在鳴人胸前，緩緩開口。“好像能明白為什麼父親會選擇你……”
    鳴人心裏一驚，他這輩子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一點也不願聽到關於佐助的任何消息。於是在修介說出任何可能會讓自己墮入萬劫不複之地的話以前，他選擇先開口把話題繞開。
    “你先別講話，等你恢複好了我們一起去找你老爸，還有你師傅，我親自跟他們謝罪。”
    “不用了，我相信不是你……”修介突然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但是你啊，為什麼那時候沒趕到呢……”
    在大筒木出現的時候，或者在暗部的人出現的時候。
    “你是不是總是差一點……差一點帶回我父親，差一點把他留在身邊，差一點，差一點……”
    差一點，成為我父親。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
    “什麼下次！”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來的力氣，修介猛地推開鳴人，自己也從他懷裏跌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鳴人想再去扶他，卻被他一掌打開。“你現在就把父親還給我啊！”
    是八卦空掌。
    鳴人雖然震驚，卻實在無暇顧及其中因由，他又跑回修介身邊，想趕緊讓他安靜下來，然後帶回木葉，不，帶回大蛇丸那邊好好接受治療。
    但木葉那裏，來人了。
    鳴人感受到一陣熟悉的腳步，一回頭，正是帶著狐狸麵具的暗部成員。這次來的至少有十個，每個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卡卡西和鹿丸相互確認了一下，明確對方並沒有向木葉遞送情報，又詢問了佐井，發現佐井不僅沒有發出情報，而且也完全不認識這幾個人。
    作為一個剛梳理完暗部名冊的準部長，這情況實在太不合理。
    “漩渦鳴人，這裏接下來由我們接手。”一個留著灰色短發的暗部成員首先發聲，伸手就要拽起躺在地上怒視他們的少年。“你們迅速回木……”
    還沒等鳴人截住那名暗部的動作，原先還虛的不行的修介查克拉突然暴漲，本變回黑眸的雙眼再次開啟到萬花筒狀態。
    少年抓著那名暗部的手借力起身，淩空一腳將他踹飛出去，又瞬身跨坐到他身上，手中短刀直插他右眼。
    鳴人驚訝的看著這套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完成的動作，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修介拎著他的領子大吼。
    他問，那天你是不是在場。然後問，你是哪隻手碰的他。
    然而還沒等那個暗部回答，他的左手就被修介掰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修介問他，是這隻嗎？但他還是沒有回答。
    於是修介掰斷了他的另一隻手，然後將他眼眶中的短刀拔出，狠厲的刺入胸膛。
    沒有人上前阻止少年的動作，暗部那邊是因為突然和恐懼，鳴人他們則是因為那句話——那天你是不是在場，你用哪隻手碰的他。
    佐助真的出事了。
    鹿丸看向那群暗部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卡卡西則又將目光轉到了佐井身上，不過幸好，根據他的反應來看，他不是局內人。
    佐井此刻似乎在努力地回想著什麼，過了一會，他走到小櫻身後對她耳語了幾句。聽完話的小櫻沒有多說什麼，她現在很生氣，正好需要一個出氣筒。
    於是最靠近小櫻的一個褐發暗部遭了殃，他被小櫻從後麵突襲，打暈後掀開了麵具。
    “果然。”佐井抽出腰間短刀，上前一把抹了那個暗部的脖子。“六代目，這些人是”根”，長老團身邊的。”
    =======================
    對於修介來說，不管是“根”還是“暗部”，他們都是木葉的人，那天晚上也都在，所以都該死。
    中途鳴人也想過要插手，但被修介一腳踹回到卡卡西身邊，然後被同期們死死按住。
    鹿丸頭疼的看著大呼小叫要去幫忙的鳴人，上前猝不及防扇了他一巴掌。
    “你現在不動手的話，修介被帶走你還有機會把他弄出來。你現在要是幫了他，到時候你們兩個絕對一起栽進去！”鹿丸努力壓低著音量，繼續說道。“他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不就是為了找到佐助嗎？如果他的情報是真的，那佐助肯定被關在根部的暗牢裏，那地方在哪壓根沒人知道，我們也沒立場主動去問，但如果他被關進去了，長老團就有把柄在我們手裏了你懂不懂啊！”
    “我不懂啊！”鳴人委屈的大吼，但立馬又被小櫻用一記爆栗壓下了聲音。“為什麼要抓他們的把柄就要讓修介被關進去啊！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怎麼受得了那幫變態的折騰啊！”
    “他可是宇智波。”誌乃難得的開口說。“還是個開了萬花筒，會用日向一家的秘法，甚至能造出一個空間把你關進去還奪取掉你所有力量的宇智波。”
    “但佐助也是啊！”鳴人理直氣壯的反駁著，但一提到那個名字，眼神迅速黯了幾分。“如果你們猜的沒錯，修介的情報也沒錯，那能開須佐能乎，有一隻輪回眼，能和我還有小櫻聯手打宇智波斑還有輝夜姬的佐助都被他們關了起來，修介進去還能有好嗎！”說到這裏，鳴人迅速回頭看向緊緊鉗著自己雙臂的小櫻，向她投去一個期待肯定的眼神。
    小櫻默默了幾秒，雖然放開了鳴人，卻先一步讓鹿丸用影子束縛術控製住他，然後自己一躍衝入戰場。
    “小櫻你……”
    “對不起了，卡卡西老師，還有鹿丸。”小櫻一拳擊飛一個險些從背後傷到修介的“根”，然後趁其他人撤步重新審視戰局的時候順手摸了一把修介的臉，彎腰對他溫柔說道：“我叫春野櫻，是你老爸的同伴，以前暗戀過他，現在也是，所以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呦！”說完她瞬開百豪，借自己前些天新開發出的秘術，把龐大的查克拉源源不斷輸送到修介體內。
    對於這個女人，修介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父親和自己提到過她很多次，隻是從沒提到感情這一方麵……
    “對不起了，春野阿姨。”感受到力量突然充沛起來的修介突然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激蕩到小櫻心房的瞬間被他一掌擊出戰局。
    這個仇，終歸還是要自己報的。
    而且……
    他用餘光瞥了後麵那群人一眼。
    看在四叔叔的麵子上，雖然自己痛恨木葉，但隻要是沒有沾過父親血的人，大可不必去傷害。
    “來吧一群懦夫。”查克拉充沛的修介甩手亮出千鳥鞭，目光冷冷掃過四周隻剩下一半不到的人。“隻會躲在地洞裏的老鼠，白天出來隻配挨打。”
    突然一個身形龐大的人加入了戰局，他不畏雷電，一手抓住千鳥鞭，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拉。修介被他突然的動作帶的身形不穩，踉蹌之中，幾個冰涼的東西被五個突然出現的“根”瞬間扣在了自己的脖頸，手踝和腳踝上。
    “糟了……”遠處觀戰的佐井喃喃著。
    “怎麼了，那是什……”
    “修介的查克拉……被那個東西全部吸走了……”開了白眼的雛田麵色凝重的望著渾身是血，跪倒在地的修介，向牙解釋道。說完她不忍的閉上了眼，衝小櫻搖了搖頭。
    那孩子的抗爭，結束了。
    “宇智波修介，我以圖謀九尾，意欲危害五大國和平的名義將你拘捕，如果再有頑抗，後果自負。”
    那個“根”說完，伸手就要去抓修介的頭發，隻是這個動作被卡卡西製止，不僅是他，六代目身後還站著鳴人和他的同期們，各個都死死擋在修介麵前，怒視圍攏過來的“根”。
    “長老團的命令，六代目也要違抗嗎？”
    “怎麼說呢……”卡卡西想了想，施加在那人手踝上的力逐漸大了些。“沒有違抗，隻是不能讓別人覺得我們木葉虐待俘虜。”說完他指了指一旁林子裏圍觀的村民，其中還有那位旅店的店主。“對了，去給人家賠一點錢，畢竟拆了人家的一座旅館呢。”
    “六代目你……”
    “最好快一點。”卡卡西又把眼睛眯了起來，然後指了指他的身後，示意他注意一下，那個抱著修介用了瞬身的鳴人現在已經離他有多遠了。“鳴人我可是管不了，落後太多回到木葉找不見人就不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