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以後的客人已經不是很多了，按照肖致辰以往的經驗，基本上是等著關門的節奏。
    雖然今天晚上是他最後一天上班，肖致辰也沒有因此散漫，他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的。
    玻璃窗外，車水馬龍的城市已經換上了五彩繽紛的霓虹，偶爾有小轎車在馬路上開過，剩下的更多的是這個城市夜晚的寂靜。
    肖致辰趁著難得的空隙思考了一下明天去學校報名的流程。
    “歡迎光臨！”快餐店的門口有語音提示。
    聽到提示，肖致辰抬頭朝門口望去，隻見一個少年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身材高瘦，穿了一身黑白色條紋短袖和黑色短褲，挎著一個白色的斜跨包，斜跨包上麵印著一個大寫的“NIKE”LOGO。
    或許是因為白色本就不耐髒的關係，遠遠看著，那個斜挎包看上去已經有些髒了。
    少年俊秀的臉上有著漫不經心的傲慢和旅途的疲憊，背髓卻依然挺得筆直，他沒有到點餐台點餐，而是禁自在快餐店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給人一種似乎沒有目的的，隻是單純的因為這個點隻有這裏還在營業就隨意地進來了的感覺。
    然後他雙手耷拉著，對著冰冷的桌麵把臉貼了上去。
    就那麼睡了？
    又是一個蹭空調的。肖致辰暗想。
    基本上，這種顧客肖致辰不會去管。
    快餐店的另一個角落裏還有幾個社會人正在蹭著空調，打著撲克。
    聲音有些大，幾乎天天都來，點餐的卻沒幾次。一開始的時候肖致辰還覺得煩，漸漸的一個月下來肖致辰對這種情況幾乎已經免疫了。
    肖致辰沒有過多留意那兩撥人，專心幹著自己的事。
    “喂！煩不煩！”
    突然，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語氣裏還帶著漫不經心。
    一瞬間，快餐裏好像什麼都安靜了。
    肖致辰的視線不動聲色地轉移到了那個剛才走進來的少年身上，他可以確定，剛才那句不耐煩的話是他說的。
    原先那幾個撲克打得正盡興的社會人紛紛轉頭朝那少年的方向看去。聲音雖然是從那裏傳來的，但是那裏除了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目標。
    他們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點餐台前的肖致辰身上，那個看上去一臉溫順的家夥從來沒有管過他們。
    難道是幻聽？
    社會人們打牌的熱情完全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繼續！繼續！”
    “你們這群傻逼！安靜點行不行！”原先那個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適時地響起。
    嘩！撲克牌被扔在桌上發出一聲劇烈的異響。
    這一下，社會人們不淡定了。肖致辰看到他們其中一個打扮看上去還算正常的人朝少年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一個染著黃毛的立刻站起來，走到少年跟前，還算客氣地敲了敲那少年的桌子，問了聲：“剛才是你在說話？”
    那少年原本沒動，直到聽到上方的聲音才猛得抬起了頭，那張俊秀的臉上寫滿了格格不入的不耐煩。
    他站起來，雖然剛才進來的時候肖致辰就發現他的身高出眾，但現在有了黃毛做比較，肖致辰才發現他比黃毛整整高了半個頭，估計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他記得自己不久前填寫轉學申請的時候才測量的身高：183CM。
    那少年斜睨了黃毛一眼，根本就沒有任何前奏，突然抬腳就朝那黃毛一腳踢了過去。
    黃毛哎呦一聲被踢倒在地，摔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這邊肖致辰搖了搖頭，這暴脾氣……說幹就幹……
    另一邊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頓時不淡定了，那邊霍得全部站了起來，至少有七八個人，立刻朝這邊圍了過來。
    那少年也是不帶怕的，一群人將他團團為住，麵上也不帶一絲懼意，他不以為然地雙手環胸，懶散的眼神中寫滿了不屑。
    那個還算正常的估計是那夥人的老大，他走到少年麵前，啐了一口痰，對那少年說道：“跪下給爺爺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哼！”那少年冷笑一聲，跨前一步，冷聲道：“誰給的你碧蓮的自信？有本事叫你小爺我跪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