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老爺，你不能包庇殺害火火的人啊。”奶娘一個勁兒的哭喊著，傷心欲絕的，不斷地拿著手帕擦拭著眼淚。
    火火顯然就是那賈老爺孫子的小名。
    “是啊，父親，您得給我們做主啊，火火才那麼小。”這是那賈老爺的兒媳婦，她低著頭，身體一抖一抖的，顯然是在抽泣，她用手推了推他的相公，“你說句話啊。”
    她相公才開口，說到，“父親，火火是您的親孫子啊。”
    賈老爺的夫人也在一旁默默的哭泣，沒有說話。
    “行了，昨天你們也看到了，那葉神。。。葉公子自己也吃下去那個藥了，人家沒有中毒，我們沒有證據證明火火是他害死的。”賈老爺怕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冷靜的人啊。
    一聽到賈老爺這句話，先是奶娘開始嚎啕大哭。“老爺，您都不為我們做主，火火死的冤啊。”
    然後接著，賈老爺的兒媳，賈老爺的夫人，就連一旁的下人也開始跪到地上哭喊起來，哭喊聲猶如來自地獄的嚎叫，震得人耳膜都破了。
    當杜南星扶著葉熙顏出來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殘敗的景象，葉熙顏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杜南星麵不改色，無足驚奇的樣子，開口說，“大家都別哭了，我想問大家幾個問題。”
    杜南星的話在此時的大廳中，還沒一隻蚊子哼哼的聲音有效果。
    葉熙顏抬起頭看著杜南星，“你沒吃飯嗎？除了我誰能聽見。”
    杜南星歪著頭說到，“你來？”
    葉熙顏揉了揉自己的喉嚨，大喊，“都停下來。”
    這一嗓子喊得驚天地泣鬼神，很有效果，所有人都停止了哭泣，齊刷刷的看向葉熙顏。
    葉熙顏慢慢悠悠的坐下來，說到，“再吃了我的藥以後直到他死去，這中間都是誰見過小孩？”
    沒有人理會葉熙顏的問題，又開始了哭喊，葉熙顏使勁閉上眼睛，仰起頭，又睜開來，看向賈老爺。
    賈老爺歎了口氣，指著一個丫鬟說到，“來，你說。”
    那丫鬟哆哆嗦嗦的說到，“吃過藥後，隻有奶娘和小公子在一起。”
    葉熙顏看了看杜南星，杜南星走到他跟前，葉熙顏說，“你說那奶娘會不會想害死火火？”
    杜南星沒說話，說到，“火火死的那天你們都在哪裏，幹了什麼，就一字一句的說出來，誰若是說不出來，我看這火火就是誰殺的。”
    眾人都開慌張起來，努力的在想那天自己做了什麼，而杜南星的眼神仔細的注視這這大廳裏的每一個人。
    “就蓮兒你先說吧，”賈老爺隨便指向一個丫鬟說到。
    那丫鬟緊張的不得了，結結巴巴的說，“老爺，我沒有害死小公子。”
    杜南星說，“小姑娘，你怕什麼呀，沒人說是你殺的，你隻要說說你那天都幹了什麼就行。”
    “我，我那天早上起來，伺候了老夫人穿衣，然後就打掃房間，然後就是一直跟著老夫人，我每天都是這樣的。”蓮兒的說話時都抖得不行，舌頭也打結。
    “那你在小公子吃藥前後半個時辰都在幹嘛？”杜南星問道。
    蓮兒更緊張了，“我，我，不記得了，我每天都是跟著老夫人，這麼短的時間我真的記不起來。”
    杜南星不再問蓮兒了，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請您說說您那天都幹了什麼？”
    老夫人低頭思考起來，“我，我上午的時候就去我姐姐的府上，我本來是打算下午才回來的，但是下人來傳說火火病了，我才著急的趕回來，後來我一直陪在火火身旁，知道火火吃了你那藥，我才離開，讓奶娘去哄他入睡。”老夫人說的也不細致，大概是每個時辰也不能清晰的說上來。
    “奶娘，你呢？”杜南星又看向奶娘。
    還是很難過，又有點憤怒的看著葉熙顏，說，“我當然是一直和火火在一起，從早上到晚上，火火那麼小，不能離人，我又是他的奶娘。”
    “我那天根本沒在家裏，我和父親去和王先生談生意，我們傍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火火已經。。。。。。已經死了。”
    “還剩你，少夫人，”葉熙顏衝少夫人抬了抬下巴，著實不怎麼禮貌。
    “我早上起來，用過早飯，就去看了看火火，大約停留了一刻鍾，我就去街上的賣料子的鋪子裏買了幾匹布料，有送到王二的店鋪，讓他幫我裁剪好，回來的路上路過賣燒餅張狗子還買了十個燒餅。”少夫人掏出一塊布，“說，這就是包著燒餅的帕子。”
    杜南星顯然已經不想聽下去了，直接問到，“在你兒子死的前後一刻鍾你在做什麼？”
    “我聽到兒子生病，就趕過來，然後看著兒子哭，很心疼，就出去幫兒子找郎中，火火死後是我太過於傷心，就在房間裏沒有在出去。”
    “哪個是你身邊的丫鬟？”
    “我平時出去不喜歡別人跟著，所以沒帶丫鬟，但是平時是翠兒伺候我。”
    “哦，少夫人，你說的很詳細，應該沒有任何嫌疑。”杜南星微笑著對少夫人說。
    “自然，我怎麼會害死我的親兒子。”
    “這麼說來奶娘的嫌疑就很大啊。”葉熙顏攤了攤手。
    誰知那奶娘對著葉熙顏破口大罵。“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害死了小公子，又來汙蔑我，我憑無據，你。。。。。。”奶娘氣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杜南星又看著少夫人，“少夫人，依你看，這誰的嫌疑最大呢？”
    少夫人嘴張了張沒有說出話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到，“奶娘一直和火火在一起，要是想下手也到容易。”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躲閃的厲害，誰也沒看著，隻是低著頭。
    奶娘竟然站起來，走到少夫人的跟前，指著她說，“當然是我和火火在一起時間長，你每天不是騷，就是浪的，哪有時間照顧火火啊，你一天才來看火火一眼，有時候都不來看，哪個親娘是這樣的。”
    少夫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說不出來話。
    “咳，咳，注意言辭，注意言辭。”奶娘的一番話讓賈老爺也覺得臉上很是掛不住。
    少夫人抬起頭來，“你罵誰呢？不要以為奶了幾天火火就了不得可以和我這個親娘相爭了，我是生他的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很激烈，場麵一度失控。
    葉熙顏和杜南星被迫看了半天的戲。
    知道賈老爺大怒，“都停下來，像什麼話？”
    杜南星也覺得時機到了，“少夫人，我也納悶，您為什麼要害您的親兒子呢？”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句話驚住了，少夫人更是臉色大變，“你胡說什麼呢？”
    “哦？我真的胡說了嗎？誰會記得自己在一天每個時辰，甚至一刻鍾自己做什麼？”杜南星笑了笑，“在場隻有你記得，明顯就是你事先編好的。”
    “那你有什麼證據？”
    “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呢？”杜南星說，“你故意拿出包燒餅的帕子，讓你的說辭看起來更可靠一些。”
    “你血口噴人，你胡說。”
    “別太著急，少夫人，您手上有一個鐲子，是您自己的嗎？還是您相公送您的呢？”杜南星剛才就看見少夫人使勁把鐲子網上擼，生怕別人看見似的，“不妨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我的鐲子憑什麼給你們看，難道鐲子還能殺人不成。”此時那少夫人已經是心虛害怕的嘴唇發了白。
    賈老爺說。“既然沒什麼，就拿出來看看也無妨。”
    賈老爺開口，誰也不敢不聽。
    杜南星接過鐲子的時候，不小心，”啪”的一聲掉地上摔碎了。
    “不好意思，手滑，沒拿穩。”杜南星假裝道歉，“這是什麼啊？”那鐲子一落地，斷成兩截，鐲子是空心的，裏麵還有一些粉末。
    眾人都向地上看去，葉熙顏也單腳起跳去看。
    杜南星似乎料到他要看似的，頭也沒回，反手向後麵撈了一把，準確無誤的將葉熙顏勾在自己的懷裏。
    然後杜南星自然的去用手指取了一點地上的粉末，聞了聞，“說這是草毒，你們不會不知道吧？”葉熙顏也要聞，杜南星的手立刻離他的鼻子遠了些，“少夫人，你鐲子裏藏毒，是有什麼說法？”
    少夫人已經放棄了辯駁的機會，承認了對自己相公不忠以及毒死了根本不姓賈的孩子。
    葉熙顏算是處理完了，倆人悠閑的坐在柳樹下。
    “你是怎麼知道鐲子裏有毒的？”葉熙顏嘴裏叼著柳枝。
    杜南星從他嘴裏揪出來說到，“猜的，看見她的小動作了，一個婦人行凶作案就那麼簡單。”
    “接下來又要流浪了，誒，我這腿什麼時候好啊。”
    杜南星說，“我不會讓你流浪，更不會讓你受傷了。”
    葉熙顏突然看著杜南星，“你，你打算怎麼？”
    杜南星笑了笑，“我有辦法的。”
    葉熙顏看著杜南星的笑，有一種自己大汗淋漓時正好有一陣清風吹過的感覺，那感覺輕鬆，涼爽，舒服。整個人都輕快了起來。

    作者閑話：

    草毒什麼的，是我自己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