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21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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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好阿亮,天已經大亮。
緩步走出阿亮的房間,紫若對著院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甩了甩犯困的腦袋,便往孫策的房間走去。
半個時辰後——
孫策房內的檀香桌旁,兩隻鬼鬼祟祟的雄性生物在竊竊私語。。。
紫若趴在孫策耳邊嘀咕道:“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啊!難道——”孫策站起來驚呼。
把孫策拉回座位,紫若接著道:“呱唧呱唧,唧唧呱呱——”
“啊!怎會——”孫策跳起來驚呼。
又一次把孫策拉回座位,紫若強忍著怒意繼續道:“先這樣再那樣,完了那樣接著再這樣——”
“啊!莫非——”孫策蹦起來驚呼。
“你是弱智不?”紫若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把手交叉在胸前不吭聲了。
孫策先是滿臉問號地愣了愣,隨即乖乖地點點頭,像小孩子般老實地回答:“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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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切換到魯府主廳——
魯子敬讓後廚準備了豐盛的早餐,眾人此時正圍在大圓桌旁就餐。
喝了一小碗米粥,紫若意猶未盡地添了添嘴唇,對魯子敬說:“小敬敬,人家還想喝一碗!”
話一出口,讓除了孫策之外正在喝粥的三人都嗆了一口。
當然,對於諸葛珪與他的大公子來說,嗆一口是因為驚嚇過度;而對於魯子敬來說,卻是因為受寵若驚。
忙不迭地點頭,魯子敬那雙剛剛還睡眼朦朧的豆眼立即熠熠發光起來,“公瑾要什麼都好!”
餘光中瞥見諸葛珪那有些錯愕的表情,紫若在不被人發現的角度滿意地一勾唇,順手把空碗遞給了一旁的丫鬟。
“子敬兄,路上你曾對我們說要回家看娘親。可從昨日到現在,為何不見令尊與夫人出現呢?”久未吭聲的孫策咬了一口饅頭似是無心地開口。
魯子敬聽後笑了笑,一臉風輕雲淡,“家父已經仙逝,家母此時正在念慈庵修身養性。”
“啊!”孫策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輕聲說道:“實在抱歉,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無妨。”魯子敬很是淡定地擺擺手,“伯符多慮了。子敬乃自幼喪父,這麼多年,也都過來了。”
見魯子敬毫不介意,孫策這才放下心來。倒是坐在一旁的諸葛珪有些掛不住臉,見紫若、孫策二人與魯大少爺交談甚歡,而跟隨魯大少爺多年來的自己卻像個局外人一樣搭不上話,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這一切都被坐在對麵的紫若盡收眼底。紫若笑了笑,目光開始一點一點劃過每個人的臉,突然叫道:“哎呀,阿亮那個死小子怎麼還沒來?是不是睡懶覺了?”
某人握著筷子的手一僵。
孫策瞄了一眼諸葛珪,接著紫若的茬道:“昨天晚上我聽見他房間裏知道五更還有響動,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某人額頭上浮出點點冷汗。
“不是吧!”紫若瞪大了水靈靈地眼睛,慌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借勢要往外走,“不如我去看看。”
“慢!”某人聽到此話終於沉不住氣了,故作從容地放下筷子,勉強擠出一抹溫和地笑容,諸葛珪沉沉道:“前幾日車舟勞煩,阿亮身體有些不適。昨日便染上風寒,現在正在房內休息。”
“風寒?!”某若聽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一個猛子竄在諸葛珪麵前盤問道:“你當真是風寒?”
諸葛珪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訕訕地點了點頭。可不知為何,從昨日見到眼前這個少年開始,隻要與他對話,心裏總感覺不踏實。就像現在一樣,明明是他一副緊張的樣子站在自己麵前,卻讓自己覺得自己才更緊張。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總讓人感覺有詐一般心底不由自主地發虛。
果然,見諸葛珪點頭,紫若突然一改剛剛的緊張,猶如變臉一般立即將表情轉變為疑惑。一把抓住孫策的袖子,紫若滿臉天真:“伯符,風寒是小病吧!”
然,孫策竟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用極其專業地口吻解釋道:“非也非也!風寒客於人,使人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
“那就是,頭痛,身痛,鼻塞流涕,舌苔薄白,脈浮緊?”
孫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我的天啊!我的小亮亮!”見孫策如此肯定,紫若又有些抓狂地向魯子敬撲去,“小敬敬,這可怎麼辦啊!阿亮是我最寶貝的,如今他生了病,公瑾的心,都在滴血啊!”
而見紫若這副模樣,魯子敬的心又何嚐不在滴血呢!轉過頭略帶責備地瞟了一眼麵色鐵青的諸葛某人,魯子敬皺著眉拍了拍紫若的肩膀柔聲道:“公瑾別擔心,我們這就去看一看阿亮。”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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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不多時,眾人便各懷心事地走到阿亮的小屋前。
站在最前方的紫若與孫策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回過頭去——
“哢——”
戲棚上空劃過一聲破落嗓子,眾演員定格在原地。
煙導呼扇著桃葉扇一邊屁顛屁顛地從後台鑽出來一邊高喊著:“攝像師呢!誒,對!就你!別回頭看了!這段重點給扮演諸葛珪的跑龍套一個麵部特寫!表情一定要到位!——”
攝像師比了一個“OK”的手勢,某龍套縷了縷微亂的發絲,將假胡子貼的更緊一些,趁空擋順便按摩了一下麵部肌肉。
“OK!時間就是金錢!大家不要浪費時間,一切準備就緒!1,2,3,action!”
煙導隱沒,眾人迅速進入狀態。
此時站在一行人最後麵的諸葛珪麵色已經開始微微泛白,細細的汗珠不斷從光滑的額頭上滲出來,如果近距離觀察,甚至可以看到太陽穴周圍還隱隱暴起一根根極小的青筋。
處於什麼處境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表情?究竟他在怕什麼?魯子敬把玩著手裏的羽扇,隨紫若踏進了阿亮的小屋。
“嘎——”
小屋的門被推開了,三人走進小屋,諸葛珪卻拉著大兒子的手僵硬地站在門外。
昨晚,真是悔不該啊!
諸葛珪此刻是多麼想頓足捶胸!他何曾知道大少爺那麼重視那個叫公瑾的小子!而那小子還那麼重視阿亮?如果讓大少爺知道了,自己豈不是前途未卜?
不知不覺,諸葛珪握著大兒子的左手心已滲出層層汗跡,可被他拉著的大公子卻恍然未覺,從出門到現在,他的目光就猶如被什麼很有趣的東西吸引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跟隨著目標。仿佛一個獵人在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過了不知多久,就在諸葛珪如坐針氈之時,三人已經退出小屋,一並站在門口,不約而同地望著諸葛珪。
“君貢知錯!”還未等魯子敬開口,諸葛珪已經準備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不料紫若卻搶先魯子敬一步好奇地問道:“諸葛先生何錯之有?”
“恩?”諸葛珪滿臉問號地抬頭。
“阿亮患得風寒,多半也是我們的錯,還請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咯!”
“誒?”諸葛珪頓覺有詐,疾步走進阿亮的房間,竟看見昨夜還被他打得遍體鱗傷的阿亮此刻正幹幹淨淨地躺在床榻上熟睡著,房間內整潔如新,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猛地一回頭,看見紫若此刻正滿眼皎潔地望著自己,諸葛珪頓時麵色發紫。
“哎呀困死了!我要好好回去補眠了!”收回目光,紫若若無其事地打了個哈欠,“昨晚收拾一晚上老鼠,真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