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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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軒知道我回國後,特別高興。第二天就請我吃飯。這次約在百花園,位置離鬧市較遠,但這裏環境優美,海風習習,來此光顧的人也很多。
點了一盤海鮮飯慢慢地吃,宇軒笑我:“蘭心——怕把我吃窮嗎?怎麼就點了一盤炒飯!”我無言地笑笑。
在這兒坐著,慢慢地吃,慢慢地喝,悠閑地觀賞,緊張的工作後,這的確是一個放鬆的好地方。
當我抬起頭四處觀望的時候,卻看到靳哲人擁著一個紫裙的短發女孩過來。女孩一看就是一個混血兒,尖削的下巴,長而直的鼻子,身材很火辣,胸前呼之欲出。她挽著靳哲人的手腕,靳哲人摟著她的小腰上樓來。看到我倆,楞了一下。宇軒也剛好看他,忙站起身來打招呼,靳哲人沉著臉,手下意識的從女孩腰上滑下來,但紫衣女孩馬上緊緊地挽住。
看著他倆走進去後,宇軒笑了:“這個哲人,真是豔遇不斷。你看這個女孩,叫Alan,是四海集團大客戶,英國最大雜貨商Tow的獨生女——”
“一個叫‘貝茜’的小女孩呢?”想到那個甜美的機場小女孩。
“林貝茜——印尼小公主——你見過她?”宇軒有點驚奇,“她來頭也大,是印尼華人首富林家業的獨生女。我見過幾次,隻是不太熟。”
我訝異。
“那小公主長得很甜,很可愛,從哲人十八歲參加他爸的集團年會時遇到之後,這麼多年一直纏著他,一放假就過來。是哲人保持關係最長的女孩。四海集團如果想打開印尼市場,這倒是一條捷徑。”
說完靳哲人,宇軒喝完茶,突然有些激動起來。我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怎麼啦?”
我笑著問他。
“蘭心——”他喚我。
“嗯——”我注意到他身後的夕陽,那美麗的火球,玫瑰色的光,慢慢地消散。
“蘭心——”我收回目光,詫異於他的緊張。
“蘭心——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啊!”我恍然驚悟,低頭一看,桌上已多了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裏的翡翠戒指閃著翠綠的光,像隻深深的綠眸。
我慢慢地關上盒子,關住那顆閃亮的眼睛。宇軒緊張地望著我,我笑笑,輕輕地推過去:“老師,今天不是愚人節。”趕緊起身下去,怕看到宇軒受傷的臉。
坐在出租車上,想著宇軒,不知會怎樣。宇軒是優秀的,大學講師,儒雅可親,對我關懷備至,為什麼我對他就是沒感覺呢?這樣沉穩癡情的男人還有幾個,我為什麼要拒絕呢?我閉上眼睛。
明天,我如何麵對呢?
天依舊地亮了,到公司還早,忙泡了一杯豆奶,其它的女孩都喜歡咖啡,我卻喜歡這濃香的豆奶,覺得甜而不膩,又提精神又充饑。
我站在窗前望著樓下,人如小小的兔子。隻見一輛藍色寶馬飛快地衝到公司門口——靳哲人上班來了。真準時!回來後,他沒有刻意地找我,我也樂得相安無事。昨天他是什麼時候回去的,和那個女孩幹了些什麼?我啞然失笑,什麼時候我關心起這個來了。
一轉身,不禁嚇了一跳,麵前的靳哲人滿臉烏雲。
不等我開口,他開口就問:“戒指呢?”
什麼戒指?我迷糊地望著他。
“昨天才送的戒指——給我欣賞一下都不行嗎?”
哦,一定是昨天在百花園他看到了。
我伸出雙手晃晃。
他看著我光光的十指,臉色緩和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神經病!我的事用得著你管嗎?
下班回家已是九點,本來可以早點回來的,突然通知加班,把明天一份資料備齊。推開門,屋子裏一片狼籍。小偷嗎?被竊了!
我跨過亂七八糟的東西直奔我的小屋,在奶奶的像框背後摸索。
沒有,沒有,什麼也沒有了!翻過來看了看,空空的,我的存折,一共有三萬多塊,是我這兩年的所有積蓄,真的都沒有了。
我一下子癱在椅子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坐了半晌,我拿出手機:“喂,您好,我想報——”手機一下子被人奪去。是父親,喝了點酒,滿口酒氣,“打電話幹什麼?錢是我拿的——”
“快還給我——”我急紅了眼,那是我的血汗錢。
我真蠢,為什麼要把存折放在奶奶的遺像後,本來我想即使父親發現了錢,說不定看在奶奶的份上也許會良心發現。
“我的錢呢?你拿去幹什麼了?”我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了。我衝著他哭喊:“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生下我——”我抱住頭,隻覺得心裏悶極了,頭都要爆炸了。
父親望著流涕的我,竟癱坐在我的麵前:“蘭心——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和你平叔叔做生意賠了,我——隻好——拿了你的錢——我還欠一點——反正你自己能掙了——”
平叔叔,腦子裏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大腹便便商人模樣的人,原來父親消失的這段時間就是和他一起做生意啊!
“拿我的錢,那是我攢了三年的錢——”我哽咽著,不願去看他,“我存那些錢,還不是為了你——你今年快50了,有個病就得上醫院。我沒有錢怎麼辦?奶奶就是因為沒有錢,老治不好病才落下的病根——”我一想到奶奶,心更酸了,淚水像決堤一般湧了出來,“我攢那些錢容易嗎?還不是口裏身上摳的——”
父親無言已對,沮喪地坐在地上。看著他那樣子,我隻覺得自己好可悲,從童年到現在,幸福總是很遠很遠,我也幻想過、追求過,總夠不著天堂。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我為什麼會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父親是個酒鬼、賭徒,母親不知在哪裏,拋夫棄子,隻顧自己——我注定就要這樣麼?你知道嗎,我今年25了,可男朋友都沒一個。我怕他會看見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家——”我越說越氣。真不願意在這裏呆下去,我捂著臉衝出大門,跑——跑——離這信家愈遠愈好——
不知跑了多遠,平靜下來,睜眼一看,居到了離家較遠的河邊。我坐在柳樹下止住哭聲,靠著柳樹望著河水抽噎著。河水從腳下的河堤下流過,周圍一片寂靜。忽聽到“踏踏”的腳步聲,此刻的我萬念俱灰,倒也無懼無畏。
腳步聲停在麵前,我不想去理。
麵前的人出聲了,又挨著我坐下:“蘭心,你沒事吧?”
我緩緩地抬起頭,是宇軒。
我關切地看著我,是的,還有宇軒關心著我。我有點後悔拒絕他。
我不禁撲進他懷裏放聲大哭,隻覺得他的肩好溫暖,好踏實。
“我在巷口等著你回來,不想你衝到這裏,發生什麼事嗎?”他輕拍我的背。
在宇軒的陪同下,我依然回到了家。父親已經不在了。我默默地站在門口,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些,隻認為是父女之間的一次不和吧!用冷毛巾敷了敷眼睛,明天還要上班,總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紅腫的雙眼吧!我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
待我衝到公司,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這是我第一次遲到。我在部下的異樣眼光下默默坐在座位上。剛落座,小甜就靠過來:“蘭心姐,今天是總經理親自查到,你被抓了——”
靳哲人嗎?他一直不管這些事的。
小甜猜對了,三分鍾後,秘書通知我,總經理找我。
我有些忐忑不安,畢竟是我錯了。站在總經理室門外,深深呼吸了一下,會怎樣呢?大不了挨頓罵,自從他出現,我就是諸事不順。
開了門卻不見人,不一會兒,秘書小奶端來一杯香濃的豆奶。我一時還不適應這“人性化”的服務,我們公司什麼時候把豆奶列入了飲料表。喝完豆奶,還不見靳哲人的影子。我推開門要走,秘書小姐攔住我:“總經理吩咐我,讓你一直等到他回來。”我隻好坐著,真皮沙發好舒服,睡意漸漸上來,意識慢慢模糊——
睜開眼睛,意識回來了。我坐直身體,我怎麼在總經理室睡著了。我起身拉扯衣服,身上滑下一件厚厚的外套,一看,是一件男人的衣服,抬頭,靳哲人正坐在電腦前算著什麼。
“對不起——”不用看我也知道,臉紅成什麼樣子。怎麼搞的!
靳哲人嘲弄地看著我:“終於醒了呀,還真能睡,飛機上是這樣,辦公室也這樣——”他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吃中飯吧!”
中午了嗎?!
他拉過西服,想拉著我朝外走,我忙縮回手。
回到家,父親又不在家,昨天狠吵了一架後,他不知到哪兒去了。正做著晚飯,想著那頓莫名其妙的中餐就想笑了。
“咚咚——”有人敲門。拉開門,是三個陌生人。
“你好,這是蔡誌誠的家嗎?”
“你好,有什麼事——”
“我們是中生銀行的資產評估員,蔡誌誠先生已經把這幢房子抵押給銀行貸款,所以我們今天實地再評估一下。”
什麼?抵押!房子!
我頭上隆隆在響,手中的勺子一下子掉到地上,發出“咣”地一聲。我無助地看著他們忙碌,因為房產證正捏在他們手中。
怪我,怪我,為什麼不好好收著房產證。
我隻以為那上麵是奶奶的名字,父親不會打它的主意。
但是我錯了,父親生意賠了,房子快屬於銀行了。
不行,絕對不能抵押了這房子,這房子是奶奶留給我的,看著父親這樣賣掉,我怎麼對得起奶奶。
“父親貸了多少?”我小心翼翼地問。
20萬!
20萬!
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