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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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隆和樺地的傷,瓏玲提出想回店裏。知道瓏玲心情不好的三人也就不再勉強她去看比賽了。實際上,知道後麵發展的瓏玲不想再看到有人受傷了,即使是為了自己的夢想。
瓏玲沒有坐車,而是慢慢的走著。努力想將剛才讓自己難受的情景忘掉,卻不自覺的想起以前的世界類似的一幕。但那時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瓏玲清楚的記得,當看到父親滿身繃帶被送上車——他必須轉到更好的醫院,在那個嚴寒刺骨的冬夜,自己茫茫然然的在街上遊蕩至深夜。那種看到重要的人受傷,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自己深深厭惡,沒想到到了這個世界,又一次嚐到了這揪心的疼痛
“那個……你沒事吧?”隨著男孩的聲音,一方手帕遞到了瓏玲麵前。
瓏玲微微抬起頭,看清了眼前擔心的望著自己的人竟是曾被自己吼過的不二裕太,而在他後麵躲躲閃閃的卻是另一個倒黴蛋觀月初。
瓏玲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一路都在流淚,難怪眼睛不舒服。
裕太早在瓏玲出會場時就發現了她,本來是想去看大哥的比賽的,但在看到瓏玲的眼淚時,改變了主意,不顧觀月的勸阻悄悄跟在後麵。
見瓏玲哭了一路,裕太心裏怪怪的,這個玲姐好象很愛哭,上次見到她也是在哭泣,終於忍不住上前攔住瓏玲。
瓏玲接過手帕,擦擦有些紅腫的眼睛:“謝謝你,裕太。”
她還記得我的名字,裕太有些害羞又有些高興的撓撓頭:“沒什麼呐,我可以叫你玲姐嗎?”
瓏玲啞然失笑:“當然可以了。”瞄了一眼始終不敢麵對自己的觀月初,心裏不禁想:那次有把他嚇得這麼慘嗎?
“觀月。”明明是輕柔的聲音,卻把某人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磨磨蹭蹭的從裕太身後伸個頭出來,露處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玲姐。”
眼見這位女王級的人物被自己嚇成這樣,瓏玲也有些後悔,微笑著試圖安撫對方的不安。
也許是受到瓏玲笑容中的平和感染,觀月初麵對瓏玲時的莫名恐懼正慢慢消失。
看到觀月初主動從裕太背後走出,瓏玲心情也好了起來,畢竟觀月初怎麼說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自己那個時候雖然情緒不受控製,但對一個驕傲的孩子說那種話還是過分了。
不由得伸出手,摸摸觀月初的頭,換來對方微紅的臉和有些羞澀的笑容。看來隻要不涉及到網球,這位陰險女王也隻是個單純的孩子。
“你們待會兒有什麼事沒有?”瓏玲突然問到
觀月和裕太對望一下,達成一致:“沒有。”
“那好,”瓏玲一手拉著裕太,一手拉著觀月:“陪我逛街吧,中午請你們吃好東西。”
“啊——”觀月二人一愣,還沒回過神就被瓏玲一把拉走。
坐上車,裕太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色,忍不住問:“玲姐,我們去哪兒?”
瓏玲含笑道:“是去橫濱的中國城哦。裕太,最近和不二還好嗎?”還是放心不下這對兄弟。
裕太臉一紅,想起瓏玲告誡自己的話,乖乖的回答:“恩。”自己以前太孩子氣了以為遠離了大哥就可以擺脫他的影響,卻傷害了自己的家人。
“那就好。”
看著瓏玲關切的表情,一旁難得沉默半天的觀月初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煩躁,幹嘛這麼關心那隻陰險的笑麵狐狸。暗自哼了一聲,索性轉頭去看車外的建築。
充滿濃鬱中國色彩的街道,讓第一次來的裕太和觀月初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的他們全然不見網球場上的淩厲,隻有屬於十幾歲男孩的好奇心。
“玲姐,那是什麼?”裕太指著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子。
瓏玲仔細一看,開心的走過去:“好懷念啊,在中國都不常見了。那是轉糖人哦。”
帶著化身好奇寶寶的兩人來到攤前。攤主是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老板,多少錢一次?”瓏玲的問話讓身旁的兩人一頭霧水,卻使老人打起了精神。
“你也是中國人唆?哪裏的人呐?”老人一口方言,興奮的問。來中國城買東西的人多半是遊客或者是日本當地人,難得有遠來的故鄉人。
“老板,搞火我們還是老鄉哦。”瓏玲回以相同的語言,老人高興得眼都亮了起來。
“太好了,硬是的,難得遇到老鄉。說錢傷感情,各自轉就是了,當我送你們的。”老人豪爽的說,樂得胡子快翹了起來。“這兩個好象不是中國人吧?”
“他們是我在這裏認的兩個弟弟。那謝謝老板羅。”
瓏玲拉過鴨子聽雷似的,一臉霧沙沙的兩人,教他們怎麼玩。
觀月轉到一個桃子,裕太轉到一條魚,拿著用焦糖畫出來的糖畫,兩人都舍不得下口。
“小妹兒,你也轉一哈瑟。”老人見瓏玲隻是站在一旁笑嗬嗬的看著兩個小家夥,說到。
“要得呀,不過老板隻給我弄個攪攪糖就可以了。”瓏玲應道。這個可是從小就玩出了心得,要轉到什麼還不是由她說了算。
輕輕一碰,竹片晃晃悠悠的轉動,在其他三人興奮的目光中停下,正指著木盤上最大的龍!
老人讚道:“硬是要得,這個龍可不容易轉到哦/”
瓏玲笑笑:“隻要把握好力道就行了。”
觀月初和裕太好奇的看著瓏玲用兩根小棍子不住的攪動粘在上麵的一團焦糖。
“玲姐,你在做什麼啊?”觀月初問到,他已經忍不住咬下一塊糖了。
回味著小時侯的快樂心情,瓏玲一邊不停的攪動著糖,一邊回答:“把這個攪成白色以後會更好吃哦,不過好玩才是主要的。”
“哦。”兩人應了一聲,開始對付自己手中的小吃。
裕太想起剛才瓏玲和老人的對話,那中語言給人的感覺很是幹脆利落,於是問道:“玲姐,你們剛才說的是中文嗎?好象有些怪怪的。”
“是我們家鄉的話喲。”
“玲姐的家在中國哪兒呢?”觀月初問。
瓏玲臉上浮現出迷茫又悲傷的笑容:“我的家鄉是在中國,不過那裏已經沒有我的家了。”
比一般男孩子更敏感的觀月初從瓏玲的笑容中覺察到了瓏玲情緒的突然低落,急得他左看右瞧,想找個什麼東西,好轉移瓏玲的注意。
“玲姐,那是什麼?”管不了那麼多了,見瓏玲逐漸沉默下去,觀月初隨手一指,也不的畫嗎?”知道對麵是什麼,拉著瓏玲問。
瓏玲仿佛從夢中驚醒,順著看去,輕笑道:“觀月,你還真會發現好東西呀。”
三人來到觀月指的店裏,兩個男孩被店裏掛著的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山水圖和仕女圖吸引,瓏玲則開始和老板攀談。
裕太翻動著手中裝滿五顏六色絲線和繡布的袋子:“玲姐,用這些就可以弄出那些漂亮的畫嗎?”
“是呀。”瓏玲和觀月初也各提著一個大大的袋子。瓏玲一邊領著他們拐進一條小巷一邊說:“過兩天就可以看到成果了哦。”逛了半天肚子也餓了,剛剛從繡店老板那裏打聽到這裏有一家有名的中餐館,帶兩個小弟見識見識什麼叫“食在中國”。
兩個孩子跟著瓏玲東繞西繞,終於在頭被繞暈前坐到了店裏,服務生手腳麻利的倒上茶水,遞上菜單。
“玲姐,這裏有些什麼吃的啊?”裕太打量了一番店裏的布置,也沒發現食物在哪裏。
“放心吧,肯定是好吃的。”觀月初倒是對瓏玲信心十足。
瓏玲微微一笑,就衝你這句話,多給你加一道清淡小菜吧,不知道在那裏看到,觀月好象有胃病。
瓏玲用中文流利的說:“麻婆豆腐,辣子雞丁,素三鮮,糖醋排骨,清蒸魚,番茄蛋湯,小湯圓最後上來。”
服務生看起來是個中國留學生,聽到瓏玲的話,讚歎道:“小姐,你的中文說得真好。”
瓏玲失笑道:“我本來就是中國人啊。”
服務生不好意思的笑笑,瓏玲提醒道:“對了,辣椒該怎麼放就怎麼放,不用擔心我們受不了啊。”
一道道美味陸續送上桌,連觀月都不顧形象,吃得是不亦樂乎。不過為了他脆弱的胃,那些紅的恐怖卻香得誘人的菜他是一點都不敢伸手,眼巴巴的看著瓏玲和裕太吃得是大汗淋漓。
當甜品上來是,感到肚子快被撐破的兩人終究抵不住誘惑,卻隻能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著。隻有對自己食量心中有數的瓏玲舒服的品著懷念的甜湯,有趣的看著兩人痛苦又享受的表情。
算帳的時候,瓏玲驚訝的問這些菜怎麼這麼便宜,叫來服務生一問。
服務生解釋道:“老板說都是在外漂泊的同胞,意思一下就行了
瓏玲笑著說:“那就多謝老板了。”
陪著兩隻肚子圓滾滾的小豬走路消化,瓏玲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對這些王子們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明明一開始就決定不要和他們有太多牽扯的呀,什麼時候事情變成這樣了?
瓏玲試著說服自己:隨緣吧,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隨緣吧。
瓏玲自我欺騙著去接受這已成的事實。就好象一個得到自己期盼已久的東西,卻又擔心不知什麼時候又會失去它的孩子,於是隻能不斷的對自己說:沒關係,沒關係,要是掉了就掉了吧,到時候就當從來沒有得到過。
但是分別來臨時,真的能如此灑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