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情篇 第二十二章巧遇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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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幾聲仍然沒有人回答,雪兒推開茅屋的門,隻見對著門的牆上有一幅老叟戲子圖,上麵一個斜臥在戴著草帽的老翁,笑意綿綿地看著伏在自己身上天真爛漫地孩子,這幅圖是那麼年親切,好象見到親人般,雪兒的淚水忍不住地滑落下來,她不受控製地靠近這張圖,手指顫抖地輕輕地撫著,她的舉動顯然在客真夫婦的眼裏有些怪異。
正當他們奇怪雪兒的神情時,門此刻開了,一個瘦弱的白衣小童,推著木製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位白眉白須的老人,他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好象能洞察人心,能讀懂你的心念。此刻你完全忽視了眼前隻是一個老人。
他的雙眼盯盯地看著雪兒,眼裏的內容包含太多,竟然讓雪兒讀不出來,隻是那種眼神讓雪兒不自覺地跪了下來,她的淚水仍然沒斷,好象埋藏了好久的委屈,此刻如見親人般完全發泄出來。
“姑娘,為何行如此大禮。”老人盯了雪兒半天,徐徐地張開口問道。
“雪兒突遭橫禍,忘記了前塵往事,隻是見到老人家,覺得倍感親切,如見親人,所以不自覺地想行此大禮,如果雪兒有怠慢之處,還請老人家明示。”雪兒淚流滿麵地說道。
老人家扶起雪兒,當手握住雪兒的腕處時,一絲不讓人察覺的黯然一閃而過,然後說道:“既然老天讓你忘記了過去,或許是上天可憐你,知你是可憐人,所以有心幫你,既然如此,你也不必知道與老夫的瓜葛,從此緣盡散去吧。”
聽到老人家的話,雪兒知道老人不想跟自己的牽扯,或許曾經的自己是一個麻煩的人,所以隻是暗暗的點點頭。
但是此行是為了客真夫婦而來,所以雪兒輕聲地說:“晚輩知道老人家不願牽扯事非,但雪兒有個不情之請,請允許雪兒的朋友夫婦在此溫泉處找一些溫泉小魚,以緩解他內子的病症。”
老人家看了客大嫂,然後對雪兒說:“好吧,你就陪他們在這裏住上幾天,”說完老人在自己的輪椅上輕輕地用手拍了三下,並對身後的白衣小童說:“飛兒,我累了回房休息,一會你安排他們休息,這裏的夜色很美,但是危險也很大,請各位還是好好休息吧。”
白衣小童推著老人走了出去。
茅屋後麵別有洞天,長如小徑的木質小橋曲曲折折地通向前方,可是前方被溫泉所湧出的白色蒸汽的遮掩,迷茫一片,橋下泉水彙集成幽深的碧水,不知裏麵暗藏著什麼,就如同他們的處境,一切都是未知。一會,白衣小童過來引領他們通過小橋來到他們的住處。客真夫婦一家住在小橋右邊木屋,而雪兒卻被小童引到了左邊的木屋裏。
雪兒推開門看到木屋內裝飾樸實,隻有簡單的木床和桌椅,雪兒推開屋內的窗,看外麵白茫茫的,不知道遠近的景色,看不清四周,但是在這裏卻無比的安心,回想著剛才那位老人家的一舉一動,似有深意,一時雪兒不得其解,隻是怔怔地站在那裏,呆呆地想著。
深夜,大約到三更天時,雪兒起身推開門,獨自地走到小橋上,並順著小橋向前走著,此刻皎潔的月光通過層層的霧氣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亮,好象要把人帶領仙境一般。雪兒想著心事,突然聽到了不遠之處有水從高處滴落的聲音,她不免好奇地尋聲走了過去,當她走到小橋的盡頭時看到了對麵山上滴落的清泉,隻是那泉水帶著熱氣,從上向下夾雜著水珠散落一旁。這個景色好熟悉,從踏入這個幽穀開始,雪兒始終覺得跟這裏有莫名的緣份,此刻她好恨自己的記憶,對過去是如此的空白,忘記得不留一點痕跡。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卻不想身後傳來木輪椅壓在小橋的聲音,雪兒轉過身來,看到老人家正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眼神裏有著慈祥、關愛,落在雪兒身上,讓雪兒的心頓時曖得充盈。
雪兒看到他,眼裏不知何時又蒙上了霧氣,老人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向她招了一招手,雪兒不受控製地撲在他的懷裏啜泣起來,哭了一會覺得心裏好舒爽。抬起頭看向老人家,老人家眼裏帶著濕潤,他的臉露出如陽光般的笑意,輕輕地拭去滑在雪兒臉上的淚。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老人家看著雪兒的雙眼,淡淡地說。
雪兒點點頭,“雖然不記得你,但知道你是我最親的人,不知我應稱呼你什麼?”
老人家看著懷裏的雪兒,眼底一片猶豫,最後從嘴裏吐出,“你叫過我師傅,但現在我不想聽你這麼叫我,以後你叫我天叔吧。”
“為什麼?我曾經是你的徒弟,現在卻讓我叫你天叔,難道是我已經不夠資格了嗎?”
雪兒不解地看向老人家,老人家憐愛地撫著她的頭,“這樣做對你至少減輕負擔,不讓你這麼累,否則我會對不起……。”老人家話到半段卻不說了,隻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雪兒皺皺細眉,欲再問下去,隻是老人家問道:“我才替你診了一下脈,發現你雖然丟失了記憶,可是你的武功卻還在,隻是內力被一種毒封住了穴道,也就是你的武功光有形而沒有力。
“自從我醒來,我就已經不會武功,而且身體總是虛弱,而且特別畏寒。”雪兒信任地對老人家說著自己的狀況。
老人家聽後捋了一下胡須,看著雪兒,心裏歎道,難道她中了本門最毒的毒藥,晃散,這種藥會封住內力,然後靠內力反噬自己的肌體,最後連普通人的行立走臥都是奢求,隻能躺在床上成為活死人。往往武功越好,這種毒的傷害就越大,看著眼前的雪兒,老人家心裏一陣悲涼。
然而這毒世上唯有自己可解,隻是自己如今這副殘軀,如果能用真力和金針逼出雪兒的毒素呢?除非她能等一年後自己的身體好轉,那時才能一試,可是通過脈象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到那一天。
“雪兒,你是在哪失去記憶的?又是什麼人來傷你?”老人家繼續地問。
“我醒來就在二皇子的府邸裏,因為當作刺客把我關押起來”雪兒說道,老人家看向雪兒挑起眉毛,看著他雪兒繼續說:“後來不知為何二皇子看到我以後願意相救,隻是我已是欽犯,不忍連累恩人,隻好不告而別流落在此。”
“二皇子,慕容皇家的人,好。”老人家看向雪兒,露出笑顏,對雪兒說:“天叔身上有重傷,暫時不能治愈你身上的毒,但是你必須依靠二皇子府中的曖玉床才能延緩毒素的漫延,隻要等到一年,我就會治好你身上的毒。”
雪兒不明所以地看向天叔,天叔解釋道:“你中了一種特別的毒,封住了內力,讓你全身無力之外,卻會反噬你肌體,如果不救治你會成為一個不能動的活死人,但這種毒性是屬寒的,隻有那曖玉床是極溫的,才能克毒的寒,才能延長時間,等我傷愈救你。”
“可是,我已經對二皇子不告而別,又如何去借他的曖玉床。”雪兒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她不願在跟他有什麼糾纏。
“不會的,他既然會冒天大的風險來救你,就不會任你消失,他此刻一定會前來找你,相信天叔,不久你就會回到王府。”天叔自信地說道。
“可是,我不願再欠他什麼。”雪兒道出自己的心裏話。
天叔看向雪兒,皺了一下眉說道:“如果你一年後能等我解毒,我告訴你身世,如何?難道你不覺得你身上有太多的負擔嗎?你的心裏對前塵難道一點感應都沒有嗎?或許你的記憶裏有你一直逃避的東西。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我最掛心的是不想讓相當於自己女兒的人就此離去,除去那些凡事,世上還有許多的掛念值得你留戀。”
雪兒看著天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什麼。
天色已經漸漸亮了,天叔掉轉輪椅,邊走邊說:“客真的內子我會盡力去醫,這些天你可以翻翻醫書,或許你會想起一些,不過不久王爺會來接你,你可要抓點緊。”
看著天叔的背影,沒想到又回到那個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