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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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頭深棕色的短發,奧黑的皮膚,身強力壯的,怎麼可能會有建設性的頭腦?
伊紮克想想,覺得能通過巴基露露的考核,這人一定不簡單。還是先問問好了。
“你是……?”
“在下巴爾菲特,見過皇上。”
“從哪兒來?”
“寸草不生的大沙漠。”
“??????”
伊紮克再次覺得這人實在是不可思議,沙漠裏哪來的建築物,這人說不定連建築是什麼都不知道。於是轉向巴基露露。
“他……是怎麼通過你的考核的,你考了些什麼啊?”
“沒什麼,工部尚書的測試內容很簡單,來報名的人很多。所以我就出了這麼一道題:一個時辰內造出一堡壘,然後經過火炮的轟打,看還能剩下什麼。結果,巴爾菲特那堡壘居然沒壞什麼,隻是掉了一塊磚……”
伊紮克聽完後狂汗,自己早知道這巴基露露是個軍事狂,考核官吏每次都有用上火藥之類的兵器,隻可惜,在帶兵打仗方麵,真飛鳥似乎更勝一籌,隻不過他還是個毛頭小子。不知這回測試,巴基露露又用了多少火藥……
還有,建築學不僅講牢固,還得講美觀,要不整個城池被建成軍事要塞還得了。再測測看他能做什麼吧,畢竟,現在伊紮克急需一個工部部長去幫他解決城內的豆腐渣工程。
“朕後宮有座沁蘭苑,一直沒有翻修過,最近才開始使用,朕限你一星期內改修它,如修得好,你既可上任。”其實沁蘭苑並不怎麼需要整修,雖然是舊了點,因為在阿斯蘭入住之前一直空在那裏沒人用。
“在下接旨!”
“記住,沁蘭苑是朕的後,宮”
隨後兩人便走了。
伊紮克發現米麗不在身邊,但是真飛鳥剛好進來交折子,在真剛要走的時候,伊紮克叫住了他。
“你去趟沁蘭苑,把蘭婕妤給朕安置到朝陽宮去,就說沁蘭苑要翻修了。如果看到基拉,叫他來見我!”朝陽宮乃伊紮克的寢宮。
“自己的妃子,自己去管,……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婕妤啊?你這人怎麼成天誘拐人家良家婦女啊!”黑發紅眼的小孩又耍小脾氣了。他管理兵部都來不及,邊疆的防禦還要他去部署,已是快累趴了。
“kuso!誰成天拐人家良家婦女了!”
“你就有!要不那個蘭婕妤又怎麼說?”
“不信你去看啊!看我拐得是不是良家婦女啊!”吵起架來,伊紮克的架子就沒了。
“去就去,誰怕誰啊!”激將法成功。小鳥落網咯!
“要不是,你就認我處置!”
“好!!”[嘉:小真真,你別答得那麼幹脆,伊紮克那裏你擋不住的啊!
真:我擋不住,就拉你來做搪板,不就了事了……
嘉:…………]
真一到沁蘭苑,見了躺在床上正在昏睡的蘭婕妤,便知道,伊紮克為什麼那麼自信。這人絕對稱不上是良家婦女,硬要說的話,也隻能叫‘良家少男’。這回要被伊紮克整死了。
真正想說話,卻見四周無人,正想把床上的人叫醒拉起來,卻見美玲和露娜從裏間走了出來,看到自己感歎了一聲怎麼今天三省六部放假嗎?一個接一個都跑來了?
真便問誰來了,剛一開口,就見基拉抱著隻貂從外麵走了進來,心想,怎麼伊紮克有千裏眼麼,怎知道這刑部尚書窩在這鬼地方。真不喜歡基拉,原因就是這人臉上老掛著‘虛偽’的笑容,打著‘慈祥’的招牌,招搖過市,有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感。
“皇上有旨,沁蘭苑即將整修,請蘭婕妤移至朝陽宮,還有,刑部尚書請速至禦書房,聖上有請!”真雖然想多看看那個蘭婕妤,前麵瞄到過他的臉,雖然憔悴蒼白,但卻透著異樣的魅力。但是,基拉這家夥在的地方真是讓真感到一百萬份的不舒服,權衡考慮了一下,決定立馬閃人。
“真,慢著。”充滿溫柔的叫聲,不說也知道是誰。
“幹嗎?”頭也不回,極度不耐煩地聲音,真正臭著一張臉一副塊爆發的樣子,大家都因為四王回朝,忙得不亦樂乎,他到好,留在這裏陪美人?!!
“你不是說伊紮克要阿斯蘭搬離嗎?那就有煩你幫忙了,阿斯蘭現在動不了,你抱他去吧,至於我嗎,當然要去見皇上了,過會兒見了。”說完,某基迅速閃人,當然不是去找伊紮克,沒有人生來傻到去犧牲當炮灰,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是要去找某種天生就是當炮灰的人了。
美玲和露娜去收拾東西了,要真帶阿斯蘭先走。
真走到床邊,看著正在昏睡中的阿斯蘭,海藍色的長發散落一床,精致的臉龐,白皙的皮膚,後宮佳麗也沒這麼好看的。真將阿斯蘭從被窩裏抱了出來,接觸到寒冷的空氣,阿斯蘭一顫,但還是昏昏沉沉地睡著。
“好輕……”
真拉過床上的毛毯將阿斯蘭裹了起來,抱起他,飛快地朝朝陽宮走去,抱著他總有種五髒六腑都要跳出來的感覺,就是敵人那槍頂著自己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我真是中邪了。一邊抱怨,一邊加快速度。
而在禦書房內。
某炮灰和某骨灰級炮灰正在進一步地成為炮灰中。
“kisama告訴我,昨晚你幹什麼去了,叫你看好他,你倒好,睡著了。如果我沒看到他讓他一整宿趴在那裏受涼了怎麼辦!!!!!!!!!!!!!!!!!!!!!!”
“…………”
“還有你!你吃飽飯沒事幹是不是,給你俸祿是要叫你做事的!別給我看那種表情,我不吃你這套!你給我聽好了,戶部現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戶部尚書——誌保大人剛好缺個抄書,你現在就給我去,別有事沒事去打擾阿斯蘭休養!還不快去,kuso!!!!!!”
“………………”
…………………………
在禦花園的一座涼亭裏,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女子正靠坐在座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玻璃珠。一邊站著兩位侍女。
“蘭婕妤?”
“回淑妃娘娘,是皇上兩天前下的聖旨。昨夜還深夜驚動了尼太醫,似乎是蘭婕妤的身子很弱,但奴婢們不隻她是從哪裏來的,目前還沒有沁蘭苑外的人見過她……”
“不管她是誰,休想從我芙蕾手中搶走伊紮克!!”手中的玻璃珠被死死地握住。
伊紮克一天忙完,安頓好四王後,便回到朝陽宮,剛踏進宮門,太監阿瑟便迎了上來。
“皇上,賢妃娘娘今晚有請。”
伊紮克皺皺眉。“他來了嗎?”
“蘭婕妤上午就到了,一直在睡,皇上……那個……”
“你去告訴詩和,說我今晚有事。”
“但是……小的知道了。”被伊紮克一瞪,繞你多重要的話也講不出來了。
伊紮克急忙走進房間,米麗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做著繡活,見伊紮克來了,起身微微行禮,伊紮克從進門後注意力便一直在床上。
“去準備晚膳吧。”
“是”米麗出門。
伊紮克坐到床上,輕輕刨了刨阿斯蘭額前的秀發,便開口問道
“你還想在朕麵前裝睡多久?”
不出所料,碧眸慢慢張開,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充滿霸氣的君主。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有些尷尬。
“還疼嗎?”伊紮克握住阿斯蘭的手腕,輕輕拂弄著自己捏出的瘀青。
“是我不對,我錯了,對不起。”細如蚊嚀。臉向一邊別去。
伊紮克見他肯和自己說話了,心裏一陣高興。
“你不恨我?”看到高傲的他肯向自己低頭,伊紮克說不出的爽。
“我沒有任何資格恨你……”這話不痛不癢,很難讓人捉摸到實處。似乎是在認輸,但伊紮克覺得自己與阿斯蘭的距離拉得更遠了。因為,阿斯蘭說的是‘資格’,一點都不含人情味的東東。
“那就接受我,接受‘蘭婕妤’……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但是……”
“皇上,晚膳準備好了。”米麗進來請他的主子用餐。
“你去看看某人吧,順帶帶上金創藥。”自己今天發火不慎用硯台砸中國師的腦門。
待米麗走後,伊紮克將阿斯蘭從床上抱起,阿斯蘭毫無防備,啊了一聲便開始掙紮,而這掙紮是要付出代價的,扯到傷口,痛!!痛得滋味實在是不好受,老實地由伊紮克抱著不再動了。
伊紮克隻是想帶他去吃晚餐,人不吃飯不行,是人的都要吃飯!
餐桌前伊紮克懷裏抱著阿斯蘭,侍女端上各種美味佳肴,最後端上一碗粥放在兩人麵前,這是尼高爾特製的藥膳粥。
阿斯蘭被伊紮克這麼抱著,又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臉早就紅透冒煙了。一顆心以超快地節奏在那裏亂跳。伊紮克一直握著阿斯蘭那隻被自己捏出瘀青的手腕,自然也能感到這種異常的心跳,嘴角上揚,手臂稍稍收攏,讓阿斯蘭更緊地靠在自己的胸口。
“你們沒事就都下去吧。”
“是”眾侍女都乖乖走出門外關上了門。隨即便一個接一個趴在門口眼睛往門縫裏直瞧。
伊紮克用調羹刮起了表麵的粥,吹了吹,送到阿斯蘭嘴邊。而阿斯蘭卻閉緊了嘴巴。伊紮克便開始哄小孩。
“乖,張嘴!”
阿斯蘭搖頭
“我不想吃。”雖然知道自己沒資格如此這般地與他撒嬌,但身體似乎更先一步行動了,話就這麼脫口而出,阿斯蘭自己也是一驚。
“kuso!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想餓死嗎?”看著他那消瘦的臉,伊紮克心裏一陣難過。
“算我求你!就吃一點。”徹底放下架子,把‘朕’改成了‘我’。”
阿斯蘭再不通人情,這回也沒辦法了,乖乖張嘴,伊紮克便一勺接一勺地喂。吃了五六勺,阿斯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對伊紮克說你能給我那邊的那個烤雞腿嗎?
伊紮克聽了,心裏樂了,想阿斯蘭肯定是和自己和解了,肯吃東西了,太好了,便閃電般地拿了那個超大的烤雞腿遞給了阿斯蘭,而阿斯蘭接下來的動作讓伊紮克差點氣結。
“小貂!”
嗖地從床下躥出那隻通體雪白的雪雕,阿斯蘭將烤雞腿一丟,它輕輕躍起一口咬住,樂得在屋內亂竄。
“你!自己都瘦成這樣,不多吃點,還去管它?!”伊紮克嗓門放大了。
“我有錯嗎?它也是生命,也要吃東西,也要活下去!”誰怕你,就你嗓門大?
阿斯蘭脫離伊紮克的臂彎坐起來,這一坐直接牽扯到了傷口,疼得阿斯蘭冷汗直流,直直倒在伊紮克臂彎裏緊緊閉著眼睛,動都動不了了。
看他這樣,伊紮克悔黑了腸子,之前警告過自己,這人好比倔強的駿馬,自己一定要忍住,但做起來可沒那麼簡單。
“你別動,我給你看看。”伊紮克看他疼得冷汗直冒,還死命地要著那薄薄的嘴唇,不經心慌。忙去抽他的腰帶,想看看傷口。阿斯蘭看他要扯自己的腰帶,忙狠狠地瞪他。伊紮克被這麼一瞪,慌忙抽回了手。
“你沒事吧。”
阿斯蘭靠在伊紮克胸口緩了緩,便說沒事,隻是不太好動。兩人想想先前的爭執,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想吃什麼?”
“…………”阿斯蘭不答,但碧眸一直盯著不遠處的一盤花蟹。伊紮克會意忙揀了塊大的放碗裏準備把肉挑出來喂給懷中的可人兒,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隻雪貂又跑來了,竄上餐桌,咬起了花蟹的蟹鉗跑到了阿斯蘭身邊的凳子上前腳扶住餐桌站了起來,用鋒利的牙齒咬裂了蟹殼後放在了阿斯蘭的碗裏。
阿斯蘭會心一笑,伸手摸摸貂兒的小腦袋,那貂兒開心死了,閉起眼享受主人的愛撫。但這同時也起死了某人。
Kuso!自己居然連隻貂都比不過,不就是和阿斯蘭在一起的時間比自己長嗎,有什麼了不起?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絕對!
不過,伊紮克沒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和一隻動物吃飛醋!
阿斯蘭伸手去碗裏取蟹鉗,卻被伊紮克搶先拿了,剝了蟹殼,將軟軟的蟹腿肉送到他的嘴邊,阿斯蘭便毫不客氣地吃了下去,不知不覺中阿斯蘭舔了舔伊紮克拿蟹肉的手指,當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成了番茄。
當兩人還紅著臉變扭著的時候,一邊的貂兒眨了眨寶藍色的眼睛,從凳子上跳下跑到院子裏去了。
伊紮克的頭扭向一邊,覺得自己那被阿斯蘭舔過的指尖異常地灼熱,腦中不禁回想起阿斯蘭先前那可愛的動作和那毫無戒備的表情,不禁臉越燒越紅。
“你臉好紅。”懷中的聲音打破了尷尬。
“kuso!!你不也一樣!”還好意思說我,不都你害的。”……不過,這樣也挺好。
“你,還要再吃點什麼不?”趕緊再找點別的話題,否則,這種尷尬會悶死人的。
“呐,你……幹嗎對我……這麼好……”阿斯蘭不知道伊紮克對自己做出的任何事是出自於怎樣的心態,怎樣的目的。或者說是更本無法洞察出。從小是太子的他,從出生開始便要懂得怎樣洞察一個人心中所想,也隻有這樣才能對付那種種來自於後宮,來自於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的刀光劍影。伊紮克所作的一切一度使阿斯蘭迷茫不已,所以才像個刺蝟一般不肯接受任何‘糖果’,就是害怕那種‘糖果’就是‘糖衣炮彈’。但是,作為一個人的直覺卻又告訴他——相信他,沒有錯。
“因為我……”喜歡你,三個字梗在喉嚨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真是要噎死人了。
所以這個時候,伊紮克才想起某炮灰國師的名言:戀愛不是個好東西,但沒有它,人生將索然無味。
“我要吃螃蟹!”正當伊紮克心裏在那兒不斷抓狂著,該怎樣表達的時候,某人毫不客氣地回答了他好幾分鍾前提出的問題。
“啊!?”回神了。“kuso!”抱怨了。
一頓晚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
(嘉:寸金難買寸光陰啊!一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晚飯居然要吃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偶可以做兩套數學卷卷,寫兩篇曆史論文!伊紮克可你這家夥居然用兩個小時來吃飯!時間老人啊,請用你那高貴的鞋底敲醒他吧……啊啊啊啊啊![被某依pia飛])
不過,這飯吃到最後的結果是,在伊紮克吞下一碗飯後發現某蘭婕妤已躺在自己懷裏沉沉地睡去了,小粉拳牢牢抓著自己的衣襟。伊紮克笑笑,抱起他,朝床榻走去,輕輕地替他蓋上被子,見他睡安穩了,正要走出房門,但當伊紮克一把門拉開,一群侍女給自己來了個超級‘磕頭’。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回皇上,沒什麼。”侍女甲眼珠不停地轉悠。
當伊紮克還想問什麼的時候,這幫偷窺狂已不知上哪兒了。
伊紮克走到隔壁房裏,坐到書桌旁開始批閱奏章,過了一會兒卻打了個超級響的噴嚏。
“肯定有人在背地裏說我……”
不愧是我們那深明大義的陛下,此時在戶部辦事處深院裏的小屋中,一個幽怨到極點的聲音飄了出來。
“我最討厭抄書了!!!plant裏那個不知道我基拉小時候因為痛恨抄書把書塾裏所有的比全折斷的事啊!伊紮克你埋沒有誌之士啊!!誰來救救我啊!!!”見一小仆又抱來一大遝的冊子,某基頂著超大黑眼圈拜倒在文房四寶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