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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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收曲畢,萬籟回複岑寂。
清揚婉和白喬羽相望一笑,頗有默契,空氣中亦充滿難得的寧靜與和諧。
這時,一陣輕揚的擊掌聲從一棵蒼天老槐後響起。揚婉等人轉頭,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從樹後緩緩踱出。銀絲束頂,餘下青絲微披,手持玉扇,腰佩寶環,一身華貴白衫更襯得他風流儒雅,狂蕩不羈。此刻他薄唇含笑,狹長的雙眼微眯,慵懶的同時亦顯得異常魅惑。
白喬羽、綠袖一見來人,立即起身,將揚婉護在中間,全身處於備戰狀態。
這個人到底來了多久,為何自己竟一直都未察覺?看來此人不可小覷,白喬羽心中暗念。而一旁的綠袖亦顯得十分緊張和戒備。
他在看著我!揚婉雖看不清遠處來人的模樣,但她有所察覺,而且,這種被人盯著研究似的感覺,和在進入小鎮客棧的時候是一樣的。難道那個時候也是他?他是什麼人?又為何跟隨他們到這裏來?
“請問閣下大名?”白喬羽謹慎地向來人問道。
“在下不過一江湖中人罷了,今夜萍水相逢,你們又何必如此緊張?”男子笑著朝他們三人走近,看向揚婉及其她手中抱著的琴,繼續說道:“琴是好琴,曲是好曲,簫亦是好簫。隻不過,別人懂不懂得欣賞,我,可就不知道了……”
話音剛落,幾十道黑影如鬼魅般穿過樹林,將幾人團團圍住。為首二蒙麵人互看一眼,隨之一個令下,便拔劍相向,朝揚婉而去。
“揚婉,小心!緊跟著我走!”白喬羽眼觀不善來者,對著身後人囑咐道。
“我知道了。白大哥,你也小心。”麵對眾多敵人,揚婉此時隻望不要拖累了白喬羽。
白喬羽一向劍不離身,此刻亦出劍對博,又一手拉著揚婉將其護於身後。綠袖略通武藝,勉強自保。一時間,刀光劍影,冷月微紅。
一旁的白衣男子隻是倚著樹,顧自看著,盡顯一派悠閑。剛剛隨之從樹林他處趕來的一夥人,此刻正立於他身後。
“公子,”身後一名侍從恭敬地問道:“是否需要小的出手相助?”
白喬羽雖然武功造詣極高,可終究敵眾我寡,又帶著不懂武功的揚婉,幾十回合下來,竟漸顯吃力。眼見白喬羽等人寡不敵眾,漸漸力不從心,白衣男子揚了揚手,身後十幾人即刻加入戰中。來者亦絕非等閑之輩,不一會兒黑衣人就顯露敗跡。為首者看自己一方死傷慘重,形式不妙,“走!”命令一下,便領著眾人慌忙撤退。
“手下敗將,無須再追。”白衣男子對侍從下命令,跟著走向揚婉等人,輕笑說道:“看來你們惹到的仇家還真不簡單,來者皆是高手,招招欲置人於死地啊。”
“我看閣下才是深藏不露之人。不知閣下如何稱呼?”白喬羽對其抱拳。
“江湖中行走之人,何須處處留名?別人都稱我君澤,你們亦可隨意。”白衣男子輕搖玉扇,神情坦然自若。
“小女名揚婉,感謝公子適才出手相救。”揚婉上前欠身行禮,柔聲說道。雖然此人看人那尖銳的眼光讓她感覺不適,說話語氣又頗為高傲自負,但終究還是要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不必!”白衣男子以扇柄托承玉手,阻止揚婉行禮,眯眼微帶輕佻又似薄嘲地笑說道:“可以為貌美出眾的小姐效力,是在下的榮幸。”
“不許你對我家小姐無禮!”綠袖站出來護著自家主子,聲音竟有些許顫抖。
“綠袖,不得無禮。”揚婉出聲讓綠袖退下,雖然自己也覺得這個男子行為舉止未免太過放任隨意。隨即她又對白衣男子笑問道:“不知君澤公子夜宿荒山,是為何事?”
“那你們三人露宿荒野,又是為何?不過一樣,為過瞿東罷了。”
揚婉等人互看一眼,心生奇怪。這人怎麼知道他們要到瞿東國去的?
“嗬嗬,這又有何難猜?”白衣男子笑出聲來,“你們在客棧時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了麼?傳言瞿東即變,天下有誌之人都正往那兒趕呢。我不過一過江之鯽罷了。如不嫌棄,不知各位是否願意一路同行?也好有個照應。各位也不必擔心,一到瞿東,我們就分道揚鑣,各自東南西北,互不相幹了。”
白喬羽對此人仍有諸多懷疑和不解,但從剛才的情形看,似乎皇家的人已經知道揚婉行蹤,要是下次再遇到像今晚這樣廝殺的情況……
“那一路上就麻煩君澤兄了!”